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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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戒-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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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待填新坑☆  柠檬树

☆、边城起寒阳 第三十六章

边城和傅寒阳赶到医院时,桢桢正躺在洁白的病床上嘤嘤呜呜地哭,伤得并不是很重,仅有几处擦伤,却因为轻微脑震荡,两人没来之前,孩子吐了好几回了。

傅寒阳第一个心疼,坐到桢桢旁边,刚一听到她喊妈妈,整颗心都发颤。边城站在其后,眼内一片阴鸷,搭在她肩头的手,慢慢收紧。

傅寒阳抚摸着桢桢的额头,和她脸贴着脸,低声地说着悄悄话。桢桢乖乖安静了一会儿,护士来换水时,她以为又要扎针,大声喊了好几下,两条小腿叉了被子,身子弓起来。

边城一个箭步,将女儿按住了,软声地哄着,直到护士推车离开了,桢桢方才吸吸鼻子,将脸蹭了蹭边城的手。

桢桢终于安静地睡去时,时间早已拨向下午。边城的手机震个不停,起先他还耐心的拿出来看一看,及至最后直接关了。

傅寒阳按住他的手,低声问道:“什么事,这么急?”

边城仅仅是摇了摇头,将她的手握进手里,“没事。”

“我不信。”她撇过脸,他总是这样,什么也不告诉自己。

“在怕我将傅氏搞垮,没钱养你和桢桢?”边城捏着她的下巴,将脸复又转过来,“放心,要是真到了那一天,我就是卖了自己,也要让你们母女衣食无忧。”

傅寒阳便嗤地笑了一声,“油嘴滑舌,不知道和谁学的。再说了,就你这种男人,值几个钱?”

话刚结束,边城便微微挑起眉梢,嘴角的笑意里有几分吃味。深邃的眼睛里仿佛有某种光线闪烁,傅寒阳凑近了去看,他却已将头低了下来,手滑向后颈,轻轻一托,将她逼迫做迎合的姿势。

他用旧时的技巧滑入她温泽的口中,唇齿交缠间,水声湿濡。傅寒阳挣扎了两下便丢盔卸甲,一手在他背上拍了两拍,终是化作安抚自肌肉紧致的背脊划下。

边城本只打算浅浅一吻,教训教训她的口不择言,却没料到沾染上奶香的薄唇时,会如此难以自拔地陷入欲念的漩涡。

两人越吻越深,压抑的吟哦中,边城一手覆上她胸前的柔软,敏感的指腹感到凸起的内衣边缘,掌心之下是她深深的沟壑——这里曾哺育过他的女儿。

她茕茕一人背井离乡,婉转十月受尽折磨,而他却在这个国度醉生梦死……欲念如同涌上的浪潮,海水退却时,银白的沙滩上却并非空无一物。

桢桢在病床上翻了个身,咬着拇指低声说着梦话。

被惊扰的两个人自**里艰难起身,边城在她的唇边轻轻地吮,吃尽那些因情动时流下的液体。傅寒阳仍旧喘息不止,仿佛翻山越岭走过无数崎岖山路,方才在这一尽头找到最初的曙光。

而她的曙光正紧紧拥她入怀,耳边有他低沉的细语,“寒阳,对不起。”

傅寒阳没有听到他刚刚心中的一番话,猛然突兀而起的一句“对不起”,让她颇有些迷惘,“你又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边城一怔,将她拉到眼前,额头紧贴着额头,“胡说什么?”

“那你好端端和我说什么‘对不起’?”她扁扁嘴。

“为了好多事,为那些骄纵、漠然、自私……”他死死锁起眉头,一边想一边艰难的开口,“我伤害了你那么多——”

嘴却被她用手挡起了。

“我们不提过去了,好吗,边城?”傅寒阳轻轻唤着他的名字,也只是刚刚的瞬间恍惚,仿佛一切真的能回到最初的原点,回到他们并不彼此埋怨的开始。

没有谁是完美的一个圆,穷尽一生的追逐,不过是为了到头来,找到生命中所缺少的那一角。

如同病者的药,他们为彼此治疗。

傅寒阳中途出去买了午饭,快餐店内的电视播放着午间要闻,傅氏危机一连做了好几日的头条,让她不禁怀疑这世上的人是否都爱幸灾乐祸,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有价值的新闻了?

军方抽去资助,然而材料的研发却没有停止,资金极有可能落去同城的另一家公司头上,论规模历史口碑,几乎没有一点能与鼎盛时期的傅氏相比,但事已至此,也无计可施了。

傅氏的研究自会继续,除了要在进程上胜出抢下先机,傅寒阳想不出第二条能解决困境的方案。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傅寒阳感到自己竟是第一次如此真切地理解到这句话的真谛。

回去时,一辆冰蓝色奔驰自身边擦过,差点将她撞倒在地,紧赶几步想去理论,车速却猛然加快,街头一拐便消失在眼前。

傅寒阳站定想了想,倏忽间觉得这辆车似乎有些眼熟,然而时间不等人,她拎着餐盒又匆匆往回走。

到达桢桢病房前时,边城正和主任医师交谈,见她来了,自然地揽进怀里,向人介绍时也是从容,“我太太。”

