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岸发誓,右岸跳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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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岸发誓,右岸跳江-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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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俨然一对母子。
  突然“儿子”对“母亲”说:“我最喜欢靠着你的小赘肉了,真可爱哦!”“母亲”一副撒娇状地扭着她的臀部(顿时似乎整个公车都摇摆了),然后拖着长长的嗲音说:“讨——厌——哟!”
  我强忍住胃的恶心,扭头不可思议地问李思:“他们是恋人关系?”
  李思严肃地说道:“爱是没有歧视、没有差距的!”
  我也严肃地说:“我只是觉得这样的组合不太符合人心所向。”
  李思又问:“那什么组合才是人心所向?”
  我顿了顿,调整了一下心跳不至于休克,说:“我们这样的。”
  李思马上把脸转向了窗外。我的心在漫长的等待中由高速运转渐渐变成1分钟60下都跳不足。我不得不把脸转到另一边去,想办法补救这么尴尬的场面。
  但是突然,我的手感觉到异样的温度,这温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蔓延至全身,然后直达心房,心脏马上又亢奋地跳跃起来。我用眼睛再次确认了一次,更加坚定的事实:李思牵了我的手。
  我和李思一直牵着手没有说话,李思扭着头一直看着窗外。我们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直到公车司机无奈地过来问我们:“你俩都坐了两趟来回了,到底在哪下?”
  我们牵着手下了公车,李思就低头盯着脚走路。
  我突然想起川一楠来,便问李思:“如果今天我没来找你,你明天怎么答复川一楠?”
  李思小声说:“我又不喜欢他。”我满意地点点头,继续往前走。
  李思突然也问:“你还喜欢齐高依卓吗?”
  这句话从耳朵传入大脑不过秒的时间,我用2秒也没反应出答案。于是我说了一个自以为可以充分说明我与齐高依卓没有任何关系的答案:“她都是别人的女朋友了。”
  李思立刻停下来,又说:“要是她不是别人的女朋友,你也不会跟我在一起对不对?”
  我说:“她跟不跟别人在一起,跟我们俩在一起有关系吗?”
  李思现在是直逼着我的双眼,一点看不出刚才的羞涩:“她没有跟别人在一起,就不会跟你分手,你就不会跟我在一起!”
  我说:“问题是她已经跟别人在一起了!”
  我对李思的这种无聊逻辑根本无法认同,而且假设这么多不曾发生也不会发生的如果,又有什么意义呢?
  李思几乎是甩开了我的手,坚定地给我下了一个她认为准确无误的定义:“你明明还喜欢齐高依卓!”
  手的余温离开了传导体愈来愈冷却下来,让人心生烦躁的距离感徘徊在我和李思之间。
  我很难应对这样的场面。我刚意识到原来我和齐高依卓在一起从未吵过架,也许是学校场景不允许,也许是齐高依卓在这方面上是迁就我的。每次我们因为争论过于激烈险些要吵架的时候,总是齐高依卓突然停下,然后伸手掐着我的鼻子笑着说:“我比你小耶!对妹妹就不能谦让一点么?”每次我们冷战互相不搭理一节课以上之后,总是齐高依卓先写纸条说:“小哥,你憋着不说话的表情真酷!”
  而李思是李思,李思依然愤怒地面对我站着。我回放刚才发生的章节,抱怨自己为什么不在李思问完后坚决地说:“我不喜欢她!”甚至如果再含情脉脉地说一句:“我只喜欢你。”那必然现在我们就依然手拉手地走着,只到腿脚麻木为止。
  人在愤怒的时候理性的思维就被情绪控制了。无论心里多么明白下面所说的、所做的会引发多么严重的后果,情绪还是会驱使人去说、去做。于是我冲李思说了一句:“莫名其妙!”之后转身离开,坐出租车准备回学校。
  得承认逃避是最愚蠢的方式,最快地将我从情绪失控中抽离出来又马上推入深深的懊悔中。当我让司机掉头再回去的时候,李思已经不在了,手机不接,再打已经关机。我就落魄地回了学校。下车的时候,出租司机好心地说:“女朋友呀!哄哄就好了!”我抱着“哄哄就好”的信念安然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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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岸发誓,右岸跳江 Part 15
早晨我被寝室里同时响起的四个闹钟活活吓醒。
  换了平时就是早自习铃打了第一遍,我们寝室都不会有动静。打第二遍,寝室长才会勉强地起来刷牙,然后悠哉地拿拖板抽我们露在被子外面的屁股,叫我们起床。
  于是我立马不满地坐起来大嚷:“大白天的,你们整闹钟吓唬谁呢?”
  已经穿戴整齐随时准备往外冲的寝室长抓一拖鞋就丢过来,吼道:“生活过得太滋润了,连期终考试都忘了?!”
