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无归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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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无归期-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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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冉神色微动。

“放心,没什么事,去去就回。”

这时,他已经走到玄关,江冉忙跟了过去,见他一只手扶着墙,正在穿鞋子。她忙按住他的手说:“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

他居然想瞒着她?

“严绪……”

严绪垂下得,在她脸颊上吻了下,摸摸她的脸说:“没事,在这里等我。”

他难得的柔情就想一种毒,她沉陷其中,不可自拔。

她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心里害怕得一塌糊涂。

这一天,至到夜里,严绪也没有回来。江冉拼命的打他的手机,已经停机了。

夜里,江冉都没怎么睡,心中不安极了。严绪走前,只让她别担心,可这又怎么能让她不担心呢?

她并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严绪只说是去接受调查。这便令她更担心了,怎么会无端端的惹上案子呢?

辗转难眠,半夜睁开眼,只见卧室里一地清朗月光,偏偏身侧无人。

他的气息萦绕鼻尖,心头仿佛若被针刺一般,一阵阵的疼。

从来没想过,会这样思念他。

她也曾想过,要他生不如死,要他痛苦不堪。可当他真正陷入了不堪之地时,她内心隐痛。

她与他,断断续续的纠缠,却谁也没有逃开。

她叹了口气,趴在枕上,小憩了一会儿,待到天光大亮便起身。

一到警局,江冉就看到了蒋明。

蒋明是律师界的泰山北斗,类似案件应当处理过不少。看到蒋明,江冉的心也放下不少了。

江冉向他匆匆了解了下案情,因案子有些疑点,警方有所保留。

如今所知的,不过是严至安体内积聚了大量的质氰化钾。此举明显是谋杀,而如今警方所掌握的证据矛头皆指向严绪。

严绪作为严至安的儿子,确有作案时间,而作案动机也存在。

蒋明一脸愁色,证据虽有疑点可终归是证据。

见蒋明的模样,江冉心头一惊,却听蒋明又说:“这起案子,疑点重重,严先生的杀人理由并不充分,只是……”

“只是什么?”所谓的疑点,她不敢相信,只想听听蒋明的转折。

蒋明叹了口气,这起案子里,唯一有力的证供竟是一段视频。可这段视频的来源很可疑,蒋明向来不打无把握的仗,便将这一段留在了心里,不欲多言。

“严太太是要去看严先生吗?”蒋明转了个话题。

江冉点了点头,又问:“可以保释吗?”

蒋明摇了摇头,证据虽有疑点,但足够起诉。

“涉嫌谋杀的案子,一般不予保释。”

江冉心头一跳,连保释也不能保释,那这起案子不是很严重?

“他……他要坐牢?”

“罪名并没有落实,严太太不要担心。”

一个个都叫她不要担心,可她怎么能不担心呢!

“蒋律师,你是这方面的权威,这起案子里,他到底……”她是不愿意相信严绪谋杀的,即使关系再疏离,他们到底是父子啊!

蒋明脸色沉沉,并未回答。

江冉眉头紧蹙。

手续很快办妥,江冉被引至拘留所的小房间见严绪。

拘留所环境并不好,小小的房间一片阴暗,寒气透骨,江冉不由打了个寒战。江冉暗自难过,这小屋子已经是阴暗逼仄了,何况里面。

严绪被警员带出来时,却依旧光彩照人。

这个男人,无论何时何地绝不输人半点,他走时穿了一件家居衣衫,此刻立在那里,两个着了墨色军装的警员,警员身姿笔挺,严绪却丝毫不输他们气魄,半点也没有落拓模样。反倒是她,忧心一夜,面色憔悴。

两人隔着一张桌子,室内没有一丝光,暗沉沉的,人和影子近乎融成一色。

严绪见她,一脸的愁色,反倒安慰:“别担心,没事。”

怎会不担心呢,都已被拘留。

“严绪,你……”

严绪知道她所想问的,只笑了下说:“你信不信我没做过?”

她信又能怎么样呢?

她抬头看他,眸光里只余忧色。她自然是相信他没有做过的,那个人,再怎么说也是他的父亲。

何况,依严绪的手段,要杀一个人也犯不着让自己惹上麻烦。

严绪只淡淡一笑说:“你信我便好了,我就算再冷血,也犯不着去杀他。”

江冉默了许久,严绪只静静地看她。

自拘留处出来,江冉又见到蒋明。蒋明正欲回事务所,江冉上前与他打了声招呼说:“蒋律师是要回去处理严绪的案子。”

蒋明点头,江冉便说:“我和你一起去。”

蒋明面有难色,江冉说:“我是严绪的太太,有权力了解这起案子。”

蒋明辩驳不得,便让江冉跟去。

蒋明对江冉,因着邵致梁的事,并无好感。此刻见江冉,却又觉得,江冉此人,并不似他第一眼所见那样。

再细细想想江冉的经历,她也确实不容易。

(86)

