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是伤你自尊了吧?”陆栩咯咯笑道:“你陈大少一天到晚被‘退婚’,真是好大的打击……啧啧,现世报来得快啊,你情场得意了多少年,哪里想到今天会被‘退婚’啊!”
“喂,你严肃点!”仲轩晨教训陆栩,自己的表情却也是绷不住,嘴角抽了好几下,才硬生生的压抑住上扬的欲纛望。
“咳,与非啊,小孩子长大了,当然不可能一直言听计从乖乖巧巧,每个人都有叛逆期嘛,你看看你十几岁的时候,你那时候听谁的话?服谁的管?别说以前了,你现在都是一副混世魔王、开一言堂的样子。”仲轩晨侃侃而谈。
“念然现在十九岁了,想要自己独立一点,这是人之常情,没有谁希望自己一无是处,你就是把她照顾得太好了,才让她这么不自信,她觉得没有你,就什么都没有了,所以才会过分担心、才会总是不相信你的真情。”
“对她好还有错?”陈与非沉着脸,反驳道。
“啧,你看看你,每次一说到这个问题,你就是这种态度!对她好当然没错!可是也要知道适当的放松,有松有紧才能保持弹性,是吧?有弹性才能和谐,是吧?太紧了、太松了都不利于两人的感情——卧槽,你干嘛!”仲轩晨跳起来,躲开对面陆栩扔过来的筷子。
“xxx的!”陆栩爆了一句粗口,怒道:“当医生的都像你这么无耻吗?!怎么都能扯到这方面?!你要不要脸啊!”
“我怎么了我?!”仲轩晨据理力争:“我这是恰当的形容了两性之间的关系!”
“放屁!你这是在形容性关系还差不多!”
“嘿嘿,这个问题嘛,见仁见智,你停在耳朵里觉得是在形容性关系,这位先生,看来你憋得慌啊!作为医生还是建议你适当纾解下,月满则亏、精满自溢嘛——”仲轩晨正开着玩笑,余光瞟见陈与非根本不理睬他们的疯言疯语,于是咳了两声。
他正色道:“那现在怎么回事?念然离家出走了?”
“嗯,带了一些衣物书本,自己拖着箱子出门了,我让人盯着她的。”陈与非点点头。
“哎呀,小孩子闹脾气,两三天就好了,你也得反省一下自己的强势有没有不妥,为什么念然会这么没安全感呢?”陆栩撇撇嘴道。
“……因为孩子的问道。”陈与非皱了皱眉,还是将原因向自己的两个好友说了一下。
“孩子?”
“嗯,自从上次她在沙漠中受伤导致流产后,就一直担心自己怀不上,我安慰她也无济于事,她老说如果不能生孩子就不要结婚了,我也是气得,才两天没理她。”陈与非咬了咬牙,觉得乖巧的小猫第一次这么“讨厌”了,总是说不听,他本来心里也烦躁,耐着性子想方设法的哄她,她还这样,让陈与非有点无力感。
“切,多大点事儿?既然怀上过,就说明没问题,也才半年不到的时间而已,很多夫妻要孩子,都要半年一年才怀上,这种事儿,越心急越得不到,顺其自然不就得了。”仲轩晨撇撇嘴,以一个医生的角度来说,“就算真伤到身子了,什么输卵管堵塞之类的,去医院也能治好,为了这个闹什么别扭。”
“就是,你是猪油吃多了吧?这么想要孩子?那么多女人,你随便找个,给你生十个八个的来争家产,你就开心了。”陆栩也鄙视了陈与非一眼。
陈与非翻了个白眼,道:“你们骂错人了,现在的情况是,我哄着她让她别担心,她自己着急,说没有宝宝就不要结婚了,然后我火气大了些,她现在就给我离家出走了。”
“啊?”仲轩晨摸摸头,奇道:“本神医行医数载,第一次听到有未婚女性这么着急生孩子的,这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三儿呢。”
陈与非一眼给他瞪过来,他忙投降道:“瞎说的,开开玩笑嘛,气氛这么消沉……”
陆栩摆摆手道:“行了行了,瞎扯这么半天,念然都走到哪儿了?你不去看看?虽说她跳不出你的五指山,但你也要适当的服服软、道道歉、哄哄人,总不能让她一直在外面吧?她住哪儿啊?”
是啊,她住哪儿啊?
三人都在想这个问题。
“要不……我帮你把她接回我家住几天?”仲轩晨问道。
“不行。”陈与非立刻拒绝。
“啧,这时候你还吃飞醋?这么多年兄弟,你还信不过我?!”仲轩晨怒道。
“不是信不信的问题,首先,你很忙,她呆在你家,跟你父母又不熟悉,怎么相处?其次,大院的人都知道她是陈家未来的儿媳妇,现在回到大院,不住公公婆婆那里,住到另一个男人家,你让别人怎么说?”陈与非皱着眉头道。
仲轩晨挠挠头,“这倒也是……”
“那我那里呢?”陆栩挑眉道:“我孤身一人无牵无挂,不需要向谁解释,也不怕风言风语,反正我对女人没兴趣,你要不放心,我可以‘缴枪’给你啊。”
他说着向陈与非抛了个媚眼,调笑的意味明显。
可是陈与非现在没心思开玩笑,一心想着怎么把许念然哄回家,她既然出来了,一时半会肯定还没消气,不如让她体验下没有自己在身边的日子?
