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天地升温。更坦白一点说,自那次K歌以后,她常常故意找机会约我,每次我都毫不忧虑地答应她的邀约。
一个星期天的下午,窗外的雨声隐盖了所有的噪音,正好是我静下心来写文章的时间,只有沙沙的雨声和我敲打键盘的声音,汤灿推门而入,“林阳,在写什么?”
“我在写小说。”我抬头对她笑了笑。
“我看看?”她径直走到我的身边。
“《冬天里的春天》,还没写好,定稿后请你给改改。”
“我可不敢。今天是我的生日,晚上有个PARTY,你能参加么?”
“你的生日,怎不早告诉我?”我放下手中的笔,拿起一把雨伞,和她一起消失在烟雨中。在商场,她在试衣服的时候,我悄悄地去买了一个时尚的韩国小挎包。
“送给你的,生日快乐!”
“谢谢!”看出来她十分高兴。
“今晚你有一个任务,帮我陪陪酒,好么?”
筵席上,她俨然把我当作她的男朋友,虽然我喝的是红酒,可一桌人轮番轰炸,也让我也力不从心,只凭意志控制自己。
酒后,一群年轻人当然是去K歌,我斜靠在沙发上。
“阳子,过来。”原来她是要和我跳舞。
我悄悄对她说“我不怎么会呢。”
“我教你吧。”说罢,她双手搂着我的脖子,紧挨着我,20岁,像春天枝头上新绽的桃花,鲜嫩而饱满,我有些知道这就是情人舞的那种。
“可是?”
“可是什么?你又没有女友,”她像猜透了我的心思。
人生有时是那样的孤单、那样寂寞,有时又莫名其妙地让人惊喜,第一次与她相拥相偎,让我忘却了过去,也不管将来,甚至忘却了自己。陶醉,在这无与伦比的温情里,在这多情的雨季,我深深感觉幸福的真正含义。
大约闹到了十二点,我们才回到我的宿舍,然而,我却没有说要送她回家,她也没有回去的意思。
“喝点水吧,看你的脸红的。”我看见她的眼里闪耀着动人的光彩。
“汤灿,你真好”。我拿出昨晚写的一首诗《我在秋天等你》的手稿,是我用美工笔书写的行楷。
“送给你的,《我在秋天等你》。”
“穿过这喧嚣的夏季
亲爱的
我在秋天等你
在那金黄的岁月
追寻你妩媚的身姿
穿过这多情的夏季
亲爱的
我在秋天等你
去那成熟的季节
收获我心中的欢喜
穿过这灿烂的夏季
亲爱的
我在秋天等你
走过这长长的季节
心与心相惜
让辛勤的耕耘
美好的期待
快些结成硕果累累
穿过充满诗意的夏季
亲爱的
我在秋天等你
用火热的心情
为你写最美的诗句”
她手捧着我的诗稿,深情地朗诵着,我轻轻打开的电脑里的音乐,理查德?克莱德曼的《日光海岸》美轮美奂!远处的以后霓虹在雨雾中或明或暗。
她放下手中的诗稿,我们轻轻地跳起四步舞,一遍又一遍。
“但愿今夜不眠。”我在她的耳畔轻语。
“但愿你我相知永远。”汤灿抱紧了我。
“灿灿,我爱你!”
诗意的浪漫和善解人意,让灿灿沉浸在刻骨铭心的爱与被爱之中。
“我更爱你!”她的心在怦怦地跳,慌乱像个小兔子。不知是什么力量把我们的心紧紧地吸引,在我的眼睛里她渐渐地融化掉了,我用热烈的唇,轻轻地盖住她那微微开启的两片迷人的嘴唇,再也不想分开,一瞬间,两颗等待了许久的心终于碰撞出了灿烂的火花,她紧紧地搂住我的脖子,我们像是徜徉在汹涌澎湃的大海里,随着爱的波浪翻腾……。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我们有了第一次懵懂的亲密……
爱的圣火点燃,满眼是甜蜜和温暖。
自此,一天不见,她就来找我,有了爱情,天天都是好心情,天蓝蓝,心也蓝蓝。
中秋节到了,她大概是做好了家里在的工作,再说她爸对我已十分了解。我被邀请去她家过节,晚上,说是在她家附近的酒店,已订好了餐。
灿灿下班过来时,我不知如何是好。
“走吧!”