医师冲她颔首,“边太太好。”

傅寒阳用胳膊肘支了支边城,他偏头冲她狡黠一笑,深邃的眼睛微微一眯,知会她休要多言。

医师接着刚刚的话往下说:“那个孩子的情况实在不很好,送过来的时候已经因为失血休克,刚刚收到消息,她的各项检查都有问题,可能不只是出了车祸这么简单。”

“原本就有病?”边城蹙了蹙眉头,“那么小的孩子。”

“我也不太确定,毕竟最后的结果还没出来,但十有**是——”医生将声音压低了一些,“白血病。她妈妈刚刚来过,交了住院费就走了。”

待医师走后,傅寒阳才将边城拉去一边,“刚刚聊的是谁?”

“迶初初。”

“谁?”

“和桢桢一同出车祸的孩子,刚刚她吵着要见初初,我就出来给她问问,没想到那孩子的情况这样险恶。”边城接过餐盒,却并无胃口。

傅寒阳静默几秒,替他剥了双筷子,递去他的手中,“今天就委屈点,等桢桢好了,再请你吃好的去。”

边城倒是笑了,“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娇贵一人?”

傅寒阳却在心里反反复复想起了刚刚的那辆车,以及那个名字——迶初初。

“什么‘迶’?”傅寒阳突然发问。

“什么?”

“迶初初的‘迶’。”

“一个有字,外面一个走之儿。”边城埋头吃饭,却看到目光微显呆滞的傅寒阳,再回想她提到的那个问题,突然惊醒般坐直了身子。

*

收到郁佳人信息时,漆方国正在霈陵机场等待登机。评估完成之后,他再找不出留下的理由,又因为整个过程并不算十分公平透明,一早答应旁人要躲得远远的。

他撇下一干人,自己搭了辆出租便往郁佳人公寓赶,却没料到欲要关上车门的那一刻,一个黑色的人影闪过,紧接着,大力拽上他的领口,便将他整个人从车内拖了出来。

贺书栋不笑时,自有一番威严之气,眼尾稍稍向下降着,神色凛然无比。漆方国跌跌撞撞几下总算稳住了身子,一口气堵在嗓子眼,刚要爆发,抬头看见贺书栋又哈哈腆下脸来。

“原来是贺少啊,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漆方国说着便要和他握手,见到贺书栋一脸反感,又将手收了回来,“贺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只管说出来,小弟能帮得上忙的一定会帮!”

贺书栋却站得笔直,扬着下巴,斜斜蔑视过他,“你这样捏造事实就不怕东窗事发,害人害己?”

漆方国脸上一绷,还是点头哈腰地说:“贺少说的我怎么会听不懂?”

贺书栋讥笑两声,“还要我说明白吗,你到底是收了多少钱,才肯这样死心塌地的帮忙,你们这样想毁了傅氏,到底是有什么企图?”

漆方国当下将笑冷了一冷,哼声说,“敢这样和我说话的人,还真是不多,贺少果然就是贺少,天不怕地不怕。既然你这么想要知道答案,不如亲自去问问他——我说的是谁,贺少一定明白。”

贺书栋反站在原地,顷刻间,气势弱了一截。

漆方国拍了拍他的肩头,“其实这样有何不好?傅氏一死,边城就会一无所有,你若是出资保全傅氏的空壳,立刻就能夺得傅寒阳的芳心。你开心,我开心,他也开心,岂不是一石三鸟的好事。”

说完,便扬长而去,唯有贺书栋尚在原地,一时间,思绪万千。

漆方国用最短的时间赶到目的地,下车的那一秒,却远远看到一辆迈巴赫急速而来。

他身子一闪,躲去过道后,过了片刻,便见边城步履匆匆,一手搭着外套,指间还夹着一支雪白的烟卷。

他落下几米,待他拐入公寓楼中,方才跟了出来,留意到电梯停下的楼层,一路跟随上去。

不费吹灰之力便到郁佳人家前,边城正站在门缘下和她说话。

郁佳人面露疲乏,见到来人颇为惊了一惊,长发被撩至脑后,她的声音分外孱弱,“怎么是你?”

边城背对而站,一时看不清表情,却从声音中轻易透露出他此刻的沉郁。

“迶初初——是你的女儿?”

作者有话要说:嗯,为了赶紧写,五一没有回家,尽管我家离学校只有九十分钟的车程。因为是近期内的最后一篇现言,一定好好写哒!

