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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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在路上-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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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从沉默的那一刻起,

  就注定无法摆脱孤独。

  孤独的生,孤独的死。

  孤独的走向灭亡。

  10

  几时,

  我的无声,

  是为了博得他人同情?

  博得理解?

  几时,

  我嘶哑的尖叫,

  是为了引起注意?

  是期望别人迎合我的节拍?

  11

  我张开口,

  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我所能听见的只是我自己的回声。

  12

  我又合上口,

  分明中空中缺少一种可使预言相互理解的递质。

  13

  偶尔,我最深刻的歇斯底里的鸣叫,

  出现在睡梦中。

  我流着泪,

  被自己感动哭了。

  
  序曲终

  1

  夜晚的风吹入我的梦,

  梦里,

  我化身为一只小鸟。

  醒来时,

  原来我真的是只小鸟。

  2

  说话时,

  我的翅膀不时的张开,

  像要飞动,

  却又垂下了。

  3

  我为何还是不能飞翔呢? 

  于是,我又沉默了。

  4

  生活被驱赶在狭长的深巷中,

  我们被命运的皮鞭抽打,

  不得不拼命朝一个方向奔跑。

  
  “后面没有了吗?”孟商又翻到稿纸反面寻找。

  我与他两人仍在原先的位置,而没有变化,可是这首诗读了太久,桌上的汤粥都已经凉了。可以说等待诗歌之时,我们应有的食物凉了。几个不干己的旁人还在他们的位置上,餐厅里仍是之前的模样。

  服务员看到的是空无一人的餐厅,没有我们,何谈诗?孟商看到的是只有我们存在的餐厅,再无别的;而我除了知道自己在这里,其他的什么都看不见。

  “还在写,但是……”我话只说到一半,目光却缓缓移到窗外,此时天色已向浅蓝。

  孟商心领神会,补充道:“但是又有谁会读?谁会读懂?”

  我哀哀地点点头。

  稿子被递到我手中,他说:“我们都是一样的”。

  “什么?”

  “心比天高,身为下贱啊”

  我笑了“我啊,就像你们称我的绰号一样,一只不会飞的,只能干扑腾翅膀的鸵鸟……“。

  我抖动抖动灰尘 

  看着自己强健而有力的翅膀 

  注定自己是飞的最高的 

  然而 

  当我迈开脚步 

  却无法高飞 

  即使我有硕大的臂膀 

  只因为我是鸵鸟

  孟商在笑,可脸上明显带着三分忧郁,他说:“写下去吧,我永远是你的读者。”

  此时,我心里面怀着巨大无奈而发出笑声:我倒现在还不知道你有是否存在。

  “你太理解我了,也许是哀伤、同情才会读我的诗。我不知道其他人想要什么,我太贫瘠了,我无法给予他们什么……”

  他张了张口才说:“这个不光是你不知道不知道,连我们自己也不知道生活到底缺少什么样的文字,要么哗啦啦一片抒情到死,要么忧郁到痛不欲生……就是没有人愿意更好的活着,没文化、低俗成了主要趣味。”

  我有些累了,双手托腮盯着他,“你、我其实是一个人,只是两种极端,确切的说是两种性格的方向。”

  “这用你说出来吗?难道我们不清楚吗?”说着两人相视笑了,随后又陷入寂静。

  对远方的朋友讲话就同和自己讲话一样,是最恰当的,他从不会干涉你远方的生活。向我们这样的人还需要絮絮叨叨说什么吗?在相互的一个眼神中就已经交换了忧伤。

5。孟商 
我自不是孤独的,尽管这样也只能使我少一些孤独罢了,我们是无知的,只是不知道这种无知会到什么时候,什么程度。到校园中去,我希望谨慎的生活,我已经禁受不起一点意外。

  我尝试一个人一连平静的周期中,总是跨出同样的步伐同样的步数谨慎的走,如果我不在走惯得路上,在任何一条陌生的路上,我脑海中依然会有邻近一些树木的印象,除非我完全迷了路。或者是转了一个身。

  孤单的气质是我与生俱来的,可是我的童年好像又不是孤独的,我记不清楚是从什么时候起路上的行人耳朵中纷纷塞着严严实实的耳机,嘴里咀嚼着口香糖,就从这时,我发现没有人愿意说话,也没有人听别人说话,冷漠了的是一种悲哀交换的另一种悲哀。我才知道原来孤独的气质不只属于我。

