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问的!”我恼了:“他又不是我什么人我干嘛问爱不爱的?”
“既然不是你什么人你去那里干嘛?不就是骚扰吗?你不理他,过一阵子他觉得没意思就不骚扰了……”
“你什么意思?”我火了:“别人骚扰的是你,老,婆!让他骚扰,这是人说的话吗?你不说替我出马收拾他就算了,现在还让我忍气吞声?如果苏珥天天去你办公室静坐要求你帮这个帮那个你怎么办?”
“……他去你办公室啦?”
“何止如此!他还让我冒充他女朋友来拒绝喜欢他的小姑娘!”
“……死不要脸的!”易玄脸色青黑:“你不许去!”
“啊?”我一愣:“都这样了我还不能去解决问题?”
“我替你去。”
同志们啊,同学们啊,亲人们啊,朋友们!易玄这四个字意义重大啊!虽然只有四个字,但这四个字意味着他第一次承担起为人夫君的义务——请不要乱想——亲自出马摆平情敌!这四个字意味着他还是在乎其他男人对我的态度的,这四个字意味着我在征服他的心的道路上迈出了重要一步!
我恨不得放几个烟花庆贺一下了。
但是,当我冷静下来,又觉得此事颇有蹊跷。首先,易玄出马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顾春实已经被放到了“准情敌”的位置上啊!可是人家顾春实是不是喜欢我我都不确定。万一这只是我自作多情呢?岂不丢人丢大发了?
其次,我不得不考虑随同顾春实出席的人员。虽然说带着苏珥的可能性基本为零,然而肖音出现的可能性呢?如果肖音来了,可想而知,顾春实那个家伙一定会表示出对肖音的百依百顺。那么,如果易玄,最恨别人骗他的易玄认为我是在夸大其词呢?这对我貌似更加不好吧?他会不会认为我是为了支使他所以才骗人?……啊啊啊,那绝对是噩梦啊。
再次,万一顾春实真的喜欢我,易玄会怎么样呢?第一种可能是他从此发现我还有可爱之处居然会有别的男人喜欢上我,于是对我越来越好然后我们两情相悦白头偕老,这是童话结局一样的结局——但是!这可能性发生的概率有多大?以易玄那个表面绅士内里纠结的小性格来说,他从此把我越盯越牢的概率明显要大得多吧?
我对失去自由没有爱啊!
“你真的要去?”我试探着问:“我真的不确定他是不是喜欢我,我和言琳的目的就是问问他要干什么,仅此而已……”
“我也就是问问他要干什么。”易玄举重若轻地抿了口水:“我又不会动手揍他,这你放心。”
我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真的。”易玄看到我僵化在原地,于是信誓旦旦向我保证:“我最多就是威吓他一下。”
……
“喂,你这耷拉着脸的样子是什么意思?”他突然发脾气了:“我不管你你说我不关心你,我管你你又觉得我会把事情搞砸掉是不是?那我不去了,你自己看着办以后有事别找我!”
我还能怎么样啊,我确实担心他把事情朝着无法解决的方向搞过去啊!虽然我自己去脱线的概率远大于他去,可我还是担心啊。
然而,在他这样算是威吓或者什么的态度面前,我只好软下来:“好吧,哎,别生气啦……我真不是这个意思……唔,我就是想亲自问清楚这事情……我……”
然后,在他美型的凤眼飞过来的狠狠一瞥下,我宁可自己什么都没说。
时间就这样一路飞驰到了星期六的下午,而我正满腹惆怅地从我蜗居的小屋子的这头走到那头——实在不敢想象易玄碰到顾春实是多么天雷地火,啊不,天崩地裂的场面。当然,他们也不是没有把酒言欢的可能性——只不过,无论他们把约定见面的咖啡馆给砸了还是把对方从此当做兄弟了,我都无法再对这件事情实施任何干预。
我焦躁,我不安。我又想吃虎皮尖椒了,可惜能给我下厨的女人现在正和我老公并肩战斗在逼问顾春实的道路上。
三个小时之后,易玄的电话打过来了。
不知为什么,我打了个寒战,才接起了电话。
“问出来了。”易玄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悠闲:“他是喜欢你来着。”
……
这么悠闲的声音是要搞哪样?有人喜欢他老婆不是应该如临大敌吗?就算不“爱我爱得死去活来”至少也得表示点紧张吧?这是吃定了我的标志么难道?
“然后呢?”我强忍着顿时沮丧下去的情绪问了一句——三秒钟后我恨不得咬下我自己的舌头来。
“他和苏珥原本商议了一下决定联手拆散我们。”易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喂,是不是你介绍苏珥给他认识的?”
“……是。”
“嗯,但是他现在表示他认为苏珥也不错了。”
我期待已久的狗血剧要上演了吗?传说中《非常完美》的桥段?
“但是苏珥表示她不会放弃我。”
“啊?”
