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响的温融这才回过神来,“啊,您回来了,兄长大人。”她勉强勾起一个笑容,话语里有说不出的疲惫。
“嗯。”白玦皱了皱眉。打开了房间门,“进来说话。”
“啊?哦……”温融听话地点点头。
进了房间,她四处打量了一下,到处都是白玦冷情的影子,简单却依旧高贵得让人不敢直视。这是她第一次进白玦的私人房间,可能也是最后一次吧。温融自嘲地笑了笑。
白玦让她在黑色的沙发上坐下,倒了两杯红酒,慢丝条理地递了一杯给她。
“谢谢。”温融这次没有拒绝,轻啜了一口后,她轻轻开口,“有件事,想让兄长大人您务必答应。”
“什么事?”白玦脱掉价值不菲的外套,拿掉领带,摘了领结的两颗钻石扣子,一瞬间竟变得有些放肆不羁,不似平常的遥不可及。他十分自然地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优雅地双腿交叠,一边问一边拿起红酒一饮而尽。
他好像喝醉了……温融敏锐地感觉到白玦的不同以往,但是……也顾不这么多了,温融放下酒杯,振奋了一下精神,一鼓作气地道:“请同意我跟其哥哥结婚!”
话说完之后,偌大的房间陷入一片死寂。温融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她下意识地握紧拳头,不敢直视眼前那从来高贵不可及的男人。
白玦一顿,寒眸倏沉,“……胡闹!”半晌,他才冷冷地道。
温融皱眉,她猛地抬起头,直视白玦不知何时眼里已净是危险阴霾的双眸,尽管心里有千百种说不出的滋味,但她还是硬着头皮说:“虽然我知道你一时很难接受,但这不是胡闹。”温融不再用“您”,暗示他们的平等关系。
“白融,不要再为姓名的事耍小手段。”白玦冷若冰霜地警告道。
“兄长大人,您太看得起我了,我不会拿自己的终身幸福开玩笑。”所以她才会不顾一切地从他身边逃开,不然她不会有幸福可言。
白玦放在腿上的手倏地握成拳,眉头紧皱,紧闭的双唇也显出冷厉的弧度,“你的意思是……你喜欢他?”
温融眼里快速闪过一丝异光,再抬头时只剩下坚定,“我爱他。”
“你再说一遍!”白玦突然暴怒出声。
第二十五章
温融吓住了,她不可思议地看向他。
白玦只满脸怒意地瞪着她。
房内再度陷入沉默。
“……我很爱他。”半晌后,温融凝视着他充满冷冽怒火的冰眸,一字一句地道。即使“他”永远也不知道,她也要趁这惟一的机会说出口。
“白融,”一瞬间,白玦周遭的气息如从地狱的最底层发出的一般,冷气渗入了温融的每个细胞。“不要拿我对你的容忍,当做挑衅我的筹码,你没有那种资格。”白玦的双眼带着冷酷的暴戾,说着无情的话。
忽视心底受伤的感觉,她径自问道:“怎么样才能让你相信?”
“怎么样我都不会相信。”白玦倾身为自己再倒了一杯酒。
温融已豁出去了,她耸耸肩,“那就没办法了,看样子只有生米煮成熟饭……”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温融不甘势弱地顶了回去。
白玦气得额上的青筋清晰可见,“不必再说废话,我不会同意你们的事。没事的话你可以走了。”
“为什么?”温融追问。
“司忆其的身份配不上你。”
“是吗?我倒认为,做为一个无依无靠的单身家庭的人来说,其哥哥的身份配我已绰绰有余了呢。”
“你是白家大小姐。”白玦咬牙切齿地道。
“哦,”温融状似恍然大悟,但随即目光一转,“那么,谁才配得上?谁才配得上这个高贵万分的身份?”
白玦紧抿嘴角没有说话。
“怕是全世界都很难找出那个男人吧,”温融的语言变得尖锐起来,“毕竟我不像兄长大人,能够绝对控制联姻的对象,如果我未来的丈夫家世太过雄厚,就要时时刻刻提防他篡夺白氏权力地位,可如果家世不雄厚,却又完全没有可能成为白家大小姐的夫婿。”她顿了顿,随即自嘲地笑了笑,“看来,这个世上,我能嫁的人只有您了,兄长大人。”
“啪”地一声,白玦手中的玻璃杯应声而碎。鲜红的酒液混着血染红了他的手掌。
温融大吃一惊,“出血了,兄长大人,你怎么……”目光从沾血的修长手指移至他的脸,却在对上他的眼时倏地顿住了,那冰眸里浓洌的极度厌恶之情让她的心跳停止,如黄莲般的苦涩滋味蔓延至整个味蕾,她原本伸上前的手缓缓缩了回来。
死一般的寂静。
温融她多想逃离这个地方,但全身竟虚软得动一根手指都难!许久,她才艰涩硬是扯开一个笑,道:“兄长大人您那么紧张干嘛,我们都知道这只是一个玩笑而已,我怎么可能配得上……”
“我知道了,”白玦打断她,“你跟谁结婚都可以,要干什么都可以,现在,离开我的视线。”毫无温度的话从无情的薄唇中冷冷吐出。
温融猛地握紧拳头,指甲甚至掐进肉里,她努力遏制住自己身体的颤抖,愤怒受伤的大眼直直射向他,她咬咬牙,“您放心,兄长大人,我也不想再呆下去,玷污了您高贵的眼睛!”说完,她飞快地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奔出那异常冰冷的房间。
“砰!”地一声,沉重的大门被狠狠地关上,房间又恢复往日的寂静,白玦久久瞪视着紧闭的大门,也不管一直流血的手心,“该死!”许久,他倏地将桌上的酒瓶狠狠地砸在地上。
回到房间,温融再也抑制不住地大哭了一场。爱情这种东西,她从此以后再也不要再沾!
