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一点以后,她立即将脚抽出,没想到,重心不稳,整个人几乎都往一边倒去。好在,邵致梁眼疾手快,长臂一伸,把她拥在怀里。
“呵,你们倒好得快。”
冰冷低沉的男声响起,江冉抬眼一看,缓步走来的人,俨然就是严绪。
她下意识的推了推邵致梁,偏偏自己重心不稳,只要邵致梁一放手,她就要从椅子上摔下去了,邵致梁发觉了这一点,紧紧的拥着她。
严绪快步上前,一手扯过江冉,江冉重心不稳,几乎是跌在了严绪身上。
邵致梁愣了愣,看见严绪倒笑了起来。这个男人,自以为是惯了,脾气实在不怎么好。他为江冉感到可惜,怎么从前会看上这么一个男人。
江冉怔怔的看着严绪,实在想不出,为什么这个时候,他会出现。
他不是应该在A市吗?
严绪看着怀里不怎么可爱的女人,心头怒火直烧。
她总是这么不乖,总是惹他生气,偏偏他还放不下她,从A市跟着她来新加坡,心中焦急万分,却换来她这么对他!
邵致梁嘴角冷意满满,平静的对严绪说:“严先生,既然要离婚了,何必现在过来,拖拖拉拉呢?”
严绪勾了勾嘴角,弧度优雅,揽着江冉肩的手,紧了紧。他在人前,从未失过底气,这一次,也不例外。
“我说过,不会离婚。邵致梁,你好自为之,别以为……”说着,严绪眸一利,仿佛刀刃寒芒,刺得邵致梁心头一震,“我没有办法对付你!”
“你……”邵致梁刚要说话,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接了起来,秘书在电话里急切万分的说:“邵先生,李律师,张律师,何律师,钱律师都说要离开事务所,你快点回来……”
邵致梁并不说话,抬头就看见严绪眸中的笑意,不用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严绪果然手段非常,打击对手不遗余力。
虽然早知道严绪的本事,邵致梁心头也不免有些不安,却不是怕。他冷哼一声,看了江冉一眼,江冉垂下眼睑,并没有半点留他的意思。
如果,她稍有一丝示意,他不在乎倾家荡产。
可是,她没有。
他带着万分的遗憾,转身。
严绪站在原地,看着邵致梁离去时落寞的背影,眼角眉梢,尽是笑意。
江冉看着严绪喜形于色的模样,实在不怎么理解。
他不是一向心绪内敛的吗?
打击了邵致梁又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呢?
她眉头蹙起,为把邵致梁拖进水里而感到歉意,那个男人,一开始与他们就没有密切的关系。
他待她的好,她铭记在心。可她不敢再轻易去爱一个人,明知道这个人很好,可是,她不觉得自己有多好。
是她配不上他。
“严绪,你不要把不相干的人拉扯进我们的事来!”
不相干?
这个词,颇值得玩味。
严绪嘴角不由扬起。
原本看着他们两个人相拥在一起,心中怒火直烧,现下,居然一丝火气也没有。他为自己的情绪感到不满,却偏偏在低下头时看到她脸上无奈的神情时,心情大好。
“不相干,很好,你既然知道不相干就少和他来往!”
“他是我的律师。”江冉冷冷的回了他一句。
严绪沉了沉脸。
律师?
“你现在要什么律师,我说了,我们不离婚!”
江冉皱着眉,看着他。
“我也说过,我们不离婚前提是……”
严绪笑了下说:“我记得,所以,你也得记得,少和那个律师打交道。我们俩的事,不需要不相干的人插手吧。”
他刻意加重了“不相干”三个字。
他是谈判高手,咬文嚼字很厉害。她实在没什么话好反驳他,只能默默地推开他,自己站起来。谁知,脚刚落地,痛就深入骨髓,站已经站不稳了。
严绪眼疾手快,打横将她抱起。
被突然抱起,江冉本能的伸手勾住他的脖颈。严绪为她的小动作,心头一喜,脸上却还是沉沉的神色,眸光落到她肿得老高的脚踝上,眉头皱了皱。
“怎么弄的?”
