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肉横生》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贱肉横生- 第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不过,他既然用那么恶意的揣测来衡量我,这也算罪有应得吧。

“有水吗?”他调过气来了。

我摇摇头。

“那……你一般都渴着?”他一脸不可置信。

“……有可乐。”

他皱皱眉头,点头:“那好吧,可乐。”

靠!难道是我求你喝的吗?我腹诽,去厨房,打开冰箱,发现可乐也只剩下一罐了。

我也很渴啊!我把那可乐拿出来,多想自己把它喝光……至于客厅里那个混蛋,让他喝自来水不就结了吗。

但是我还是把可乐给他了,心胸宽大是胖子们的优点,我就是凭着这个才能忍受言琳这条死毒蛇不时的袭击的。

他接过可乐,骨节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拽,就把拉环给扯开了,然后对着那红润的薄唇一顿灌,灌完之后长舒了一口气:“郑娆之啊,我提醒你一句,你最好少喝可乐,对身体不好。”

“什么呀,”我嗤之以鼻:“是对你们男人不好吧。”

他的脸刚刚退了点色,现在又红起来了,应该是明白了我的意思,但还是努力和我争辩:“女孩子喝可乐也不好啊,苏珥就从来不喝……”

这个名字就像是一块钠,丢进了一杯水里,在我的心中发生了巨大的反应……它嘶嘶作响,疯狂打转,周围的一切都被它灼烤,变得滚烫,干燥,枯焦。

我猜易玄应该也好不到哪儿去。那个名字脱口而出之后,他突然就闭了嘴,

如何去故作淡然地提到一个抛弃了自己的女人呢。

除了言琳的小呼噜之外,房间里安静极了,许久,易玄才勉强笑道:“对不起,说顺嘴了。”

“你很为她骄傲?”

我怎么都觉得自己这话有点儿吃醋拈酸的。

他不回答这个问题,苦笑:“我有事要和你说的,可以吗?”

啊!我忘了我在记数了!他总共说了多少句话来着?总之肯定比十句多。

于是我摇头:“不行,你说话已经超过十句了。”

他愣了,是啊,他怎么能想到,当年跟在他屁股后头和粘牙糖一样的郑娆之也会有这么干净利落地拒绝他和她说话的时候?

“但是这十句话我没有一句是在说正事啊!”他申冤。

“可是你也没说十句话都必须是在说正事啊。你现在该走了吧。”

他一副气傻了的表情。

好吧,今天他比我更衰,先被现女友以一个无以复加的丢人方式甩了,又被一向唯唯诺诺的前女友给撅了面子。

虽然,我一直知道易玄还算是个好脾气的人,但是看着他的脸色越来越差……我还是很担心他突然爆发的。

言琳还在睡,并且看起来没有一点儿要醒的迹象,她是肯定靠不住了的,可我自己又怎么打得过易玄呢?

于是我换了一个有点儿心虚的表情:“要不你可以回头再给我发短信什么的说……既然你都说了今天只说十句话,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怎么也得信守承诺吧。”

他的脸色像夏季天空一样,透着那个蓝啊……

三秒钟之后,他站起身来,什么也没有说,出去了。我的房门被他重重一带,虽然还算不上摔门,却也吓得我打了个激灵。

楼道里传来下楼声,我才还魂般扑到了门边,把门反锁住。我当然知道他不可能搞个炸弹来把我家的门炸掉也不会对我的生命财产安全构成什么威胁,但是把门锁起来我却能安心不少。好像自己从此就可以被放在而一个安静而隐蔽的空间,不再被人打扰和窥探一样。

但是,就在我坐在了我的茶几前,打算深呼吸凝定一下心神的时候,一个大雷从天上劈了下来。

这才注意到,外面已经浓云密布了,而天空已经归于深灰的暗,一场大暴雨,马上就要降临了。

不知道他下去能搭到出租车吗?我突然有点儿担心,却随即为自己这点儿担心感到羞愧——他那样对我,我为什么还要考虑他会不会被雨淋这种说起来就带着暧昧和温柔的问题呢?

但是,要是真的让我回忆起以往,我却做不到像讨厌顾春实一样讨厌他。而一闭上眼,脑海里还是刚才他用袖子拭去汗珠的样子,他喝可乐时喉结上下移动的样子,还有,他在大家面前羞辱我时,眼睛里微微的泪光。

这一切画面在我胸口引动着一阵又一阵不息的潮涌——不文艺的说法就是我闹心,相当闹心!

为了安抚我的心跳,我拎起茶几上那易拉罐,就把剩下的半罐可乐灌进去了,那凉凉的带着轻微刺痛的液体冰冷了我胸腔,却让我想起一件事——这可乐是易玄喝过了的。

一瞬间,我的脸和心更加躁动了。

这是传说中的“间接接吻吗?”

如何才能发泄躁郁呢,我决定去调戏言琳。我把她枕着的男朋友枕头用力往外抽,却想不到这丫头闭着眼睛也能找准我的手,露出她白森森的牙齿,哐地一口就咬了过来。

幸好我闪得快……言琳真不愧是黑曼巴蛇,可是,我不敢逗她玩了,又能去干嘛呢?