不知哭了多久,温融沉沉陷入睡去。梦中,她竟看到白玦对她露出笑容,在她惊艳之际,一转眼又被他绝美冰眸中的浓浓厌恶慑住,瞬间,她似乎站到了悬崖顶端,巨石裂开,她便从立刻从悬崖顶端跌落了下去。她惊恐地想要抓住白玦的手,没想到竟看到安琪拉亲密地将他挽着他的脖子,红唇带笑地吻上他薄薄的嘴唇。
温融猛地惊醒,倏地坐起身,呆呆地看着墙上的名画,脑海都是梦中的情景。用力甩了甩头,却始终挥不去白玦那令她如陷冰窖的双眼。“该死!”猛不防翻身下床,她受够了!温融拿了随身携带的包包,怒气冲冲地走出房间,她现在就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第二十六章
由于是凌晨,空阔的主宅空无一人,温融穿过寂静的大厅,正要走出门时,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停住了。她犹豫地回头,看向工作室的方向,眼里闪过不豫,想跨步,却还是硬生生地止住了。呆立了半晌,她低咒了一声,快步跑向她的工作室,将里面一个与她一般高的精美盒子抱了出来,默默地走上位于五楼的一个小房间前,用指纹开了门,走了进去。
不到一分钟,她脸上带着自我嫌恶的表情走了出来,手中已空无一物。
做完了事,温融开着她的红色法拉利停在白宅媲美安全局的保全大门前,打了两声喇叭,示意保安放行。
没想到休斯从保安室走了出来,他稳步来到温融面前,弯腰恭敬地道:“融小姐,玦主有交待,除非有他的命令,我们才能让您离开。”
温融瞪大双眼,“什么时候的事!”
“您到主宅之后。”
原来是这样。“他说过他的生日过后我就可以走了。”
休斯完全不为所动,“抱歉,融小姐,我们没有得到消息,所以不能让您离开。”
“休斯,”温融眯了眼,“我没有骗你,你可以现在打电话给你的主子。”
“可是融小姐,现在这个时间……”
“打!”温融低吼。这个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呆下去。
“这……是。”休斯为难地看了看她,但最后还是妥协了。他站直身子,拿出手机拨了号码,一会儿后,休斯再度弯腰与温融对视,“抱歉,融小姐,玦主关机了……”
“哼,他会关机?”她从来没听说过。
“我也觉得奇怪,可能是他今天太累了,所以您看……”
“他累关我什么事!你在这等着,我去叫他打电话给你放行!”明白对白玦死心塌地地休斯没有白玦的话是绝对不可能私自放她离开的,冲动之下的温融跳下车,迅速跑进了主宅,留下休斯一脸惊讶与不解。
温融面无表情地冲进白玦房间的大门,“兄长大人!”也不管是不是深夜,她大声叫道,冰冷的大房间里没有回应。温融看向正中间的黑色大床,只见只有女仆叠得整整齐齐的丝绸(毯子)。她的理智稍稍回笼,心里闪过犹豫,但还是抿了抿唇,环顾四周,这时才发现房间里有一股浓浓的酒味。而酒气的根源,是位于房间左侧的小牛皮沙发的后面。
“兄长大人?”温融眼里闪过诧异,白玦……在酗酒?
轻轻走了过去,温融这才看到沙发前面的真相,她不禁狠狠倒吸了一口气。举目所见,都是……一大堆空酒瓶。在水晶茶几上、沙发上、地毯上……天哪,就这么短短几个小时,他究竟喝了多少酒?她屏气地走向酒瓶中心点,不意外又十分意外地发现她要找的人。只见白玦瘫坐在地毯上,衣服凌乱,正将手中一瓶XO灌进嘴里,直到喝空了为止,他才一甩手将瓶子扔掉,瞬间寂静的房间里响起玻璃酒瓶激烈碰撞的声音。白玦倾身想再拿一瓶新的,却身子一软,趴倒在茶几上,“该死……”他一边低咒右手一边胡乱在茶几上摸索,找到一瓶酒后又勉强支起身,仰起头凑着酒瓶口如喝水一般将酒精浓度极高的顶极名酒灌进嘴里,一些酒顺着他的嘴角流下划过颈项,染湿一向干净得连灰尘也没有的纯白衬衫。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任谁跟她讲起她也不会相信白玦会有如此颓丧的一面。温融瞪圆了双眼,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地看着眼前这个已醉得一踏糊涂却依旧性感得不可思议的男人,究竟是什么事情竟让他突然难过成这样?
