“紫竹林?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你是外乡人吧,听你的口音不像本地人?你去紫竹林干什么?”
“紫竹林就在这里附近,你怎么会没有听说呢?”艾米到是怀疑农民是外乡人,邓大胆在地图上画得清清楚楚,紫竹林周围的地形跟这里真是太像了,前面是梯田,梯田开在山腰上,山上有一条河,平时就利用山上的这条河来进行灌溉。
农民放下挑在肩上的两只粪桶,用围在脖子里的毛巾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对艾米说:
“你说紫竹林还是紫水林,这里有一个紫水林,而不是紫竹林。紫水林就在梯田下面,你从这里过去走不多远就可以到了。”
“紫水林?”
“是啊,紫水林,那里只是一片树林子,什么都没有,你去那里干什么?我们平时只有在春天的时候会去那儿挖点竹笋,或者捕几只野兔子,通常都不会去,不过紫水林有一条小溪,溪水很甘甜,以前这里很穷,如果家里有人生病了就会去喝溪水,据说有治病的神奇功效。当然这是夸张的,最主要的是以前医疗条件落后,所以才会把溪水当神仙水来治病,其实哪有这么神,呵呵呵。”
听了农民的话,艾米重新对比了一下地图,她发现邓大胆在紫竹林里真的画了一条小河,估计这条小河就是农民说的神奇的小溪。然而邓大胆在地图上写的是紫竹林,而这个农民说的却是紫水林,虽然只一字之差,但地名完全不一样,不知道邓大胆和农民谁说的对。
来都已经来了,管它名字对还是不对,当然要一试。邓大胆不一定准确,因为他的地图是根据隐身渡的回忆画的,邓大胆自己并没有去过咸水湖。
紫水林就紫水林吧,反正都已经箭在弦上了,别管它名字对不对,只要往前走就是了。艾米穿过农田,看到前面是一条公路,她在路边发现了一辆黑颜色的小轿车,艾米觉得这辆车有点眼熟,仔细一回忆,想起刚才见过这辆车,她还看到芸娘和媚娘坐在车里。
为什么车会停在这里,艾米慢慢朝小轿车靠近的时候,她听到车里有声音传出,哼哼唧唧有点像呻吟,但又不是很像,等走到车窗口一看,艾米惊讶的发现车里有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芸娘。她被人捆住了手脚,嘴也被胶带封上了,而且还被绑在座椅上,艾米一眼看到车子里有一盆碳正在那里燃烧。
一看情形艾米就知道有人想害死芸娘,在完全密封的车里烧炭人很快会吸进太多的二氧化碳死去。芸娘的头无力的歪斜在边上,两只眼睛不断翻着白眼,样子看上去非常痛苦。救人如救火,艾米从路边找来一块石头,使劲砸车窗,“砰砰”石头敲在车窗上玻璃很快碎裂了,艾米打开车门,她被里面的碳烟呛得咳嗽起来。
“芸娘,我来救你了芸娘,你再坚持一会儿。”艾米把捆住芸娘手脚的绳子解开,把已经被碳烟熏得晕晕沉沉的芸娘从车里拖了出来。
撕掉封在芸娘嘴上的胶带,芸娘张开嘴大口呼吸起来。
“慢慢来,你已经得救了,对,多吸几口新鲜空气,好的,就这样。”艾米教芸娘深呼吸。
芸娘在艾米的安抚之下脸上渐渐有了红润,她终于不再大口大口的喘息,只是浑身无力的靠在艾米身上。
“芸娘,究竟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是不是阿郎?”
芸娘见艾米说阿郎,原本没有神采的两只眼睛,忽然抬起眼皮带着紧张的神色怔怔的望着艾米,颤抖着声音呢喃:
“阿郎,阿郎……”
芸娘反复叫阿郎的名字,艾米见她的样子有点痴傻,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是不是阿郎把你锁在车里的?他想害死你对不对?”
