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域山海经 (神怪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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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域山海经 (神怪小说)-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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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木桥在蕃域并不少见,多架于小溪和山涧之间。架设也很简便,砍一截树干,

  人踩的那面砍平一些, 两边用石头或泥土压住就成了。独木桥跨径不大,一般不过

  两三拖,几步就跨过去了,有惊无险。可眼前的这根独木桥有十数拖长,实属罕见。

  绿珠和白玉过独木桥时, 绿珠走在前面,白玉紧随其后。绿珠像体操运动员走

  平衡木那样,又像服装模特儿在T型台上走猫步那样,迈着一字步,扭动腰肢,轻轻

  松松就过来了。

  白玉胆小, 一踩上独木桥,眼看圆不溜球的长长独木,又见桥下涌动的哗哗溪

  水,心里就止不住发慌。

  绿珠告诫她,“眼睛朝前看,不要往下看!”

  说来也怪, 你越不叫她往下看,她禁不住偏偏要往下看。结果,白玉在独木桥

  上战战兢兢, 左摇右晃,没走几步,身子一歪,险些掉了下去,吓得她尖声惊叫,

  脸色煞白。 过后,白度母跟她开玩笑,说她过独木桥时,手势、眼神、腰肢等全身

  无一不充满动感,是个很迷人的单人舞。

  小沙弥小时候给地主家放牛, 有一次牛打架抵伤了犄角,地主追着打他,把他

  逼到悬崖边, 一脚踩虚,滚下崖去,幸亏给悬崖上的一蔸刺丛卡住,虽没摔死,但

  心脏已过度受惊吓, 碰上悬空飞架的铁索桥,不由自主地产生反应,就跟现代人撞

  车一样,一见汽车迎面开来就头晕。

  瞧!小沙弥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只见他脖子上套了个项圈,额头齐眉处勒了一

  块黑布, 腰间还拴了根背包带,两眼盯着前方,像个木头人似的,梗着脖子直挺挺

  地走了过来。

  这是陀陀罗汉和比丘僧的杰作,他们帮小沙弥设计了过桥三件宝:项圈、眼罩和

  腰带。 项圈使他只能直着脖子走路,看不见自己的脚尖,也就看不见桥下汹涌的河

  水; 眼罩减弱阳光照射,减轻头晕目眩;至于拴在腰间的背包带嘛,既可让前面的

  人牵着引路, 又可当保险绳。这一摆弄,倒弄得小沙弥自己也忍俊不禁,还不住朝

  大伙挥手,逗得大伙都乐了。

  红袍尊者不但岁数大, 而且还有恐高症,让人搀扶吗,独木桥太窄,容不下俩

  人并排走, 怎么办?陀陀罗汉这回可聪明了。他找了一根葛藤拴住红袍尊者的腰,

  在前面牵引, 让比丘僧在后边推。靠着这一拉一推,终于把红袍尊者从独木桥上拉

  过了冰裂缝。

  海螺马和水晶马过独木桥出乎意料。 它俩来到独木桥头居然能四蹄一线,不慌

  不忙地就走了过来,看来跟它们的灵气有关。 。 想看书来

第十回、 山民待客火烧红芋 狮虎挡道一场虚惊
一条山溪带着哗哗的响声, 流过乱石河床,溪水不深,最多淹至膝盖。传法队

  互相搀扶,也就趟过来了。

  他们趟过山溪,来到南边的一块台地上。台地上匍伏着十多间用石头和树干搭成

  的窝棚,歪歪斜斜,十分简陋。

  一群身披兽皮, 面目黎黑,挥舞刀矛,拉开弓箭的山民挡在传法队面前,厉声

  呵斥,“站住!”

  在前面开路的陀陀罗汉心想, “干什么,要打架?保护传法队安全,是我的本

  职。”

  红袍尊者走上去,躬身施礼,“我们是你们赞普邀请前来蕃域传授佛法的客人,

  前去逻些,路过这里,多打扰了!”

  领头的一个黑脸壮汉说, “我们不管什么赞普,也不管什么传法,这是我

  们的地盘,不能随便过去。”

  白度母见陀陀罗汉浓眉上挑,怕他惹事,连忙也凑上前去问黑脸壮汉,“那要怎

  样才让我们过去呢?”

  “一个是给我们留下吃的东西。”

  白度母问,“没有吃的东西呐?”

  “那就要能打得过我的这个。”黑脸壮汉晃晃手中的大刀。

  白度母差点笑弯了腰,这些山民真是井底之蛙,不过倒也戆直可爱。她乐哈哈的

  说,“我们没带吃的东西,看来第一个条件满足不了,那只有按第二个条件办哟,你

  们说怎么个比法嘛?”

  黑脸壮汉根本没把瘦弱的白度母放在眼里。 他举起大刀说,“我们怎么做,你

  照样就行。”说罢,抡起大刀朝旁边的一棵大树栏腰劈去,只听得咔嚓嚓一阵响,大

  树被劈成两截,栽倒了下来。

  接着, 一个古铜色臂膀上筋腱凸起的山民,拉满弓,一箭就把一块桌面大的岩

  石射成两半; 一个矮墩墩、粗腰身的山民抱起一块四五百斤重的石头,向前走了二

  三十步;一个高挑个儿的山民蹦起来,在空中接连翻了十几个筋斗。

  黑脸壮汉得意洋洋的朝白度母打了个手势,“我们做完了,你请吧!”

