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葭-苏染染追夫记(出书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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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葭-苏染染追夫记(出书版)-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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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个女子坐在褥子上小憩。无病呻吟的有之;明明困得哈欠连连却强忍着不睡的有之;愁容满面的有之;兴奋异常的亦有之……而我周围这一堆人绝对是属于最后一种的。
  梁添、长馨、楼懿懿、孙若蔷,这四个都是能把人气死气活再气死的主,尤其是长馨,白天楼暄好端端硬是被她那句“无媒苟合”给折腾得神经错乱了,指不定现在看大夫去了。有她们四个人坐在我身边,我本来满心的忧虑全被冲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接近神经错乱的感觉,我能理解楼暄当时的心情,抓狂啊。
  因为孙若薇的死,孙若蔷还未完全恢复到以前那嚣张样儿,但比起那天伏在我肩上嚎啕大哭的样子已经好多了。我只知道她很讨厌这个异母的妹妹,殊不知孙若薇的死对她影响这么大,毕竟死的人是她妹妹,血浓于水,伤心也是难免的。
  白天的时候我们聊到过孙若薇,从孙若蔷那里,我大致明白了孙若薇是一个表面柔弱但总喜欢背后搞小动作的人,心机颇深。这一点不难看出来,所以我对孙若薇一直没什么好感,只是没表现出来罢了。孙若蔷很直率,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用她的话来说就是“我很讨厌那个丫头,生气的时候,我会骂她,甚至打她,但绝对不会像他一样总是搞一些小动作来对付我”。听完这些话,我大有相见恨晚之意,对她的好感又增加了许多。
  在我和孙若蔷唠嗑的同时,一旁的另外三个女人叽叽喳喳讲个没完,俨然就是一千五百只乌鸦同时飞过头顶的阵势。梁添和长馨就不说了,本来就是俩话痨,再加上楼懿懿这个脱线女,三个女人一台戏,敲锣打鼓咿咿呀呀唱得昏天黑地。长馨这只刚放出笼子的百灵,一闻到自由的气息,立马把那些烦心事抛到脑后去了,什么逝水红颜,什么幽冥鬼眼,都没有聊八卦那么有吸引力。我十分以及万分怀疑,这到底是避难还是妇女联合大会,貌似后者更符合现在的场景。
  而大厅外面的院子里,上百名大内侍卫们正埋伏在花丛中,一动不动的,特敬业。他们铁一般坚强的意志让我很是佩服。我们在屋子里打打闹闹,嗑嗑瓜子,聊聊天,尽管是为了避难,但也别有一番滋味;他们在外面喂蚊子,还得强忍着不能出声。
  更要命的是,就在刚才,楼懿懿喝水时被茶水烫到了,她一着急,直接连着杯子一起砸到外面的花丛中去,也不知哪个侍卫会“幸运”地挨到这一下。我只能摇头,再摇头。
  “染染,你干吗啊,怎么一个劲地摇头?”梁添发现了我的不对劲。
  我揶揄道:“没什么,心里不踏实呗。”
  长馨抢着接话:“我知道我知道,她的未婚夫和相好都不在,所以心里不舒服了。是吧,表姐?”
  “一边呆着去,再多嘴把你送去和亲!”
  “我有没说错,本来就是这样嘛。”长馨不服气,继续嘀咕,“你放心,叶倾天还在这里呢,至少能证明你相好没有被拐走……”接下来的话被我燃烧着怒火的眼神给吓没了,算她知趣。
  楼懿懿叹了一口气:“染染啊,你跟我哥哥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冷不热的。我可不想让叶倾天当我嫂子,你加把劲,把我哥给抢回来吧,人家叶倾天还逼婚呢!”说完她瞥了瞥不远处被美女剑客们簇拥着的叶大美人,意有所指。
  “是啊苏染,楼暄是个多么有前途的大好青年啊,你可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抢走。”孙若蔷附和。
  “行了行了,你们谁爱抢谁抢去,关我什么事啊!”我一个头两个大。
  “你们要抢什么?可否说来我听听?”楼暄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离我们不到十步距离。
  他舒展着眉头,看上去很开心的样子。我们还没反应过来,身后那一群花痴女们一窝蜂涌上去了,你一口“楼公子”,我一口“楼大哥”,比蜜还甜上七八分。先前不管是惆怅的、无病呻吟的还是哭哭啼啼的,一见到楼暄头顶的乌云马上消散了,阳光普照,微笑如吹面不寒的杨柳风。看来这楼暄还是一剂能治百病的良药,有他在,逝水红颜算什么。
  叶倾天见到这一幕,嘴巴都气歪了。她在美女剑客们的帮助下轻易挤到了楼暄身边,巴巴贴了上去,要多亲密有多亲密,俨然就是向大家宣布楼暄是她的私有财产。
  “真不要脸!”梁添鄙夷。
  “无媒苟合!”长馨蔑视。
  “无聊至极!”孙若蔷唾弃。
  她们三个人都是一副想要冲上去把叶倾天和楼暄大卸八块的样子,我倒是没什么感觉,早就见怪不怪了。楼懿懿扯我的衣袖,我轻轻抽出来,别过头装作没看见。无意中在空中与楼似笑非笑的眼神撞了个正着,我急忙移开,与身旁的长馨谈笑。
  他是故意的,我知道!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就跟三岁小孩似的,喜欢玩这种过家家的把戏,太不成熟了。我很想站起来告诉他,这种把戏我两岁半就不玩了,改跟苏南学偷袭,那才叫刺激。
  许是见我没什么反应,楼暄也腻了,他推开小鸟依人的叶倾天,一步步向我们走来。
  “是不是睡不习惯?”
