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回不去了1.5:欧吉桑们的新生训练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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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回不去了1.5:欧吉桑们的新生训练营-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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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溺爱,但那也不到宠坏他的程度。这点从他们坚持不让汤清文就读昂贵私立小学,而是一路接受公立教育,自力考上大学,并赢得奖学金,就可以看得出来。

「尽管家族成员个个是高学养,受过良好教育的知识分子,平常投身许多公益活动,从不吝啬慈善捐赠的上流社会成员。他本身并没有阶级成见,大学时代开始就经常一个人以背包客、搭便车的方式,到世界各地,特别是非洲、中南美州的原始荒野、热带丛林去游览。」

不是夏寰妄自菲薄,可是听康厄安口中的形容。和这家伙的健全的青少年时代比起来,自己在二十几岁时做过的「丰功伟业」,应该更像个未来会犯下凶恶连续杀人重罪的预备军。

「你把他讲的这么好,我就越来越不懂了。那这家伙是怎样成了个杀人欲罢不能的心理变态?」

安抚地给了夏寰一抹「别急」的眼神。暗示自己就快说到「重点」了。

「这得从汤清文如何被抓到说起。当时因为他身边连续几位妻子,不是死于非命就是失踪,警方一直将他列为重要关系人,却欠缺能将他入罪的关键证据。有一天他们接到自称是汤清文弟弟,叫『汤清乐』的男子打来的密告电话。」

康厄安停顿片刻,看着夏寰。

「电话的内容你应该可以猜测得到吧?」

夏寰记得康厄安最早提及汤清文被抓到的情况。「是不是讲,有死人骨头放在保险箱的事?」

「是的。」对他直白的答案,康厄安苦笑着继续说道:「汤清乐在电话中言之凿凿地说出机关保险箱设在家中的位置,还告诉警方开启保险箱的号码。警方后来一清查,汤清文明明是汤家的独子,哪来的兄弟?还以为这是通恶作剧电话。

「不过那时搜查工作一筹莫展,来自失踪女子的家族施加的压力又很大。警方最终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借口说要到汤家采撷DNA,半非法地确认了该保险箱是真的存在。才向法官申请到搜索票,因而一举找到他涉案的真正证据。」

「啧啧,双重人格也会闹窝里反呀?比『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的那对兄弟更精彩有趣。这人更上层楼,自己的右手打自己的左脸,真不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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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研究过的病例里面,有些次人格者会对主人格产生敌意,担心主人格接受治疗后自己形同消灭,因此想尽办法逃避治疗,或以自残为谈判手段者,也有。」

「嗯,逃避治疗的想法我还懂,可是以自残为谈判手段……我就难以理解了。他跟谁谈判?主人格吗?他想威胁主人格交出身体控制权?」摸摸下颚,夏寰想了想。「哇噢,这已经超越自虐等级,达到单人SM的境界。」


这点康厄安不予置评。

「然后警方逮捕了汤清文,对他进行调查的时候,首先就是询问他,为什么他的声纹,经过比对之后,会和报案检举电话的声音几乎一致?如果他就是报案人,为什么要伪装汤清乐这个人,而非到警察局去自首就好了。

「汤清文却立刻向警方致歉说,自己一直知道害死妻子们的『真凶』是谁,但没有办法大义灭亲,非常后悔。他说他不敢请求亡妻们的家属,以及警方、社会的原谅。他知情不报,和凶手同罪,愿意一起承担,接受法律制裁,请判他死刑,让他以死向众人谢罪。」

「厚……这小子很贼喔,以退为进。这年头的初犯只要略表忏悔,再不就说自己有精神病,被判死的机率不高。」

「这是你以前的律师,告诉你的吗?」

夏寰一撇唇角。「这款代志他才不懂咧。阿,你不要以为我在抱怨我的律师是个逊咖。刚好相反,我夏某人的律师是怪巧哥从明,意思丢系乖巧又聪明,就是因为他不用耍这些小把戏,也能在法庭上获取胜利,所以根本不需要灌输委托人有的、没的多余观念。我的法庭常识,都是监狱『大学』里传授的。很多受刑人,出乎意外的久病成良医,讲得一口头头是道的法律观念,论实务搞不好不输给法律系教授。」

康厄安不知道台湾受刑人的水平如何,但是夏寰这句话应该会触怒很多法律系教授。

「但你的推测,正好也是当时警方认为的态度。他们怀疑这会不会是另类的故步疑阵,装疯卖傻,以退为进。只是那时,这个理论有个完全不合情理的地方,让警方无法自圆其说。

「假使那时警方的追查有很大的进展,他知道自己逃不过法网恢恢,那么他想混淆警方判断,故意报警抓自己的动作就是合理的。偏偏那时警方调查已经陷入死胡同,坐困愁城,没有了他的线报,警方哪可能揪到他的小辫子。」