  白度母连声称赞,不错不错!你们有力气,各有各的高招,佩服。“不过,”

  她说,“你们看,我不用什么刀箭, 只需轻轻吹口气,就会树倒石裂;我只用两个

  手指头,就能把大石头夹起来,放到百步之外;我只要一纵身就能跳到云朵上去,信

  不信?”

  说罢, 白度母轻轻一吹,大树立即断成两截,大石立即分成两半;她两个手指

  一夹, 把千斤大石就像夹一粒黄豆似的夹来夹去;她纵身一跳就跳到空中一朵云

  上,然后徐徐飘落下来。

  山民们大惊失色, 这个瘦弱女子尚且如此厉害,旁边站着的那个黑大汉(指陀

  陀罗汉)还有那个精壮后生(指比丘僧)更可想而知了!

  黑脸大汉连忙趴在地上,“山民有眼无珠,不识仙人驾到,恕罪!恕罪!”

  这时, 一位老者匆匆赶来。老者高颧骨,深眼窝,右边脸颊上横着一道醒目的

  伤疤,熊皮坎肩上沾满油渍和血污,犀利的目光中透着刚毅。

  居住在这里的山民, 有的以狩猎为生,肩背弓箭,腰挂长刀,常年出没在风雪

  山林之中; 有的则靠一根皮绳,在翻越喜马拉雅山的崎岖山道上背运木料过日子。

  尽管山区环境恶劣,生活艰苦,但他们心地淳朴,善良好客。

  老者是个老猎手, 不但走遍喜马拉雅山南北两麓的原始森林,而且还到过吐蕃

  和天竺, 见多识广,是当地山民们尊敬的长者。昨天,吐蕃使者巴赛囊下山路过这

  里时曾跟他说过, 赞普派去天竺迎请的传法高僧随后就到,要他好好接待。

  老猎手摊开双手,弯腰吐舌,走向红袍尊者,“欢迎远方来的客人!刚才多有冒

  犯,恕山民们愚昧无知。”

  红袍尊者连忙双手合十,躬身答谢。

  这时,夜幕徐垂,峡谷里更加幽暗,传法队已不能再赶路了。不远处有几个山民

  正围着一堆野火烧烤什么。

  老猎手邀请传法队加入这个篝火堆圈子。火堆上正烧烤着一头羝羊。羝羊肥大,

  长着一对弯角,被烤得吱吱直冒油。

  老猎手用烧烤的羝羊肉来招待客人,莲华大师、红袍尊者和白度母他们都婉言

  谢绝。

  一个妇女马上用手, (她的手乌黑粗糙得跟铁钳似的也不怕烫)从火炭灰里掏

  出一堆烧熟的红山芋, 绿珠和白玉跟传法队的人各吃了两个香喷喷的红山芋,只有

  陀陀罗汉饱餐了一顿火烤羝羊肉。

  小沙弥去遛马,白度母去方便,他们离开了篝火堆。

  小沙弥牵着水晶马和海螺马刚走到不远的树林边, 就听到树林里传来噼里啪啦

  的树枝断裂声。 借着微弱的火光,他定睛一瞧,吓得几乎透不过气来!一头雄狮,

  后边跟着几只老虎,正缓缓的朝传法队逼近,大大的绿眼睛,闪着凶狠的冷光。

  水晶马和海螺马顿时举起前蹄,人立起来。

  白度母在观音菩萨那里时,观音菩萨常与普贤、文殊两位菩萨来往,讲经论道,

  白度母与她们很熟悉。 观音菩萨坐的是莲台,普贤菩萨骑的是白象,文殊菩萨骑的

  是青狮。 因此,白度母与白象、青狮也很熟悉。她见文殊菩萨每次只要作个拜佛的

  手势, 青狮就俯伏在地,等主人坐骑。她也依样画葫芦,作个拜佛的手势,青狮也

  照样俯伏在地,供她坐骑。于是,她常骑着青狮玩。

  她知道, 狮子一吼叫就发威,一发威就猛勇无比。狮子不吼叫,不发威,就温

  驯得跟大猫一样。狮子项上的鬃毛中,有一根“吼毛”,只要将这根“吼毛”拔掉,

  狮子就不再吼叫,不发威了。

  现在, 树林中的这头雪山雄狮,当是青狮的晚辈的晚辈。白度母轻轻的朝雪山

  雄狮走去, 并作个拜佛的手势。雪山雄狮果然俯首贴耳,显得很温驯。白度母趁抚

  摸它的机会,顺手拔掉它项上的“吼毛”。

  领头的雪山雄狮见了眼前这位白衣女子都显得那么温驯服帖, 跟在后边的老虎

  们更不敢轻举妄动了,乖乖的像一只只大猫。

  白度母觉得很好玩。 她领着狮虎们在树林中转了几个圈,它们都很听话。小沙

  弥也不害怕了,还爬到狮子背上骑了一会儿。

  白度母回来了, 篝火旁边的山民们见她身后跟着的狮子和老虎,不禁大惊失色,

  张大嘴巴,目瞪口呆。

  “不要怕,它们是我们的朋友,不会伤害你们。不信,过来摸摸。”白度母朝那

  些狮虎招招手,狮虎们果然乖乖的走到篝火旁。

  老猎手壮起胆子, 走上去摸摸白狮的耳朵,果然跟自己的坐骑一样温顺。他乐

  坏了,大声嚷道,“这下我老汉可有夸口的本钱啦!谁人摸过狮子的耳朵?”