“那咱们去商场买点礼物。”灿灿和我一道去了商场。
我们到酒店时,她的父母已坐在那儿等我们。“伯父、伯母好!”我一见面就微笑着向他们打招呼。她的妈妈笑丝丝地看着我说“坐吧。”,像是很高兴的样子。
“小林啊,听你老家是东北的。”
“是的,伯母,在伊春嘉荫县。”我有些腼腆。
“对你和你老家情况我们听灿灿说过很多,你很诚实,事业心强,只要灿灿好,其他的我们不计较什么。把灿灿交给你,你应让我们放心!”
“伯母,您们放心,我爱灿灿胜过爱我自己,我会好好待她的。”
“那就好!”说话中菜肴已上齐。
就这样我们恋爱关系正式确定下来,我把这特大的喜讯写信告诉家人,并随信寄去了我们的合影,妹妹回信中说母亲闻此喜讯,热泪盈眶。
不久,我在景田小区按揭了一套100多平米的住宅,付清首付款后,装修缺了一大笔钱,灿灿义不容辞地将自己的十多万元积蓄拿给我用。
“灿灿,这不合适吧,我不能用你的钱。”
“别撑了,不用,房子怎么住?”
无言,我抱起灿灿转了起来。
“别转了,再转我晕了。”
灿灿很考究,新房都是依她的喜好而设计的,当然我也很喜欢。房子装好交付的那天,她父母也来看效果,都认为不借,很适合我们俩。
元旦即将来临,依照她父母的意思,我们商量并准备着结婚的事。
就在我们下结婚请柬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了陈晨。是不是该请她来呢?
灿灿看出我的心事,“作为朋友,你应该请陈晨来。”灿灿的话让我有些惊讶“你不计较?”
“分享我们幸福的喜悦,没有什么不可!”她一边整理着房间的饰物,一边提示我。
我开着报社的车把结婚请柬送给陈晨,拿着那张红红的请柬,我看见她晶莹的泪水挂在眼帘“谢谢你们!祝你幸福!”她眼圈红红的,说话时表情有些木然。
“陈晨,也祝你幸福!凭你的好条件,一定会找到比我更好的人。”我知道我的安慰可能没用。
她拿出她早已准备好的礼物“我送你们的礼物!”然后转身飞也似的消失在人群中。
我打开包装纸,是一对接吻的玩具小人,下面压着一个卡片,卡片上面写道:
“如果我不小心流下一滴泪水那是因为我不愿意忘记你是谁,
如果我不小心与幸福擦肩而过,那是因为我已失去爱你的勇气。”
看了纸条后,我很茫然,然而,除了祝福她之外,我还能做些什么呢?
元旦到了,我的父母和小妹也从东北老家赶了过来,我们的婚礼按期举行,身着洁白婚纱的灿灿美如仙子,在婚礼进行曲中,我们俩手挽着手,并肩走向婚礼的礼堂,互相给对方戴上结婚戒指,然后互相亲吻。
“灿灿,我爱你!”
“林阳,我爱你!”
“我们相爱,用真心!”我们俩异口同声,仿佛前世的约定。场上顿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陈晨没来参加婚礼,第二天,她的同学夏倩打电话说,昨天,她陪陈晨去了大梅沙海边,陈晨很伤感,在沙滩上坐了三个多小时,看着远方的大海,不停地唱着张蔷的那首《无人的海边》:
在无人的海边
我面向这蓝天
呼喊你的名字
一遍又一遍
在无人的海边
往事历历在眼前
我期待你会出现
一天又一天
我仿佛听到她还在忧伤地唱着。陈晨,说好了我们都要幸福的……
新婚后,灿灿要到大梅沙海滨蜜月,我们在徜徉在爱的甜蜜里,湛蓝的海洋一日,灿灿迎风漫步在海边,我站在她身后,那一刻,灿灿的背影仿佛像是陈晨,她一步一步向前走着,在我眼中变得越来越模糊、越来越遥远……
我轻轻地走过去,灿灿的长发拂过我的双眼,我才从迷糊中惊醒。“看,那一波海浪,好美!”
“是的,好美!像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