  “哟,这话问得真好笑,要不换你在这躺一晚上试试?我就不信你能睡着!”我不屑。其实我更愿意睡床底下。
  楼暄笑得更深了,“好啊,我不介意和你共用一床被子的,要不我们今晚就在这凑合凑合?”
  “你——”我气结。
  楼暄哈哈大笑。他每次都这样,把我逗得说不出话来了,自己就在一旁傻乐呵。
  然而此时不比平时,他忽略了周围还有一群豺狼虎豹般的女人,当然最“豺狼虎豹”的要数叶倾天了,她看我的眼神那叫一个怒火中烧,里面的火星子都快噼里啪啦溅出来了。看这架势,她是恨不能把我烤熟了然后囫囵咽下去。
  “怎么了,染染,要是你不喜欢当着大家的面和我同床共枕,要不我们回房间睡?”楼暄和叶倾天截然相反,他眼中的笑意如洪水般哗啦啦往外涌。
  我彻底被激怒了,卯足劲头喊了一声“滚”,那一声荡气回肠、余音绕梁,把正要进门的一伙人活生生震撼住了。这伙人包括秦浪、秦涛、楚息宁、楚息问,还有我的几位哥哥们。
  “怎么了?”楚息宁瞠目结舌。
  “不是说你不是说你,我是让他滚。”我指了指楼暄。尴尬死了。
  “……可可……可是……这是他的家啊……”
  我张嘴:“……”
  是啊,这是他的家,我怎么忘了这茬。
  这时秦浪面无表情地走过来,把正处于石化当中的我拉到一了旁。我以为他会质问我是不是背着他红杏出墙云云,不能怪我思想不纯洁,说书的都是这样讲的,我只是按照正常人的思维想象。
  意外的是秦浪只说了几句“好好照顾自己”,“我会保护你”云云,倒像是阔别多日的小俩口重逢一样。这情形怎么看怎么像我在和楼暄比赛谁先吃醋似的,当真无聊得紧。
  孙若蔷难得没有一见秦浪就扑过来寒暄,害我夹在秦楼二人的目光中间格外难受,想说话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一开口就是一句“你吃早饭了吗”,弄得秦浪哭笑不得。
  他望望漆黑一片的天,笑着问我:“这个时间有早饭吃?”
  “有的啊,”梁添看不下去了,站出来帮我说话,“有时候我们睡觉睡到天黑,这个时候刚好吃饭。”
  “睡到天黑?”秦浪瞠目结舌。
  梁添点头:“是啊,有什么好奇怪的。我说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好不好,这事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干过,染染也会这样的。一觉醒来第一顿饭,怎么就不能叫早饭!”
  众人无语。苏南他们很识趣地走远了,似乎觉得有我们这样的妹妹对他们来说是一种耻辱一样。
  我向天发誓,我是无辜的,严格来说,我也是梁添的受害者。
  也只有梁添有本事说出这种话,丢了自己的面子不说,还把我也搭进去了。她自己倒是无所谓,只是苦了我,被大家当怪物似的欣赏。
  其他那些女人们看完我的好戏之后继续纠缠楼暄等一帮帅哥去了。叶倾天当然不会让她们轻易得逞,一群人轰轰烈烈上演着帅哥争夺战,一点都没有逝水红颜来临之前应有的那种紧张感。我不明白,究竟是大家都把生死置之度外,苦中作乐;还是帅哥的魅力太大了,把逝水红颜所带来的恐惧尽数压了下去。
  我本想找苏南聊天解闷的,可是苏南他们很没义气地和其他女人调笑,把我丢在一旁不管不顾。
  左顾右盼了一会儿,我发现整个大厅里,只有秦涛和楚息宁两个人躲在角落忘我地你侬我侬,没有参与到这场闹剧中来。秦浪告诉我,秦涛本来昨日便要启程回边疆的,只因为出了逝水红颜这等事,他不放心楚息宁,硬是逆着秦将军的意思要多呆几天。这等深情委实让人佩服得紧。
  一大帮子人就这样闹腾着,直到后半夜,逝水红颜还是一点要来的意思都没有。我打了三四个哈欠,实在是困的要死,但又不好意思真的在众目睽睽下躺在大厅里睡觉,真要是这么做了,我本来就已经毁得差不多的形象估计要彻底土崩瓦解了。这楼堡主也真是的,想什么破主意!我们可都是货真价实的女人,而且大多数是闺阁中的千金小姐,谁敢在大厅中睡觉啊。
  我打了个哈欠,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似乎背后总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看。我向四周扫视了一圈,大家聊天的聊天,打闹的打闹,没什么不正常的。但愿是我太敏感了,怎么总感觉背上凉凉的,真邪门。

  楼家堡惊魂夜(下)

  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我,我浑身一颤:“啊——”
  “你怎么了?”是秦浪的声音。
  我拍胸口:“人吓人吓死人,你干吗不声不响拍我肩膀!”
