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莉莉自知理亏,不敢再开口说话,低着头站在那里。
“奶奶,我替我妈向嫂子说一声对不起,上次我妈受伤,伤到头部,医生说有轻微的脑震荡,说话做事偶尔会糊涂,嫂子,你看…”安风这时开口说话了,眼睛紧紧地盯着晏晨,话没有说完,尾音拉得极长,一脸询问地看着晏晨。
安风这是摆明又把问题丢给她了。晏晨在心中冷笑,有的时候她真的挺佩服安风的,脑子够聪明,转得很欢,经常把发生在自己的难题扔给对方。
比如现在。
晏晨抬眼看了一眼安风,微微一笑,淡淡地说道:“二婶是长辈,我一个晚辈怎么会和一个长辈计较?别说二婶的巴掌没落下来,就是落下来打在我的脸上,我也没有任何的怨言,只能默默地承受着。安风,二婶受伤未好,衣服还湿着,你快扶她上楼去吧!小心别感冒了。”
晏晨说完似笑非笑地看着安风。
安风好似没有听到晏晨的话中的讽刺,反而对晏晨感激地说道:“嫂子真是宽宏大量,我就是替我妈谢谢你了。妈,你身体不舒服,还是由我扶你上楼去吧!”
萧莉莉胆怯地看了一眼安老太太,抿着嘴唇什么也没有说,由安风扶着她向楼上房间走去。
安健业一直没有出声,脸色阴沉。论口舌,萧莉莉不是晏晨的对手,论靠山,晏晨的前后有整个邵氏还有安少和老太太支撑,不是一般人能得罪起。萧莉莉是自不量力。
这个蠢货。安健业在心中暗暗地骂了一句,什么也没说,起身向外走去。
“站住,都这么晚了,外面还下着雪,你要去哪里?”安健业才走了几步,安老太太把他叫住了,一脸不悦地看着安健业。
安健业脚步顿了顿,停了一会儿才说,“屋里有些闷,我出去走走。”
“闷?老二,不是我说你,莉莉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全都是因为你。我问你,这么多年你有关心过她吗?她心情不好,烦了,你有在意她吗?你每天只知道自己在外面花天酒地,你要是把花在外面女人身上的心挪一分放在莉莉的身上,她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今天晚上哪里也不能去,在家里待着,好好地劝导莉莉。”
安老太太生气了,语气特别的凌厉。
安健业再怎么浑,但是安老太太的话却不得不听,什么也没有说,转身向楼上走去。
安瑞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的视线落在安瑞的身上,对着晏晨傻呵呵地笑着,手不知时候落在晏晨的胳膊上。
晏晨扭过头对安瑞一笑,手在安瑞的手上轻轻地拍了一下。
安健阳这时站了起来,向着安瑞招招手,说道:“安瑞,我们该上楼睡觉了。”
安瑞的脸上有些不情愿,对着安健阳摇头。
“安瑞听话,上楼睡觉去吧!明天我陪你好好玩。”晏晨拍拍安瑞的手柔声说道。
安瑞的脸上又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眼睛看着晏晨,呵呵地傻笑,松开晏晨的胳膊,和安健阳一起向蹦蹦跳跳向楼上走去。
安蓝的眼里有些失望。本来她还以为还能看一场热闹呢!没想到就这样没了,她的心里有些失落,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招呼着何文昌上楼睡觉。
安少也上楼了,脸上颇有些不耐烦,一天到晚就是这些,没有一刻安宁,早知道这么无聊,他还不如待在房间看看孕妇手册,省得看着这些人眼疼。
客厅里一下子冷清了起来,只剩下安老太太,晏晨和何鑫了。
安老太太歉意地看着晏晨,微叹了一口气,手拍了拍晏晨的手,说道:“晏晨,让你受惊了。没吓到吧?”