到了律师楼,江冉却发现,邵致梁也在。

蒋明倒是坦然,对一从律师说:“这位是严太太。”

江冉向各人颔首示意,独独到了邵致梁时,略略顿了顿。她欠了他那么多,却没有办法还。欠债的人,永远没有底气。

“今次严先生的案子有些棘手,我想听听诸位的意见。”

几名律师纷纷对这桩案子提出了疑点,蒋明与诸人讨论良久,江冉只坐在一旁静静聆听。

蒋明提出了所提供的证据,吴洪芝所掌握的,既是证据,又是疑点。律师们就这一点,又进行了很长时间的讨论。

上午的讨论告一段落后,江冉没去餐厅用餐,只立在会议室外的走廊上。

寸金寸土的商务楼,至上而下望去,一片尘嚣。

“怎么不去吃饭。”

回头一看,是邵致梁。

她微微一笑说:“不饿。”

“他也不过进去了一天罢了,你就这样……”他顿了顿说,“他出来,见你这样……会……”声音渐渐低下去,几不可闻。

“……我也会担心。”

江冉并未听清他下面一句,只是笑了下。笑意不明朗,隐隐透出心底的忧色。

邵致梁莫名的觉得烦躁。

他先前走了两步,将她逼至墙角,用不管不顾地语气问她:“他,到底好在哪里?”

他离她咫尺,面带怒色,一双眼睛里透出至为真诚的光。他对她的爱,从未有一刻消减过。而她,却始终,佯装未见。

“致梁……”

他终于被她逼得发了狂,可她望着他,依旧一派淡然,眼瞳之中,除却忧色便是一片又一片如水般的澄净。

她的心里,从来没有过他。

“江冉,他现在杀了人,杀了他爸爸。这样一个男人,他会对你好吗?”

她缓缓地抬起头,凝视着他。

他愠怒,而她,只是淡淡地说:“我相信他,没有杀人。”

“你相信?”他笑了起来,眼里透着狠厉,“他说什么你都相信吗?一年之内,他能将差点被严绩卖掉的严氏带到如此规模,他有多少手段,你难道不知道吗?”

“致梁,严绪的案子存在疑点,这一点你也知道!”

她并不想和他辩驳,想要推开他离开,偏偏他如一堵墙般堵着她的去路。

午休时间,所有人都去餐厅用餐了,走廊上静寂一片,唯有他的声音,一路回响。

“疑点?”邵致梁冷哼一声,“多少名流,因为案子存在疑点而无罪释放,这一点,我比你清楚!”

“可这,代表他们没有做过吗?”

江冉静静地看着他。

这代表他们没有做过吗?

她反问自己。

严绪,她知道自己从来都没有懂过他,他心里的痛,他的难过,他的悲伤。

可是,他会杀了他自己的父亲吗?

“不,我相信他没有做过!”她毅然绝然的决定相信严绪,不为别的,只是因为她相信他。

“你是律师,难道不该相信你的当事人吗?”

“他值得相信吗?”

“值得!”

她睁着一双亮澄的眸子,直直地望着他。她的坚定是他从未看到过的,即使当她为了江氏四处奔走时,也不曾这样坚定过。

那个男人,在她心里究竟有着怎样的地位?

他失掉了一些底气,手臂没了力气。

江冉抬头看着他,他脸上有些失落。

她又伤了他一次吗?

“抱歉。”

她的道歉并无实际价值,邵致梁看着她,心底一片颓然。她的坚定让他觉得比输了一场官司更无奈。

他苦笑:“你对着,除了谢谢就抱歉。”

江冉黯然。

“致梁,是我的错,我一开始不该利用你。”

利用,她竟这样坦然地说出来了,看来,他真是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

“我知道。”

她定定地望着他。

一开始,她把一切做得并不完美,让他知道,她接近他别有目的。而他,甘心情愿。她心中隐隐不愿,却又别无他法。

他对她的感情,她一直都知道,可却又没办法接受,于是,闪躲。偏偏又别有目的,无法离开。

“我不是一个好女人,你放弃我吧……”

放弃,谈何容易。

多年来,唯一动心的女人,就这样让他放弃吗?

他不甘,垂下的手,紧握成拳,最后,却又松开了。

她的心里,没有他。这一点,足够伤人。

他扯了扯嘴角说:“江冉,我没有见过,比你更会伤人的女人!”

“也没有比你更好的男人了。”她停了下,抬头对他微笑,“是我,配不起你。”

她和他,交锋半年之久。

结局彼此都清楚。

而他,更清楚,痴缠的,只有他一人。

“冉冉,如果他真的不够好,你会离开他吗?”