“阿郎,阿郎……”芸娘痴痴的看着艾米,不停重复阿郎的名字。
“这个该死的阿郎,害完一个又一个,越娘肯定是被他推到池塘里面去的,现在又想用碳熏死芸娘,他的心怎么就这么歹毒。”艾米一想到阿郎做的这些事情,恨得直磨牙。
“呵呵,阿郎,朗哥,你来了,来来,芸娘在这里,你快过来呀,嘿嘿嘿……”原本依偎在艾米身上痴痴呆呆的芸娘,摇晃着身体站了起来,艾米见她傻笑着朝前面的一根电线杆子跑去,用两只手臂环抱住电线杆子,把嘴放在上面亲啊亲,边亲边叫:
“朗哥,你可想死我了朗哥,芸娘来了,芸娘来咸水湖陪你来了,嘿嘿嘿……”
艾米惊讶的看着痴傻的芸娘,心想: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好像受了某种诅咒,被人控制了似的。在旅馆里的时候还很正常的,如果想让一个原本正常的人变得痴呆,可以用什么方法?”艾米觉得很烦躁,她想不出来芸娘为何会变成这样。
“朗哥,芸娘来跟你亲亲来了,你不是说最喜欢我曼妙的身材吗,芸娘这就让你看,嘿嘿……”芸娘边痴笑,边开始脱身上的衣服,要不是艾米及时制止,她已经把身上的衣衫全都脱了。
“朗哥,朗哥……”芸娘微红着脸,两只眼睛迷离的看向艾米,还撅起嘴要跟艾米亲,艾米想她已经疯得不成样子,连男人女人都分不清,把自己当作她的情郎了。
“好了好了,我不是阿郎,你别亲我。”
“朗哥,朗哥……”芸娘两只手勾住艾米的头颈,一定要跟艾米亲嘴,艾米努力朝后仰着头,防止被她亲到。
“真是疯的可以。”此时艾米发现芸娘正在伸手脱自己的裤子,边脱边扭屁股,嘴里还说一些**的话。
“朗哥,你摸摸看,摸我这里,我比媚娘美多了,你应该带我去咸水湖,让我和老艄公结婚,将来老头子的钱就都是你我的了。朗哥你快来摸我呀,来呀。”芸娘拉住艾米的手,让艾米摸她的臀。
“我对你的屁股不感兴趣。”艾米觉得芸娘应该去医院,她的痴傻是被人害的,只有去了医院她才有救。
然而荒山野岭根本不知道去医院的路怎么走,艾米原本想开停在公路边上的那辆黑颜色的小轿车去,可是找不到车钥匙没法开车,她只能扶着疯疯癫癫的芸娘朝前赶路。看着身旁语无伦次的芸娘,艾米忽然想到死了的越娘,她也肯定像她一样痴痴傻傻,如果今天没有发现被锁在车子里的芸娘,那么她就是越娘的下场。
“你还开心呢,差点小命休矣知不知道?”艾米对边上的芸娘说,芸娘根本什么都不懂,她重复艾米的话:
“小命休矣,小命休矣,咦,朗哥,朗哥……”芸娘忽然挣脱开艾米的搀扶,朝前跑去,她抱在一棵树上又亲又摸。
“哎哟,我的小祖宗诶,这不是你的爱郎,这是一棵树,你难道就这么饥渴吗?”艾米赶紧把芸娘拉了回来,芸娘还想冲过去**那棵树。
“天呢,她就连一棵树都不放过,如果看到一个男人的话那还了得。”艾米这句话刚说完,见从前面走过来一个戴尖斗笠的农民模样的人。
“朗哥,朗哥……”芸娘用力挣脱开艾米的束缚,朝那个农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奔而去。
“我滴妈耶,她不会在这里干人家吧。”艾米见芸娘跳到那个农民身上,两条腿紧紧夹住人家,整个人都攀爬在农民的身上。
“喂喂……”农民吓坏了,想把紧紧抱住自己的芸娘推开,但是芸娘就像长在他身上似的,怎么辦都辦不开。
“对不起,她脑子有点不好使,真是不好意思。”在艾米和农民的共同努力之下总算把芸娘从农民身上弄了下来。
“朗哥,朗哥,嘿嘿,朗哥,你戴斗笠的样子可真有趣,嘿嘿嘿……”芸娘还在那里疯癫,居然伸手去掀人家戴在头上的斗笠,农民这次没有让芸娘袭击到,他迅速朝后退去。
“真是的,一个疯子干嘛还让她出来到处乱跑。”农民边嘀咕边走了过去。
“等一下这位大哥,你知道离这里最近的医院怎么走吗?”