“于是顾春实失恋了。”
“于是现在是神马情况?”我已经晕了。
“我出门了,准备去你那里吃晚饭。要给你带什么东西吗?”他在那边带着幸灾乐祸的口气说:“你马上就要破产了,言琳一定会让你请她吃饭——因为顾春实正拖着她哭诉少男的心事啊!”
初次亲热
被易玄所言吓到了的我,对着手机话筒喂喂了好半天,然而,没有人理我。
不知道他手机是没电了还是怎么了。我叹口气,放下电话——如果易玄没有开玩笑的话,这事情也太诡异了吧?
不仅是顾春实的态度,包括易玄那幸灾乐祸的口气,听起来都像是我在做梦一样的不真实。顾春实喜欢我然后又光速喜欢苏珥了,易玄居然对此鼓掌叫好了,苏珥不愿意放弃易玄让顾春实少男的心灵受到打击了——这都是神马和神马啊?我眼前瞬间展开了动物园的美洲动物馆羊驼区啊!一万匹神马亲亲热热和我打招呼啊……
于是,我更加焦躁不安地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让自己看上去越来越像一头脑子进了水的鸵鸟。
我迫切地需要一个答案。所以,我迫切地需要看到易玄。
然而,我等得花都谢了,他才终于出现。
我疯狂地跳上去:“你说的那些到底是怎么回事?顾春实怎么就喜欢我然后移情苏珥了?”
“怎么?”他斜眼瞄了我一眼:“你还希望他喜欢你?”
“当然不。”我想了想:“我其实很盼望他喜欢苏珥的。但是,这就像是你希望中五百万大奖和真正中了五百万是两回事一样,真要是中了五百万,你能不核实几遍就相信吗?”
“唔,”易玄不置可否:“然后呢?你还有什么疑惑?”
“顾春实和苏珥的攻守同盟——苏珥想拆了我们,我理解。但问题是,顾春实喜欢我这事我就觉得够不可思议了,还要为此做拆散别人这么不积德的事情,我觉得我难以接受。”
“然后呢?”
“你的态度也很奇怪。”我掰着我已经瘦了不少的爪爪和他比划:“按道理说男人被一个女人甩了,就算再恨她,看到有别人追求她也会有点不高兴吧?你倒是好像解放了一样。让我觉得……你实在是有点薄情寡恩呐。”
“……”易玄揉揉太阳穴:“先回答你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有个男人看到有人追求甩了他的前女友而不高兴的话,这个前女友肯定没有掉过头来骚扰过此男人的正常生活,至少不是苏珥那个骚扰法……那已经不是要人了,那是要命啊。我一开会她就给我打电话,电话不接就发短信,从风花雪月聊到诗词歌赋,我得写会议记录啊!我手机静音了还硬生生地被她发短信发到死机!顺便,我一看到她的脸就想到那场丢人至极的……你知道的。我又没有受虐狂,丢人的回忆,我不想一遍遍拎出来晒。再顺便麻烦你一件事情,以后不要老问我喜不喜欢苏珥了,我现在,想到她,没感觉就已经是最好的感觉了。”
“好吧。”我怎么突然觉得心里某块石头落地了:“下个问题。顾春实真的喜欢苏珥?”
“骗你的。”他似乎被苏珥的事情搅得比较心烦,不再开玩笑:“我就是想看看你被骗的傻样子。”
空气都静止了。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凉丝丝的空气,想尽力压住我沸腾的怒火。这个人怎么也不着调起来了呢,难道谁和顾春实说几句话就会不着调起来吗?我感到悲伤!
“郑娆之?”他似乎发现我脸色不对:“你……我真的只是开个玩笑啊,你别太认真的。我觉得逗你玩玩很好玩啊,你很可爱。”
“你说的可爱就是被骗的傻样子吗?”我终于爆炸了:“我哪儿傻了?”
“呃,我用词不当。”他像是一条小狗一样乖乖地望着我眨了眨眼睛:“唔,就是你现在这个样子。至于傻不傻,我不做评论了。”
“你去死。”我用尽全身力气扑向了他——是的,如果我不以这么破釜沉舟的气势作战,一定会失败的——而这么一扑,易玄就被我压在了地铺上。
情况突然有点儿暧昧。
“很软。”他明明一副上不来气的样子,却还是对我笑着丢出这两个充满调戏意味的字。
“……”我一时失措,不知道是接着按照原定计划伸爪子掐他还是红着脸作少女状躲开一边。
然而,就在失措的短暂间隙,战局发生了华丽丽的变化。易玄用力一翻,我就被他压在了下面。
“你好沉!”我尖叫。
“你以为你很轻啊?”他得意洋洋:“我才一百六十斤,相比我的个子已经很轻了!”