  比丘僧骑在一头猛虎背上,做了个雄鹰展翅的造型。

  红袍尊者趁机宣讲道: 一切众生都具有生命,有着苦乐的感受。在佛陀的大悲

  心中, 对于有情没有亲疏之分,一切都是平等的,既不偏袒人,也不偏袒动物。佛

  陀始终是处在平等自性之中。 有情共生的这个世界,是人类的,也是动物的,在一

  个大家庭里一起生活的人和非人的众生, 应当要千方百计相依并存。如果一类生存

  有赖于另一类灭绝的话,这就违背了佛的本意。讲到这里,红袍尊者作偈曰:

  周遍广大虚空界,

  有情众生遍十方。

  平等共生种善果,

  获得圆满诸吉祥!

  苯教巫师原本想驱赶狮虎,前来威胁传法队,没料反而给传法队帮了忙。

第十一回、 天气咒师无咒可施 神秘黑影暗中打气
黑色的悬岩、狰狞的怪石、呜咽的流水、猫头鹰凄厉的叫声。

  在一处三山三水汇合的峰顶上, 矗立着一个方形石台,石台上插着一根木杆,

  木杆上横绑着一些黑色竖架和蛛网般的垛线, 垛线上拴着牦牛绒、羊毛团、长颈秃

  鹫和黑色寒鸦的羽毛。 石台四周,用头盖骨碗盛着肉、骨和血脂等供品,还摆放着

  “姜普” (一块绘有神像和神灵的木板)、拘魂牌(一块六边形的黑色木板,上面

  刻着七、 九或十三道斜纹交叉的刻槽)和毒箭以及尸体上拔下的头发和自缢者用过

  的绳索等魔具。

  这叫“魔垛”,它是苯教徒用来阻挡和毁坏仇敌的法器。“跺”有多种,施法、

  放咒、驱魔、降灾等作用不同,供物也不一样。

  一个披散头发、满嘴胡须、身着黑衣的苯教天气咒师,蹲在魔垛旁,垂头丧气,

  脸颊涨得红一块,紫一块。

  “真是活见鬼啦!”他抓耳捞腮,深深叹了口气,一脸失望、沮丧。

  他瞥了一眼身边矗立的魔垛。 魔垛搭得跟过去一样,没有一点差错。那今天他

  的法术为啥不灵了! ?狂风冰雹,闪电雷鸣,森林烈火,雪崩断路,甚至甘冒大不

  韪,炸破冰川湖,都未能阻挡住从喜马拉雅山那边过来的异教徒的脚步。

  他又瞥了一眼垛线上网着的冰雹主、 闪电主、雷音女和风神、火神等精灵,心

  里暗自抱怨: 你们白白享用了我的许多上等供品,却一点也未能有效相助,叫我说

  你们什么好哩!

  冷风嗖嗖,迷雾漫漫,他哆嗦了一下,感到有些寒意。

  天气咒师摇摇头, 一脸无奈。对付从喜马拉雅山那边过来的这伙异教徒,不仅

  他已无咒可念,无技可施!

  天气咒师瘫倒在魔垛边,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叩拜苍穹!”随着一声苯教徒之间常用的偈语,一个黑影悄然而至。

  黑影来到天气咒师身边,压低嗓音,“起来!起来!”

  天气咒师翻身坐起,“原来是你呀!”

  黑影说,“你是苯教有名的天气咒师,别装稀泥软蛋,有辱先人。”

  他的确是苯教有名的天气咒师。 面对一个筛子,他一边念诵咒语,一边让人往

  筛子里倒水, 竟没有一滴水从筛子的网眼中漏下去。当他一停止念咒,水才哗哗地

  从筛子的网眼中漏下来。而此刻他却哭丧着脸,“这伙人不好对付呀!”

  黑影说,“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现在较量刚开始,说不上什么输赢。”

  天气咒师,“那怎么办?”

  黑影俯在天气咒师耳边嘀咕了一阵, 末了,昂起头来念了一句苯教咒语“帕达

  巾达!萨杜耶!”最后说,“看我的。”

  天气咒师顿时也来了精神,“帕达巾达!萨杜耶!那敢情好!”

第十二回、红袍尊者舌战黑冠巫师 双身佛陀点破三毒魔头
传法队继续朝山下走去,没走多远,来到两条石岗交汇的壑口前,忽然闪出一彪

  人马挡住去路。

  这伙人黑衣黑马,黑旗黑旄,好象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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