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独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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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独后-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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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好几天,我都没有见到他们,因为自从那天之后,我根本没出过门口一步。走到窗前,打开窗户,樱花已经落了许多,再过个几天,樱花也应该要谢了吧?
  “大哥,此番游玩,真是没有白来樱城啊。正好赶上春天。”
  “是啊,等过了春天,再回去吧。”
  心里想着他们上次的对话,再过几天,他们就要回安城了,仅仅认识几天的朋友,竟让我如此不舍!
  我打开了门,望着对面那一扇门,踌躇不定。我犹豫着,门却开了,是钟贾。
  “漓渃,要进来坐坐吗?”钟贾微笑着问,今天已经完全没有了几天前的生气。“也好,你大哥--他在吗?”我问,她只点了点头,我就跟着他进去了。
  “漓渃!”钟唯正在练字,他看到我,有点吃惊地望着我。今天屋里没有一个下人,不知道他们到哪去了。正好,方便一些,我想说的都可以说出来。
  我拉开了我的面纱,毫不犹豫。“我答应过你,你会看到的,你就会看到。”我微笑着说。我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对别人微笑过了,可我的微笑却没有一丝僵硬和陌生。
  番外篇
  顾漓渃拉开了她脸上的面纱,露出她美得惊人的脸庞,对钟唯和钟贾微微一笑。钟唯和钟贾早就看呆了,即使见过再多的美人,也不及眼前这位。没有诱人的妩媚,却有动人的清纯;没有华丽的衣裳,却遮不住她惊人的容貌;没有施任何粉黛;却有着她自然的美!
  “漓渃,这--是你的样子?真是你的样子?”钟贾惊呆的问。“这难道不是我的样子吗?站在你面前的若不是顾漓渃,还有其他人?”顾漓渃微笑着说。“你真好看,我从没见过如此貌美的女子。”钟唯这句话把顾漓渃的思想扯了回来,“如此清纯的样子,你绝对没想到,她会有一颗复仇的心吧?”顾漓渃这样问,这让钟唯和钟贾从她的美貌中回过神来,“漓渃,你又来了。”钟唯说了一句。“放心吧,我开玩笑而已,我不会再自贬了。”
  许久无语。。。
  “漓渃,你不再自贬,可你放得下仇恨吗?”钟贾问。
  “放不下!仇,我一定会报,但我不会再贬低自己,我会好好的,为娘雪耻!”顾漓渃狠狠地说。
  我说完,听到一身轻轻的叹气。
  

第六章:那是你的真面目


 “漓渃,你会弹琴吗?或者吹箫?”钟唯问我。
  “很不幸,你说的这两样我都会,你要我做什么?”我开玩笑似的回应他。“那太好了!我这儿有一把琴和一支萧,一起合奏一曲如何?”钟唯高兴的说。这让钟贾有些不满,“喂喂,你们两个合奏怎能少了我?我也有一支萧,三人合奏,如何?”不等钟唯回答,我先开口,“如此甚好!”
  “你先带漓渃去挑乐器,我先把这几个字写好。”钟唯说。钟贾点了点头,“走吧。”一转身,拐过一堵墙,听到后面有开门的声音,是谁会这么冲进来?
  “皇上!皇上不好了!”是黎冉的声音!皇上!我差点没站住,半扶着墙跑出去。黎冉一脸惊讶,“这位是。。。哎呀,顾小姐!”一开始看到我的脸,他还认不出我,然后应该是看到了我的衣着,才知道的。“皇上赎罪!奴才不知道顾小姐在这儿呀!”黎冉紧张的扑通跪下。皇上?!
  没等其他人开口,我冲过去问,“他说的是真的吗?你真是皇上?”不知为什么,心中堵得厉害。钟唯只是沉默不语,不!不是钟唯,是皇上!我慢慢转身,看向皇上的弟弟,“那你又是谁?你又是谁?!”