晏晨冲着安老太太摇头,“没有,有奶奶在我身边,我一点也不害怕。”
“鬼丫头,你是不是算准了安风会拦住你二婶?”安老太太笑着看向晏晨。
晏晨但笑不语。
安老太太微叹了一口气,在这个家里待得时间长了,每天面对这样的场面,成天勾心斗角,耳濡目染个个都能精。想当年,她有多单纯,结果呢她在一次次的陷害中慢慢地成长,心变得越来越硬,手段越来越凌厉,变得她早就忘记自己是谁了。
“辛苦你了,以后这个家就交给你了。”安老太太对着晏晨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晏晨愣住了,刚想向安老太太问清楚是什么意思,安老太太则不愿再谈下去,转过脸对何鑫说道:“何鑫,我累了,背我上楼休息。”
“是,外婆。”何鑫应了一声,强壮有力的臂膀背起安老太太瘦小的身体,向楼上走去。
晏晨从着没动,她默默地看着安老太太的身影,在心中思索安老太太的话。
以后这个家就交给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安老太太让她来管这个家?晏晨忽地心一惊,脑子里突然闪出一个念头。
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这个家里面乱七八糟的,太复杂了,她现在还着身孕还要经营邵氏,她哪里有这个精力来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她绝决不同意。
“嫂子,你在想什么?想这么出神。”就在晏晨胡思乱想之际,安风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来到她的面前,面带笑容看着晏晨。
晏晨被安风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她拍了拍了胸口,轻轻吁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安风,淡淡地说道:“没什么。”
安风在晏晨的身边坐下,侧着脸看着晏晨。
晏晨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起身欲离开。
“嫂子,我们可不可以谈一谈?”安风突然一把抓住晏晨的手,不让她离开。
晏晨一把甩开安风的手,脸上一片不悦。“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安风无所谓地摊摊手,一点也不在意晏晨的态度,一脸笑容看着晏晨。
晏晨扔下一句话,抬腿就向楼上走去。
安风起身慢悠悠地跟在晏晨的身后。
“你想干什么?”晏晨的心里有些发毛,扭过头对安风说道,脸上不悦到了极点。
“回房睡觉啊!”安风笑着对晏晨说道。
“那你先走。”晏晨侧身让了让,给安风让出道。
安风的脚步没动,眼睛一直盯着晏晨,好一会儿这才缓级开口说道:“嫂子,你不喜欢?”安风语气肯定在问道。
晏晨没说话,但是脸上的表情却已经说明了一切。
“为什么?”安风问道。
晏晨还是没说话,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心里希望安风赶紧上楼去。
安风一直没有动,与晏晨静静地站立在楼梯口。
这时楼上传来一阵脚步声,踢踢哒哒的。
晏晨心里一喜,是安少,他肯定是见她这么久没回房间出来找她来了。
安风这时突然动了,他向前一步,突然一把抱住晏晨。
楼上的脚步声突然停止了,晏晨愣住了,时间在这一刻突然停止了下来。 阮飞最近过得很郁闷,家里突然莫明其妙地多了一个人,特别是多了一个女人以后,他感到一切都不一样了。
“事情都解决了,你是不是可以走了?”终于阮飞忍受不住,再一次对秋语千说道。
秋语千坐在秋千晃来晃去,对阮飞的话答非所问,“你家里这个秋千真好玩。”
“我说,你可以回去了。”阮飞提高声音说道。
“我饿了,给我弄饭吃吧!吃完饭以后陪我去外面走走,外面下雪了,我想堆个雪人。”秋语千从秋千上下来,走到沙发上一屁股坐下,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看得精彩之处还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
阮飞气得心肝肺都是疼的,他火大的来到秋语千的面前,夺过她手中的遥控器,“啪”的一声把电视给关了。
“你,我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阮飞火大地对秋语千说道。
“我听到了。”秋语千的视线从电视上挪到阮飞的脸上,很认真地对阮飞点头。
“那你现在是不是可以走了?”阮飞眼前一亮。
秋语千摇头,“暂时不能走,除非我生下孩子以后。”
“你…?”阮飞气得的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饿了,你是不是可以给我弄饭吃了?”秋语千微眯着眼睛看着阮飞。
“想吃自己弄。”阮飞的肚子憋着一肚子的火,对着秋语千冷冷地丢下一句话,抓起衣架上的衣服就向外走。
“喂,你去哪里?”秋语千在他的身后叫道。