  秦浪被我这么一质问,顿时无话可说。
  刚才我惊叫出声,把大家的注意力全吸引过来了,好多人都在看我,包括正和叶倾天调笑的楼暄。我心里顿时来气,大声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是啊,人家小两口打情骂俏,我们就别扰了人家兴致啊。”叶倾天嘴角弯成了半圆。
  我狠狠瞪她,又狠狠瞪她旁边的楼暄,强忍着满腔怒火没有吭声。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善良的我才不会和他们一般见识。
  “染染,别生气了,陪我聊聊天吧。”孙若蔷拉我过去坐到了褥子上,“那逝水红颜一定是知道外面守卫森严,所以不敢来了。”
  “我觉得也是,都过三更天了,要来她早来了。”梁添附和。
  我不认同孙若蔷和梁添的说法。
  以前在蜀山的时候,我听师娘说过,逝水红颜练的那种功夫每天都必须吸未婚女子的血来维持,不然会前功尽弃。她怎么可能因为这里多几个人守卫就不来,除非她已经离开京城了。
  近几天来,京城尚未成亲的女子死的死,出嫁的出嫁,搬走的搬走,尤其是出嫁的姑娘,多得比洪水还泛滥。用苏南的话来说就是,站在大街上,随便抓起一块石头一砸都能砸到新娘子出嫁坐的花轿。因为逝水红颜,京城掀起了一股成亲潮流,就连平日子无人问津的穷光棍都如愿取到了媳妇。
  剩下的未婚女子们,或是因为没找到合适的对象,或是和我一样崇尚婚姻自由,或是由于其他乱七八糟的原因(比如说等着楼暄这块肥肉的所以不想嫁给别人),都被送到了楼家堡避难。所以我有一种预感,逝水红颜一定会来这里的。
  但是我没觉得有多害怕,外面有那么多大内侍卫不说,楼暄、秦浪、苏南等等,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逝水红颜想杀人也没那么容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有楼暄他们在,我心里觉得很踏实。
  就在我陷入沉思的时候,长馨笑嘻嘻地凑过来,“我快无聊死了,表姐你讲个笑话给我听吧。”
  这丫头总是被关在深宫大院里,以往每次我去看她,不是缠着我讲外面的见闻给她听,就是逼我说笑话,无形之中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我笑着应允:“好啊,那我就讲一个笑话,你们可要听好了。”
  “我也要听我也要听!”楼懿懿也来凑热闹。
  我清了清嗓子:“在我讲之前,你们先笑几声给我听听。”
  “哈哈哈……”
  “不够大声,再笑几声。”
  “哈哈哈哈……”
  我抿嘴窃笑:“好了,我的笑话讲完了,谢谢。”
  “啊?”楼懿懿张大嘴巴,“可是你没讲什么啊?”
  “你们不是要听笑话吗,我已经让你们开口笑了,这不就结了,反正结果是一样的。”
  她们彻底无语。
  “哈哈哈……”楼暄走了过来,“我的好染染,你可真是调皮。”
  我翻白眼,不理他,故意转移话题,“孙若蔷,你不是喜欢去福兴茶楼听说书吗,听了这么多,你也说一个给大家解解闷啊。”
  “是啊,孙若蔷你快说快说。”梁添起哄。
  孙若蔷架不住大家的热情,绘声绘色讲了一个负心汉抛妻弃子的段子,要多精彩有多精彩,完全不比那些说书的师傅们差。可是梁添却不满意,她不屑道:“什么破段子啊,要讲就讲个有水平点的,来来来,我给你们讲一个鬼故事。”
  “不要讲鬼故事,吓人!”楼懿懿尖叫。
  我和梁添异口同声道:“不想听的一边呆着去。”
  楼懿懿眨巴眨巴眼睛:“……那……那我还是听吧。”
  梁添的鬼故事讲的精彩绝伦,不仅仅是我,长馨、孙若蔷和楼懿懿不自觉地抱着自己的双臂直哆嗦,好像故事里的鬼真的会跳出来吃人一样。等梁添把故事讲完,我们已经颤得说不出话来了。
  “怎么样,吓人吧。”梁添很自豪,“在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晚上,就是要讲鬼故事才有情调,苏染你那什么破笑话留着哄小孩子去吧。”
  我听了她的话,很不服气,于是自告奋勇要讲一个更恐怖的故事。
  许是受我们这边气氛的影响,有几个女子毅然拒绝了帅哥的吸引力,过来凑热闹。梁添一个故事讲完,我们的队伍壮大的好多,由原先的五个人发展到了二十来个人。我被这二十来个人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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