可是,如果出什么意外、遇到什么危险怎么办?
“你怎么缴枪?挥刀自宫啊?你已经够妖孽了,不要再造孽了,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照顾念然啊?我看她肯定是回学校住。”
“是吗?那我要打电话给学校,取消她的床位了。”陈与非眯着眼,喃喃自语道。
陆栩和仲轩晨互看一眼,心说,这傲娇的男人,不自己去追老婆,反而在想办法逼老婆自己回来,真是够有闲心的!
“你还是别把念然逼得太紧了,反正她都在你眼皮底下,你就看看没有你,她会怎样生活,以后也有应对的策略不是?你们还没结婚呢,真要结婚了,以后磕磕碰碰的日子不会少!”仲轩晨劝道。
☆、第206章 谁都不理解对方
“……那该怎么办?照你这么说,我就放任她在外面住一段时间?”陈与非难得的露出纳闷的神情。
“也不是放任,而是观察!是外围蹲守!不要再像以前那样贴身防护,弄得人一点自由都没有,这要是古代就算了,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现在的社会,什么样的女人愿意摒弃花花世界呆在家里?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碰壁了、受伤了、需要家的温暖了!”仲轩晨说得摇头晃脑,说到激动处,还眉飞色舞,一副情圣的模样。
陈与非其实觉得他很不靠谱,仲轩晨自己的感情经历还都是失败的呢,给别人出主意却这么有把握?陈与非征询的眼光看向陆栩。
陆栩撇撇嘴道:“我就觉得你对念然太过紧迫盯人了……当然,以前你是把她当孩子养,自然做主了家长要做的事,可是现在念然跟你的关系改变了,不再是单纯的抚养和监护,你要把她视为独立、平等的女性。”
“她若是想独立,你应该支持她。”陆栩总结道,“或许等她有一定的资本跟你并肩站在一起,那她就不会这么没自信了。”
陈与非点点头,这种说法他倒是能接受,不过……啧,还是搞不懂这丫头的心思,独立有什么好?多少女人想让男人养、却不得不工作,(一)(本)读(小说)。她倒好,被自己捧在手心上养着,还尽想着怎么出去受罪。
每个人的思维方式不同,而思维方式与成长的环境、本人的学识阅历有很大关系,陈与非无论是出身、家境、亲人、还是他本人的学历、见识,在社会中都是佼佼者。
这样的男子虽然说不上绝无仅有,但也是出类拔萃了,多少女人把他视作金龟婿、不顾一切的想要攀上他的床,他也习惯了在感情中的强势和绝对主导,此时对着许念然,却生出一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他总觉得许念然不理解他,其实他也不理解许念然。
一个满怀心事、从千年前转世而来的灵魂,孤零零的在福利院度过了十年,来到陈家后又处处谨小慎微,这样一无所有的女孩子,怎么可能心安理得的相信他的爱?这样的爱能持续多久,谁都不知道。
……
华灯初上,许念然背着背囊、拖着行李走在熙熙攘攘的人行道上,看着周围行色匆匆的人与自己擦肩而过,一个个神情冷漠,似乎眼里只看得见路、而看不到别人。
偶尔有一两位向许念然投来一个好奇的目光,但也立刻移开了,事不关己,谁会在乎别人的喜怒哀乐?
许念然看着脚下的路,不知道该去哪里,索性顺着盲道往前走,看着路边灯光璀璨的临街店铺,她撇了撇嘴。
这些店铺,她一间也没有来过。
在她念小学、初中、高中的时候,陈与非从来不允许她跟同学出去玩,因为陈与非自己亲生体验过——半大不大的小孩,玩得很疯、却不懂事,出入娱乐场所的话,不知道会惹出多少事情。
许念然那时候,一心想着从陈与非身上拿回玉璜、找回前世的记忆、然后就是改变命格……因此对陈与非的“家规”、“命令”都老老实实的执行。
偶尔小小的反抗一下,然后被陈与非色厉内荏的责罚,打骂也算是促进感情了——何况陈与非从来不是真的要虐待她,小小的处罚后,又加倍的疼爱。
在两人的关系改变后,陈与非就没有再责备过她,更别提打了,风吹乱她头发丝儿,陈与非都觉得心疼,哪里还舍得打她?
