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金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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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金属-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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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转念一想,倘若那样,我感觉这势必是一种做作,眼前的这些其实与口中的那些都很牵强附会,好似在众目睽睽之下忘乎所以的“*”,当然,碍于书院的清规戒律,这是万万使不得的。

  我只是默默等待,引而不发。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小师妹心情似乎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迫不及待,又似乎在等待天公作美而瞬时下一场迷人的带有无限情趣的小雨,恰好把我们的衣服淋湿,然后小师妹顺其自然的得到我理所当然的关怀和照顾,最好的结果莫过于让我受到淫雨的点化和激灵,升腾出我那蓄势待发的澎湃的性情,然后相思风雨中。

  其实这样的感慨和幻想,我压根是承受不起的,好像也从来没有真实地存在存在和长久地产生于我的脑海里,我更多的潜台词似乎都是一些什么屁话废话官话套话,对什么人就说什么样的话,对一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我只能奉承的是我的不像话,管他呢,诸如这样的论调,我真是秉性难移的我!我就是我!

  那时我作为一个稚气未脱的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大丈夫已经明白和切记在心的一点就是永远不能优柔寡断,永远不要婆婆妈妈,尽管事与愿违的被动局面时常出现,由此我显示出来的是我有嬗变的才能,对待如同小师妹这样的姑娘,尽显委婉含蓄透着一丝朦胧和幽默,对待其它的人和事就另当别论和区别开来了。这是后话,理应不在话下。

  我和小师妹沿着河边随意的往前走着,走走停停,自由散漫,如同一叶扁舟忘情地在汪洋一碧的大海里就那么漂来漂去。 

  忽然由远及近传来的一声接一声的婴儿的啼哭欲打破我们之间似有若物的僵局。我们循声望去,但见不远处一个襁褓里的婴儿在嗷嗷啼哭。

  我和小师妹见状迅速跑过去,三步并作两步。

  小师妹初见此状,立即萌生出不可捉摸的初体验,充满怜悯的说:你快看哪,他多可怜啊!

  我一如我往日的作风,标新立异,推陈出新,憧憬无限地说到:好可爱啊。

  小师妹樱桃小嘴一撅,无不嗔怪:孟浪师哥,你怎么能这么不顾眼前实际的情况而乱说一气呢,你真让我心疼!

  其实之前我认定我本没有说错,只是我与小师妹的眼光是绝对不同的,小师妹一味否定我更是不妥,这就好比我和小师妹天生就是不同的,我有的她天生没有,她没有的我与生俱来,她能的我无法比拟,她不能的我也不能企及,就是这样。

  眼下的这个婴儿让我们从中领略到的便是我们各自久违的而不同的天性,哪怕我们天天在书院里把天性挂在嘴边,因为一个人只有真正身临其境的时候才会释放出真正属于那一个人的天性。

  还好我的言行一时还不至于让她心寒,纵然她心疼也不会陡然达到一塌糊涂的地步,我又让她不免寒心一回,随即俨然奉承和貌似附和着小师妹说:小师妹,你真是慈心无限母性无边哪。

  话一出口,我突然由此联想到了我跟小师妹往日的又一次印象颇为深刻的对话交流。那次我问她的远大理想是什么,小师妹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的说出她要赶快长大 ,然后变得端庄漂亮,还要具备与我,哪怕至少是与我不相上下的才情,最好是在她的言谈举止里保持和存在婉约一些矜持一点的风格和印象 ;再然后能不出意料的得到皇上的宠爱,是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的那种宠爱,换作其它的什么都不算。

  我当时想想这个,觉得小师妹系出名门,又有很好的修养和广博的见闻,纯属真正意义上的大家闺秀,资质上佳,如果再仰仗一下师父的深厚而貌似不可揣摩的背景,灵活处置,照目前这种发展趋势来看,完全具备日后被应诏选进皇宫的潜质,甚至完全可以做到雍容华贵,倾国倾城的贵妃,说不定还能在有生之年熬上母仪天下的皇后,作为掌管后宫的后宫之主,就力所能及的多下几道懿旨,尽力而为地改变一下后宫的风气。倘若如此,这无疑让那些流落坊间的各式黄花闺女和出生于城池之间的各*流之辈无比汗颜,花容失色。而所有的前提都只不过是在等待一个时机的成熟,这个着实不容小觑,存在诸多难以琢磨的变数。

  后来待我静下心来想想便又觉得这实在可悲,一个如花似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姑娘费劲周折被选入宫中,之后还要面临着一系列的明争暗斗,尔虞我诈,还要巧思妙想一番方能勾引无色不欢的皇上前来临幸,倘若被骄奢淫逸的皇帝一夜*,“日”后龙颜大悦,就能顺理成章的得到她想得到的一切荣华富贵和垂涎已久的权势,甚至可以做到呼风唤雨的皇后;反之如果这样的姑娘“幸免于难”,则境况黯然,犹如打入冷宫。这样的一切,让我渐渐真切地感觉到这真是一种罪孽。