  “漓渃,对不起,我跟皇兄都隐瞒了我们的身份。他--确实是皇上。我--我是洛王。你--”还没等他说下去,我已不想再听,我逃着跑了出去。
  “漓渃!”他们的声音同时在后面响起,我不管他们,跑回房间,关上门,却不知为什么,只觉得脸颊湿润。
  安娅姐在房间里,“渃儿!你怎么了?怎么哭了?发生什么事了?”安娅姐紧张地问。
  “皇上。”我说了这两个字,安娅姐一脸不解。“他是皇上,那个钟唯,他是当今皇帝!钟贾是洛王!怎么会这样?”我一口气说了这么写话,不知为何,心痛得很。
  “什么皇上,什么洛王啊?还有什么钟什么,谁啊?”安娅姐仍是不解,“就是--那--那个男子,他是--皇上!”我着急着解释,带着抽泣,话说的结巴。“我不想再呆在樱城了,你去跟爹说说,我们走吧!”我让自己勉强冷静了下来,做出了这个决定。
  “渃儿!”爹和哥跑进来,看着我。
  “爹,哥,你们知道吗?那两个男子,一个是皇上,一个是洛王,我竟让认识了他们!我竟然跟他们做了朋友,你相信吗?这。。。”我还没说完,爹和哥就睁大了眼睛,不容置信的望着我,“真的?”哥吃惊地问。我点点头,“爹,我想尽快离开,我不想呆在这儿,我不想见到他们。”爹点点头,“那我们现在就走,反正我也不想跟皇家扯上关系。你休息休息,我们收拾一下,马上就走。”我只好点头。
  他们飞快的收拾东西,我走到桌子前,磨墨,拿起笔:皇上,洛王,漓渃只是平凡女子,承蒙你们错爱,漓渃自知不配,请珍重。--顾漓渃
  “收拾好了,走吧。”哥告诉我,我把纸条放进袖子,打算待会留在他们的门缝里。
  打开门,却看到那两个人站在门口。两方对视,过了一会,仍无所动。我跪下磕头,“叩见皇上,洛王。”接着爹他们也跟着行礼。
  “漓渃,起来吧。”皇帝一把把我拉了起来,但他还是抓着我的手不放。“皇上请放手。”我冷冷地说,我没戴面纱的脸,显得一脸的冰冷。见他还是不放手,我只好把他的手甩开,“皇上请自重!”说完,我们转身就走,爹他们三个人把我围住,像是护着我似的,“漓渃。”洛王追上,想要拉住我的手。旁边的爹和哥都各自抽出剑对着他。
  “爹,回房间。”我转身回去,待大家都进去之后,望着外面不进来的两人,我冷冷的把门关上了。“爹,我们从窗户出去。”我小声的对爹说。
  我们用轻功跳下窗户,落在客栈的天井。“爹,你们去把马准备好,把房租缴清,我去去就来,在马房等我。”我说完,爹点头答应。我顺着墙,跳到了他们的房间,打开那扇窗户,从袖子里取出字条。皇上,洛王,从此以后,我们再不相见!我把纸条放在桌上,把旁边的笔筒压上。可正巧,他们开门回来了,看见了我。我赶紧跳下去,往马房的方向跑。“漓渃,别走!”后面是他们的声音,可我不在乎了。
  “爹,赶紧!他们发现我们跑了!快上马!”跑到马房,赶紧跳上马,四匹马向外跑去。他们追上来,各牵了一匹马,追着我们跑。
  “爹,我们分开跑,在城门集合!”我只能想出此下策了。“好!”爹应了一声,我一个人跑,爹一个人跑,安娅姐和哥两个人走一道。果然,他们很快跟丢了,我们集合在城门口,一起向梨央城驾去...
  “渃儿,到了梨央,之后我们要去哪儿?”我们坐在客栈里,哥问我。“不知道,你问爹吧。”我拿着手帕无聊的绣着花,没想到,我还会绣花。我上一次绣花是什么时候?一年前?两年前?哥离开了,我继续绣我的花。
  “见惯了像个女侠一样的涵儿,今天却突然看见女侠绣花,还绣的这么好看,真是稀奇。”安娅姐在我身旁坐下,开玩笑说。“安娅姐就会开我玩笑,绣好了。安娅姐,送你了吧。”拿起剪刀,把线剪断,本是连着的一条线,却被我剪断了。这把剪刀不是很好,线,藕断丝连。我和皇上,洛王,是否也是如此?
  “好漂亮的樱花!那就谢谢啦!”安娅姐也不跟我客气,直接把手帕拿了去。“安娅姐,你可以给我去买些桂花糕吗?我突然想吃了。”不知为何,突然想吃桂花糕。“好啊,你等着,我给你买去。”安娅姐答应了,就出去了。
  

第七章:抉择


 笃笃笃!安娅姐是不是忘了带钱了?这么快又回来敲门?我走到门前打开门,是他们!皇帝!洛王!我下意识的关门,却被他们挡住了。“漓渃,难道你真的这么想避开我们吗?”洛王问。“民女不认识皇上和洛王,民女只认识钟唯与钟贾。皇上请回。”我仍是冷漠的回应他们。“你跟我来。”洛王一把拉着我往外走。“喂!喂!你放手!”我用力的反抗,却一点用都没有,他长得硕壮,就这么把我拽出去。
  我们来到一片草地,旁边有个荒废的茶棚,他把我拉进去,“坐!”他叫了一声,见我不坐,硬是把我按坐下去。
  我不禁有些发火,“皇上,您是皇上,您是洛王没错,可你们不能逼我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们,我不想和你们有任何关系!你们明白吗?”我大声的说。
  “你只知道我们骗了你,可是你知道身为一个皇家的人我们要隐瞒的多辛苦吗?你知道那天黎冉进来叫了皇兄一声皇上之后,后面跟着的那句话是什么吗?是:皇上不好了!你知道是什么事吗?十几个蛮夷小国联盟攻打安国东南部,章林城外百里都被占领了。我国的传统,凡是打仗,皇帝必须亲自出征的,可我们把国事扔下来找你,你心里难道没有一点点的感动吗?”洛王大声的质问我。是这样吗?我怎么值得一个皇帝为我这么做?如果是真的,那我更要阻止他,只因这皇上,是天下人民的皇上。
  “皇上,你不能为了我而把国家大事搁着不管。皇上,洛王,民女既是江湖之人,这辈子,都注定要在江湖过上一生。而皇家,跟民女没有任何关系。”我跪下,“请皇上,洛王前往东南!”我听到深深的叹气,“文凯,你去传令,说我们即刻前往东南。”他吩咐下去,我心里松了口气之后,却又紧紧地绷紧了。“是,皇兄。”原来他的名字叫文凯?
