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筱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转个身朝毕鸿钧走去。
四人见状,不由得心头一跳,毕暗忖度她是不是去找毕鸿钧来为她出这口气。
苏筱走至毕鸿钧身边,愤忿不平地说:“我很生气。”
正和陈品谦闲聊的毕鸿钧闻言转过头来,看见她鼓着腮帮子,柳眉倒竖,一副气呼呼的模样,遂问:“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苏筱卉抿紧小嘴,仰首注视他片刻才说:“我知道我不是天鹅,可是也用不着把我说成丑母鸭啊,说什么丑小鸭还有可能变天鹅,丑母鸭永远都是丑母鸭,你说是不是太过分了?!”
毕鸿钧看她气成这样,抬眸扫视四周一眼,心里有数她口中的“她们”大概是谁了。
陈品谦听她转述这番损人的话实在很想大笑,但碍于头头就在身边,再者过了今天,苏筱卉就一跃成了高高在上的“总裁夫人”,因此只得竭力忍住笑意奉承地说:“她们真的是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说你是丑母鸭呢。”
苏筱听他站在自己这一边,也就接口说:“就是说嘛,母鸭我还能勉强接受,丑母鸭就太超过了。”
这话听得陈品谦更想笑了,但还是必需忍耐,只能闭紧双唇点头故作附和貌。
毕鸿钧睨了副手一眼,问她:“你有什么想法?”
苏筱卉怒气未消地说:“我想反击,给她们一点颜色瞧瞧。”
哪知,毕鸿钧毫不考虑地点头:“好啊,去吧。”
“好。”苏筱卉见他应允,紧握粉拳转个身,怒气冲冲地朝她们走过去。
这一着让陈品谦惊愕了好半晌,愣愣地看着她的背影,又回眸看看头头,再看那一副准备去干架模样的苏筱卉,不禁略现担忧神色地问:“头头你……你让她一个去打四个,有胜算吗?”
毕鸿钧却是不慌不忙地答:“输了再作打算。”
陈品谦实在不敢想像,一场豪华、排场十足的婚宴上,出现新娘子和贺客打架的情况,那会是何等的骇人呢。
“一个国家若是没有武力,是无法捍卫领土的,或许它的武器不必要是最先进、杀伤力最强的。”
毕鸿钧望着苏筱卉,唇边泛起一丝笑意。
“往后的日子,我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待在她身边,她必须有能力用‘自信’来捍卫自己的‘心城’。”
陈品谦这才明白,原来头头心里做的是这般长远的打算,所以才会放心让苏筱卉去做反击。若胜了,则能马上收到“杀鸡儆猴”的作用;若输了,也会予人不是好斯负的印象,当真一举两得。
苏筱卉怒气冲冲地朝刚才嘲讽她的四人走去。既然已得到毕鸿钧的充分授权和许可,她再也用不着和她们客气了。
罗婉琳见她只是单独一人前来,猜想毕鸿钧应是不想得罪她们,所以才不愿出面帮她,不由得和其他三人交换个胜利的眼神,暗自欣喜。
苏筱卉走至她们面前,先摆出一副稳如泰山的气势,再深吸一口气开始反击。第一个对象就是罗婉琳。
“你对我老公还不死心那又怎样?如果你敢妄想又妄动的话,我绝对不会客气的,不但要让你去吃免钱的牢饭,还外加天价的精神损失赔偿。”
接着,她杏眸一转,怒瞪林吟虹。
“我这种姿色又怎么样!就算是其貌不扬也用不着像你一样,把自己弄得像妖魔鬼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真正符合――丑人多作怪。”
再来指着吕绮珍说:
“还有你,鹰勾鼻、阔嘴巴、小耳朵,一看就知道为人尖酸刻薄上喜欢搬弄是非,还是这一身黑衣,活像个寡妇。
她语毕,一扭头看着李郁薇。
“看看你那两道眉毛,活像两只大毛毛虫挂在脸上,看你那美容失败的超厚双眼皮,现像只冬眠的青蛙。”
女子最在乎就是外貌,而苏筱卉如此不客气地直指她们最忌讳、最怕被批评的缺点,简直是字字句句命中要害,当场令四人恼羞交加,敢怒不敢言地扭头离开。
苏筱卉见自己反击成功,不由得露出一丝得意的笑。
她的大发雌威可把一旁的秦佳苓和刘心瑜给惊呆了,原来她是个深藏不露的毒舌高手。
刘心瑜上前,心里颇为佩服地说:“筱卉,你真是厉害耶。”
苏筱卉神情微露傲然,嘴里却是谦虚地说:“这根本不算什么,我老哥比我更毒更厉害。”
秦佳苓和刘心瑜闻言,不禁朝苏家麟望一眼,同时暗道:原来如此。
一会,苏筱卉得意满地回到毕鸿钧的身边。
毕鸿钧轻拍她肩膀,微笑着说:“那就好。”
这时,一位身着银白色长礼服的女孩来到苏筱卉身边,她是苏筱卉大学时代的好友,受挚友苏筱卉所托来担任伴娘的,只见她急忙地来催促道:“筱卉快来,该准备换新娘礼服了!”