  我从小就憎恨鸟儿落在电线上,夕阳沿着极大的烟筒落下,行人嚼着口香糖,耳中填充垃圾。我曾暗下决心想要改变什么,五年,十年,现在,我发现人们还是在嚼口香糖,也许就是口味变了。于是我开始逃避,却一不小心发现自己也变了,不同的是他们塞得是耳机,而我塞得是海绵。

  我不再不满意无助与失望与无人理解,成熟,就是将你全部幼稚思想的病毒杀干净。

  红叶代替绿叶,

  是一种焦虑代替另一种焦虑;

  漆黑代替光明,

  是一种欲望代替另一种欲望。

  现在不能代替一切,

  但可以代替一些。

  未来可以涂上叶子的记忆,

  不分四季,

  代替叶子的纹理。

  我厌恶笑声,厌恶因为发笑而扭曲来的面部形状。生活在如此严峻的现实之中,他们为什么发笑?有什么资格发笑?他们是无知的笑,因为无知而发笑。

  我走在路上,太阳照在我的身上在地上有一圈光影,我想我也是上帝的选民了,但是什么时候才能在自己身上找出不凡?其他的人纷纷从我身边走过,提醒我相信平凡。

  我被昨夜一晚的失眠搅扰的精神欲要崩溃,我背着手在教学楼走廊中来回走动,我是一个众生的先觉者,我在思考。

  “突变”,“突变”我一直在想,指数型的增长会造成什么结果?就像恐龙的灭绝,他不是一只一只死光,而是在某一最为繁华,最为不可思议时集体灭亡……事物不变通的走向极限就会在不可思议的时刻——突变。

  这样无意义的思考只会使自己头痛,但终止思考同样是难以做到的。就像一个一身都在奔跑的运动员,突然让他停止他就会茫然若失的死掉。这也是我为什么选择学校的宿舍也不愿回到自己家中一样不是理由,只……都被一种无形的诱惑吸引着。

  我回到座位,不听外界任何吵嚷,翻开日记和最明白我的人交谈。

  9月20日

  我突然产生一个奇异的构想,若了解自己就像轻轻按下一个按钮那么容易你会不会义不容辞的去做?是想当你躺在床上,一个转身后发现世界变得如此残忍,于是失望的按下这个钮。或者是走在路上,突然对某一个人的眼神感到愤怒,于是按下这个按钮……但是真实却没有这么一个东西存在,这就使任何时候的意念冲动都不能铸成不可挽救的结局。

  你为了结自己不得不爬上五十层高楼,俯身下视,又觉得乘电梯的方式更为稳妥,也许就是因为这样,你、我都还活着。

  9月22日 下午

  今天你忧伤到了连日记都不愿写的地步。我不知道我这一份无人可体会的孤独感到底来源于什么,也许这样过活也算是美好,亦是我不变的初衷。

  一个人走在路上,没有关注,从不被记忆,或许这样就不会被遗忘。

  只有我看到的世界才存在,独具天地精神之往来。

  9月26日

  你总是听到长辈的劝告:年轻时多吃苦,张就可以享福。真想不明白,难道年轻就不是我生命的一部分吗?为什么人的生命总是这样被迫的去做?

  身躺在在棺木之中,不必考虑生死,那是多么幸福啊

  我沉思了一会儿,动笔写下今天的感受:

  9月27

  我一个人的热情终究无法使这已死去的星球再生,我是抱着完美世界的梦而来的,坚信我无比迫切之心可以使伟大世界之倩影再世,然而梦想破灭在冷漠无情的眼中,没有一种力量,没有一种可能可以代替永恒的沉沦。

  让他毁灭去吧!它无关紧要,协同所有堕落与罪恶,可是我又不愿见到,不愿见到诸多美好夙愿一同毁灭。

  这时一张洋娃娃似地女生的脸盘突然闯入我的视野。我转入此班不久,仅是知道这么一个人,和一个并不协调的名字,再无接触。

  她长得很可亲,我留神过她,却不愿打算靠近她。平日里我尽可能的不与女生说话,因为我不知为什么会突然紧张,说起话前言不搭后语,吞吞吐吐连自己心里都怨恨自己。有一次下决心想要在女生面前讲一个笑话,可是支支吾吾原本很好的笑话也寡淡无味了。我沮丧的离开人群,何必找这样的不自在。

  她坐在对面,好奇眼神的眼睛打量我,我并没有抬头,却用余光悄悄看他,他狭长又微微上扬的睫毛,似笑未笑的悦生脸庞,让我联想到上帝的吉祥物。

  我只会用严肃的神情,支离破碎的文字回答。我停下笔,期盼她先对我失去兴趣而离开,但一边心中又有渴望与她接近的激情。

  她眨了几下眼,喜人的神情,一边强将日记本从我笔下拽走,我没有动作,亦不懂幽默,就呆呆坐着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目光注在我的日记上,我才放心的看她,她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我我的言行是否又让会她失望呢?她为什么主动接近我呢?想着又有一丝丝紧张产生。

  “噢,这是你写的?”