夏寰颔首。和自己不同,那时候的警方还不知道他是人格分裂者,因此看上去这个推理的确自相矛盾。

「他说他知道凶手是谁……汤清文的意思,凶手不是他,而是弟弟——次人格的『汤清乐』?不对呀,汤清乐明明打电话去检举汤清文才是凶手,不是吗?哈,有人说谎!」

康厄安道:「汤清文随后就告诉警方,说自己和『弟弟』汤清乐共享这个身体已经二十多年了。弟弟是个外向、活泼,不受控制的人,从十四、五岁第一次和女人上床后,就开始乱搞男女关系,女性关系复杂。他说弟弟都是利用日落后才现身,自己往往等到隔天清晨,才知道昨天弟弟闯了什么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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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共享身体』之后,布达佩斯的警方总算理解,身体上『汤清乐』就是『汤清文』,以及心理层面『汤清文』并不是『汤清乐』。他们马上紧急找一名精神科的专门医生陪同侦讯。


「如你之前所料,汤清文在接下来的陈供中,指称连续杀人的真凶是弟弟汤清乐。弟弟会打检举电话,是因为自己最近正努力说服弟弟一起去自首。或许是把他逼急了,让弟弟汤清乐产生下先手为强的念头。他想藉由混淆警方的判断,找寻一条能从连续杀人罪里,脱逃的生路。」

「我就说吧!」夏寰用力点头。「这汤清乐真是恶棍,居然这样陷害无辜的哥哥!」

一分钟前怒骂汤清文很贼的,不知是谁?康厄安对谁清白、谁陷害,且按下不表,续道:

「汤清文说几任妻子也都是弟弟擅自求婚,自己不得已扛起责任,和那些女人走入礼堂的。因为不太认识她们,自己根本不爱她们,对他来说,那些女人比较像是同居室友。他说担心自己是人格分裂者的事,会传扬开来,将影响他的研究工作。因此平常白天他都不敢太接近妻子们,和她们维持礼貌疏远的关系,待在大学研究室内为多。直到日落,清乐换走身体后,他和那些女子才过一般夫妻生活。」

「等等,还是不能否定杀人的是汤清文。他不是已经透露了吗?他很在乎自己是人格分裂者。说不定是他自己的精神病曝光,他下手杀了那些女人封口。汤清乐只是因为心爱的老婆们被杀、心痛,才会跳出来检举,替老婆们报仇。你说,是不是降子?」夏寰分析上了瘾,双眼闪烁着亢奋光芒,说道。

这可不是什么侦探猜谜游戏,康厄安见他兴奋的模样,不禁在内心一叹。「后续还有一些曲折,请先让我讲完再说。」

「喂喂,难道还有第三人格存在不成?」

康厄安像是疲惫的小学班导,满脸无奈地忽略不愿意保持安静的坏学生,径自往下说:

「汤清文说第一任妻子因车祸而死的时候,他并没有怀疑弟弟。而且弟弟动手的时机都很巧妙,挑的都是他入睡、没有意识的时段。第二任妻子是夜半急病,心脏病发,送到医院内时已经来不及了。他说他隔天一醒来,人就是坐在太平间内,手上还拿着一份签署着弟弟名字的葬仪社契约书。他心中作何感想,可想而知。」

「那肯定是很想骂他弟弟一声,干——了什么好事呀。」夏寰一脸:这还用得着说。

「欸。总之当第三任妻子在泳池边出了意外,溺水身亡,再怎样迟钝的人,也会察觉出有问题。汤清文于是开始在弟弟睡着的白天,背着他清查过去两任妻子的死亡,有无疑点。很遗憾的是弟弟犯案手法干净利落,自己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不说,在这段期间内,他弟弟又和第四任妻子闪电结婚了。

「有了戒心,他想尽办法保护第四任妻子的性命。在家中四处设置监视器、安装窃听器。他会专注研发起新微型生物监视系统,起因就是在此。尽管他未雨绸缪地布下防线,憾事依然发生。但这一回不只有第四任老婆出意外,他自己驾驶,载着她的小飞机失事,夫妻俩双双坠入深山谷底。他幸运地弹出机外、靠着降落伞平安获救,妻子却因降落伞故障,不幸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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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为了杀掉自己老婆,连命都不要了喔?万一计划出了差错,他不怕弄假成真,一块儿死在那架飞机上吗?」

「这次的事故上了新闻媒体,更引来警方关注。才五年就已经死了四个老婆,怎么想都很奇怪,因此对他展开严密调查。无论是老婆故障的降落伞、失事的飞机,处处都不放过,地毯式地搜寻线索。可惜连最后手段的测谎,都未能揭穿他的马脚。」


「废话。不是连第六任老婆失踪之后,警方都没能逮捕他吗?是说,我不想知道警察有多肉脚,你就直接讲重点吧,老兄。他几时发现他那个借用自己身体好哥儿们,杀了女人,剁了她们手指头,还放进保险箱的。」

