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同人)[剑三][谢毛]春雪才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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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同人)[剑三][谢毛]春雪才晞-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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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翟季真道:“莫非也是为山河社稷图而来?”
  影道:“暂时尚看不出真实意图,不过南诏将军段俭魏已派出小波人马前去试探。”
  翟季真捋了捋胡须,向谢渊道:“盟主,季真以为,我等暂时仍是按兵不动为好。之前在长安接密令前来苍山洱海搜寻山河社稷图时,未曾有这般消息传出,如今这阵势,若季真所料不错,只怕南诏王是要反唐——两国若有战事,浩气盟就不便再以江湖身份参与其中。”
  谢渊点头道:“谢某也如军师所想。天璇受累,再多留意南诏王及段俭魏之动向,军师与我今夜安排人手分兵,一路照常搜寻山河社稷图,一路查探唐军与南诏军军情。”
  月弄痕自谢渊回营便忙着按天璇情报布置琐事,此时方有空余道:“玄英在天龙寺无碍?”
  谢渊沉默一会儿,道:“无碍……伤势已有好转。便让他在天龙寺养一段时日罢。”
  月弄痕点了点头,自行去核算粮草银钱等各项账目。司空仲平自请道:“我去指挥查探军情的那一路。”
  军师道:“也好,那我与盟主便继续搜寻山河社稷图,天璇初步所探,那山河社稷图极可能是藏于南诏皇室手中,盟主尚须合计一番,南诏皇宫并非可简单来去之地。”
  谢渊横过手中长|枪放在案头,伸手拂了拂枪头,似拂去一点尘土,凝视半晌,忽而笑道:“不可简单来去,不如直言觐见南诏王,如何?”
  夜幕之下的天龙寺忽而起了风声。
  穆玄英拄剑而起身,枯荣大师缓缓睁开了眼。
  风吹草木,穿竹打叶。穆玄英横剑于当胸,剑身在月下清晰地显出新加长的剑尖与原本剑身的连接痕迹。
  他忽然怔怔,这条痕,至少在长安赈灾时,是绝对没有的。谢渊若要重铸它,必然是长安到洱海的旅途之中,他向来嫌重,重剑搁置于行李之中,一路也没看过几回。然而这长路之中,就算能在打尖下榻的城镇中找到铸剑炉,铸剑的钢铁却又要从何而来?
  一支羽箭破空,仿佛成为这一场暗围天龙寺之战的宣告之声,倏然之间羽箭如疾风骤雨而来,枯荣大师金刚印出,羽箭来势顿缓,穆玄英重剑稍转,挥洒如意间,将羽箭尽数斩断。
  “诶……”穆玄英疑惑出声,重剑剑锋未开刃,他又未使内力,断无斩断羽箭之理。
  除非……
  穆玄英眼中一亮。
  风声与羽箭破空之声声传数里,似乎将他此刻的心神与远方浩气营中的谢渊合二为一。
  “师父……”他将重剑剑尖砸入山石,握住剑柄而抬头望向将圆的明月,“是枪上……熔下的玄铁,是吗。”
  玄铁无锋而能斩断世上至坚。
  那一瞬心境澄澈,灵识清明。穆玄英第一次清晰知道师父心中所想,于即将到来的万千箭雨之中感到欣喜与安宁。
  他低声道:“师父原也有害怕不敢的事。但是,这样,我便再也不怕了。”
  浩气营外起了弓|弩之声,天璇影似一道幻影般出去,不久声音自营帐顶传来:“是南诏战甲,约千人之数,均手持弓|弩,未见将领。”
  谢渊道:“段俭魏在不在其中?”影四处打探消息之时见过段俭魏的样貌,是以谢渊有此一问。影答道:“千人皆是相同服色,难以辨认。”
  影堪堪说完不久,便听那上千南诏军士之中有人高声喊道:“南诏段俭魏前来拜会!”
