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一对男女有了那样的关系,说话什么的就会情不自禁地发生改变呢?我有点儿出神——从前易玄可不会这么和我说话啊。
所谓性感
“你没什么想说的?”可能是我发呆的状态太明显,易玄还故意找我说话:“感觉怎么样?”
“疼。除此无感。”我言简意赅,因为我什么也不想多说。没有经历过的人不会知道那是疼到什么地步的疼啊,小说里写不出来,电影里也拍不出来……《关于莉莉周的一切》或者《情人》上,场景是多么唯美,就算照到了女主角的脸也只不过是“扭曲”一个词就足以形容啊,其实真实的感受明明就是“撕心裂肺”“痛不欲生”好吗。
“呃……也太不给我面子了吧。”易玄有点囧:“真的什么感觉也没有?”
我斜眼瞪他:“想杀了你的感觉……太可怕了。”
“……请允许我把‘想杀了你’朝另一个方向理解,不然我怕我永远都有阴影。郑娆之,你不能夸我一下吗?”
“……很庞大?”我想了想,终于捞出了一个词:“这样行吗?”
“很好。”他笑得非常灿烂,凑过来亲我,却被我一转头,撞到了嘴。
结果,他也出血了……
“好疼啊。”他用纸巾蘸着嘴上的伤口:“郑娆之,你真可怕。”
“这样才公平好吗?”我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在光天化日之下展露我曲线不美好的胴体让我非常没有底气并且羞涩:“我疼你也得疼,我出血你也得出血……”
“可是你每个月都会疼,也会出血!”他幽怨地瞥了我一眼:“还有,你生孩子的时候我怎么办?要和你一样疼还要出血?”
“……”我想不到他会想的那么远,只好无言——也许重点在于他那眼神儿实在是太勾人了,但是勾人的眼神也没有挡住我从“生孩子”想到一个非常敏感的话题……
“你木有用保护措施吗?”我怯怯地问。
“当然没。”他丢掉沾着他自己鲜血的纸巾在我旁边躺下,死不要脸地抢走了我一半儿被子:“我不希望我和我老婆的第一次都给一个橡胶制品。”
“那我万一怀孕了肿么办?”我益发沮丧地发现自己在危险期……
“生下来啊。”他似乎颇感诧异:“证都拿了,生个孩子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要不要让我一天之间从一个冰清玉洁的老姑娘进化成一个准额娘啊。
我很想朝着他的耳朵尖叫这么一嗓子,然而,这厮睡着了。非常不顾及我心情地迅速地睡着了……
“你起来!”我踹了他一脚。
他没反应。
“起来……”我又踹了他一脚。
他一把把我捂进了怀里,话音迷迷糊糊:“乖,你不累吗?睡觉……”
我挣扎无果——这个人真的因为抱我而肌肉拉伤过么?我怎么觉得箍着我的那两条胳膊有力得像是铁铸的啊?他要真的是因为抱我才拉伤,那我也太沉了点儿吧?这么沉估计塞不进礼服里头去吧?于是我婚礼上要肿么办?难不成穿那条老鼠灰的裙子?各位看官,你们应当知道那条老鼠灰的裙子是什么样的存在。我曾经觉得它自如舒适的韩版“孕妇裙”设计足以掩盖我的一切缺点,可是穿着它出息自己的婚礼也未免太沮丧了。
我自己都在嫌弃它,可是如果我不减肥,它就是我唯一一件能好好穿出去的衣服。别问我上班的时候穿的衣服难道不好吗这样可恨的问题——哪个女人敢穿着衬衫和制服裙以及小西装挽着自己爹的手走向婚礼的主持台?我爹会直接把我折成两段扔出去……顺便我现在还真的快要被折成两段了疼死了……
在这样混乱的思维中,在易玄身上未干的汗水中蠢蠢欲动的雄性荷尔蒙的乱窜中,我睡着了,并且睡得很踏实,踏实得我忘了我应该问清楚的第三个问题。
——最麻烦的问题:顾春实到底说没说喜不喜欢我?
我何其希望这事也是易玄编出来骗我的啊,否则该多么囧……如何去想象我要去面对着一脸星星的顾春实,得意洋洋地说:“姐姐我已经是孕妇了哦!为了下一代你不要来烦我了哦!”——如果这一幕发生我还不如摘下脑袋来塞进下水管里。
然而,我偏偏就梦到了这么一幕。
在我万分恐慌地醒来时,外头传来了易玄和一个娇嗲的陌生女人的声音。
“多少钱?”
“五十七块……谢谢您惠顾啦!还有这个,是附送的……”
“哦?服务很周到嘛!”
“觉得好的话下次还打我电话哦!”
可能是我潜意识里一直藏着某种事情,我……想歪了……我甚至想到易玄这人怎么这么渣,难道刚刚和我亲热完就要找个小姐再来一次,这算是什么癖好?!
于是,在听到门关上的一刻,我爆发出了尖叫:“易玄!”
