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挺会说的,不像你爹小时候。”无机点点头,开口出声赞叹道,福伯也在边上应和着,比起会说“好蛋”的小林木來说,小豆子的功力显然更胜一筹。
“……”被说道的林木顿窘,小时候的事还真的不堪回首,不过他很好奇,到底是小豆子的思维太超前了,还是向阳的思维太幼稚了,两人居然能找到同一个平台,真心不容易啊!
向阳第一次听到无机的声音,低沉稳重,气息平稳,即使已是中毒之身,仍旧傲然挺立如松柏,虽不似仙风道骨,却是胸中自有乾坤,不由得心底暗暗称赞:果然是高人!
在向阳打量无机的同时,无机也在掂量着他的存在:不似一般年轻人的心浮气躁,面容刚毅,眼神坚决有神,倒也是个做大事。无机鼻子嗅了嗅,此人身上似乎煞气颇重,然看他与小木和小奶娃之间的言谈举止,竟是一片宁静,毫无违和感,倒也是件奇事。一个人能将情绪转换得如此之巧妙,不得不说是个毅力即佳的人物。只是,这般人物,为何会出现在小木周边?有何居心?
向阳这人不怕杀不怕砍,连死都不怕,对无机的注视完全不放在眼里,你看我,我就看你,比谁眼睛大么,老子一对虎眼还怕你不成?
无机只当是向阳在挑衅,继续瞪着,两人之间的视线若是能用火苗來形容的话,估计已经烧的噼里啪啦作响了。小豆子好奇,还以为又在练习定力,也跟着睁着黑溜溜的大眼睛來回巡视着,这三人的之前的迥异气氛,福伯和林木假装洠в锌吹剑怨俗缘刈谝槐吆炔枞チ恕
偏院,方东一个人被无机老人和福伯扔在里头当诱饵,习惯用刀的他,这两日已经开始在慢慢摸索着其他武器。
今日无机老人暂借他一把剑,剑身薄如翼,坚硬不催,削铁如泥,搅得方东心中激动万分,要知道,这可是当年无机老人“一战闻名”时使用的护身武器。原以为最多只是让他看看,让某些人馋馋眼,洠氲轿藁先巳词前驯Ρ唇恢了氖稚希凳侨盟9芗溉眨上攵藁先苏馐窍铝诵囊浜纤前牙鲜笫焊謇淼袅恕
不得不说,方东这次赚大发了,福伯那边真的是教了他好些拳脚功夫,而无机老人虽洠账剑匆彩钦娴挠兄傅愎踔粱共恢幽睦镎页鲆槐窘F兹盟废埃郎夏苡姓獍愦龅恼鏇'几人了。
088。放诱饵
月黑风高夜,杀人越货时,黑夜朦胧,束发蒙面,谁也不认识谁,最适合干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了。向阳跟着无机林木一伙人在禁地欢欢喜喜地享受着天伦之乐,而苦逼的小啰啰们就只有站岗放哨外加打杂靠边的份了。
此时此刻的方北正按照向阳的吩咐,抱着双臂蹲在偏院的大树上守株待兔。借着树荫和阴影,方北一袭暗灰色的衣服巧妙地将自己融入环境与大树合为一体,甚是隐蔽。若不是方东亲眼目睹他上树的那一幕,还不定能发现有人一直在边上陪自己呢!
看着底下方东一会儿翻翻剑谱一会儿比划两下,比起喂蚊子的自己不知道惬意多少倍,心中羡慕得不得了,暗暗嘀咕诅咒无机老人识人不清养虎为患,搞得最后害了自己不说,还连累了徒弟,现在把他家爷都搅和进去了,真是好大的手笔啊!
不过那黑心人也真是的,能成为无机居的一份子已让众多人垂涎不已了,居然还不知足,啧啧,要知道“贪心不足死有余辜”!怪只怪他算盘洠Т蚝茫巧系娜艘桓銮R桓觯酵穪碇窭捍蛩怀】眨裁炊祭滩蛔牛“Γ〔桓糜床桓茫】闪纯闪≈皇恰坝愣愣隳懿荒茉绲闵瞎嘲。≡俨粊恚叶急晃米涌懈删涣耍
树上蚊虫不是一般的凶残,一咬就是一个大包,而且是无孔不入,即使方北已经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仍旧是被扎得红肿一片,的确是很遭罪。方东看着他一脸委屈的样子,正想说要不下來走一圈活动活动时,就见方北冲他摇头。
方北站得高,看得远,即使是黑夜,也阻止不了他那双贼亮的火眼,这不才刚刚一抱怨完,就看到远处有嫌疑人士正往偏院这边速度前进,赶紧跟底下的方东打了招呼随即严正以待:“嘘!有人來了!”
方东闻言,身形未动,耳朵倒跟只兔子似的竖得老高,而后气定神闲地伸了伸胳膊,一手拿着书,一手抱着剑,微微还皱着眉头试着比划起來,将一副在研究问睿坏媒獾囊苫竽Q故镜没盍榛钕帧
方北傻眼,还以为东子是他们几个中最老实的,不曾想,原來武艺长进的同时,演技也在精进,这戏唱得,假的跟真的一样,真真是个厉害角色!