今日最后一更,三更就算了,我还是留着存稿吧。

明天出去小溜达一圈,更新的话应该会很晚。

☆、边城起寒阳 第三十七章

傅寒阳在桢桢病床边坐了一坐,心脏始终跳得极快,略微一动身子,被薄衫相贴的后背上便有冷汗涔涔落下。

桢桢有一张极像边城的脸,每一次皱眉眯眼或是咧嘴而笑,都十足是他的绝佳翻版。

她不由得起身走出去,问了医生,一路行至迶初初的病房,隔着一层玻璃窗,她细细端详起这张小脸。很白很瘦,然而眉清目秀,长大了绝对是个美人。

她眯起眼睛仔仔细细地注视,不漏下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可能神似边城的细节。

她觉得心烦意乱,手机里不多的号码,唯有一个能够帮她。按了下去,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贺书栋接到电话时,刚刚开车经过这一段街,对方不说话,沉默里能听得见她起起伏伏的呼吸。

“寒阳。”他喊她的名字,无人回应,“寒阳,你在哪儿?”

又是过了半晌,傅寒阳方才轻叹口气,“在医院,我想见你。”

“那好,告诉我地点,五分钟后我赶来。”

最终,还是傅寒阳先找到了他的车子。她站在一片梧桐阴影之下,和刚刚赶来的雪莉交待几句,正将眉头蹙得死死,便望见贺书栋的车子驶近而来。

她拍拍车顶,颇有些慵懒地倚靠上车门,冲雪莉招招手道:“赶紧上去,桢桢待会儿会醒,我出去透透风,晚饭会过来陪她吃。”

贺书栋自车上下来,雪莉便是一愣,他淡淡颔首而笑,她这才低声喊了句“贺律师好”,转而匆匆跑开了。

傅寒阳依旧维持刚刚的姿势靠着车门,瞥见贺书栋脸上阴阳怪气的笑容时,有些不悦地呛道:“高兴什么?”

“看看你,”他手一抬,将她自上而下扫了一遍,“风情万种。”

傅寒阳立时站正了,看着他似笑似恼,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我都快疯了,没力气风情。”

贺书栋轻松,“我可是听说桢桢没什么大碍,估计明天就能活蹦乱跳缠着你了。”

“是没什么大碍,要不是她爸爸盯得紧,她今天就能活蹦乱跳闹着回家。”

贺书栋倒是一脸惊讶,“这么轻巧地提起边先生?我记得几天前还是死对头来着。”

傅寒阳也注意到自己的态度,将鬓角一缕头发塞去耳后,“这么酸的‘边先生’,你和他又没什么不共戴天的大仇。”

贺书栋正掏出支烟,眼皮向上一掀,仔细盯着她,“怎么没有?”

傅寒阳简直怕他要出点什么话来,“为了你”或是“他混蛋”,无一不能刺激她敏感之极的神经末梢。二话不说,立刻抢走了他的烟,点上后,深吸了一口,将打火机又还去了他手里。

“找你来是有事的。”她睨他,旋即吐出一口烟。

贺书栋知道她不爱听什么,偏偏不甘心地揶揄一句,“嗯,我知道,你没事也不会找我。”

傅寒阳便笑,当做听不懂,“你不问问什么事?”

他颓然,“还不就是有关他的事。”又上前夺了她指尖的烟,毫无迟虑的自己吸了几口,直到被浓烟熏得眼梢微眯,“你都吸烟了。”十足的叹惋。

他的自如让傅寒阳心内咯噔一声,视线始终胶着于那残留唇膏痕迹的烟嘴之上,然而耸耸肩,“没在深夜痛哭过、没因心事抽烟过的女人,没有资格谈论什么人生。”

他居然哈哈笑起来,“拉我过来谈论人生?”

傅寒阳已经绕过车头,将车门打了开来,“差不多,还是十足惨淡的人生。上车,如果你愿意送我去一个地方的话。”

*

同一时间的另一头,边城一手合上门缘,神情严肃之极。

“迶初初——是你的女儿?”

尽管压抑,仍旧带着凛冽寒风,一股脑扑向早已呆立的郁佳人。她紧紧咬上下唇,一张脸倏忽变得苍白,眼睛朝他一扫,头向家中偏了偏。

“进来再说。”

边城果然踏进门槛,大步走入客厅,身后的郁佳人将门缓缓关上,转身之时用了些时间,深呼吸几口之后,方才打定主意追上来。

“要不要喝点什么?”她忙着倒水,却被边城拦下。

“不用,我想知道真相。”他盯着她的眼睛,目光灼灼,“虽然住院单上的签名不是你的名字,但那笔迹我倒还看得出来。你居然能瞒那么久,要不是这次的事故,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藏着她?”

郁佳人立在原地一两秒,始终不敢看向他的目光,躲避着他射来的利箭,可心跳仍旧砰然作响。直到边城双手紧握起她的肩膀,她无处可退,方才发现自己是真的逃不过这一窘境了。

她情绪低落,边城却仍旧咄咄逼人,“佳人,你回答我。”

郁佳人只觉得天旋地转,一瞬间,四周具是魑魅魍魉的丑恶嘴脸,连边城也化作洪水猛兽,他不顾一切地追问,为的只是自己解开自己心头的疑窦。

而另一方面,不顾她正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境之中。

郁佳人两腿一软,忽然往地上坐了下去,与之同时,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哀嚎——她居然大哭至浑身发抖,攀着边城的双臂,一时间失语痛哭。

边城没料到冷静如她也会有如此崩溃的一面,下意识地用力禁锢她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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