江冉并不答他,他绷紧下颚,直盯着她看。
她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呻吟了声:“脚,疼。”
他知道她的意思,并不点破,就这么抱着她去处理伤口。
作者有话要说:作为一枚亲妈,我很大定,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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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菇凉们,给力的撒花啊啊啊啊啊啊啊!!!文下一片荒凉,我依旧想唱河图大人的歌——“谁在哭啊……”
又PS:下次更新,周五或周六,依旧是九点到十二点之间。
(泪滴,昨儿写错了……因为这两天要改《虚名》的稿子,所以……)
24
24、47 。。。
(47)
医生处理伤口时,手劲很大,按在江冉脚踝处,直疼得她呲牙咧嘴。
严绪面无表情的立在一旁,看见她咬着牙,蹙着眉,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明明疼得要死,却偏偏不肯叫出声来。
这样的逞强,他真想冲过去,让她叫出声来,偏偏她垂着头,无视他。他强压着自己想要冲过去的心思,定定的站在那里。
医生简单的替江冉处理了下,提议江冉去拍片。
江冉刚要摇头,严绪却说:“要,当然要。”
江冉侧头,瞪了他一眼,冷淡的说:“不要。”
严绪俯□,附在她耳边,难得好脾气地说:“冉冉,听话,去拍片。”
居然是哄孩子的口气,她几乎要怀疑眼前这个人是不是严绪了。严绪倒好,伸手,又将她打横抱起。
她还没回过神来,人已经在严绪怀里了,腾在半空,不得已,只能伸手勾住他的颈。他看着她这动作,心头微喜,脸上笑意也浓了些。
这时,坐在一旁的医生却说:“先生,我们这里有轮椅。”
严绪看了眼怀里的江冉,微微一笑说:“不用,我抱她过去。”
“严绪……”
江冉刚要说话,严绪却打断她:“手放松些,我知道你想要我抱你过去,不过,你的手抱得这么紧,我都快喘不过气了。”
“……”
看着他眼底的笑意,江冉真想踹他一脚!
拍片室倒不算远,严绪一路抱着她,引人侧目。
严绪向来冷静,一众眼神落在他身上,犹如水归大海。可江冉不同,他们两个这样子,实在是……
她羞红了脸,挣扎着想要下去,可他紧了紧手臂,硬是将她束在怀里。他力气大,和他斗,她根本没有胜算。索性不去理他,由着他一个人得意。
拍片室人满为患,严绪只好将江冉放在一旁的塑料椅上。
他看着她身上披着的外套,实在恼怒,伸手扯掉,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江冉的头往一边侧去,默然无语。
他爱怎么样便怎么样吧,她早已不想管了。
严绪最恼她的便是这种爱理不理的神情,现在的她,很少给他好脸色看,可他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竟越发的放不下。
他微微俯□,凑近她脸,低低的说:“冉冉,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江冉瞥了他一眼,心中只觉可笑。
这个男人说她讨厌他,事实如何,他自己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严绪,我讨厌你?”江冉嘴角浮起一抹冷笑,“我不讨厌你!”
他心头微喜,她却说:“我只是恨,恨你!”
他的心顿时凉了。
即使原本知道她是恨他的,可是,一次一次听她说出关于恨他的话来,他竟觉得……心痛?
彻骨般的痛。
他突然笑了起来,伸手扳过她的脸,逼她直视他。她看他眼底流过的一抹痛意,她心底有一丝快意,却又莫名的觉得……难过?
她曾经很爱他……
“好,好得很,江冉,你别后悔!”说罢,严绪猛地转身,江冉一惊,她知道他什么意,顾不上脚上的伤,立即站起来拉住他。
“严绪,你……”
严绪嘴角微勾,她有所在乎,她所在乎的,成了她的牵绊。
既然她要恨,那就让她恨得彻底。
没有爱,那就让恨成为我们之间唯一的纠隔。
就这样,一直恨下去,一直恨我,只能恨我!
“如果你乖乖的待在我身边,你会得到你想要的,可是,如果……”
江冉咬着牙,隐忍下一切,吸了口气说:“我知道了。”
还是那么冷淡的神色,他心头有怒火在烧,手伸过去,抬起她的下巴。
这张清丽非常的脸上,未施脂粉,憔悴被无限放大,落在他浓墨般的瞳仁里,他心疼,却不能由着她。
“下一位。”
护士的声音打破了严绪与江冉的僵局,严绪伸手要去抱她,她却推开他,固执的说:“我自己可以。”
她艰难的站起来,脚上的疼令她立不稳,可她依旧努力着,一步步慢慢的向前走。
“江冉!”他压着声,几近切齿。
她斜睨了他一眼,眼底透出浓浓的恨意。
很好,符合了他的心愿。
他心底终于凉意一片。
这个女人,原来不似他所想的那样有所依赖。可他宁可她依赖他,也好过她现在这样的逞强。
是他伤了她?
他做错了吗?
她的举动,令他不舒服。
他和她的关系,一再的被她否认。她不是若即若离,而是全面否定。她的不承认,不配合,拒绝,否认,闪躲。
这一切都令他觉得,就算他们之间没有未来,他也放不掉她了!
无数次,他试图回忆自己曾做过的事情,关于江氏,他并不后悔。
商场如战场,他不可能放过一个绝佳的成功机会。
彼时江氏,绝对是一个好的空壳,他借江氏的空壳,成功的开拓了严氏的江山,令严氏董氏局刮目相看,一扫之前反对他继任的声音。
如果,他不借江氏,那么,他要多花一年多时间。
他是一个珍爱时间的人,并不愿意花费可能徒劳无功的一年多时间。何况,那时他的父亲严至安重病不起,严氏面临的也是汲汲可危的境况。
他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一切!