方家兄弟在无机居也就这两天的事,倒是把战场那套打听军情的本事发挥得淋漓尽致,甚至还跟向阳就着无机上各个弟子的性子分析过黑手的可能性。当不为别的,纯粹是锻炼下眼里判断力,反正这种事情他们经常干,比起漫无目的猜测倒是更有准头。然啦,结果如何做不得准,至少在事情还未水落石出之前,也就他们三兄弟知道。
來人一袭灰衣,低头散发,光线太暗,看不清面容,从身形來说,微微有些佝偻,像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家,两人心里把人员过了遍,唯一能符合的就只有负责清扫工作的哑伯了。
只是……方东蹙眉,托福伯洪福,他与不喜与人交道的哑伯有过面对面近距离接触,他自认认识人功夫不错。比起哑伯的清瘦,來者身材健壮了些,而且哑伯的右腿受过伤,平时走路慢悠悠时候不明显,也甚少有快步疾步走的时候。可以说,无机居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不多,若不是福伯临走前提起让哑伯保护好自己的残腿少干点活,方东根本察觉不到这些。
也正是因为比别人似乎知道的多了那么一点点,特点便被无限放大,方东对细节的地方特别敏感,來人虽然呈躬身状,然步伐却是异常矫健,方北可能看不出來,但在他眼里,已是异常违和。
來人速度缓了下來,慢慢走近,低头不做声,正是之前所看过的哑伯,就是气息太过紊乱,连在树上的方北都察觉到异常。
方东握着长剑的手往后比划了一下,示意蹲在树上的方北稍安勿躁,然后等待着哑伯一步一步慢慢靠近。总算等到哑伯抬头,确实是那张熟悉带着干涸的脸,然视线却是分外陌生,目光在方东握着剑谱和宝剑的双手來回巡视了好几遍,明显的侵略气息。
哑伯不会开口说话,不代表方东也要跟着一起不做声,毕竟曾以小辈之姿拜见过,不管來人是虚是实,他理应先低头,一向吝啬言辞的方东拱手作揖打了招呼:“不知哑伯深夜到访偏院,有何指教?”
方东特别强调了“偏院”二字,以告知其特殊性,不料哑伯对他所言宛若未闻,一步一步朝他靠近,而后就在三尺远的时候,突然抡起身后的不知从哪里冒出來的铁棍直接往方东脑袋袭去。
从來人出现的一刻起,方东就早已有了防备,在哑伯伸手之际侧身闪过,顺势挥出了手中的长剑。不愧是跟随无机老人的绝世利器,即使洠в信錾稀把撇保椿故撬撤绺畹袅怂囊宦品⑺俊
哑伯诧异了一下,眼神变得明亮,嘴角咧出一个满足的笑容,那森森白牙在黑夜中甚是渗人。原以为是几招定胜负,却不曾想,几番回合下來,两人还在打着拉锯战,洠в邪氲憬崾囊庠浮
方北在树上屏住呼吸,盯着两人一來一往,渐渐发觉了怪异之处。两人交锋,一个是铁棍一个是利剑,方东力道不足且不擅长,即使有利剑护身,却也不敢跟其硬碰硬也就罢了,只得巧劲出招;哑伯那边仿佛也是有所顾忌,或是在等待什么,出手竟然畏畏缩缩,丝毫洠в写蟮独陌云桓魇瓜聛恚顾3隽诵寤ㄕ氲墓忠旄小
你不急,我也不急,方东打着打着顺手了,心境越发平静,一招一式应对自如,而哑伯那头像是得到某种讯息似的,突然收了招式往偏院外头跑出去。
很明显的陷阱,方东脑袋中有闪过“穷寇莫追”,不过更多的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倒是要看看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于是朝方北暗地招呼了下,只身跟了过去。
089。狗咬狗
方东的用意方北岂会不知晓,尤其是当那本剑谱被错手打落慌乱丢弃在地上后哑伯神色的转变。
在树上伪装的他把哑伯将所有的情绪一一收纳眼底,虽是一瞬而过,却是情绪交杂,有愤恨有疑惑有喜悦有遗憾,然更多的是想伸手去捡却抽不出身的懊恼。
不是方北的眼神太过好使,而是哑伯的动作过于漏洞百出,剑谱被丢,方东眼皮子都洠дR幌拢故蔷盟钊夥叛频模奶鄣貌坏昧恕?上У氖牵恢钡阶詈蠹词褂锌盏邓紱'有下手,反而选择了莫名撤离而去。
方东跟随哑伯一路过去,方北悠然自得继续蹲在树上喂蚊子,洠в辛舜蚨飞钠合缘梅滞饧啪玻级鼓芴轿宋酥ㄖǖ奈贸嫔
半柱香的功夫过去了,方北眼皮子已经在一条缝与洠в蟹熘湔踉肆季茫舨皇鞘髦Ρ佑樱兰扑缇鸵桓龈吩越晾锏狈柿狭恕:迷诠Ψ驔'有白费,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人给等到了……
來人的装扮仍旧是灰扑扑的一身,瞧着分外眼熟,定睛一看,方北吓了一大跳:嗬!居然还是哑伯!可是……抬头眺望了下,不见方东的身影,难道东子把人给跟丢了?
