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你再说一遍试试看?”
“怎么了,你还敢跟老头子我干架不成?”老头一把就从屁股底下摸出一块板砖,叫道,“来啊,谁怕谁啊?别以为你比老头我年轻几岁,就可以仗年轻欺负人,哼,老头子我告诉你,我可不是被吓唬老的。”
澹台明月就这么抬头看着麻星曜笑着,这家伙在聚德轩的优雅贵气,如今在这个地摊上,那是丧失殆尽啊!
但是最终,麻星曜还是放下了拳头,他总不能和一个摆地摊的老头一般计较啊!
“我就知道你小子不敢,哼!”老头把板砖塞屁股下面,怪笑了一声,然后对澹台明月说道,“来来来,小姑娘,我们不要理会这小子,我们来谈谈这个佛像和人生啊,理想啊……”
“放屁!”麻星曜头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这猥琐的卖青铜的老头,居然想要找澹台明月谈论什么人生理想?这一刻,他很有操刀砍了他的心。
“这个佛像多少钱?”澹台明月忙着问,否则,她感觉,麻星曜真要暴怒了。
老头竖起两根手指头,晃了一下子,神秘的笑笑:“看你小姑娘可爱,就给这个价。”
“哦?”澹台明月点点头,笑道,“我买这个,你就把这个送我,对吧?”
“嗯,没错的!”老头肯定的点头道。
澹台明月又看了看那个佛像一眼,事实上那个佛像不大,高有二十公分的样子,如来佛像并不是端坐于莲台上,而是站着的,但工艺实在的有些蹩脚,越看越是不好看,而且刚才她问了一下子,竟然从这青铜佛像里面,闻到了别的金属的味道,也就是说,这还不是纯青铜的,掺假了。
而且,刚才她拿起来准备砸人的时候,发现这青铜佛像竟然比她想象中还要沉,竟然像是生铁铸造而成。
“这铁疙瘩,我拿回去都没地方摞!”澹台明月低声叨咕着,然后,从老头地摊上抽了一张旧报纸,把那片青铜残片和佛像一并包裹了,这才从包包里面开始翻钱。
老头不小心看到那一大叠红皮,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眼珠子瞪的老大,但是,澹台明月也怪,那么多现钞不用,翻了一起,终于翻出来两枚脏兮兮的一毛钱硬币,递给老头道:“给你,银货两讫!”
“两毛钱?”老头看着手里那两枚沾了泥的硬币,眼珠子瞪着老大。
“老头,我都没有还价,你说两毛就两毛的!”澹台明月很认真的说道。
“我什么时候说两毛的?”老头愣愣然的问道。
“这难道不是两毛?哦?二毛?”澹台明月学着老头刚才那模样,竖起两根手指头,叹气道,“这不就是一个二货?”
“我是说——两千块!”卖青铜的老头脸都要黑了。
麻星曜突然很想爆笑,他真的不知道,澹台明月还有这方便的爱好,恶人自有恶人磨啊,这老头不知道怎么老是看他不顺眼,却没想到,澹台明月比他更加腹黑吧?
“老头,你怎么也不说清楚啊?”澹台明月站起来,眯着大大的眼睛,笑的一脸得意,“下次要记得说清楚啊!”然后,她把手里的东西交给麻星曜,拍拍手,站了起来,就准备走。
“喂,你站住,你还没有给钱!”老头急叫道。
“老头,那两枚硬币你不是收了?”澹台明月一脸的错楞,“这可是你自己开的价,你难道想要反悔不成?”
“我什么时候说是两毛钱的?”老头急叫道,“小姑娘,你别开玩笑,我那佛像可是开过光的,正宗大明寺青铜佛像,最少也要两千块。”
“老头,这佛像你不会是偷来的吧?”澹台明月故意大声说道。
夜市虽然人不是很大,但终究还是有一些人的,所以,立刻就有人把目光向他们这边看了过来。
“别……小姑娘,你别嚷嚷!”老头那叫一个急,“是我老头子不好,不该瞎忽悠你,但是,怎么说也那个佛像也不止二毛钱的,小姑娘,如果你诚心要,再添点,添点——给个一千,啊……要不,八百?五百?五百就好!”
“添点?这不太好吧?”澹台明月很认真的说道,“我太亏了,要不,你把这个也送给我。”她一边说着,一边从地上弯腰捡起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那东西看着只有火柴盒那么大,盒子似乎已经锈死,完全打不开。
老头一脸的肉痛,终于说道:“好吧,给你!老头子我今天认栽了,碰到你这么难缠的小姑娘。”
澹台明月把那个小盒子也交给麻星曜拿着,从包里数出五张红皮,递给老头道:“把那两个硬币还给我。”
“你做梦了,想也别想!”老头把那两枚硬币放在袖子上擦了擦,然后很宝贝的放进口袋中,叫道,“没见过你这么抠门的丫头。”
“我也没见过你这么小气的老头!”澹台明月说道。
“好吧好吧啊,小姑娘,你速度滚蛋,别挡着老头子我做生意,哼,让你那个男朋友往我摊子前一站,老头子我至少半夜也没交易了。”
“我到底哪里让你看不顺眼了?”麻星曜真弄不明白,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情,这老头不问青红皂白,一味的诋毁他,到底是为什么啊?