“医院?你一直朝前走,不要转弯,看到一幢贴白瓷砖的房子就是了。”说完匆匆忙忙的走了,艾米连一声谢谢都来不及说,就发现他沿着公路小跑而去。
芸娘还在那里疯癫,艾米带着她继续赶路。幸运的是走出不多远,就看到一幢贴着白瓷砖的房子。
“疯婆子,你有救了,医院快到了。”
“朗哥,朗哥……”芸娘还在叫她的朗哥,艾米不耐烦的对她说:
“还朗哥呢,你的朗哥害你没商量,你干嘛这么惦记他,如果让我艾米碰到他的话,我就报警让警察来抓他。”
“到了,医院到了,疯婆子,你有救了。”艾米扶着走路歪歪斜斜,像在飘的芸娘到医院门口一看,她差点没有吐出来,这哪是什么医院,地上都是大粪,简直粪的海洋粪的大河粪的世界。
第一百五十六章果腹
第一百五十六章果腹
艾米找到的地方不是医院,是一个废弃的公共厕所,估计已经很久没有人来清理这个厕所了,所以粪水弄了一地。
“郎哥,郎哥,嘿嘿嘿……”芸娘还在那里花痴,不过花痴的比刚才好多了,不再只要一看到竖起来的东西就跑上去又亲又摸。
“你还郎哥呢,我都快为你担心死了,如果你再照现在这样下去不知道有没有生命危险。”艾米伸手摸了一下芸娘的额头,觉得她的额头冰冰的凉凉的,芸娘的手也是冰冰的凉凉的,她无力的靠在艾米肩上,艾米就那样搀扶着她。
“郎哥,芸娘要去咸水湖,芸娘要嫁给老艄公,芸娘要为你挣很多很多钱,芸娘不要媚娘做牺牲,芸娘要为郎哥你牺牲,郎哥,郎哥……”
艾米讶然的看着边上呢喃的芸娘,她想:
“嫁给老艄公无非就是想骗光他的钱,听说老艄公都已经是一个九十几岁的老头子了,邓大胆说老艄公是在咸水湖上撑船的,他这么老了该不会再出来撑船吧?如果撑船的人换了,问的问题也可能会换,这对自己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找不到医院,芸娘的情况比刚才更糟糕,艾米有点束手无措,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在艾米着急的时候,她见过来两个挑着粪桶的女人。
“大姐,请问紫水林在什么地方?”
其中一个头上包一块花毛巾的中年女人对艾米说:
“紫水林离这里有好几里地呢,你一直顺着这条路走,不要转弯就到了。”
“哦,好的,谢谢。”女人让艾米一直顺着这条路走不要转弯,艾米记得刚才那个戴尖斗笠的农民也是这么对她说的,哪知自己找到的是厕所而不是医院。现在对妇女说的话,艾米提高了警惕,不过艾米发现这里的人都喜欢在头上戴东西,男的戴尖斗笠,女的戴花头巾。两个来厕所挑粪的女人用陌生的眼神打量艾米和芸娘,她们小声议论:
“这两个是什么人?”
“不知道,看起来挺年轻的,该不会是去那个地方的吧?”