总算有一个问题,是自己能充满信心地回答,不再老是处于挨打状态。

「重点已经来了,夏先生。」微笑着,康厄安说:「他说弟弟精心设计这次的飞机意外,千算万算仍旧敌不过天算。他们兄弟安然无恙的逃过死神,自己因为降落伞落地时的冲击力道太强,陷入昏迷状态。弟弟不得不接掌身体,负责逃生,否则他很可能会因为重度晒伤而丧生——」

说到这边,康厄安想到有一件事他还没说:「先前我应该说过汤清文、汤清乐的人格分裂症与童年遭遇无关吧?汤清文就是在这时候,向警方解释他和弟弟并不是『分裂』,而是本来出生就是俩个人了。也就是他坚持自己是『天生』的人格分裂者,只是在分割手术之后少了另一人的身体,只好共享这一个而已。」

「啊,你说的『连体婴』!」

康厄安颔首。「不过在医学的定义上,说是连体婴,不如说是畸形儿。因为实际上出生的只有汤清文一人,另一人是寄生在汤清文头颅上,仅有头部成型,未有躯干的寄生胎。」

「蛤?只有头……你的意思是一个人有两个头吗?」

「我想,另一个头部看上去可能更接近肉瘤吧?」

在F基金会的档案照片里面,有一张是汤清文刚出生的模样。在眉清目秀的婴儿头颅上,另外长了个巨瘤,有着模糊的五官。眼部底下欠缺眼球组织,眼皮扁平、凹陷地覆盖着,没有打开。还有细小、歪斜的口鼻,顶上长了些毛发。

假使胚胎能顺利分裂的话,或许会是另一个北鼻,如今变成寄生于兄弟身上的肉瘤,说起来也有些凄凉。

「由于寄生胎往往是发育不完整组织,无法判定他的自我意识到达什么程度。他们出生时的医学虽然已经相当进步,但是动手术分割开来,还是具有很高的风险。汤清文能存活下来,在现代医学上,也算是一次奇迹。」

夏寰吹了声口哨。「这样的奇迹,日后却成了连续杀人犯?不得不让人替当年的医生们抱不平啊。」

「就是担心汤清文的特殊案例,会导致或加深部份人士对连体婴或畸形儿的偏见,在这类孩子身上留下负面的印象。当年司法机关在调查本案的时候,还特别通过一条行政禁令,禁止报社揭露汤清文童年病历,进行报导。包括他是人格分裂者的事实,也不允许媒体碰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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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夏寰没意见,他好奇的是:「他弟弟什么时候被拿掉的?拿掉之前、之后,他一直都能感觉到他弟弟的存在?从一出生开始吗?」

根据资料,研究过去寄生胎分割病例的失败原因,很多是太早动手术,患者的体力与免疫力不足以支撑过危险期。所以院方一直拖延到最后一刻——判断寄生胎已经过大,欠缺颈骨支撑,连结两人的大动脉有破裂的危险,才为他动手术拿掉寄生胎——当时汤清文刚满周岁没多久。


手术并不是一次完成。从分割、摘除,重建血管、造骨与整形,在他两~三岁的阶段,就动了数次大小手术。无论是哪一次的手术,只要中间环节出了点差错,汤清文就不可能活到现在。

讽刺的是,就像刚才夏寰说的,他的「命不该绝」却在多年后,带走了更多条的生命,令人不胜唏嘘。

跟着康厄安说到汤清文与寄生胎之间的关系。

「他曾对警方表示,打从有记忆开始,就一直以为自己有个弟弟,常常会对着镜子里的弟弟说话。家人,尤其是母亲注意到他自言自语的倾向,以为他有自闭症的倾向。从他四、五岁大的时候,定期请小儿精神科的医生,到家中为他进行治疗。

「治疗持续两年左右,直到他进入幼儿园就停止。停止的理由是他在园内和其他小朋友互动良好,此外他也不再自言自语了。」

「噢,那医生把他治疗好了嘛!为什么他后来又人格分裂?」

康厄安摇摇头。

「完全没有对症下药,他怎么可能痊愈?他不是自闭症,社交能力和一般人一样,和其他小朋友相处融洽,这不奇怪。他自言自语的习惯也没有消失,聪颖的他,小小年纪已经明白,在他人面前,和弟弟讲话,会让大人很紧张,自己必须接受打针吃药的惩罚,所以他改变自言自语的时机与习惯。有大人在场时,绝不理会弟弟。」

「呵呵,没错,只看表象,固守常识,不知变通的死脑筋大人最好对付了。」夏寰心有戚戚焉地说。

解决了夏寰提出的几个疑问,康厄安再把话题拉回到汤清文被捕之后,供出的真相上。

「他告诉警方,弟弟是真的存在,不是他捏造出来的。证据就是,他和弟弟完全不一样,他对紫外线过敏症,不能晒到太阳,弟弟却没有。弟弟有夜盲症,只要光线不足的地方,就会像个瞎子一样。他们俩性格、口味都不一样,像他一点辣的都不能吃,会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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