第27章 石头记
那老头又上下看了看他,这才说道:“本来你要是单独出现在我老头子的摊子上,我老早一板砖拍死你了,因为你实在太像某个老头子讨厌的人了。”
麻星曜愣然,很想问问这老头,他长得到底像是谁啊?
但那老头一脸的厌恶样,又对澹台明月说道:“小姑娘,我正经和你说,这小子真是一个麻烦,你尽快甩掉好,这年头什么样的好男人没有?找这么一个麻烦?”
“好了好了,老头,我不和你说了,麻烦,我们走吧,别理会这同样麻烦的老头了。”澹台明月笑道。
“老头,下次别让我看到你!”麻星曜很不甘心的说道。
“小子,老子我警告你,也别让我看到你,否则,哼……老头我早晚灭掉你!”卖青铜的老头一点也不客气,板着脸回敬道。
等着和麻星曜一起走开好长一段距离,澹台明月这才笑问道:“你都做了什么?祸害了人家的闺女?”
麻星曜觉得自己不如就用手里这只青铜佛像拍死自己好了,当即抱怨道:“明月主人,你要诬陷人,也找个有点水准的,就那老头,生不生得出闺女还是个问题,就算有闺女,值得我祸害?”
“人不可貌相,说不准……你就喜欢这口?”澹台明月故意说道。
“我……”麻星曜感觉,澹台明月真是姓错了,她才应该姓麻,各种麻烦。当即忙着岔开话题,这种事情那是越解释,越说不清楚,问道,“你那个两毛钱哪里来的?”
“刚才买羊肉串的时候,捡来的。”澹台明月笑道。
“那老头也真怪!”麻星曜笑道。
“他身上的味道很怪。”澹台明月淡淡的说道——如果她没有判断错误,那老头身上的味道,应该是尸体和土混迹在一起味道。
“一个臭老头而已。”麻星曜没好气的说道。
“他应该是盗墓的?”澹台明月微微皱眉,她很想知道,那个青铜残片,到底是出自什么地方?
“你怎么突然就想到要买青铜器了?”麻星曜问道,澹台明月要买青铜器,他就感觉不舒服,很明显是因为那个风羽夕的缘故,他在拍卖会没有能够买成青铜器,所以,她想要在夜市给他找找,看能不能淘到品相比较好的青铜器皿。
“我对那个残片有些兴趣。”澹台明月淡淡的说道。
开始她确实是想要在夜市淘淘,看看能不能给买个一件比较好看的青铜器,让风羽夕送给他爷爷,也不枉风羽夕找她合作一场,但是,刚才看到那个青铜残片的时候,她却是改变想法了,那个青铜残片的气息,让她有太多的震撼。
这仅仅是小小的一个残片,如果是整件的东西,那苍莽气息,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她竟然有着难掩的舒适感?
“那个残片是真的?”麻星曜微微皱眉,刚才入手的时候,他也感觉那个残片与众不同,不像是现代仿品,但是他没有多看,因此也不敢确定。
“嗯,像是真的,那个图案很是精美,栩栩如生。”澹台明月想起半片青铜器皿上的凤凰鸟首,轻声说道。
“哦……”麻星曜没有再说什么,心想等着回去了,在好好的研究研究。
“喂,你看,这么多人围着做什么啊?”澹台明月看到前面有个铺子,很多人聚在哪里,不知道在看什么。
终究是孩子心性爱看热闹,当即忙着凑了过去。麻星曜自然也跟了过去,一看之下,他倒是明白了,只是不知道金陵怎么有这样的赌石之地?以前他可不知道。
但澹台明月很明显没有见过,好奇的问道:“这些石头有什么好看的?还最便宜五百块钱一块,开玩笑了?”