外面传来了纷乱的雨声,听起来雨势挺大。走到窗口边去看,果然,那雨水就像从天上往下倒一般。所谓的倾盆大雨,总是会在最燥热的夏日到来。

雨后,世界总会归于清凉吧。我感到刚才干在身上的汗水弄痒了我,于是决定去洗个澡。

大叛徒

而在我于雷声和暴雨里好不容易睡着之后,遭遇了我人生中睡得最痛苦的一夜。

雨没下多久就停了,一瞬间就闷热起来,于是言琳小姐嫌弃了被她睡热的那块席子,英勇无畏地向我这边发动了侵略。

我睡得迷迷糊糊的,自然也不怕她。感到一只脚踹过来,当然是一脚踹回去了——可是言琳是何等凶猛啊,她踢不过我,于是拳打脚踢一起上,我很快就清醒了……

然后,就在我决定不和一个面如番茄的毁容人士计较、打算起床上网去的时候,言琳闭着眼睛从男朋友枕头的臂弯里钻出来,平平地朝着我滚过来了。

这是什么招式?

我当下便愣住了,然后,言琳就从我身上滚了过去,到我的另一侧——那里的席子凉爽可人——接着睡了。

我终于意识到了今天可怜的易玄是遭到了什么酷刑。言琳这瘦巴巴的身体里难道是塞了几大块铁吗?沉得要命啊!差点没把我的肋骨压断。

于是——就像我前头说过的一样,听到醒过来的言琳表示她睡得很开心时,我顿感那时我该让易玄把她从窗户上丢下去才对!

但是,言琳同学根本不打算对此表示道歉,难道是我这一脸衰的样子太搞笑了?不然她用力憋着的神情是在憋什么啊?

鉴于她有过嘲笑我的打算,在听到她那一声凄厉的吼声时我也很想很贱很贱地笑一下的。但是如果我这么干了的话,言琳一定会杀了我的,于是,我只能在看到泪光盈盈的她时,换一副死了宠物金鱼的表情上脸,以让她觉得我是真心为她的容貌哀悼的。

“你的冰箱里有冰吗?”她迅速想到了消肿的办法:“我要做个冰袋。”

“……不知道。”我很有诚意地耸了耸肩:“你自己去找找吧。”

她一声长叹,飘进厨房,过了一会儿出来,已经在脸两侧敷上了冰袋:“咝……好疼……不过你说冷敷对花粉过敏管用吗?要是这肿还消不下去我明天怎么上班啊?”

我点头如小鸡啄米:“消得下去的消得下去的,肯定没有问题。”

当然,我不会告诉她这红肿完全是被人抽的,用冰袋都消不下去的话,吃扑尔敏必定更加南辕北辙。

“话说你的冰箱……唔,我饿了。”

我见她金口一开,以为她又要教育我,于是忍不住想哭,可是她却表示她饿了?我顿时囧住了,三秒后才想起自己该说什么。

“那你去吃东西啊,冰箱里……”

此言一出,我顿悟自己的冰箱里已经空空如也这残酷的事实。

其实按我的生活规律,昨天我应该去采购一批速食食品的,但是我为了参加易玄的订婚仪式而忘记了事关我生死的采购大事啊!真是太不善待自己了……

“冰箱里只有食物的气息还存在着。”她“双眸盈盈”望住我:“你得搞点儿东西填饱我的肚子,就是这个意思。”

“那定外卖吧。”我从昨天带出去的那个小手包里翻出手机,却发现那上头赫然有三十多条未接来电和一条短信。

但我还没有来得及看它们是谁打来的,手机就从我手中消失了。我抬起头,发现拿走我手机的女人正带着一种唐卡里愤怒佛母的表情瞪视着我。

“还定外卖?!”她的尖叫声传来:“地沟油!地沟油!”

“……那不然怎么办?”我叹口气:“要不你去买东西回来做饭?我可是告诉你,第一,我家除了煤气灶和锅还有碗筷之外,什么可以拿来做菜的东西都没有,调料也只有盐;第二,我家住在十六层,而且昨天电梯坏了,现在修好没有还很成问题。”

她的神情,一瞬间变得极为精彩了。

我猜她会不会想杀了我,可是她却按了按我的手机:“要不,咱们邀请一位美人儿来和咱们共进午餐——当然,食物让她带?”

由于“他”和“她”在现代汉语中的发音是完全没有差异的,所以我直觉地以为是她要叫易玄……于是尖声叫道:“你要叫谁?不准叫!”

“蜻蜓啊……”她奇怪地看看我:“怎么了?我们不是都很熟悉你住在猪窝里这件事吗?有什么好见不得人的?”

“你昨天也住在猪窝里!”我恨恨道:“而且你还把猪从猪窝里赶走了,美丽的言琳公主!”