阮飞理也不理的,打开铁门,呼啦一声又关上,不一会儿外面响起摩托车发动的声音,越来越远,直至消失完全听不见。
秋语千一点也不介意阮飞的态度,耸耸肩,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向厨房走去,自己开始动手做吃的。
阮飞的心里烦躁,烦躁的想要杀人,骑着摩托车直接向监狱的方向狂飙。
韩忆现在每天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一回到监室是各种欺负和折磨,打骂还算是轻的,最让韩忆难以忍受的是她竟然要给玲姐洗澡搓背洗脚。
这比杀了她还让她难受。
“怎么?不愿意?”澡堂里玲姐斜了一眼韩忆,脸上明显地带着不悦。
韩忆低着头不说话,拿起香皂在玲姐的身上细细地涂了一层。
玲姐从鼻子重重地哼了一声,目光在韩忆的身上打转转。
韩忆的心里一阵发毛,玲姐的眼神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她赶紧低下头认真地为玲姐搓澡。
玲姐的表情有些古怪,视线在韩忆的**上停留。
那里有一道伤疤,一个难看的伤疤。
那是在看守所留下的,当时差点被人一口咬掉,后来缝了几针,留下一个印记。
“这是谁干的?”玲姐问道。
韩忆的手顿了顿,脑海里又想起看守所那段让她不堪回首又特别痛苦的记忆,那些女人狰狞的面孔仿佛又在面前狞笑,她们的脏手又在自己的身上乱抓抓摸,胸部隐隐又痛了起来,胃里禁不住一阵翻腾,一转身“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贱婊子,你找死是不是?”玲姐的腿上脚上全溅上呕吐物,勃然大怒,伸出腿狠狠一脚踹在韩忆的身上。
韩忆站立不稳,一个趔趄,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膝盖恰好落在她刚刚吐出污秽物之上。
韩忆一阵恶心,“哇”的又开始吐起来。
周围“哄”的一声响声哄堂大笑,在澡堂洗澡的人像看猴戏一样,看着着韩忆不堪的样子她们的脸上不是可遏制的兴奋和刺激。
韩忆一直吐得胃里没有一点点东西这才缓缓地站了起来,默默地冲去身上污秽物,然后又默默地来到玲姐的面前。
“滚!”玲姐厌恶地看了一眼韩忆,对着她说了一声滚,打开花洒开始冲洗身上香皂沫子。
韩忆一脸的木然地看着眼前一切,心口像被刀子剜一样的难受,从她跟了安健阳一直过着人上人高高在上的生活,现在她像一个乞丐一样肮脏地活在社会的最底层,受尽别人的欺凌和辱骂,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像狗苟蝇营一样残存,这,比死都让她难过。
韩忆默默地穿好衣服低着头走出澡堂,刚一出门,狱警提着警棍过来了。
“1201犯人,跟我去医务室一趟。”狱警面无表情地看着,冷冷地韩忆地说道。
韩忆眼里露出一丝恐惧,一股惊天的骇然自心底升起。
是阮飞,那个变态的医生又来了。
“我不去,我不去。”韩忆的脚步一步步地后退,对着狱警使劲地摇头。
狱警冷冷地看着韩忆,对眼前这个女人她没有过多的同情。早在韩忆没进来之前,她已经听说过她的事情,也知道外面有人出钱折磨她,越折磨的厉害钱出得越多。包括那个医务室经常来的那个神秘的男人。
“走吧!”狱警再一次冷冷对韩忆说道,对着旁边站立的人使了一个眼色,两名粗壮的女犯人毫不留情二话不说一人拽着韩忆的一只胳膊向外拖着就走。
“放开我,我不去,我不去,我求求你们放开我。”韩忆拼命地挣扎,眼泪四处飞散,她向狱警苦苦哀求,向那两名女犯人哀求。
狱警无动于衷,似是没有听见韩忆的哀求,指挥着人把韩忆一直拖到医务室。
阮飞早早在医务室等着,看到韩忆又是哭又是闹,心情原本就不悦的他心情更不好了,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向韩忆的鼻子一挥,韩忆只觉得一股异香传入鼻端,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把她放到床上吧!”阮飞把手帕收起,漫不经心地说道。
狱警早已经对眼前的情况司空见惯,抿着嘴唇什么也不说,让人把韩忆抬到病床上,随后关上门离去。
阮飞手里把玩着手术刀,在韩忆的头上脸上比划了几下,接着打开随身携带的医药箱,亮出里面一排排的手术刀以及各种药品,把手术室的帘子一拉,一个人开始在里面忙碌了起来。
天渐渐暗了下来,监狱里响起了吃饭集合的哨声,医务室里灯光通明,阮飞的身影在映在帘子上,透过帘子只见他挥动着双手不知道在干一些什么。
天终于黑了下来,手术室的帘子被人拉开了,阮飞一脸疲惫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医务室的门从外面打开了,原本这里的医生走了进来,看了看阮飞,又瞟了一眼躺在病床上脸上缠着绷带的韩忆,随口问道:“完了?”
“嗯,一个星期后给她拆线。”阮飞一边摘下口罩脱下手套和外衣扔进垃圾桶里一边对医生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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