苏筱卉被伴娘拉往休息室走,临走前还不忘回头对毕鸿钧露出个顽皮的笑容,比个胜利的手势。
毕鸿钧回以温柔的笑容。
* * *
毕家。
苏筱卉沐浴后穿着一袭浪漫色调的粉色睡衣,坐在床上凝望挂在墙上那帧放大的结婚照。
这房间原是毕鸿钧的睡房,只是现在多添置了一个大衣柜、一个梳妆台而已。
她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不由得渐渐感到不安了起来。想到今夜自己就要从女孩蜕变成女人,不禁感到双颊发烫。
此时,浴室的水声停止了,苏筱卉双目本能地盯着门口,心跳也骤然加快了不少,心里不免猜测他会以何种姿态走出浴室――穿浴袍?还是下半身里着毛巾?甚至是全裸呢?愈想愈感到紧张不安。
好一会,水声又传来,苏筱卉本能地松了一口气。可是光坐在床上紧张也不是办法。想起一个已婚的好友传授的壮胆方法,于是立刻下床找出好友送她的一瓶小小瓶装的酒。
她扭开瓶盖浅尝一口,不浓不烈,微酸微甜,含在口里挑逗味蕾和感觉的红酒,眼睛半闭,小口小口地啜饮,眼神涣散迷离,喝完打个酒隔,配红浮上两颊,伸手去试,感受那微烫的温度,还有那恰到好处的醺然。
冷玥《呆呆小助理大总裁》
第七章 苏筱卉只觉得心头暖烘烘的,感觉体内似有一股力量在跃动着,让她下意识想做些什么事。
“好吧,来跳段新疆舞。”话落,站起来就在大床上跳起舞来。
这时,毕鸿钧身着丝质睡衣,从浴室走了出来,迷蒙的视线中看见苏筱卉在床上跳跃状似捉蝴蝶,赶忙取来眼镜戴上看个清楚。看样子像是在跳舞。
他走近床边仰首问:“你在做什么?”