“但是,绝对重量还是好大嘛。”我决定示弱,他再不从我身上下去我就要被压死了……谁说女人装小女人的杀伤力很大的,虽然我怎么装体积也不会小,但撒个娇什么的,应该也不至于起到“搞笑”的作用。
然而,易玄偏偏就笑了,笑得我不禁想起了俩字——邪魅。虽然我每当看小说看到这俩字的时候都很想点叉出文,可看到易玄这么笑,我就瞬时理解了女主的心情——邪魅这两个字,是浓缩了一切沉醉、惊慌、窃喜以及得意的好物啊。就拿此刻举例:我明明清楚地看到这男人不怀好意,但就是……没力气推开他嘛。
至于为什么没力气,大家都懂的。
“郑娆之。”他突然俯下身,嘴唇贴在我耳边。温热的气流拂上我脸颊。呃,任何人都不能禁止一个年龄足以当妈但心灵还很少女的女性脸红吧?
“干……干吗?”我结巴了,声音也有点跑调。虽然我大略能猜到他的意思,但我猜的真的没错吗?我们虽然拿了结婚证,但还没有办婚礼,他会这样吗?
他点头。
点头?
“你要做什么?”
“你刚不是问我‘干吗’么?”他看起来够无辜:“我点头了啊。你不会反悔吧。”
我明白了。我承认,我的大脑在需要它活动的时候通常都很有罢工的勇气和精神……比如现在,我完全不知道我该做什么。他的手按着我胸口,好吧,我脑袋里一朵粉红色的蘑菇云爆炸了我彻底傻了我自己都不要指望自己能做出任何事情了!
“窗帘,窗帘……”我突然看到一片明亮,于是叫了出来。易玄漂亮的眉头一皱,站起身去拉窗帘——呃,虽然很久没有打过篮球但一直有健身房金卡的男人的上身,看上去还真是赏心悦目嘿……不过,我得趁他返回之前做点儿什么。
我还不想在这个时候结束我的……生涯。
但是,我刚刚站起身来,易玄就回头了。窗帘并没有完全拉好,有一条缝隙透过璀璨的阳光,照在他光溜溜的上身上。
“你要干什么?”他的声音有点儿哑——腿长就是好,他两步就能迈到我身边:“想跑?”
“……嗯。”被看破了居心,我只好点点头。
“跑什么。”两条修长的手臂揽住了我的腰——呃,如果我有这玩意儿的话。事实上那里只是一些还算柔软可亲的小肚腩。
“我……我怕疼……”我终于说出了实话,但易玄却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怕疼?”
我点点头:“会疼的吧?会很疼的吧?”
“我又不是女人,我也……只和你一个人做过,还是喝醉了的。疼不疼我也不知道。”易玄很纠结,但手指依然在往我的衣服里蠕动:“按道理说第二次不可能比第一次还疼吧?那时候你不是也忍过来了吗?”
“……”我心中无比黑线:“我没有!那次出血是我来大姨妈了!是你也不问清楚就非要负责什么的,我根本就没有过,我……”
易玄的眼神从温和的暧昧变成惊奇,最后像变戏法一样变出满眼笑意:“算了,没关系。总要有第一次的。娆之……给我吧。我已经是你丈夫了。”
“我……”
事实上,就算我被他一个吻堵住了嘴,就算我跟着他一起倒了下去,就算温存得够充分,这第一次,还是充满了各种意外之惊吓啊。
比如说,半个小时之后,额上密布汗珠的那个帅哥很羞涩地亲了亲我的脸,拉起了我的手朝他下身过去:“我找不到入口,你帮帮忙……”
我只能承认这一刻我满脑袋都是融化的甜蜜奶油,于是我就真的“帮忙”了,于是在他温柔的怀抱猛然一僵的时刻,我爆发出了一声惨叫:“易玄,你滚下去!疼死了!”
当然,这声叫唤什么用也没有……在我生不如死了仿佛很久很久之后,他终于平躺在我身边,伸出手臂搂住我的脖子,然后凑过来轻轻吻了一下我满是汗珠的额角。
“好老婆……唔。”
也许他原本是想表示一下对我的喜爱,但是,我直到此时都疼得眼泪汪汪啊,在看着他那副满足了的神情时,我是多么痛恨这件事情啊!凭什么男人就要享受而女人就要疼啊?
所以,出于“夫妻就该同甘共苦”的考虑,我狠狠地就近咬了他一口。
但是,他却没有任何不高兴的表现,反而伸过左手在我额上弹了一下,声音很亲昵:“咬坏了也是你负责……”
“……对你的肱二头肌负责?”我再次在心中拉下黑线:“怎么负责?从此搬家什么的重活都让我干?”
“白天的重活都让你干,帮你减肥,怎么样?”他眨眨眼:“晚上我可以效劳的,夫人大人。”
是不是一对男女有了那样的关系,说话什么的就会情不自禁地发生改变呢?我有点儿出神——从前易玄可不会这么和我说话啊。
所谓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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