“融……”都能听得到墙上挂钟咔嚓咔嚓响的屋子突然听到呢喃般的沙哑男音,温融心脏剧烈跳停一拍。
“该死……酒、酒……”
可恶,原来是醉成大舌头了!温融暗嘲自己的自作多情,竟在被那样的眼神瞪过之后,还在妄想不可能属于自己的柔情!安抚下怦怦跳动的心,她很想扭头就走,但脚却如生了根一样立在原地。她的眼里不停闪过多种情绪,但最后,她认命地叹了一口气,算她上辈子欠他的!
温融走上前,用力拉起了白玦,“兄长大人,您不能再喝了,我扶您上床休息吧,或许您先要洗个澡?”
白玦在昏昏沉沉中感到有人在碰他,一皱眉正想甩开,却一抬头对上一对清澈的杏眼与一张熟悉到心痛的面容,“……白融?”不对,她走了,刚才还对他怒目而视,她要跟司忆其结婚,不愿跟他扯上一点关系。不要白姓、不要白家的一切,不要他的保护,一心一意要离开他的世界!
“我又作梦了吗?”注视着在心里藏了十几年的心爱人儿,白玦露出一个淡淡的、却包含无限宠爱的笑容,他轻抚上被他的笑愣住的温融的脸,轻声道,“她一走你就出现了吗?我竟这么没出息啊……”
他、他……他到底在说什么?温融彻底僵住,她一动也不敢动,垂眼看着在她脸上摩挲的修长大手,这位不会是认错人了吧?但他刚才确实叫了她的名字……这究竟是……混乱的温融还没有理出头绪,红唇就被白玦狠狠吻住!
“唔!”温融瞪圆了双眼,大脑一片空白。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白玦完全没有注意身下人儿的僵硬,他饥渴地吮吸着日夜思念的甜美娇唇,舌强势地探进她的口中,贪婪地舔舐。
“放开我!”辛辣的酒味传进温融的口中,让她瞬间回过神来,开始用力挣扎。
白玦置若罔闻,依旧放肆地在她的嘴里为所欲为,甚至挑逗着她的小舌与之交缠。
晕眩的感觉涌上大脑,每个细胞都开始发出危险讯号,温融使出吃奶的力气挣扎着想要推开白玦,“放开我!”
白玦似乎不能容忍她一分一毫的离开,他紧紧将她困在怀里,“放开你?如果我在梦中也放开你,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他如受伤的野兽一般低吼出声。他的白融,明明应该是他的,可为什么他却只能任由她离开他的羽翼,看着她以后在别人怀里撒娇嬉笑!
“兄长大人,您认错人了,我是温融,温融!”温融现在确定他认错人了。在闪过一丝心痛的同时,她还要扯开一个笑跟一个醉鬼澄清,老天为什么这样对她?
“你姓白,白融!”白玦皱紧了眉头,“你跟我姓一样的姓,你是我的,是我的!”该死!为什么这个可恶的小人儿在梦里也要跟他撇清关系,他要罚她!一偏头,白玦再次准确地攫住她的娇唇,顺势将她压进柔软的沙发里,狂野地辗转吮吸,一时间房间里只有唇舌相濡以沫的声音和浑重的喘息声。
第二十七章
温融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那种感觉说她从悬崖上跌下去了也不过,心跳快得似乎不能负荷!等她再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已半褪!
她的脸瞬间红透,结结巴巴地道:“兄、兄长大人,你、你在干、干什么!”
“干什么?”白玦偏头,像是她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爱你啊,为什么这么问?我们又不是第一次。”
轰!温融觉得她的脸都快热得能把石头变成熔岩了。她什么时候……就她浅薄的认识里,她还是处女好不好,而且刚才她的初吻才光荣牺牲。
“放心,我会让你很舒服的。”白玦嘴角勾起了一个邪笑,缓缓低下头,舔了舔她柔软的唇瓣,然后慢慢探进她的口中,时而吮吸,时而舔舐,时而交缠,技巧极为高超地挑逗着未经情事的温融。
“唔……”温融情不自禁地发出呻吟。
“舒服吗?”白玦一向冷清的冰眸此时全是欲望的色彩,他慵懒地半阖着眼,轻吻着温融粉嫩的脸颊。
“不要、不要!”从情欲中缓过神来的温融立刻意识到白玦在干什么,她激烈地挣扎,想要推开白玦。
不容她打扰的白玦将她的双手禁锢在头顶,“乖一点,宝贝,你要的,你会喜欢的。”
“不,不,等等,兄长大人,不要这样……”温融扭动着娇躯,该死,眼前这个醉鬼是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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