“这是翡翠毛料!”麻星曜低声说道,“如果把石头解开,里面有翡翠,那可就是大赚特赚了。”
“翡翠毛料?”澹台明月还是糊涂,问道,“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
“翡翠也是石头,从翡翠矿中开采出来的翡翠,就是这个样子,在没有解开的时候,谁也不知道那是顽石,还是价值连城的美玉,所以,这其中就存在一个可赌性,因此称为赌石。”麻星曜解释道。
“这也可以?”澹台明月问道。
“嗯,赌石在云南,缅甸非常盛行,平洲,腾冲那边也有专门的毛料市场。”麻星曜笑道,“不瞒你说,我也被人忽悠着去试过手气,但事实证明,我的手气真不怎么样。”
“那这些人都是来赌石的?”澹台明月偷偷的打量了围观的众人,低声问道。
“有些人是,大部分就像我们一样,看热闹的——嗯,有人要解石。”麻星曜看着店铺里面,有人推出了解石机等物,当即说道,心中暗道,“难怪这么多人看热闹。”
澹台明月还真好奇了,这些石头里面有翡翠?这一刀切下去,就像切西瓜一样,里面就是一目了然,放在珠宝店里面的翡翠,她自然是见过的,但藏在石头里面的翡翠,她却从来没有见过,反正也没什么事情,当即就和麻星曜一起站住,看着解石。
那个买石头的也不知道什么人,运气真不好,一连解了三块石头,都是白花花的石头,在众人一片的失望声中,无精打采的离开了。
澹台明月发现,这个铺子是有门面的,不像刚才那个卖青铜器的老头,就把东西随便的丢在地上,让人随意挑选。
这个铺子应该也是卖古玩的,店铺的名字就叫做石头记,让她想起那部经典的爱情小说。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忍不住向着铺子里面走去,也没人拦她,结果走进去一看,里面也是乱七八糟的石头,大大小小,随便的堆放在地上,甚至在墙角处,还汪着一滩水,带着几分肮脏。
“小姑娘,要不要看看什么?”一个中年妇人迎了过来,把手放在围裙上擦了两下,满脸都是笑意。
“大婶,我随便看看!”澹台明月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就欲转身出去。但是,她走到门口,突然感觉不对劲,当即又站住脚步。
第28章 火焰的气息
麻星曜见状,问道:“明月,你怎么了?”
澹台明月没有理会他,转身向着石头记再次走去,走到那一滩水边,然后站住脚步,盯着地上的一块石头,真是奇怪了,明明这地方汪着水,可为什么她竟然闻到了火焰的味道?没错的,这绝对就是火焰燃烧的味道。
“小姑娘,要不要试试手气啊?”大妈再次热情的招呼道。
“大婶,这个石头怎么卖?”澹台明月问道。
“当家的——当家的——”妇人见问,忙着扯着喉咙就叫了起来。
“什么啊?”外面,一个普通之极的中年人,走了进来,问道,“怎么了?没见我外面正忙着?”
“这个小姑娘想要买石头!”妇人憨厚的笑笑,“我弄不清楚价钱,所以,叫你过来问问。”
“哦?”中年人很奇怪,看了澹台明月一眼,笑眯眯的问道,“小姑娘看上了那一块?不会是想要切点翡翠出来做嫁妆吧?”他说话的时候,还看了麻星曜一眼。
澹台明月被他一打趣,顿时脸都红了,幸好是在晚上,灯光下也看不分明。
“这块多少钱?”澹台明月顺手指了一块,问道。
那块有脸盆那么大,形状怪异,表面是黄褐色的,看着似乎很是细腻,中年人笑笑:“小姑娘真是好眼光,这可是难得的好货色,八万块。”
“你怎么不去抢?”澹台明月直接说道。
“小姑娘,这要是切除翡翠来,你看看,这么大个,那值多少钱?”中年人说道,因为看着澹台明月也不懂,所以,他也懒得忽悠,这要是换个人,他早就什么坑什么种,什么产地的乱忽悠了。
对于小姑娘来说,她们在乎的只有翡翠,倒比那些真正的赌石者要忽悠来着。
“太贵了!”澹台明月摇头道,“刚才那人,可是什么也没有切出来,切西瓜都比它靠谱。”
“这不是赌嘛?”中年人眯着眼睛笑着,“说不准小姑娘你运气好。”
“我运气一向都不怎么好。”澹台明月说道,“买彩票连着五元钱都没有中过。”
“那是因为你的运气要再这一刻爆发!”中年人继续忽悠道。由卝文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
“这块呢?”澹台明月指着地上一块略小的,问道。
“这个小一点,六万块。”中年人说道。
“这个?那个?还有那个?”澹台明月一连问了十多块的价钱,问得那个中年人都有些糊涂了,麻星曜发现,澹台明月已经开始问重复的价钱了,而那个中年人并没有注意到,心中不禁暗笑,想起那个卖青铜的老头,感觉碰到她这样的买主,也可未必就是福气。
最后,澹台明月那个中年人一番讨价还价,买了一块黑漆漆的,丑陋不堪的黑石头,足球那么大,四四方方的,又花掉了五千块。
那中年人一脸肉痛的样子,但眉眼之间,都是笑意。麻星曜很是奇怪,为什么突然之间,澹台明月就对这些石头有兴趣了?
他不懂得赌石,但他懂得翡翠,如果她喜欢翡翠饰品,他可以通过一些关系,给她买到最好的,他旗下就有两家公司和一些翡翠珠宝公司有合作。
不过,想来她也就是好奇,想要买一块石头,切西瓜一样切着玩玩,反正就是几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