  谢渊与翟季真等人交换了一下眼色,提枪而出营,望向营帐外黑压压的一众南诏军士。谢渊道:“还请段将军出来详谈。”
  段俭魏不答,上千弓|弩手虽未有动作,手中弓|弩却时刻待发。段俭魏大约是怕己身暴露之后发号射箭时会让浩气盟众人有所准备,是以特地身在暗处。
  翟季真道:“如今南诏军士围而不战,多半还有条件要谈。”
  谢渊点头,耐心等了一盏茶时分,段俭魏却是一句话都未再说过。
  谢渊问道:“天璇可知在西洱河处扎营的唐军有多少?”
  “未曾有准确数目,然而肉眼可见亦不少于五万之数。”
  谢渊与翟季真对望了一眼,谢渊摇头道:“我方营帐之中不过百人,于唐军这五万之众相比,能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段俭魏如此费心围营,就近所为何事?”
  翟季真沉吟道:“唐军来了五万,那便绝非只是威慑那么简单,只怕是真要与南诏兵戎相见,莫非是山河社稷图有何未知变化,引得朝廷不得不发兵?盟主,若你是南诏王,如今会如何打算?”
  谢渊道:“南诏王听闻边境有数万唐军来犯,自然会想,山河社稷图在我手中的事原本没人知道,李唐皇室不过是听说山河社稷图流落南诏罢了,如今却有五万唐军前来南诏边境,自然便是有人走漏了风声。”
  穆玄英大病初愈,重剑斩落一波箭羽后手腕微觉无力,将重剑拄于地面,轻声喘气。枯荣大师道:“听羽箭之声,是南诏军中所用特制弓|弩。”
  穆玄英低头捡起一支断箭,箭尾刻了一个小小“段”字。
  “是段家的?”
  枯荣大师轻“嗯”了一声。
  穆玄英道:“他们要是再来,我要没力气了……”
  枯荣大师笑道:“段氏特制弓|弩,若是全力射箭,绝不会让你如此轻易斩断。”
  “所以?”
  “所以此次弓|弩手暗围天龙寺,为的并不是伤人。”
  司空仲平不擅心机之算,谢渊与翟季真讨论之下互相启发出来的那一段话将他听得云里雾里,刚想问个清楚,便听翟季真笑道:“盟主说得不错,南诏王多半觉得,走漏风声之人,便是浩气盟。”
  谢渊轻轻摇头,道:“是谢某的错,原本想试探段俭魏山河社稷图之事,未料打草惊蛇。”
  “但是——”月弄痕插口道,“就算那个什么南诏王觉得是咱们走漏的风声,若要报仇,他来打便是,若要隐瞒秘密,下令屠营便是,这么围而不打,又是什么意图?”
  翟季真道:“摇光,我方营帐这百人,要自这上千弓|弩手中突围而出,有几分胜算?”
  月弄痕道:“我们几人应当没有问题……七星卫与各坛弟子,怕有不少伤亡。”
  “是以,段俭魏是想将我们困于此处不得离开罢了。”翟季真道,“至于为何要将我们困于此处,盟主,季真倒是还颇有些费解……我等人数于两国之战事几无影响,除非……”
  “我有什么值得他们困住的?”穆玄英见半晌也未有羽箭重新射击,所幸盘腿席地而坐以节省体力,“我一个人,也没那么大本事跑去你们……他们……哎呀这要怎么说,你们段家闹事。”
  枯荣大师忍俊不禁:“我已是方外之人,不算段家的了。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小施主乃浩气盟盟主所心爱的弟子,如今这般阵势,多半是浩气盟与南诏已起冲突。”
  穆玄英心里打了一个突,许久方怀疑道:“难道他们觉得……我手中握有能让浩气盟稳操胜券的方法?”
  顿了顿握住重剑:“我手中只有这个。”开开心心地抱住重剑摩挲,拿脸凑过去在灰黑的钝面上蹭了蹭,“这是师父答应好的……我的!”