她摇了摇头。

没有任何一个答案比这一个更伤人了。

“好。”他扯着嘴角,笑得并不好看。

她从他身边慢慢走开,走了一段路,突然转过头说:“陪我去见吴洪芝。”

“她手里有的,是严绪致命证据。”

他点头,约见证人,需要律师在场。不过准确来说,吴洪芝算不得什么证人,至多不过是提供证据的人。

(87)

与吴洪芝约在咖啡馆的包厢中见面,时间是两点。

吴洪芝并未迟到,江冉很高兴她的准时。此前与人做生意,最恨的就是迟到。

眼前这个女人,浓妆依旧,倒丝毫不避忌。上一回,她只是匆匆见过一面,这一回,面对面,看得更加真切。

她有些眼熟,是因为见过一面的关系吗?

不过,现在江冉也没有心思想其他,心中的话又理理了就听到吴洪芝说:“约我出来,什么事?”

“和你谈一笔买卖。”完全是做生意的口气,她开门见山,并不欲与吴洪芝多加纠缠。

“哦。”吴洪芝并不惊讶,江冉致电她时,她早就想到了,此刻也就淡淡地说,“关于严绪的事,不必再谈。”

江冉微微一笑说:“你以为,严绪坐了监,严氏就是你的吗?”

吴洪芝斜斜睨了她一眼,以及她身侧的邵致梁,笑了笑说:“江冉,你别说得那么玄乎,我早打听好了,严绪进了监,严氏归的是我儿子。你还是趁早和你的小白脸回狮城去,江氏抓在手里还不够吗?”

江冉神色一顿。

江氏抓在手里?

“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吴洪芝有些烦躁,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大口咖啡,白瓷映着红指甲,隐约透出骇人的味道。

“不管我是不是严至安的老婆,我儿子总是严至安的儿子,这一点不会变!要他的遗产,怎么了?”

吴洪芝以为江冉提的是遗产的问题。

江冉等她说完后才说:“我是说,你说江氏什么意思?”

吴洪芝猛地笑了起来说:“你还不知道呢?也难怪,一直和这个小白脸混在一起,当然不知道喽!”

对于吴洪芝的挑恤,江冉并没有力气去回击,反倒是邵致梁嘴角抽了抽。

小白脸……

他苦笑,在热带住了些日子,他现在根本不白……

江冉哪里会有心情去管邵致梁,她现在满心满意只在于吴洪芝所谓的江氏问题上面。心底升腾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严绪他……

“严二那个傻子,估计知道自己快不成了吧,划了那么多产业给你,他也真够心疼你的,光房产就好几处呢……”

听到此处,江冉怔住了,莫非他一早就知道了,所以才……

许多事一一连在一起。

怪不得,曹理安没有回来,怪不得,他匆匆而去。

这些事,印证了什么?

他怕自己出事,还是……

她不敢想,连手中咖啡杯已倾斜也不知,滚烫的褐色液体流出,藕色的手臂处,一片狼籍。

“冉冉?”

邵致梁忙拿纸巾替她擦拭。

吴洪芝见状,摇着头说:“真是傻子,让自己的老婆和姘头去过好日子,自己却去蹲监狱。”

江冉咬牙,手臂处火烧火燎的,她也顾不上,眼前的女人,一张红唇笑脸实在令人恼怒。手指紧了紧,瓷器细腻光滑,咖啡杯中热度直透手心。

吴洪芝还没反应过来,脸上一烫,瞬间怔住了。

“你,你竟敢……”

邵致梁忙拉起江冉,走之前甩下一句:“小心你的嘴巴,否则,我会告你诽谤,等着收律师信吧!”

“你们,你们等着!”

吴洪芝的尖叫声响彻整间包间,幸好此处隔音设备良好。

上了邵致梁的车,见江冉面色沉沉,邵致梁倒笑了下说:“你倒真敢,不怕她报复?”

江冉低下头,自己刚刚的举动并不合适,明明是想和她谈关于严绪的事,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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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太冲动了。”

邵致梁耸耸肩说:“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江冉突然转过头,望着邵致梁,神色紧张异常:“万一,因为这样,而害了严绪,怎么办?”

他正了正脸色说:“你刚刚那么做,是妨碍司法公正的,幸好没有成功。”

可江冉紧张之色未减。

“如果他真杀了人,你会怎么样?”

江冉摇了摇头:“我相信他不会,当初我们在新加坡的时候,他明明可以整死严绩,可是他没有。他有的手段是让别人死,何必要白白自己惹上官司呢?”

这个时候,她想得通透。

邵致梁低低叹了口气说:“你当法律虚设的,他要真没做过,能判得了他罪吗?”

明明知道是安慰的话,江冉也总算定了定神。

“谢谢。”

又来了。

邵致梁心中默默无奈,却又能怎么样呢?

他遇见她,太晚了,晚过那个人,于是没了机会。

那个人,他偷偷看了一眼江冉,江冉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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