  那时,小师妹还是一个叫晨璐的我的小师妹,在我心目中……

  在我的回想中,小师妹已经迅速而果断地把这个哭哭啼啼的婴儿抱起来揽入怀中,细细端详,我仿佛从中看到了日后她身怀六甲时的模样。

  想来每个待字闺中的妙龄女郎在自己的内心深处似乎都会憧憬那样的一种光景,看重那样的一段时光,这就是她们所谓的幸福中的一种初为人母的喜悦之情。

  如今,在她的怀抱中我真实地看到的是一个福娃的模样,我想他真是一个福娃娃。

  小师妹坚持认定这个婴儿是一个好宝宝。看上去这一切让我无可厚非,不可置疑。

  我看着一旁滚动而活泼的河水,刹时我想入非非,思绪万千,随后陷入深思,顿时一阵揪心。

  我们周围不见其他任何人,在我视线之内皆是郁郁葱葱的景象,内心里却是从前少有的一片茫然,除了小师妹她和这个一时还无从知道姓甚名谁的宝宝。

  小师妹显然是没有哄孩子或是生过孩子的女人的经验和体验以及经历和阅历,我长话短说:小师妹,你就别卖可爱了,我们还是快些离开这里,先抱回到书院里去吧,你看他哇哇大哭的样子,八成是饿的。

  小师妹若有所思大彻大悟的哦了一声,紧紧怀抱婴儿,生怕途中有什么闪失和不测,快步跟随我回去。这时我才料到这个婴儿的身世似乎渐已成谜!

  师父见我俩出去时还是两手空空,回来时却是婴儿在抱,顿时大吃一惊一脸疑惑。待师父惊魂甫定,然后师父说了一句我俩和其它弟子更为诧异吃惊的话:你们俩抱回来的该不会是前些时日江湖上盛传丢失的太子吧?

  我和小师妹一听,目瞪口呆瞠目结舌了好久,方寸大乱,不知如何是好,显得做事很没有分寸,想象外面的世界真是愈加的危机四伏。

  这时天色正越来越黑,但一时又似乎还黑不下来,我们俩心潮未平,心思比这天色还黯淡,我在冥想此地距离国都长安几何?

  我匆忙之中问师父:那可怎么办?

  我心中不免生出早知现在何必当初的感慨。

  小师妹也附和着我既而表情丰富的说:那可如何是好?

  这样的氛围揭示出来的仿佛一切皆是处境堪忧。

  师父详细询问此前事情的来龙去脉和这个一无所知的孩子的来历,少倾总算说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我们俩又应邀挑灯陪一贯行事谨慎细心,作风稳重塌实的师父再次出门去仔细查看了寄放孩子的那处地方,感觉自己是在破获一桩离奇的冤假错案,在蛛丝马迹里苦苦寻找什么破绽,而无奈天衣无缝,毫无进展。巡查诊视一番,好在师父遂消除了此前的诸多疑虑,想必这与江湖里的传说是毫无干系的。

  我们又速速返回书院,心绪稍加平定,众师弟中的其中一位向师父贸然进言,显得很有胸有成竹的气魄,他说:师父,依弟子看,破解此等蹊跷之事还要从身边做起……

  然后在我们众位弟子的翘首期盼和耐心等待中,他却出人意料的没了下文,惹来我们一阵哄笑,最后这位弟子哗众取宠不成反而弄巧成拙,赢得了一阵心虚。

  其实,这一句话已经启发了我们,欲揭开谜底,还要从这个婴儿下手,要一步步做文章才是,像刚才这位师弟只能是唐突而终无所获。

  他们一个个的还在议论之中,好像很享受这样的一个参与其中的过程。

  这时师父正在卧榻之上翻看包裹婴儿的襁褓有没有留下任何血书或是字迹什么的,想必内心里的感受自然是空空如也。

  我悄然也跟了过去,我和师父又协调一致翻看了婴儿的身体,这个乖宝宝周身光滑细嫩,依然完好无损。好像传闻中类似的事情必会留有胎记印记或是在孩子身上留有玉石翡翠金锁挂件之类的,日后过个十年八年倘若需要寻找亲生孩子其下落的话,也好识别和辨认,感觉上这似乎可以加快事情的进度,甚至可以早日达成心愿似的,也不用再悲观地搞滴血认亲那一套。

  在对待这样诸如此类的问题上,我的看法是曾经不管孩子的亲生父母是面对怎样的现状,又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和考虑以及鉴于当时情形是怎样地危急紧迫和怎样地无可奈何,遗弃或是寄养自己的亲生骨肉都是需要莫大决心和勇气的,必然是先狠下心来然后作出最终的决定;待到受到良心谴责和自我醒悟过来,再去寻找不知下落和去向不明的昔日的孩子的时候,辛酸泪,独自流,同样是需要毅力和忍受常人难以感受到的苦楚的,这同样会让某些多愁善感的人去怀想去感慨可怜天下父母心!