  十年磨一剑。十年……磨一剑。
  穆玄英笑道:“我也是师父花这么多年磨的一柄剑。既然浩气盟与南诏冲突已起,师父怎可无十年之剑在手?今日这些弓|弩手不犯我,我却是要犯人了。”
  远处浩气营中,谢渊长|枪拄地,取过挂在一旁的弓箭,顺着翟季真道:“除非,南诏王觉得,浩气盟中藏有影响战局的关键之物。”
  他一边说话一边将弓箭拉成满月,话音刚落,箭离弦射向众弓|弩手之中一其貌不扬之人,那人却也临危不惧丝毫不动,那支箭嗖的一声,稳稳穿过他头上盔甲,只需偏得一分,便是透颅而出之祸。
  谢渊提声道:“段将军,如今可否出列一叙?”
  注:有件事一直忘记说orz,按照历史的话在西洱河大败唐军的是段俭魏,所以这里把段慎思啊神剑宫啥的都简化了,直接让段俭魏当将军,其他人物也简化掉不少,因为支线写起来实在太麻烦(萧沙不省),所以大家不要太在意细节,我乱掰的不少,跟游戏很多不一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  

  ☆、十八

  天龙寺外的草丛长期无人搭理,夏日天热,正是疯长的时候,漫漫的野草便长到了没过人膝。穆玄英藏于草丛中,望着前方围成一圈纹丝不动的南诏弩军微微喘息。
  他已在此守了一天,南诏弩军每隔三个时辰换岗,除此之外毫无松懈。天龙寺地处并不险要,这数百弩军足以将天龙寺围得水泄不通,无论从何处都找不到漏洞出口。
  然而他们有一个致命弱点。穆玄英握住剑刃插入泥土中的重剑剑柄,咬了咬下唇。南诏弩军的目的是“围”而非“杀”,也就是说,他们的首领在下令围寺之时,多半曾下过类似“若对方反抗也须抓活的”之类的命令,一旦有了这类命令,弩军便投鼠忌器。
  夕阳下山,天边云层吞没了最后一丝光线。南诏弩军即刻便要换岗,穆玄英听着弩阵之中的响动,一闻人声,闪电般抽出重剑,将掩与草丛中的一根绳索劈断。
  换岗的弩军前一批举着弓|弩向后退,后一批向前迈进,进退整齐划一,即使是换岗之时也很难出现可趁之机,然而——迎面竟有一人影飞掠而来,弩军顿时如临大敌,首领一声令下,数支弩|箭射出,分别钉入来人的双手双脚,那人一声都没吭,被弩|箭劲力击出数尺,仿佛死了一半软软倒下。
  首领蹙眉,挥手命人前去查看。一名弩兵自觉出列,手持弓|弩慢慢走近,靠近那个被击中之“人”,却见其身上披了一层衣服,内里枯黄杂乱——是一包稻草。弩兵惊讶回头向首领喊道:“是个假人!”
  首领一时愕然,尚未理清思路,却听空中轻响,有三个人影齐齐划过,持弩士兵平日操练习惯,此时不需号令便自动朝自己负责的区域射出弩|箭,首领吼道:“要活的!”弩兵们的自然反射比他喊得要快,他这句话堪堪喊出,那三个人影便又已中箭飘出。
  首领无奈,分出三个弩兵前去查看,又是三个稻草人。
  然而稻草人们没有给弩兵们喘息之机,查看稻草人的当口,又有四个齐刷刷向弩兵阵中划来。
  弩兵们大为头痛,这要是真的稻草人便罢了,怕只怕其中会夹杂那么一个真人,因此弩|箭射出时威力不免大打折扣,且所射部位均是手脚等不痛不痒的部位。人影倒地,四个弩兵出列查看,弩兵甲报告道:“还是假人!”弩兵乙高声道:“还是假人!”
