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为何而沉思默想》、《山鹰在高高飞翔》、《六十年代》这组三部曲式的抒情长诗,从历史写到现今生活,思想深邃,技艺精湛(特别是前两首),均荣获过共和国一等奖。通常《人民之声报》是不发表诗歌和小说的,但卡达莱的3首长诗却能连续3次以整版的版面在报上隆重推出,这可是文坛上史无前例的盛事。从此卡达莱名声大振,在阿尔巴尼亚诗歌界独领风骚近10年。直到1974年,德里特洛?阿果里的长诗巨著《母亲,阿尔巴尼亚》问世之后(在此之前,这位诗人还发表了《德沃利,德沃利》、《父辈》、《共产党人》等家喻户晓的诗篇),他的独领风骚的地位才被阿果里所取代。
卡达莱是一位极力追求艺术表现力的诗人,他给阿尔巴尼亚诗歌带来了不少新主题、新思想、新形象和新语汇,他许多诗作中都有着发人深思的哲理性。卡达莱的诗歌,基本上都是现实主义的完美之作,同时,他又是受俄罗斯大诗人叶赛宁和马雅可夫斯基影响至深的诗人。从他们的作品中卡达莱学习了未来派和象征派的表现手法,运用了阿尔巴尼亚诗人少用的诗歌语汇,增强了表现力和新鲜感。比如“时间的牙齿咬住阿尔巴尼亚的腋下”、“歌儿像从枪口里吐出的红玫瑰一样”、“白色的钟摆敲响敌人的丧钟”(把尸体比做钟摆)、“一片带血的羽毛伴随着11月的树叶落到地上”(用带血的羽毛象征烈士)、“房屋像暴风雨中的雄鹰直上云天”(用共产党的诞生地——一所小房子象征党)等。这些形象的捕捉和运用,显然受到了象征派诗歌的影响,这一倾向更明显地表现在后来的两部诗集《太阳之歌》(1968)、《时代》(1972)中。
犹如许多才华横溢的诗人同时又是著名的小说家一样,卡达莱也是创作小说的强手。而且越到后来越明显:小说创作才能更加显示他的文学天赋和成就。
还是创作使自己名声大振的长诗《群山为何而沉思默想》的时候,卡达莱便开始了长篇小说《亡军的将领》的创作(1963年初版,截止到1966年又修改过两次)。这是卡达莱长篇小说创作的处女作,也是他全部长篇中最成功的作品。它在欧洲特别是在法国产生了使阿尔巴尼亚人感到骄傲与自豪的影响。我们知道,意大利法西斯1939年4月侵占阿尔巴尼亚时,卡达莱年仅3岁,他既没有彼特洛?马尔科参加西班牙战争的经历,也没有像赛弗切特?穆萨拉依、法特米尔?加塔那样亲赴民族解放战争的战场,在枪林弹雨中目睹人民的丰功伟绩。这就是说,卡达莱不可能采取以往作家的写法来写民族解放战争。他要像画家、摄影家选取合适的角度那样,精心选取自己的角度。他抓住了一名意大利将军赴阿尔巴尼亚搜寻意大利阵亡官兵遗骨这条主要情节线,将他所熟悉的甚至自幼就听到的种种故事,巧妙地、得心应手地编织在上面。具体落笔时,又不直接地去描写战场上的刀光剑影,而是全力去展示各种人物对战争的思考和心态。这就是卡达莱描写民族解放战争的新角度。他的才华和灵气,也主要在这一点上展露出来。一个将军在一个神甫的陪同下,到异国的土地上寻找阵亡者的遗骨,这是一件多么乏味无趣的事情!但是,聪明的卡达莱却让我们看到,围绕着寻找遗骨这件事情,作者采取故事中套故事,链环上结链环的巧技,多层面、多方位、纵横交叉、上下贯通,全面地描绘了反法西斯民族解放战争的画面。难怪一位颇有成就的中国当代作家读罢小说后感慨地说:“《亡军的将领》写得何等轻松从容!作家为没经历过战争而写成战争的作者提供了样本……”
《亡军的将领》问世后,在世界上产生了不小的反响,截至1997年,它共被译成28种文字,印了71版,其中法国社会各界的一片喝彩声,将作为阿尔巴尼亚全民族分外光荣、体面的事件,载入阿尔巴尼亚的史册。请听:
这是一部奇特的小说。在这部小说里,戏剧性不断地伴随着幽默,让我们发现了过去所不熟悉的阿尔巴尼亚文学。
——法国“南方电台”,1970年3月11日
在这部荒诞的史诗里,幻想现实主义涂上了一层淡淡的幽默色调。这是一种从地下目击的战争,即从墓穴里目击的战争。这部书透过死者的魂灵使欧洲最小的国家之一——阿尔巴尼亚进入了共同的图书市场。
——巴黎《费加罗报》,1970年4月12日
毫无疑问,这部书的出版,将是一种新发现,发现了我们几乎不了解的阿尔巴尼亚文学;这一文学首先使作家伊?卡达莱进入到高不可攀、求之不得的层次。
——巴黎《最后一分钟报》,1970年3月13日
幽默,含蓄的激情,轻松自由、朴素自然的叙述,机敏的语调,不外露的技艺,曲折的教诲,异乎寻常的景观,喜气洋洋的新人——所有这些因素使这部小说比任何别的作品都更精致。这里有当今正在觉醒的世界的画像,它葆其能量、力量和色彩。
——法国《罗兰共和报》,1970年5月17日
'EX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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