“跳新疆舞呀。”苏筱卉在酒精的作用下,转了几圈后已感到头昏昏的,此时看见他已出来,本能的反应就想朝他走过去,岂料脚步错乱下,左脚踩上右脚脚背,霎时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往前扑倒。
毕鸿钧见状,亦本能地张臂想接住她。
哪知,他没接着,而她整个人则从床上跌落下来,幸好地上铺着长毛地毯,不过就在她跌下床之际,却因本能的反射动作,在跌落的瞬间伸手去抓扯伸手可及的东西。
毕鸿钧也因为这个非常意外,措手不及而愣在当场。她竟然在跌下床的瞬间扯下他走出浴室前才穿上的内外裤。
“老公,对不起,我……。”苏筱卉抬起小脸,露出尴尬的笑容,但却被眼前所见的东西吓得张大嘴巴,双眼发直,接着鲜艳的红潮浮上双颊,随即双手掩面大叫:“哎呀,讨厌,你好色喔。”语毕,迅速地跳上床躲进被子里。
现在该怎么办?照理说应该由男人采取主动,可是她现在躲在被子里,自己该掀开被子,还是也一起钻到被子里呢?生平第一次做这种事,心里是既紧张又不知该从何做起。
这时,从被底下伸出一只小手向他招了招。
毕鸿钧见状,骤然一阵心跳加快,心情紧张中微带着兴奋,移步上前慢慢地爬上床。
苏筱卉掀开被子,拿着一张小抄问:“这个脱衣服,究竟是脱自己的衣服,还是脱对方的衣服,巧君也真是的,为什么不写清楚一点呢。”
毕鸿钧看见小抄上依序写着:亲吻、拥抱、脱衣服……原来进行这件人生大事,竟然还有小抄可看,这倒是生平仅见。
“到底是脱谁的?”苏筱卉追问。
毕鸿钧未语脸先红,呐呐地说:“应――应该是对方的吧。”
“这样啊。”苏筱卉想了想,将小抄藏到枕头下,下床去关上大灯,只留小灯。在酒精的作用下,她大胆又热情地抬手取下他的眼镜,凝视着他深邃的黑眸,凑上唇轻轻一啄,绽开既娇又媚的笑靥,娇嗲地说:“老公,你好帅喔。”
虽是第一次,但毕鸿钧感觉到时机已成熟,正想策马入关之际――
“啊――”
一声不算小的叫声发自苏筱卉口中。
岂料,苏筱卉却摇摇头。“我还没感觉到呀。”
毕鸿钧闻言不解地问:“可――可是你为什么叫得这么大声?”
苏筱卉睁着一双无邪的美眸,天真地答:“不是都要这么叫的吗?那个A字开头的片子里的女主角,不都是这么叫的吗?”
“可是……也不用这么大声啊,只要像猫咪叫就可以了。”
“猫咪叫啊?我懂了。”苏筱载语毕就开始发出:“喵――呜,喵――呜。”
毕鸿钧听了,差点瘫软在床上,“性致”全没了!刚才两人费了一番工夫所营造出来的浪漫气氛,于此刻全荡然无存。
苏筱卉学猫叫了几声,却看见他像泄了气的皮球般,遂不解地问:“怎么了,不是这样子叫吗?还是学得不像?”
毕鸿钧闭眼默然半晌,睁开眼望进她的美眸中,抬手撩拨她额前秀发,轻声说:“我觉得只要顺其自然就好,不必一定要做什么,你懂我的意思吗?”
苏筱卉凝视他好一会,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我想,我大概懂你的意思。”
毕鸿钧绽开一抹迷人的微笑,低头启唇再次覆上那樱唇;片刻,偏头轻轻嚼着她细嫩柔软的耳垂,接着双唇更是沿顺着她美好迷人的曲线往下游移。
苏筱卉合上双眼,用心体验感受那柔软双唇所带来的挑情勾逗,一点一滴催动她深蕴在灵魂底下的情欲。
翌日清晨。
毕鸿钧与苏筱卉穿戴整齐,手提公事包从二楼下来;准备用过早餐后一起上班。
饭厅里,毕凯达和江幸纯早已端坐在餐桌边,餐桌上已摆上中式早点,只等着小俩口入席一起享用早餐。
“爸妈早。”苏筱卉一脸甜笑地问候二老。
“早。”
毕凯达和江幸纯刘声回问。待小俩口入座后,江幸纯唇边含着一丝神秘的笑容,向媳妇询问:“筱卉,不知你昨晚睡得好不好,还习惯吗?”