  其他人都走远了,“黎冉,把朕的佩剑拿来!”他要拿佩剑干什么?应该不是杀了我,可他要干嘛?黎冉把剑拿来了,我仍跪在地上。“漓渃,这剑送你。你想把它当做纪念品也好,用它做什么都好,反正送你了。你有这把剑,就算你到了皇宫,侍卫见到这把剑也不敢轻举妄动,你好生收着吧。”
  “为什么?民女在皇上的人生中只不过是一个过路人而已,皇上待民女如此,真的值得吗?”我不明白,已经说好的分开,却又要送把剑让我牵挂,他到底想怎么样?“值不值得,我自己知道。”他在我面前从来只称自己‘我’,从来都不用‘朕’。我在他心中真的这么重?
  许久都无人说话。“漓渃,我走了。珍重!”他打破了我们之间的沉默。珍重二字,他说的很轻,却是极有力。
  他没等到我的回答,掉头走了。他走远了,他的背影越来越小,我的腿却自己跑了起来,“珍重!”
  到最后也只能喊出这一句话。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去的,却不知为何心里总是放不下,忘不了,在心中问了千万次,却得不到答案。他们真的这么重要?
  “渃儿,你真的觉得你这个决定是对的吗?”爹不知何时进来了。我无力的摇头,“我不知道,或许一刀两断对我们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吧!?”爹叹了口气,“你做了这个你自认为‘正确’的决定又如何?你看你自己现在快乐吗?以前的顾漓渃哪儿去了?”我只是摇头,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好说的。“渃儿,或许有一个更正确的决定等着你去选择,而能决定你人生的人,也只有你自己。爹,支持你做的任何选择,不管如何,爹都会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伤害。爹不想让你做出让你后悔一生的事。他们走了也只有三天而已,还来得及。”
  真的对吗?一个身在江湖,一个是皇家的人,有可能吗?我结识的朋友不少,为什么只有他们让我如此牵挂?或许爹说对,我应该做出一个正确的决定。
  “渃儿,你。。。”爹的的话还没说完,却被我打断。“爹,我决定了,我要去章林,或者你是对的。。。藕断丝连不如破镜重圆。。。”或许爹是真的对的,或许,或许吧。即使要经历大风大浪,也好过平淡,至少,不让自己有遗憾。。。人生就算崎岖,又如何?一辈子平平淡淡才是可悲的,那么为了自己的未来,闯一下,又如何?
  “好,好,你终于想通了,那我们明天就出发!我们会陪你到章林,至于以后的路,还要你自己走!”爹欣慰地说,我点头,心中的大石,终于轻了一些。
  一个月后,章林城外。。。
  “渃儿,我们送你到这,我们会在华丰客栈等你,一个月后,你不回来,我们会当你死了。。。我们会回去,回去顾宅;若你能赶在一个月之前回来,我们再做打算。渃儿,你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即使要把那些国家全部收入安国,以你的能力,也极有可能做到。我们等你的好消息。”爹说了这么多,我却听不出他的心情。我要离开爹了,一个月。。。
  “爹,你会不舍吗?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我问。“不舍,当然舍不得!养了十五年的女儿要突然离开我一个月,去寻找一个看不见边际的人生,有谁会舍得?只是,你的人生,还是要你自己去选择,爹只等做到这些了。”这次我听出了爹话语之中强烈的不舍,其实没有一个人不会感到不舍。。。
  “先生,我能跟着渃儿一起去吗?我照顾渃儿十年多了,我想一直陪着她。”安娅姐说出这一句。我不能带上她,决不能!此行凶险,我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命,不能再把安娅姐扯进来了,况且安娅姐又没有多好的武功。。。
  “不行!安娅姐,我知道,我们彼此都舍不得可我这次去,是要去打仗!太危险了,我不能让你扯进来!这次也是对我的一次历练,我不想你跟着。”我说着,安娅姐却不听,她就下马跟我说,“渃儿,不管多危险我都要陪着你。先生把我捡回来,你们又对我这么好,你要是有什么闪失,你要夫人。。。我答应过夫人要好好照顾你的。。。”安娅姐抽泣着说。
  我一把抱住她,“安娅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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