不应该啊!方北继续挠头,自己跟自己对话着:东子若是找不到人了,第一反应是会回原地跟他汇合的才是,怎么会过了这么长时间还洠в腥擞澳兀磕巡怀膳錾弦馔饬耍
话说的人想法也多,方北一个人蹲在树上想了半天,直到哑伯弯身拾起剑谱,翻了翻,往屋里走走去才清醒过來:哟!这次还真的是正主來了?不对!眼前的哑伯跟之前來的那位好像又有点差别……莫非这年头“哑伯”是趋势,还不止一个两个?
方北脑袋里像个陀螺似的转个不停,气息却是丝毫未动,眼睛直直地盯着來人。 偏院洠耍皇瞧渲幸患涞阕盼⑽⒌牧痢!把撇被饭肆俗笥液螅徘崃私挪剑亲忧岷哙托α艘簧缓笸瓶牛奖迸ね芳绦涣烁龇较颍却攀虑榈慕埂
透过影子,方北轻易地看见了屋内哑伯的动作,与想象中的举措相差不到,哑伯开始翻箱倒柜地拾掇里屋里的个个角落,柜子桌子床榻,方北想笑,一个老人家还得弯着身子撅着屁股趴在地上去床底翻腾,还真是辛苦他了!
屋内某件家具咔嚓一声,似是被挪动了,而后就听到一声哀嚎,屋内的人似乎普通一声摔倒在地。方北按耐住心中的好奇,还是洠в信参眩图撇皇直ё抛约旱母觳玻皇滞忱锶拍承┒髦背宄宓赝馀堋
方北很是欣慰幸好他的行动洠в懈纤嘉蝗豢隙ɑ岽砉酉聛淼木室荒弧J裁唇凶觥绑氩恫趸迫冈诤蟆保奖毕耄郧暗乃哉飧龃视锏娜现皇窃谧置嫔希敲唇裉焖钦娴募ち苏庖皇录姆⑸
哑伯跌跌撞撞出门还未走几步,跟前又冒出一个人,抬头一看,脸色突变。
方北贼笑:哟哟哟,碰上高手了,无机老人的三弟子,看你们谁收拾谁!不要怪方北坏心眼,怀仁的名声不差,不过向阳之前可交代了,会叫的狗不咬人,这人能把自己掩饰得这么圆满,肯定不是什么好鸟!尤其是一把年纪了,还学着人家附庸风雅,俗!大俗!
向阳说话虽是带着偏见,但不得不说也是有道理的,这乌漆墨黑的,能跑到这地儿來的无非就是藏着一颗黑心,呃,他自己和方东不算,顶多是个歪心!
“你这是想干嘛呢?”原以为以怀仁的性子会先礼后兵,不曾想一开口,礼貌不见得,语气甚是咄咄逼人,脸上的神色在月光的映衬下像是发霉的果子,瞅不见半点暖意,阴森得令人汗毛直立。
哑伯微微后退,甚至开口说起了话來:“你……你……怎么过來了?”哑伯不哑了?这真是件令人高兴的好事!方北摸摸下巴:居然还变年轻了,无机居果然是个英雄辈出的好地方!
“我來看看你所干的好事啊!”怀仁扇子拍打着手掌,带着温和的笑意,只是未曾到达眼底,“把东西交出來吧!我保证当做什么都洠в锌吹剑
“哼!都是一路人,不要说得自己是有多么崇高,不就是披着一张人皮么,再怎么样也掩饰不了你骨子里的卑鄙。”“哑伯”不在掩饰,整个人将身子挺得直直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怀仁啊怀仁!咱们只是各求所需罢了,我洠в薪掖┠悖怖头衬悴灰枥刮遥
“如果我说我都要呢!”
“那还得看我给不给!”
“这么说,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怀仁眼神一狠,五指呈爪状直接袭击“哑伯”|的胸膛,动作之迅速,“哑伯”想要后退都來不及,嘶的一声,利器划过衣裳,怀里的几本手抄本纷纷落在地上。
那头……方东一个人跟着哑伯而去,越走越远,越走越偏,看路途似是通往下山,一个眨眼,哑伯的身影便消失不见,心中疑惑的他本是想掉头,可是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了一批黑衣,个个功夫不弱。
毕竟不是战场杀敌,方东手下留情了几分,顶多也只是划划胳膊伤伤腿,洠览镒帷D闹切┤艘桓龈黾词沟瓜铝耍够嵋а谰硗林貋恚舨皇巧砦卸苑剑蕉负醵家圃匏堑募崛陀胍懔α恕
初时还能抵御几分,以一敌多,消耗最多的就是体力,剑法毕竟不是自己的主攻,宝剑在手上反而显得鸡肋,方东甚是想念自己的大刀了。几番对阵下來,黑衣人倒了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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