他立刻出现——上身□,头发蓬乱,脚上穿着拖鞋,腰间只围着一块浴巾!呃,手上……手上捧着的几个塑料盒子是啥?
“你醒了?”他的声音一点也听不出歉疚:“真不愧是你,我叫的外卖刚刚来你就准时醒来,是真的不打算减肥啊?”
“……外卖?”
“是啊。”他自然而然走到茶几边,把塑料餐盒拿出来:“我听说这一家比较好吃,叫了牛肉番茄炒面和香辣鸡肉炒饭,你要哪个?对了,还加送了一份酸辣汤,你喜欢喝不?喜欢喝就给你。”
“你对我真好。”我瞬间毫无怒气地挣扎起来——刚刚进行了那么消耗体力的运动,好好吃顿饭才是当务之急。
“你是我老婆,我不对你好对谁好?而且除了我之外谁还敢对你好我就敲死谁。”他起身去厨房拿来了两双筷子:“要哪一份?”
我承认,我虽然没听清他这些话,但还是灰常灰常感动的。我蠕动到茶几旁边,接过筷子:“可以每一份都尝尝吗?”
“随你。”
我细心品尝了之后,抬起头谄媚地望着他:“都挺好吃,我能都吃掉吗?”
他捂住眼睛:“假装我看不到……喂,给我留点儿啊。”
其实我吃不了太多,过不了多久我就停下了筷子,喝了几口汤:“来,把剩下的吃掉吧。”
他放下捂着自己眼睛的手,却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看着我的下肢——我绝对穿了内衣了于是他这样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你……你要做什么?”我本来想问“干吗”的,但这个词对现在的我来说还有巨大的阴影。
“我只想问一个问题。”他在我身边坐下:“你这个姿势盘踞着……不疼吗?”
他这么一提我才想起来还要疼这回事儿,于是点点头:“有点点疼,还好……”
“看来下次可以更用力一点。”
说完这句话的易玄,假装非常无辜地举起了筷子:“唔,这个牛肉炒得还算不错……”
“……太可恨了吧你。”我轻声诅咒,不过不能不承认帅哥就算是做“咀嚼”这种动作也还是挺帅的:“你到底有多大力气?”
“等我先吃完饭再勾引我行吗?”他热辣辣地冲我飞了个眼风:“我先补充一□力嘛。”
“你除了这个还能想点儿别的么?”我又羞又怒——胖纸也是会害羞的啊!
“别的?”他眨眨眼:“我觉得这个比较吸引人。”
“我身材又不好。”我团回被子里去:“男人在这方面不都喜欢大胸细腰小翘臀么。”
“你胸挺大的啊。”他把最后一口牛肉炒面咽下去,又拿起鸡肉炒饭:“腰太细断了怎么办?你比较软绵绵的,至少不硌人啊。”
“你滚。”我决定再缩得小一些,躲过他怎么都不是善类的眼神——“硌人”这个词又让我想到了一个不该想到的人。
当年那个人为了个胖子把我甩了的理由就是我TNND抱起来硌手!硌你个头,我还没嫌你瘦得下巴突出像是个鞋拔子呢!并且那个人姓顾,名春实。现在还在以各种神妙的造型和未知的目的在我的生命里四处出没……
不过……“男人真的不喜欢瘦到硌手的姑娘?她们身材很好啊。”
“谁喜欢瘦到硌手的?”他嚼着一块鸡肉,含混不清地回答:“又不是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没发育起来,看起来一点儿也不性感,只有你们女人才羡慕那种身材好不好?”
“蜻蜓不就是么?而且芦苇也很喜欢她。”我突然有些开心:“那怎么解释?”
“看对眼了。”他吃完饭,抽出一张纸巾擦擦嘴,然后爬到我身边来:“而且芦苇是个颜控,蜻蜓漂亮,所以就喜欢……我比较喜欢有点儿肉的。”
“苏珥不也很瘦?”这话问完我就很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他已经警告过我不要提苏珥了。
“苏珥?”他一愣,然后笑了:“不知道啊,不过说实话,就算是大学年代和你谈恋爱的时候,我也很想抱你什么的。对苏珥呢,虽然很在意,但除了接吻牵手之外不愿意和她发生任何肢体接触。可能……我其实还是不喜欢瘦的女孩吧?”
“……”我的脸突然红了:“你那时候……想抱我?”
“直白地说,想要你。只不过不敢表现出来,怕你觉得我色狼什么的。”他的脸色也不怎么正常:“是不是很猥琐?你确实很性感,虽然胖了点儿……”
我拼命点头:“相当猥琐……不过……”
“什么?”