“请大人原谅小奴家不是故意的。”她盯着我的屏幕,口中却毫不诚意地丢出一句讨饶——我才不信她会害怕我抓狂呢。

“喂?”她果然按通了蜻蜓的电话。

“什么?没什么异常啊?我们回来的时候谁都没有碰上啊!”

在那一瞬间,我被一道雷劈死在了原地——我没有把易玄来过的事情告诉她,难道现在蜻蜓说漏嘴了?

哦天哪!我想都不敢想,如果言琳知道昨天我那么花痴地把易玄喝过的可乐给喝掉了的事情,会不会直接拿刀子把我肢解掉?

还好,那边没有对这个问题和她进行深入的探究,我知道她们已经把话题转移到“吃”上头去了。

“你去你家店里打包一份火锅底料过来,对,骨汤也要,小料?嗯,小料也要……废话,你又不是不知道死胖子这儿什么东西都没有。火锅面?我没看到过啊,应该是被她吃掉了吧……当然,可能是生吃的。好吧,现在先不说这个,你也带些东西来。我说,你记着……一份青菜,一份火锅面,一份牛肉,嗯,一份贡丸,再要一份贡菜好了,就这些。”

她挂了电话,然后得意地朝着我飞了个眼风:“搞定了,蜻蜓马上过来。”

我却没心思幻想蜻蜓带来的各种美食了,我怕,我就怕蜻蜓把实话讲出来了——可是,她是怎么知道易玄要来的事情的?

虽然我并没有亲耳听到她说了什么,但按言琳的回话推断,蜻蜓肯定是知道易玄要来找我这件事的。

而且这事还有一个疑点:易玄是怎么知道我家的地址的?这地方连芦苇都没有来过,知道它的只有我爸我妈和蜻蜓言琳!

言琳昨天醉如死猪,肯定不是她,我爸妈也没可能把自己女儿独居的地方告诉一个男生——就算他再帅也是不可能的;所以,向他出卖了我的人肯定是蜻蜓!卖友求荣!

但是,我却不太生蜻蜓的气。好吧,其实我是不生易玄的气,我就是没出息啊……请允许我幽深地一声叹息。

但是,在我叹息完毕,带着丁香花一样的忧愁抬起我包子一样圆润的面庞时,却发现言琳脸上出现了一丝诡谲的笑容。

“娆胖,老实交代吧,昨天咱们回来的时候易玄是不是来过了?”

我怎么都该猜到,以她的智商无论如何都想得到蜻蜓是什么意思啊!不过看她好像没有要掐死我的打算……于是我鼓足勇气点了点头。

“哈哈,我就说要不甩男人他们才会跟着你嘛——那么之后发生了什么?”她还颇为自己的攻略自得。

我终于反应过来了,这个混球是在看热闹来着?

哼,你就等着看好戏吧,不过是你自己的——

“然后他把瘫在楼下的你扛了上来。”

“啊?!”言琳的脸一下子刷白了。

“嗯。”我诚实地点点头。

“然后呢?”

“然后他说你很沉。”

“滚!我不是要知道这个!”

“可是只有这个。对了,把你弄上来他出了很多汗,于是他用西服的袖子去擦汗了。”

“啊……啊诶?啊哦?”

“阿斯蒂阿斯多阿斯呆个迪哥多……”我顺着她的腔调背了一句《忐忑》:“事情以你完美地毁掉了他的阿玛尼为结束。就这样了。”

言琳的脸色和昨天易玄的脸色一样,紫里蒿青的。

“他没说让你赔。”我耐心地吐槽她。

“让老娘赔?!”言琳尖叫:“我是为了谁啊?!我泼他酒是为了谁啊?!是为了你啊娆胖!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呢娆胖!”

“……你又不是小月月。”我撇撇嘴:“这个咆哮句式太耳熟了。”

“我就是不愿意赔他,他要是让人赔他衣服也该是你去赔。”她换了直白得残酷的陈述句:“顺便,小月月是谁?”

我不敢相信她居然不知道小月月。她是在中国啊而且是会上网的人啊,在这样的人群中有几个人会不知道小月月啊……

外头传来的轻轻叩门声打断了我的震惊。一定是蜻蜓,我们温柔的好姑娘——除了“言月月”谁会那么彪悍地砸门啊。

于是,我轻轻丢下一个“你”字就去给蜻蜓开门了。

然而,当我开了门,才知道蜻蜓的敲门声为什么那么委婉而柔和……蜻蜓趴在我的门上,左手右手都拎着沉重的食物,一副马上就要断气身亡的可怜模样。

“……老子……恨死那个……狗娘养的……电梯了……”

三个八卦神婆

真是神奇,她这么微弱的声音居然还是把言琳给招出来了。

言琳就像是一个快饿死的人,不,她就是一个快饿死的人——她扑向蜻蜓,夺过了她手中提着的底料和食物,根本无视我,径自冲进了厨房。

厨房这种地方,之于我只不过是个煮方便面用的场所,但是对于言琳来说却是她大显身手的舞台。我知道她在那里会自得其乐玩得如鱼得水,所以,根本不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