  于是我赶紧跟上组织的速度,临走的时候和四个闹钟挨个吻别。
  我发现学校凡是综合大考,第一堂总安排语文。
  这很有可能是出于对考生自信的安慰。中国的中学生至少是中国人,功课再差至少会写中国字,古文看不懂至少会写作文,及格不指望至少不会交白卷。于是第一堂永远是到考最齐、舞弊最少的。
  说到舞弊,就又想起川一楠来,他在年级乃至学校范围内成立了一个“手机帮”。“手机帮”的口号是:“不让带手机考试,咱就不考试!”当然,实际操作没有口号喊得这么气势。
  “手机帮”的帮员们总是千方百计蒙过监考老师的眼睛,将手机藏在袖子、裤管、袜子甚至是*里。并且统一将来电提示设定为振动。
  有一次一名帮员忘记设定振动了,考试考到一半手机突然一阵鸡鸣传出——此考生估计有养鸡怪癖,手机提示声为鸡鸣——老师警惕地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此帮员急中生智地指着窗外说:“哇塞!好大一只鸟!”
  手机帮只在每次考试前一天有聚会活动,安排分工。“数据输出组”通过例如考前偷试卷,威胁三好学生给考场帮助,考试偷看之类的方法得到正确答案。然后通过“传导组”的短信编辑和群发传给每一个需要帮助的帮员。
  可惜由于手机帮涉及人口众多,在统一组织聚会上有难度。于是就出现多次聚会,直接导致出现多个“数据输出组”和“传导组”。最后帮员们会无奈地收到数条答案,再无奈地发现数条答案均不相同,更无奈地是回信息询问他们后都说:“只有我们的答案是对的!”
  也正因为这样,“手机帮”里从未出现过一个高分选手。更能说明问题的是作为“手机帮帮主”的川一楠连一次及格都没整出来过。所以在川一楠几度热情地邀请我加入时,都被我婉言谢绝了。
  考完语文之后,我对后面的考试再没有任何期待。拿到数学试卷,名字成为我能正确填写的唯一题目,可惜不拿分。M女士说过最有用的一句话是:“实在不会做一道题的时候就把相关公式默写一遍。”于是我在每个空处都默写了一遍自己记得的几个不知道对错的公式。
  留下大把的时间,我的思绪又围着李思缠绕起来。
  我开始担心李思会不理智地忽略掉吵架之前的所有情节,那对我和李思的关系真是致命的创伤。假如这个时候川一楠又去找李思,川一楠动之以情,李思又极度失控,两个人必然会一拍即合。那么我与李思的恋爱在经历了数小时之后就无情地被迫停止于萌芽状态。
  这是我预想的最坏结局。
  想要确保事态的发展不这么糟糕,我有两种选择:要么阻止热情如火的川一楠,要么安慰怒火中烧的李思。而无论哪个选择看起来都如此棘手。
  我最终决定去找川一楠。相对于女人,男人之间的处事之道更直白一些。无非两种结果,要么和平解决一方退出,要么拳脚相向然后还是一方退出。而面对李思完全是一种未知,我是被“女人心海底针”这句话吓大的。
  数学一下考,我就悻然前往川一楠的教室,生怕与他错过。而怕什么就来什么,别人告之我他早走了,冲得跟去救火似的。我都能想象到川一楠春风满面地飞过矮墙的情形。
  一想到命运最终还是掌握在别人手里,我沮丧到了极点。我试图做一点最后的挣扎,摸出手机给李思发了一条肉麻的短信:“我的心里只有你没有她!”我就捏着手机心急如焚地等着回信。
  我的神经紧绷,仿佛世界只剩下我和手机了。完全忽略了我已来到了学校南边的小河边,完全忽略了河边站着的两个人,完全忽略了他们在干吗。然后在他们边上的长椅上一屁股坐下继续直盯着手机。突然我听见一个熟悉的女生说:“我们分手吧!”
  

左岸发誓,右岸跳江 Part 16
我错愕地抬头确认声源,就看见齐高依卓背对着我站着,而她对面的那个人就是传说中的吕太春。他们俩顺利地将我的注意力完全吸引了。
  吕太春那双死驴似的眼睛拼命地眨巴,努力地想制造出一些虚伪的泪水。齐高依卓背对着我,我估计她铁定是没瞅吕太春的表情,不然不会如此冷静。
  齐高依卓突然又说:“我们都跟以前不一样了,在一起也没意思了。”那双死驴似的眼睛眨巴地更勤快了,就是不见成效。
  于是驴眼睛的主人终于开口了,说:“我可以改,改到以前的样子。”
  齐高依卓说:“以前你比我高一个头,很有安全感。现在我都快比你高一个头了,你怎么改成以前的样子?”