苏筱被问得俏脸轻泛酡红,美皮轻瞟身旁的老公一眼,樱唇含笑,螓首微垂,含羞带怯地答:“还好啦。”
江幸纯听了,别有用意地看了儿子和媳妇一眼,点头笑说:“习惯就好。”
毕凯达轻咳一声说:“老伴啊,年轻人的事他们自有安排,你就不用操这个心了。”
江幸纯端起看起面前的粥,点头附和:“说的也是。”
毕鸿钧伸筷夹起一个荷包蛋放进娇妻的碗里,又夹了块臭豆腐给她,最后才夹块酱瓜放进自己的碗里配粥。
若说起昨晚的新婚之夜,认真说起来实在没多少浪漫激情,倒不如说是两人合演了一场“大爆笑A片”来得恰当。难怪根据研究统计的结果,第一次的性爱经验远不如想像中的美好,更何况两人都是初次上战场。
苏筱卉见他夹菜给自己,心里顿时涌起一阵幸福甜蜜的感觉。一顿平常无奇的早餐,顿时平添无限美味。
江幸纯看在眼里高兴在心里,不由得转眸睨了老伴一眼,忆起老伴年轻时也是如此温柔体贴,不禁心头甜滋滋的。
毕凯达看见老伴对自己投注一瞥,唇边轻泛起一丝笑意,伸筷夹块她最爱的臭豆腐放进她碗里。
这冷却让江幸纯微感一愣,双颊迅速浮上一抹淡淡的红潮,睨了身旁的老伴一眼,不觉向儿子和媳妇投视一眼,只见毕鸿钧不时地将菜夹到娇妻碗里,而苏筱卉则低头专心吃饭。
用毕早餐,两人向二老道过再见,相偕走出大门,沿首花园朝车库走去。因为毕鸿钧预定在一个半月后要到国外出差,因此想趁着出差的机会,再顺道安排蜜月旅行,所以两人在结婚后仍照常上班。
苏筱卉与他并肩齐走,抬眸微睇他一眼又迅速垂眸看着地面,迟疑片刻才细声说:“昨晚你……。”
这话听得毕鸿钧心脏地猛跳一下!难道他昨晚的表现令她感到不满?不,也可能是十分不满,不觉微感忐忑地问:“怎样?”
“昨晚你……你好温柔喔,谢谢。”苏筱卉语毕,羞得粉颊娇红欲滴。
“这个……我想……。”毕鸿钧实在料不到她想说的是这个,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习惯性地抬手推推眼镜。“大概……是应该的吧。”
这样的答话虽然让她觉得有些奇怪,可是心里的感觉却是甜蜜、幸福。
* * *
陈品谦带着一份企划书正欲进入总裁室,因为心里想着其他的事,所以忘了敲门就推门走了进去。
总裁室里,苏筱卉正站在毕鸿钧的大办公桌边,眉飞色舞、比手划脚地不知在向他说些什么。
“你知道吗?那种烂剧情看得我好生气,真想冲上去砸了……。”
毕鸿钧端坐在大皮椅上,镜片后的黑眸蕴含着无限柔情,神情专注地倾听,更是时而点头,时而微笑。
陈品谦见头头的神情,就像一个温柔又有耐心的好老师,十分专心地倾听小朋友说话。
苏筱卉正说到精彩处,一个无意间的转头,恰巧看见站在门边的陈品谦,她的讲述因此而停止。
毕鸿钧这时也才察觉到他的存在。
苏筱卉看到他,立时想起一件事,忙问:“你们要开会了是不是?”接着又回头对老公说:“没讲完的我下午再说,我去泡两杯咖啡送进去给你们。”话落,转身走向茶水间。
陈品谦上前歉然地说:“我是不是打断了你们的谈话?”
毕鸿钧笑了笑,顺手取来老婆已整理好的资料。
“也没什么,只是在讨论电视居的剧情而已。她总是边看电视边骂,看完了说下次不看了,结果下次还不是准时坐在电视机前继续看,外加骂声不绝。”
想起老婆那有趣的行径,毕鸿钧忍不住就绽开一抹有趣的笑容。
陈品谦见状,视线不禁在头头的脸上多停留片刻。自从结婚后,头头脸上的表情已有了些许改变,出现最多的是隐含柔情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