  弩兵丙沉默稍久,方闷声道:“是人——”
  首领悚然一惊,大喝道:“带过来看看!”
  只见弩兵丙架着一个垂着头的人过来,身上插了几支弩|箭,也不知是死是活。首领上前几步,此人脸上满是鲜血泥土,已看不清眉目,只依稀能看出是个年轻人,道:“是个年轻的?那不是枯荣大师……”
  弩兵丙沉声道:“没错,是年轻的。”
  “前一岗换下的兄弟先带他下去,找军医看看,勿必留活口。”
  弩兵们齐齐应了声“是”,上来个人与弩兵丙一道架起那个受伤的年轻人,往军营撤去。
  弩兵丙有气无力地走,脚步蹒跚一步一趔趄,身旁人皱眉道:“怎么了?”
  弩兵丙哑着声音道:“大约是昨夜不慎坏了肚子,大哥等小弟一会儿,小弟先去方便。”“快去快回。”
  弩兵丙起先还一瘸一拐地走,等出了同伴视线,登时脚下加快,边跑边解头盔,露出一张明朗的少年脸庞来,却不是穆玄英是谁?
  他整个身体跑起来哐当作响,穿着明显比他大上许多的盔甲如同套了个沉重的渴,等跑得远了,方停下来,从盔甲里取出了重剑,费力将盔甲脱下,坐倒在地不断喘气。等喘息稍匀,穆玄英勉力坐起身来,用牙咬着撕开衣衫下摆,一支弩|箭刺入下腹,所幸入肉不深。他在草丛中埋伏了一天粒米未尽,加上狂奔一气,此时疲惫至极,咬牙将弩|箭拔出,头晕眼花地将伤口包扎好,方拄着重剑摇摇晃晃站起身来。
  他循着浩气营地方向走,还未走出多远,便见前方模模糊糊一个高大人影,待到走近了,那人身着却是南诏军士的战甲。
  穆玄英虚弱地吐出一口气,将重剑藏于身后,只盼这个南诏兵认不出自己,只当自己是个普通百姓放了。他屏息凝神,那南诏兵却直直地朝他走来。
  穆玄英闭了闭眼,按了按下腹伤口,一阵剧痛使脑中清醒了一瞬,他深吸一口气,重剑举起,向面前之人狠狠劈下。
  那南诏兵却丝毫不惧,伸手将他重剑托住,仿佛想起了什么,将头盔顶起,露出一张穆玄英极为熟悉的脸来。
  穆玄英此时已辨不出眼前景象是真是幻,轻声道:“师父……”喃喃,“就算是假的,死前能再见一面,也是好的……”说毕终于脱力,下腹伤口崩裂,昏晕过去。
  唇间一阵清凉,穆玄英睁开眼,动了动身体,下腹的伤已不再灼烧般疼痛,想是敷了金创药重新包扎了。谢渊将他扶起来靠着背后大树,递过手中水袋。
  “师父……”穆玄英眨了眨眼,“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这。”
  谢渊将头盔取下放在一旁,道:“段俭魏率弩兵阵前来围营,僵持了两日,军师与我均猜测多半是因南诏王认为浩气盟手中握有大唐南诏两国交战的关键之物,生怕我们出去向唐军报信。营中虽有粮草一时不愁,但是敌情难辨,当真不知段俭魏要围我们多久,于是我便佯装已认出段俭魏藏身之处,随意找了个小兵射了一箭,要他出来谈。”
  穆玄英“啊”了一声,道:“天龙寺也被围。”
  谢渊点头道:“我想到了。浩气营被围得严严实实,想来段俭魏不会让你成为漏网之鱼。你失血多了,多喝些水。”
  穆玄英抬起水袋灌了几口,笑道:“段俭魏是不是就干脆李代桃僵,让那中箭的小兵过来与你谈?”
  谢渊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眼中颇为怜惜,道:“是……段俭魏也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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