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夕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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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夕年-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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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窘惧。我能不。
  不如,不如。彼此取暖,彼此归没。一如大同。
  总比,遥望触手可及触手不及那样刍秣着彼此的折磨。
  我知道,那叫做遥远的附近。
  遥远在我和你之间。
  飞跃了我们的位置,牵手却相绊了脚跟。
  无法前进。
  我碰撞了伤痕。原来痛可以这样痛。
  我愿意梦回千年。你是我古代的女子。
  走相忘,千途旋音。若消离。轻然歌舞。尘归土,木棉雨。拨筝与你相认。
  王宫里有我的宫殿。我是王。我跟你说过的。我是你的王。会保护你的王。你却在城门扇开的年代。离走。我多么希望你可以带走我的劫难。一如匕首穿过我们相爱的年代。那是  你看得见的红。你喜欢的色彩。满城为你张罗着大团大团的红。漫天飞舞着我的气势。坠落的风灌满了我的旗袍。也让你飞走了。
  我的城。空无一人的城。
  记忆先从还记得那一抹温柔地笑开始。那是唯美的蓝调。我一次又一次地雕刻在金碧辉煌地铜壁上。你没有看过。我一直收藏在那片地带。妃子轩。那个地方是因为你的微笑才有。我是它的主人。你是我的主人。角色像是这样安排着。
  你是个俘虏。与我为敌的俘虏。可你却是我心疼的妃子。那年战争,满城屠杀。你是眷丽国的皇后。三十万大军在我城的外围。一同楚歌的悲凉在崩裂着我的王国。我只有十万大军。力势单薄。白色的灰甲。连城地拥挤,像美丽地花朵在攒动。白色的羽毛在抖落一个杀气的序幕。你们万众一心,每个战士都在视死如归。
  我很感动。很伤心。我安静地站在城门上面。流下了泪。没有任何声响地。
  我假装一切无力挽回,成了一个阴谋。
  城门打开。空无一人,光线一大片的暗淡。这只是在掩饰着,埋伏着死亡。因为势必的胜利。你们不断地拥挤着这个被改造成窄小地巢,一团一团地,像条密线在蠕动。
  你们中计了。那是我的阴谋,我相信置之死地而后生。
  他们走进了我的陷阱,万箭穿心。红色再次染红了那个泛白的天。一步一步地逼近,石头在上空陨落。连同那些士兵的希望。一切演变成绝望。
  这场战争因为你。你是导火线。你看着那些尸体在堆积着,说成悲凉么。
  我说过。我是这个世界的王。我不会失败。我笑了。那声线密密麻麻地回落在整个囚禁你的王宫。
  你知道的,我爱上了你。因为战争,我不惜屠杀。
  你永远是败落的王。我的王已经死去了。他永远气宇昂轩,眉目间永远是一个王国。你囚禁了我的躯体,告诉你,我是在可怜你。
  我不相信。他是你永远的王。他已经被我杀死。成了亡灵。永世不得轮回。我把他的躯体钉入了世间最悲惨的国度。
  你是王。你是世间最厉害的王。那又怎样。之后呢?一样得不到我的爱。一样要坠落地狱。很清楚地告诉你。我是在可怜你。
  我拔开了手中的剑。斜挎着一个姿势。你身后的用檀木制做成的梳妆台立刻倒塌。你闭着眼睛。很久都没有睁开。

第六章 宝贝,我要带你回家(8)
我离去。后面倒塌了。
  衣寝落,灯魂间歇泯灭,上路与谁。回音作答。随之渐没单身。
  一声一声地念。简约成声声念。
  一年一年地叫唤,却拉长了沧桑的胡腮。
  我要戒了你。
  对,只有戒了你。我才是好孩子。
  戒。
  戒了戒,却是隔断的天红在弥散。
  相信一个人那样爱她,却临绘了他的守望图,图说一个他的劫难。
  呵呵,我们都有劫难。
  似幻似真。如一灯。
  灯。那盏或明或灭的塑灯,层灰暗涌的疼。很痛。
  守候自己。
  你这样说过。我要比谁都更要疼爱我自己。
  疼爱自己是王子的想法。可是宫殿随时被攻破。然后被俘虏的灯魂不再重要。
  开始递减那力量的凝聚。孤独断落那边天涯。
  记录过我和你的故事。
  什么是最最疼和最最痛。
  对,我写过那个痛。
  是为悼念。
  有些是不愿意被提起,不愿意被记得,不愿意被风尘。
  扫墓是一个序幕。忘记您离开了多少年了。
  一次,   两次,三次……
  我看见了您。
  一次,   两次,三次……
  我看您不见。
  原来出现和离开是那么容易。
  一直一直地生活在活着的人身边,有些也走了,不再出现了。
  原来最最的伤悲不是记住,而是忘记。哀悼来到了面前,首先的动作再也不是眼泪直奔了,是在说,别开玩笑了。快起来啊,我们说好了的,别再开玩笑了,别再闭上眼睛了。
  一种不愿意去相信那是阴阳相隔了,明明前一刻活生生的,下一刻却要化作坟墓来祭奠了。
  不相信,不相信,开始说谎,他们还在的,看,我昨晚看见了呀!