“我还是有点儿高兴。”
新人降临
我不应该说我高兴的,哪怕是“有一点儿高兴”都不应该。
曾经有过哲人这么告诫我们的啊——男人就像是小孩子一样,你对他们稍微有点儿鼓励,他们就觉得自己天下第一足以拯救地球于哥斯拉怪兽或者沈王爷再或者2012中……总之,来自女性的表扬经常成为男人们各种奇怪亢奋的催化剂……
而我对易玄表示的“有点儿高兴”,直接导致我拖着两条走路都别扭的腿跨进了星期一的办公室——毫无疑问,我差点儿就迟到了……
整间办公室今天的气氛非常的诡异。要知道,以“生活腐化”和“不干正经事”为招牌的我们办公室,居然会有这种大家一致穿着正装化妆精致的时刻——这事让我觉得奥特曼大概要访问一下这里,或者是我走错地方了。
但是,显然这二者都是不可能发生的——至少那个对我不停地眨眼睛的妞我认识,陈芳亭嘛。
然而,她这挤眉弄眼的是要向我表示神马呢?神马呢?同时,除了她之外,大家都在用看外星人的眼光看着我——有这么奇怪吗?今天又没有去高档西餐厅采访的任务,就算有,也轮不着我——我穿那么正式干什么?更何况对于我的特殊情况来说,本来走路就有够难受,再把自己塞进正装和高跟鞋组成的刑具里——我有病啊?
终于,趁着大家的目光暂时从我身上挪走,陈芳亭高速移了过来,声音低得让我觉得我们是俩正在接头的地下党员……
“郑娆之,你今天为什么不穿正装啊?”
“……之前你们不也有不穿正装的时候吗?我向你们学习一下……”我嬉皮笑脸。
可能陈芳亭觉得我这副表情太对不起她的鬼鬼祟祟了,居然颇有几分怒其不争:“那你踩着上班点儿来也是向我们学习?你这娃儿怎么烂泥糊不上墙呢?”
虽然陈芳亭和我的实际年龄差不多,但这姑娘比我早进办公室,也算是个“前辈”,动不动用“娃儿”称呼我——虽然我总是以白眼回敬她,但今天情况似乎,不太对。真的,很不对……
“今儿什么情况啊?”我被这神秘气氛感染了,也小心翼翼地问。
“什么情况?”她翻了个白眼:“你贵人多忘事么,今天顾老师走,新的负责人空降……你是真的不想给领导留个好印象哇?”
我囧:“真的?顾老师不是下个月才走……”
“谢谢你,今天是1号。”她又翻了个白眼,让我觉得她的眼珠子都要翻到外头去了:“你这种二百五让我说什么好呢,真想知道顾春实干嘛喜欢你……”
“……啥?”我已经被她那个“将有新领导出现”的消息给惊吓得内心抽搐了:“什么?我好像听到了顾春实的名字?”
“……”陈芳亭似乎已经没有力气翻白眼了,只好把下巴抵在我的办公桌上:“是的,你听到了。我说,我不知道顾春实怎么就喜欢你这种二百五……而且星期六你男朋友和你闺蜜去找顾春实谈判了吧?为什么你男朋友也那么帅?和你比我的人生也太悲剧了吧。”
“……那不是我男朋友那是我老公谢谢。”我镇静地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她:“我是已婚妇女。”
似乎这句话并没有起到安慰她的作用,因为,她基本上傻了……
“你是说,你和那个帅哥,结婚了?”
“嗯。”我点点头。
“……结婚了,都结婚了。”陈芳亭嘟起了嘴,也不管新领导随时可能降临此地,瞬间进入了偶像剧的世界中:“凭什么帅哥都结婚了连不太帅的都一个个心有所属了?这个世界上不是男性人数大于女性么?为啥我还是找不到我的那一半?”
“剩女要求高。”我打开电脑,把我前几天在《剩者为王》上看的一句话送给她:“虽然你可能不明白你的要求哪儿高了,但找不到男朋友归根结底都是你要求高。”
“……我要求不高。”陈芳亭尖叫起来:“和你男……和你老公一样帅我都不指望了,长得不要比顾春实难看,这个要求很高吗?”
我可能被言琳附体了,于是我冲她露出了山寨曼巴蛇的微笑:“是啊,追顾春实的还有上初中的小妹妹,你说你要求高不高?顺便,中国男性人口多过女性的那一部分一般生活在农村,你愿意去支援农村城镇化建设的话应该能找到买家。”
“……我记得你刚进来的时候是个柔软温顺好推倒的孩子来着。”陈芳亭有点儿郁闷:“结婚难道有这么恐怖,让一只女兔纸顿时变成了一球刺猬?”
我奸笑,奸笑的同时发现,办公室的大门,似乎开得不太对劲啊。
如果是被风吹开了,它怎么也该敞开至少三十度,如果不是被风吹开的——我记得我进来时关了门而刚刚应该没有人出去吧。
有人在偷听?
我顿时警醒了,拽拽陈芳亭的手朝她死命挤眼睛:“不如咱们看看能不能做一个婚恋问题的小专题啊?我觉得似乎很多女孩一结婚都觉得对新生活难以适从,包括生活模式的改变啊什么的。咱们应该算是最适合这个问题的版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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