  我赧然一笑,回答:“嗯”。

  “这字太难认了,写的是什么啊?”

  “日记”我语气矜持。也盯着自己的本,在抬头看她,她目光移来与我对视,我慌忙的不知该把目光放到那里。我目光自然的垂下,她的衣领很低,微露出*的黑影。我不敢看,却每每目光瞟过。

  “你平时又记日记习惯?”

  “嗯,有时”语毕我有些自责,自己的话说的这么呆板生硬。

  “……我以前也记日记,但是记不了多久就搁浅了……你知道的,有时中断了,心血来潮又写……”

  我嘴微微咧开,有微笑显示礼貌。

  “你好像不爱说话?”她的语调没有先前那么活泼了。

  我的脸是在发烫,我低声回答。

  他笑着离开了,我心里想——因为没有什么好说的。

  我开始自责,难道自己就是那种虚假的两面人?仪表堂堂,内心肮脏?

  我顺手在本上写下:

  一个伪君子。

  我看窗外,大地正在最亮的时刻。

  这时手机响了。

  我只是想等待我应有的生活回来,

  可他走的很远,

  伴着青春一去不返。

  你微笑的我的静默,

  告诉我,

  你从未离开。

  我也微笑着,然后继续静默。

  把自己关进黑屋子中,

  三百年,

  整整三百年。

  一凡穿着黑色白领的长袖站在出站口,左臂拖着外衣,身后背着一个带几道橘色的黑包,一脸老成的神态,看不出紧迫态,他左右张望而没有看到我。

  直到我的车子可以撞到他,他才看见我,开着嘴一步迈上车。

  “我们都改变了”路上,我同看不见的他交谈。

  “我想不——有些东西事变不了的”他说。

  我笑道:“你说我变了吗?”

  “变了,当然变了”说话时他手搭在我的肩上,“你没发现你长胡子了吗?”。

  “是啊,长胡子了,这就是说该我们这些九零后所谓的宠儿担当一些责任了“我感叹曰。

  “不知道你还记得不,‘长大’可是前些年我们日夜期盼的梦想”

  他的话又是我找回些年少的稚气,谁有能料到,经过无数风雨的洗礼后,才发现原先属于我们的那份美好与财富已经随着这一去不返的岁月淡失尽了,偶尔提及也不过是唏嘘与感叹,竟仿佛是他人的生命。

  我说:“年少时总梦想长大,长大后感觉却像是突然间把一个不知是的孩子抛弃 在大街上,前方是往来的车辆,然后是交叉的路……”我哽咽一下继续说:“太突然了,不给一点时间让我认真思考,让我一点一点接受……顷刻间所有憧憬之光被统统湮灭……怎么说呢,恍然若失吧。”。

  1。

  我的年华消逝在无尽的幻想之中,

  错过了,

  就不再有,

  成熟的礼物某一日的清晨塞到我的睡梦中,

  此日起,

  我不得不告别童年的梦。

  2。

  从幼年到成年的骤变,

  是谁也不堪忍受的恐慌,

  在迷失与迷茫的岁月,

  恐慌。

  3。

  我用我全部的青春歌唱一首不朽之歌,

  恸人的,

  祭奠我的生命, 

  祭奠整整十八年大地母亲失落孩儿不曾放弃的梦。

  我看不见一凡的表情,不知道他是什么态度,须臾他换了话题问我:“你看我变了吗?”。

  我轻笑几声“变了,我们都变了,除了这胡子,我们里面的东西也翻新了”我指着头“毫不隐瞒的说,我不知道我们还能在一起多久——能走多远”

  他低声应了一声,我继续说:“社会总会改变一些人,一些事的。”

  “我知道”一凡失落的语气,“所以我不做任何承诺”。他的手从我肩上滑下去了,同时油然而生丧失慰藉之感,又说:“是,我的背包很重”。

  “里面是什么?”

  “稿子,我的一些稿子,还有一副字”

  “呵呵,你还是没有变”

  “不对”他打断我的话“我的确变了,若是以前我一定会傲慢的说:这是艺术……”。

  “嗯,我还记得你说你要当一名作家”

  “嗯”

  “怎么样了?”

  “似乎也许大概是没有希望了”

  我被他的话逗笑了,的的确确,脚下的路是在经历,我们都在向前行驰。

  三毛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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