  醒来,手心冒汗。
  不愿意被记起的痛。才知道痛入骨髓,想起了,便连根拔起,偌大的坚强瞬间倒塌,瓦解着所有所有的一切。
  被揪出犟的泪痕。散落某个天涯。
  我早不见了。
  如果我已经埋在暖日下。望你们忘记我。
  我一直没有离开过,一直也没有来过。蚕食的容颜那般渴望着蜕变。
  一边念念,一边写写,一边看看,一边走走。
  落飞一地,流水直流。我成了一幅你的画。被挂你的心房。
  飞落一天。流云直窜。你成了一幅我的画。被挂我的心房。
  今天埋葬,明天挖掘。后天重生。
  一天活着,一天消殒。
  可以这样循环下去,漫漫细水长流。
  一如水里开出的花朵。安逸。缥缈。无语。孤凋。
  也好。也好。也好。
  我会常常哼起那曲调的。你会听得到,你听得到。
  以悲之名,缠绕天边。
  安好。
  A——6
  糖果:
  亲爱的糖果,突然之间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这个时候我的心里话,其实,这是我第一次给你写的信吧,那你会不会觉得这就是最后一次了的?呵呵,我在傻笑了的。
  一直一直以来,我很不喜欢上课的,很不喜欢读书的,所以我才会在上课的时候看小说,看散文,写纸条给你,写那些让我开心和不开心的文字。
  你知道吗?
  我……
  知道我为什么一直让你教我学习吗?你一定知道了的,对不对?呵呵,都理解了的吧?
  一直以来,我用我自己的方式去生活,不用去看别人的脸色生活,自己陪伴着自己,自己理解自己,带着自己去生活。
  其实很开心认识了你的,知道吗?我以前很自闭的那种,自小就很少和女孩子说过话,唯一和女性说话的就是我的妈妈,我的爸爸妈妈都很疼我,可是,他们都在外面做生意,很少回家的,家里,从小就只有我奶奶陪着我,照顾我。
  对于与父母的感情很是疏远,感情是要天天累加着的。
  我很爱我的奶奶,可是她现在很老了的,拄着拐杖,虽然我家现在有保姆了,但我还是不喜欢她做的菜,一直都是很喜欢妈妈煮的饭菜,特别的香味可口,只是,爸爸妈妈都很忙了的,让我丝毫感觉不到他们对我的疼。
  很多别人眼里的疼就是给你钱和买很多好玩以及时尚的东西给你,但对我来说,那些都是没有用的,我要的是陪伴,是关心和说话。
  现在有什么需要决定的事情,我都不会再对别人说了的,自己能解决的自己做,决不麻烦别人一点点的。
  而我也就会把所有的事情和你说了的,因为只有你让我感觉到这个世界的安全感,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我想把我所有的事情都跟你说,尽管有时候我的行为举止让你很是不适容,对不起了的,糖果。
  因为在纸张上面我可以什么都说得出来,可是面对着你,面对着你那些充满问号的眼神,我感觉一下子脑子是空白的,找不到适合的话语来跟你说那些你想知道的话。

第六章 宝贝,我要带你回家(9)
你生气了的时候是我最害怕的时候,会让我忘记所有需要做的事情,我只能愣着,而我这样的沉默不说话会让你更加生气,更加气恼。
  我也不想这样的其实,可是我也没能把自己更好地和你相处着。
  就像这一次的,我突然间跟你生气,不说话,那样大声的凶你,我说出口了的时候,我知道我是不应该这样了的,却闷在胸口里不跟你说出事实。
  其实,你也应该猜到多少了的吧?你跟我说幸福那两个字的时候,我就很失落,很难受。
  有一件事情我从来没有跟你说过的,就是关于幸福我那样敏感的原因。
  每一年,在我生日的那天,妈妈都会替我张罗一个庆祝的晚会,家里会来了很多亲戚朋友。
  记得那是我十三岁的生日,也就是去年的生日,爸爸妈妈从外地出差回来,平时的这个时候他们最多只是给我打个电话,说生日快乐,然后在外地寄了很多钱给我自己喜欢什么就买什么,而每次的生日我都会买很多吃的给奶奶,不怎么乱花钱,就在十一岁的前两天晚上,妈妈依然是给了我打电话说,儿子,妈妈和爸爸还有一笔生意要谈,赶不了回来,你自己要乖哦。
  我说,妈妈你和爸爸要保重好身体,别劳累了身体,身体健康重要。
  妈妈说,孩子妈妈就知道你最乖了,在家里好好照顾奶奶哦。
  在我生日那天的中午,有个男人和女人来到了我的家,说是我爸爸的朋友,我说我爸爸不在家,出差了的。
  他便说,我爸爸说,他一会就会回来了的,还叫我给他开门,让他们在家里等我爸爸。
  我给爸爸打了电话,然后电话那头的他很是急忙地说,他和妈妈刚下了飞机,正开车赶着回来,你叫那位叔叔在家里坐一下。