他摇了摇头,不再去想往事,拿着手里医生开的单子,去替江冉交费。
江冉拍完片,从拍片室出来,居然不见严绪,她吓了吓,怕他真要做什么事情,赶紧去找。可脚伤着,只能扶着墙一步步慢慢走。
她心里慌得要命,真是怕了他了。
这个男人,做事雷厉风行。
他在业内以“快、准、狠”闻名。业界一提起Vincent Yan严绪都是赞叹之余,感慨万千的。一年前,严绪对江氏的收购案,做得精彩非常,半点也没有手软。业内称,这是A市金融史上最快捷,最成功的收购案,这也是严绪事业上的一个腾飞点。
以江冉对严绪的了解,一年后,他对苟延的江氏,又怎么会下不了手?
她这么想着,越发的怕了起来,走得也快了起来。
一个迎面而来,江冉脚伤着,重心不稳,一不小心就摔倒了。她心中焦急,立即从地上爬起来,也没管撞她的那人。
那人一回头,却怔住了,看着她艰难向前行进的背影,开腔叫了声:“江小姐。”
江冉蓦地愣了愣,回头一看,居然是赵平。
作者有话要说:秦姑娘现在很焦虑,三月份居然有个大考,我书啥的都没看!!!还有一个多星期就要考了,请容许我这一周多更得慢点!!!谢谢!!!
下周还会更新一到两次,可能速度和现在差不多,字数少一点,请谅解!!!!
朋友的文:
25
25、48 。。。
赵平现在是江诺的助理,在江氏多年,江冉与江诺对她多有依赖。
江冉见赵平行色匆匆,料想是有急事,她扶着墙问:“怎么了?”
赵平没有半点迟疑,立即就说:“董局的何先生联合其他股东,要求江先生交代清楚江氏营运状况。”
居然在这个时候发难?
董局不稳一直就是江氏的一个症结所在,江冉想下狠手,无奈江家大势已去,并无力挽狂澜之力。
来不及细想对策,江冉看了赵平一眼,赵平穿了一身简洁的职业装,再看了自己一眼,衣衫褴褛。
于是,江冉拉了赵平去洗手间对换了衣服。
赵平知道江冉与她换衣服的意思,江冉是要去江氏。赵平有些担心,问江冉:“江小姐,你这么过去……”
江冉摇了摇头,并不想多答,刚走了两步,突然回过头嘱咐她:“不要告诉江诺。”
“嗯?”赵平不解,江诺才是江氏的董事长,为什么不告诉江诺?
“我不想他再病上加病。”
何况,江诺也处理不来这些事。
江冉抵达江氏的时候,已经入夜。
江氏大楼,灯光通明,会议室里,董事们正襟危坐。
江冉站在会议室门口,吸了口气。脚踝上,一阵紧过一阵的疼,她咬着牙,推开门,尽量让自己走得平稳。
董事局的老狐狸,个个都在业内混过多年。江冉一进去,只觉压抑,她尽量挺直脊背,即使压不住他们,至少在气势上不输给他们。
这次董事会的带头人何董率先开口,质问江冉:“据我所知,江氏这一年来,盈亏良多,我想,你们兄妹是不是该给董事们一个交代?”
“江氏的资金确实出现过短暂的危机,但是……” 江冉顿了顿,站在长形英式会议桌前,倨傲的抬着头,眸光扫过一众董事,锋利异常,“我已经解决。”
“呵,你一个女人,有什么解决的方法。”何董事对此报以质疑。
江冉勾起嘴角,眸光依旧锋利,嘴上却淡淡的:“女人,女人怎么了?这一年,我也没有让江氏倒下去!”
确实,这一年,明明该倒的江氏还好端端的。
其实,董事里私下也知道,江冉刚接手的时候多辛苦,可是,由这么一个外行人领导,总是不妥当的。
何董冷哼一声:“这一年中,你差点让江氏与泰国毒枭扯上关系,要不是董事们尽力挽救,你现在,还能在这里夸夸其谈吗?”
江冉仰头望着他,压着声,低低地说:“那件事,是董事们力挽,还是我找了邵诚律师事务所帮忙的缘故,才解决的?”江冉刻意顿了顿,“你我心知肚明!”
一众董事,冷眼旁观何董与江冉的斗争,唯恐他们兄妹不死。
何董事微微一笑。这个女人,手段是有的,可惜并没有受过专业培训。这样的天真,以为几句话就可以打压到他?
“不管那件事如何,我只想问,江氏现在,到底谁做主?”
“江冉,你手里的股分不过百分之十五,你有什么底气站在这里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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