边上的那个女人用胳膊碰了一下她的同伴,对她的同伴暧昧的一笑,压低声音说:
“别让她们听见,去那个地方的都不是正经姑娘。你看她刚才问我去紫水林怎么走,谁不知道她是干什么的。”
“是啊,去紫水林的女人没有一个是正经的,我们快走吧,跟这种人越少搭讪越好。”
两个女人在粪桶里装满粪,最后偷笑着用好奇的眼神打量了一下艾米和芸娘就离开了。
艾米装作没听见两个女人的话,其实她们的话全都飘在艾米耳朵里。去紫水林的女人不是正经女人,这到底是什么意思?然而不管怎样,艾米还是要去咸水湖,而紫水林是去咸水湖的必经之路,她又怎么可以不去呢。
“疯婆,我们已经被人家当作不正经的女人了,你介意人家这么看你吗?”艾米问边上的芸娘。
芸娘的情况比较反复,刚才还有气无力的靠在艾米身上,现在已经可以自己走路了,不过样子还像刚才那样痴傻。
“郎哥,郎哥,芸娘要去咸水湖嫁给老艄公,郎哥,郎哥,芸娘要为你做牺牲,郎哥,郎哥……”
“你真的疯的可以,你就这么爱你的郎哥吗?”
“爱,我真的很爱我的郎哥。”芸娘一本正经的对艾米说,不过她的眼神却是呆滞的。
看到芸娘这副既傻又天真的模样,艾米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真的傻的可以哈,比我的傻弟弟都还要傻。”艾米好玩的伸手捏了捏芸娘的脸,芸娘对她傻笑。
走到天色快暗下来的时候艾米终于带着芸娘进了紫水林,这里和地图上画的一模一样,周围翠竹环绕,不远处有一条潺潺的溪流。一到紫水林才发现天快暗了,饿的早已前胸贴后背,芸娘的肚子更是咕咚咕咚唱起了空城计。
“你饿吗疯婆?”艾米问边上痴痴呆呆的芸娘。
“你饿吗疯婆?”芸娘重复艾米的话。
“你真是疯到家了,连我说什么都不懂。”艾米用食指在芸娘的脑门上轻敲了下。
芸娘学艾米的样如法炮制:
“咯咯,真是个傻瓜。”艾米见芸娘像傻弟弟那样可爱,忍不住用手摸了摸她的脸。
“咯咯,真是个傻瓜。”芸娘依葫芦画瓢,也用手来摸艾米的脸。
艾米微笑着看着芸娘,觉得傻傻的人其实也有很可爱的地方,世人为什么要唾弃傻子呢,艾米是一个心地纯良的姑娘,她不觉得带着痴傻的芸娘麻烦,反而觉得是一种乐趣。
“咦,野兔子。”就在艾米更芸娘玩笑的时候,她见一只灰褐色的野兔很快的从草丛里蹿了出来,躲在一棵树后面,张着警惕的眼睛望着艾米。
“疯婆,想不想吃兔肉?”
“疯婆,想不想吃兔肉?”芸娘边用手揉捏着自己的衣角,边痴傻的看着艾米重复她的话,过了一会儿,芸娘可怜兮兮的对艾米说:
“想,芸娘想吃兔肉,芸娘肚子饿了。”
“乖,姐姐这就捉鱼给你吃。”逮只野兔子吃兔肉太麻烦,宰杀一条鱼比宰杀一只兔子容易多了,而且烤起来也方便,艾米在美国的时候经常去露营,她知道怎么在野外生活,看来今天晚上是走不出紫水林的,只能在这里过一夜。她见小溪旁边有一个山洞,想和芸娘在洞里将就一夜,虽然洞很小连躺下都不行,不过只要头上有一片瓦遮住就行了。
“疯婆,走,我们捉鱼去。”芸娘采了很多五颜六色的野花,她把采来的野花全都戴在头上,她嫌这样还不过瘾,竟还拔了一根草插在耳鬓。
“疯婆,你看我美吗?郎哥一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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