  然而我们满心期待的任何证据一并没有出现,这更加让这个不会说话的宝宝平添了一层神秘感。

  怎样揭开谜底,这样的事情好似在考验着我们贫瘠而单调的想象力。可是我们毕竟不是官府,查人断案什么的毕竟不是本行。此事若交由官府,也未必就能得到一个满意的答复。

  我这时惊鸿一瞥,只见站在一旁的小师妹面如桃花,红晕初起,害羞不已,样子矜持中显露出一种古怪。

  我一时无语,我猜测估计是因为小师妹自从娘胎里出生以来长到已近豆蔻年华这般大,她还从来没有见过小弟弟的“小弟弟”的吧?

  在这之前,师父命一位小师弟赶忙拿来张老伯精心调制的流质食物——鸡蛋羹,由师父亲自小心而细致的喂养,喂饱之后,宝宝不再啼哭,而是面带微笑,憨态可掬,天真的笑脸,一脸的无暇,这情景真是让我等见了艳羡,流连不已。

  这时其实周围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师哥师弟们,这着实难得,难就难在一年里师哥师弟们能团结在一起的机会实在没有几次,我恰好是那年进入岳秀书院里的所有弟子之中的最大,是年纪最大,开蒙甚早。当然,还有比我更大的弟子们,他们就是比我们早来这里一年或是几年的师哥,他们各个都是我的师哥,也是我的所有小师弟们的师哥。我们一直的愿望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然而他们不同,他们是希望自身的修养和才识能够更上一层楼,更好地参加科举和得到最好地结果,这是他们所努力和奋斗的方向,因为在偌大的岳秀书院里他们是不与我们同住一起同居一室的,书院考虑周到,自有安排,彼此自有分别。

  喂饱宝宝之后又过了片刻,这时师父已经悄悄离开这里,我想师父也许是到其它师父和夫子那里去了,也许是想听听他们对这事的高见,以及商议如何妥善处理吧?

  可是在此时不管我怎么往好处想都有一种处理后事的感觉。

  师哥师弟们一下子看到这样一个可爱的婴儿,真情流露,眼前分外明亮,溢美之词赞不绝口,久违的表情倾泻在脸上,尽管这些话语对于眼前的这个宝宝而言一句也听不懂,可是我们聚合在一起分明能把他逗引得欢乐开怀。

  知足常乐,我们也从宝宝这透彻纯洁的笑声里得到了快慰和满足,因为这是我们在毫无察觉当中和没有意识到的渐渐遗失的幸福。

  在时光流逝的过程之中,我们每个人的心思变得沉重和复杂,一去不返的金色童年在每个纯真和善良的人的心里成了永恒的怀念和长久地追忆!

  这种怀念和追忆也会附加到一个浩大的时代背景当中去,我诚心希望广阔的天地可以造就无数心系天下安情牵百姓暖的英才,改日无数的英才又可以托起一个朝代的灿烂而辉煌的太阳。

  我渐渐陷入沉思之中,又联想到一些人和另外一些事,兼收并蓄,想必我是真的想的太多了。        

  慢慢地我脑海里图腾出天空中的火烧云之状貌,我姑且认为这个宝宝是遗失的美好。我在想,究竟他的身世是怎样的,又是何人因何事将无辜的婴儿抛弃?——然而狠心的父母不会顾及孩子的无辜,反正这时我是这样认为的。

  宝宝开始变得哭笑无常,躺在卧榻上久了这时反而不安分起来,其它弟子拿他没有办法,于是我见机行事,将宝宝抱入怀中,又仔细打量了一番我怀抱中的这个小家伙,展现出来的是一个孩子十几个月大的样子和身子,腿脚一蹬一抻的多么地活泼,浑身肥嘟嘟的,很有肉感,是那种天生的婴儿肥,还伴有淡淡的乳香味,看他这副模样大有想在我怀里活蹦乱跳的架势。 

  宝宝一连在书院里呆了几天,连日来也不见有什么人前来寻找或是探视。我们只好临时担负起照看这个孩子的责任,我们料定孩子的生身父母是下了狠心的,是宁死不回头了,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是再也不会良心发现的……咳,再往下想,这都成了什么歪理邪说!

  翌日,小师妹先对自身的思想形态穷追猛打一番希望歪打正着点中要害,进而请问师父:爹,那以后这个宝宝该怎么办啊? 

  师父一时也好像犹豫不决,难以下定结论,左支右绌,颇为无奈,想必先前跟几位书院里的权威人士也没有达成一致共识,然后师父紧接着叹息一声:这等琐事着实为难,爹爹我这一老夫大发慈悲,倘若收养于家中,况且你娘亲近来身子骨又婴疾虚弱,每日仆人还要为她煎药服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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