  听完齐高依卓的话,我一下没控制住地笑出声来,齐高依卓和吕太春同时用犀利的眼光刺向了我。我尴尬地站起来说:“路过而已。”就欲马上离开。
  突然齐高依卓一把揽过我的胳膊说:“让你久等了,我解决了,咱们走吧!”
  然后不容我置疑地牵着我就走。
  再然后,我和齐高依卓身后就传来一声巨响的落水声。我又没控制住地回头一望,吕太春已不在了。
  齐高依卓头也不回,安然自若地说:“没事,水不深。”
  深有体会的我点头表示同意地说:“嗯,不是很深,刚好够淹死一个人而已。”
  最终吕太春还是没给淹死,因为我和齐高依卓通知了清理河内垃圾的学校工人。
  齐高依卓一直揽着我的胳膊走着,我也没好意思开口提示她这一举动的不妥。
  齐高依卓忽地打破沉静说:“带我去校外走走,顺便吃饭吧!”
  于是我带着一直循规蹈矩的齐高依卓去爬矮墙。
  我担心齐高依卓过不去,为她设计了几种方案。她却不以为然地一副老手姿态,翻得居然比我还快,过去之后大呼过瘾,说:“咱爬过去再爬回来,怎么样?”
  出了校,齐高依卓依然揽着我的胳膊,若有所思。
  齐高依卓跟我提分手的情况跟这是完全不同的。
  那天的到来根本没有任何前兆。我们依然像往常一样爬进操场散步,做着和平常一样的各种事。在我们终于要各自回寝室的时候,齐高依卓说要换手机用。我们就互换了手机。
  回到寝室之后,我才注意到齐高依卓的手机上贴着齐高依卓和某男生的亲昵大头贴。从此男生畸形的长相可以确定此人不是我,我当时头脑就一片空白了。
  这时手机响了,一接听,是齐高依卓。她问:“看见了吗?”
  我说:“看见了。”
  她说:“明白了吗?”
  我说:“明白了。”
  她说:“嗯,晚安。”
  后来我们就又回归了同桌关系。
  而我后来才知道那个照片中的男子,就是吕太春。现在想来,齐高依卓对我算多么的仁慈呀!
  我终于还是好奇地问齐高依卓:“不是爱得死去活来的,怎么整这出?”
  齐高依卓轻描淡写地说:“感觉不对了。”
  我就没再问下去,这时一直被忽略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李思来电话了。我心里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接了电话,李思的声音听不出情绪的平静:“你在哪?”
  因为上次吃了诚实的亏,于是我决定顺着李思的意说假话:“我在学校里。”旁边的齐高依卓顿时张着大眼看着我。
  李思又说:“我一会去你们学校大门等你,一起吃饭吧。”
  我心想糟透了,嘴上只能说:“好的。”
  李思继续说:“川一楠今天找我了,吃饭时说。”
  我也的确关心这个话题就满口答应下来,接着挂了电话。
  齐高依卓在边上幽幽地说道:“都学会撒谎了?”
  我心中的不祥并没有因为李思挂下电话而消散,我有必要解决一下齐高依卓的问题。于是怂恿她还是回学校的好。
  齐高依卓依然揽着我的胳膊固执地不同意,说:“对失恋的人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再说,你先答应陪我的,怎么也得有个先来后到!”
  于是,我和齐高依卓约定好,先陪她去吃饭,然后我再去校门口找李思。但前提是齐高依卓得尽量快。可齐高依卓左挑右选,不知道上哪。最终我们在学校旁的小吃一条街里生意最好的一家餐馆寻到位子。齐高依卓又左选右挑地不知道吃什么,把我快急死了。齐高依卓问我喝不喝酒,我断然否决。
  齐高依卓说:“你多么残忍,不让失恋的人喝酒!”
  我说:“特殊情况不允许,下次吧!”
  齐高依卓说:“她就这么重要?都成特殊情况了?”
  我听出齐高依卓有点闹别扭了,便转移话题催促她快点点菜。
  齐高依卓却不依不扰地说:“这么着急见她?那把她喊来呀!”
  说完一把拿过我刚好搁在桌上的手机,作势翻起了李思的号码。我见齐高依卓这么给我胡闹,决定抢了手机先去见李思再折回来接她。
  我还没抢过来,齐高依卓手里的手机就忽地响起来,把我俩都吓了一跳。齐高依卓看看来电显示马上挑衅地看着我。我心里的不祥感几乎要爆棚了。齐高依卓按下接听键,最终还是把手机放到我耳旁。
  我只听李思说道:“我还是在你们学校边上好吃一条街里的馆子里等你吧,怕一会没位置。”
  还没等我反应,就看见李思打着手机走进了我和齐高依卓正坐着的餐馆。
  没有任何意外,李思一眼就看见了我。我和齐高依卓坐在一起,齐高依卓帮我拿着电话,而我正一脸惊诧地看着李思。
  从小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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