  我开了门让他们进来,很是疑惑地看着他们,毕竟那个时候的自己很自闭,不大喜欢和陌生人说话,这个时候我的奶奶出来了,看见了他们的时候,我见到的是奶奶露出了诧异和不大友善的眼神。
  奶奶,我们来看您了,今天是左一生日吧。
  奶奶只是点了一下头,并没有多说话,只是坐在沙发上,不再说话。
  我给了他们泡了杯茶水,他们就一直盯着我看。
  你看,左一这么大了。
  那个女人的眼神是夸张的吃惊,我看得见的更是挑剔了的嫌弃。
  我看了眼就回房间去了,面对陌生到这般不适应,我沉默地走回了房间。
  我在房间里听着《what will i do》。这首《悠长假期》电影的主题曲,每次听了,我都能想起那些情节——一个感情、事业皆受挫,一个则苦于无法突破钢琴演奏技巧的瓶颈,二人皆面临了人生的最低潮,似乎是老天让他们放了一个长长的假期,二人在彼此扶持之余,也渐渐地发现了自己真正的感情。
  木村拓哉清冽的笑,山口智子看着木村拓哉的眼神,让我那么深触在心底萌发的情,彼此的爱慕,让人觉得那是收藏着很多秘密的一口井。
  可是可是,你懂得我心里那口井的秘密吗?
  在我想着那些缠绵的情节和那些对白的时候,爸爸和妈妈回来了,是妈妈把我的门打开了的,她看着我躺在床上,以为我在睡觉。
  孩子,生日快乐哦,妈妈给你买了礼物回来了,最新款的苹果牌MP3。
  谢谢妈妈,我这个时候的笑容也是简单的,可是,他们叫我出去之后,我再也找不到以前出现过很多年的笑容。
  因为事情在我这一天的生日里发生了波动。
  妈妈是看着我,然后说话是那样地小心翼翼,好像我是另外的一个陌生人了似的。
  左一,有件事情这么多年了我从来没有跟你说过,但是今天我是要说了的。
  妈妈,你要说什么?我看着她,心里是一团的疑惑被揉紧紧的。
  今天来在家里的那个叔叔,就是……
  就是什么啊?妈妈?他是谁啊?
  他就是你的亲生爸爸……
  他是谁的亲生爸爸啊?妈你在乱说什么?
  妈妈没有乱说,他和你妈妈离婚了之后,才把你送给我们的,所以……
  突然间,我就明白了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了的。
  那他今天过来做什么?还有,那个女人是他的谁?
  是他现在的妻子,你即将的后妈。
  我终究不再说话了,突然间要面对着的是这些。我看着眼前的妈妈,叫了那么多年的妈妈,心里被这个事实旋涡着所有的内心的平静。
  爸爸叫妈妈把我从房间里叫了出来。
  我跟着在妈妈的后面,等我再看一次那个男子的时候,心里的陌生感觉和恐惧感是那样的强烈,心里燃烧起了的是愤怒。
  左一,你想不想跟我走?
  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我是你的父亲,我们要移民到加拿大,想把你带过去那边生活。
  谁说你是我的父亲?我看着爸爸坐在沙发上不说任何的一句话,妈妈走进了房间。
  我今天来就是想……
  为什么当初你就不要我?
  这个问题我们今天不讨论,你快去把你的东西收拾一下,我等你,我们要去办理手续了的,帮你开证明。
  你他妈的去死吧?我能感觉到自己说这话的急速而且那样的洪亮。
  所有的人都怔住了的,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口里说出了这样的话,爸爸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沙发里走到我跟前,然后狠狠地打了我一个耳光。
  我把手里的MP3重重地往地下狠狠地一摔,听到的却是我心里破碎的声音。
  我转过身,一步一步地走回房间。
  糖果,你觉得我应该是幸福的吗?
  被遗弃的孩子。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我没有遇见过你,我的人生将是一种色调,永远的见不到阳光,感谢你,感谢你能跟我一起做伴。
  你是我现在唯一的阳光。
  你要知道,你要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了的。永远都不要离开我,可以吗?
  左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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