许念然越想越委屈,自从订婚以后,与非哥哥从未对她凶过半分,这次……这句居然连着凶了两次,还把她一个人丢在陈家大宅两天不闻不问……
他大概是真的生气了,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
就连一年前、自己半夜偷跑出家里、去找瑞恩要玉璜碎片那次,他也是气冲冲的打了自己一顿板子,过后又抱回床上好好哄了半宿,从来没有对自己不闻不问过。
委屈的泪水毫无知觉的湿了眼眶,一眨眼间就滴落下来,个别擦肩而过的陌生人好奇的看了她一眼,不过也没人过去询问下是否需要帮助。
这个城市,有忙忙碌碌的千万人口,自身尚且自顾不暇,谁有闲心去管别人过得好不好?于是许念然滴着眼泪走了一路,都没有一个人理睬他。
其实也不是没人关注她,她身后不远处,两个穿着便衣的安保人员跟着她走了很久了。
他们为陈与非工作,拿人钱财自然要忠于职守,许念然就算这么一直走、走出了北京城,他们也得任劳任怨的跟着她。
对许念然来说,走出北京城是不可能的,她根本不认识路!
自家附近、学校附近她还认识,远一点的地方,她就一头雾水了。
北京这么大,发展这么快,土生土长的北京人都不一定处处都认识,何况她这个养在深闺、车接车送的小公主?
她还是第一次一个人在北京街头漫无目的的行走,咕咕叫的小肚皮提醒她到吃饭的点儿了,她扭头看看身旁的临街店铺,快餐店里排起长龙、西餐厅里成双成对、就连庆丰包子铺都在排队。
许念然吃过大锅饭,不过那时候她还小,都是乖乖的坐在座位上,等着福利院的老师将分好的馒头、稀饭、咸蛋等等端到她面前。
再大一点的时候,就到了陈家,陈家的有钱毋庸置疑,陈与非年纪轻轻就当家做主,却从来没有因为自己有钱有权就看不起她,反而对她很好。
好到给她享用陈家财富地位带来的特权。
许念然看着那些餐厅里的人,心里默默的回想了一下,陈与非带她去过那么多地方吃饭,她从来没有排过队、没有因为菜品昂贵而取舍,陈与非在她身上花钱,也从来没有皱一下眉头。
可是自己去没办法还他,连孩子都没办法怀上,还能为他做什么呢?
想到这里,许念然又对临街的店铺失去的兴趣,她斜跨着一个包包、背着鼓鼓囊囊一个背包、还拖着行李箱,这幅模样怎么去排队和点餐?
她咽了咽口水,安抚了一下自己抗议的小肚皮,继续往前走,直到她远远的看到一家自己认识的酒店,才拖着箱子走进了大堂。
她认识的酒店,当然是之前跟陈与非来过,一般酒店的餐厅也都对外营业,陈与非带她来这里吃过粤式早茶。
大魔王出入的地方,肯定不便宜,看着金碧辉煌的大堂,许念然先翻了翻自己的斜挎包。
钱包里面有两张卡,都是银光闪闪的铂金卡,一张是陈与非给她,让她“随便刷”的卡,一张是前段时间陈与非为许念然办理的那张信用卡,不过他没告诉许念然这是信用卡,只是让许念然往里面存她的私房钱。
陈与非这样做,是为了许念然如果突然要用钱、就可以大量提现,因为许念然用他的信用卡时,一个月只取五六百来使用,节省得过分,如果告诉了她这是信用卡,她肯定又不敢使用了。
殊不知为了这张信用卡的额度,陈与非还另开了一张许念然名下的储蓄卡,存了一百万进去,不过那张卡陈与非没有给许念然。
许念然只知道这是陈与非给她办理的私人账户,她拿到了一万块的奖学金以后,立刻存了进去,然后陈与非又说,每个月给她三千块的零用钱,也是打在这张卡里,让他的小妻子努力攒私房钱。
这两张卡的联系电话都是陈与非的手机,因此消费记录、余额变动、每月账单都是发送到陈与非的手机上,许念然哪里懂得这些?
所以她根本不知道这自己的卡上有多少钱,她只知道自己存了一万,然后大魔王说每月给自己三千块零用钱,也不知道给没给,她猜想以陈与非的性格,这张卡上的钱就算不多,但是肯定也不会少,住几晚上酒店,让自己有时间找房子应该是足够的。
于是她捏着卡、红着眼睛进了酒店,无视帅气的大堂经理一脸好奇的表情,向前台美女要了一间总统套房。
“女士,您确定一个人住一间套房吗?”前台小姐有些不敢相信,上下打量了许念然一眼。
许念然看起来太像一个学生了,虽然学生来开房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但还没有谁独自一人开总统套房的。
许念然第一次开房,不懂开房的规则,她现在也没心思去研究和打听,只是将从陈与非身上学到的东西重复出来,前台小姐疑惑的看了看她,发现她虽然面容有点颓废,但身上穿的都是名牌,于是猜想是不是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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