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持着一些生意上的联系,阿远那孩子估计都跟我说不上几句。”
陆成微笑,没有说话。
“下个月八号的晚宴,我希望阿远能来参加。”
“为什么要让他来?你知道他一向不爱参加这类的活动。”
“所以才想让你帮忙。多让他参加我们的活动,也可以拉近我和他之间的距离,不至于让他觉得他被排斥在这个家族之外。”
陆成点头:“我会告诉他的。”
彭思捷还是住那间房子,把东西往里面搬时,她生出一种这就是自己家的感觉。
“你最多的东西居然是书!”习远搬完最后一箱书,也是有点累了。
彭思捷倒了一杯热水递给他:“谢谢你哦。”
“不客气,只要能继续在你这儿蹭饭就行了。”习远说。
对啊,她差点都忘了。现在她重新到习远的公司工作了,那他们又可以一起吃早餐和晚饭了。不知为何,彭思捷为自己的这个发现感到很开心。
而在公司里,有一个却愁眉不展,自然是陈助理。
“小五,你说习少为什么突然让我休假?他不是想借这个机会辞退我吧?”
“不会。”
小五摇头。她开始也有陈助理这样的想法,可听说来接班的人是彭思捷后,这个想法就打消了。彭思捷考上了研究生,自然做不长。她来这里,顶多是像去年寒假一样是实习的。
“我还是很担心,哪有没个理由就让人休假的?”
小五安慰道:“带薪休假两个多月,是多少人做梦都梦不来的,你就别吃着葡萄还说葡萄酸了。好好玩两个月再来上班,到时候习少敢辞退你,我就杀到他办公室去。”
有小五的定心丸,陈助理半开心半疑心地走了。
小五看着习远的办公室,有一搭没一搭地转着手里的圆珠笔。
如果习少只是想让彭思捷来做兼职,那跟去年寒假一样随便让她坐在办公室里就行了。他现在让彭思捷做他的助理,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创造更多的两人相处的机会。
难道,习少喜欢彭思捷?
小五还在纳闷呢,习远就带着彭思捷进来了,公司里的同事都前前后后地跑过来打招呼。
虽然彭思捷早在网上搜索过关于助理这个职业的信息,但实际操作起来还是有差距的。她跑去问小五:“陈助理平时都干些什么?我还没做过助理这个工作,什么都不知道。”
小五笑着说:“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就整理文件、监督我们日常的管理工作、做会议记录等等。我们工作室比较自由,也都知道自己该干嘛,所以你不用太担心,习少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习远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都工作三天了,习远每天让她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帮他打水。每次电话机响她都好一阵激动,以为习远有什么任务要派给他,结果听到的都只是:“我要喝水。”
喝水喝水喝水!
彭思捷把杯子放到习远的手边。明明他的办公室里有饮水机,走几步就到了,干吗还要她专门进来给他倒水?她也没见着他忙到连自己接水的时间都没有啊。
当然,在公司里,习远是领导,她是下属,也只是敢怒不敢言。所以在晚上吃饭的时候,彭思捷问:“你是不是对我不满意啊?”
嗯?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却让习远的心一跳,有一瞬间他还以为彭思捷是那个意思。
“什么意思?”
“你为什么不派任务给我,难道陈助理以前也这么闲吗?”
原来是因为这个。他哪里没派任务给她,让她给他打水难道不是任务吗?习远看着彭思捷,一脸“我很有道理”的表情。
彭思捷闷闷不乐地戳着自己碗里的米饭:“你如果不满意就直说好了,我可以改的啊。你什么都不说,就只让我给你接水,你有那么渴吗?”
委委屈屈的模样,习远还第一次见。果然创造机会让两个人多相处还是有好处的。既然她想做任务,还真有任务可以让她做。
“明天晚上有个宴会,你跟我一起去。”
“什么宴会?”
“一个公司的晚宴。”
习远说得很轻松,彭思捷也没当回事儿,以为只是帮习远提包跟他一起去吃个饭就行了。可第二天习远把那张红灿灿金闪闪的请柬递给她看时,她的眼珠子差点掉下来。
“这个唐正旬不会是那个唐正旬吧?”
“你说的到底是哪个唐正旬?”
“就是那个唐氏企业的董事长唐正旬。”
习远点头:“是他。”
我的天!
彭思捷虽然只是个学生,但也经常在报纸上、网络上看到关于唐氏企业的新闻,知道唐氏是和霍氏是W市赫赫有名的两大家族。
一个公司的晚宴!她还以为是多随便的一个公司,那是一个大集团好不好?
“我没有晚礼服,也不太会化妆,怎么跟你一起去?”
“这个你不用担心,下班后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习远带彭思捷去的地方是一家造型室。率先跟习远打招呼的人很眼熟,彭思捷撞了撞他的胳膊,问:“那个人不是发型师吗?”
之前给彭思捷做过头发的阿Joe,习远惊奇她居然还记得,“嗯,总的来说他是一个造型师,有自己的设计室。只在那家发型店挂名而已,一个星期去上一天班。”
阿Joe让人带彭思捷先去洗头发,然后递给习远一杯水,看着他大笑:“习少,还是那个女孩,都这么长时间了竟然还没有换人,不像是你的风格。”
习远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回答:“她跟别人不一样。”
阿Joe佩服地点头:“能让你说出这句话,我还真想见识见识她的魅力。怎么,这次有什么要求?”
“晚宴,头发盘起来,平常的晚礼服就行,透视露背镂空之类的不要。”
阿Joe挤眉弄眼,指着习远发笑,一副“我懂的”的模样。
阿Joe进去后,习远坐在外面。他早已换好西装,只等彭思捷。造型室里的人差不多都认识他,来来往往地跟他打招呼,他也呼啦着回应。
以前等女朋友化妆换衣服,总觉得她们很烦,浪费时间。可现在坐在这里等彭思捷,竟是一种难得的享受。
或许在他心里,彭思捷真的跟别人不一样。
“好了。”
阿Joe最先从里面走出来,后面跟着的是彭思捷。
一袭红色的晚礼服,吊带长裙。没有任何修饰,反而能更好地衬出她修长的身姿。前胸处稍宽松,蓬松成几条宛如波浪的褶皱,略微掩盖了她……胸小的劣势。
淡妆,长发盘起,白水晶吊坠耳环,简洁、干净的高贵。
彭思捷是绝对hold不住熟女气质的,所以阿Joe选的礼服、发型和搭配饰品都偏向于简单系列,连颜色深点的口红都没敢用。
清新中带着妩媚,不会成为全场的焦点,但能让任何一个看到她的人惊艳。
阿Joe走到习远身边,放低声音说:“从背后看,绝对的十分。但一转身魅力值就只剩下三分了,唯一的缺憾:胸部太平。”
调侃却不容忽视的应答:“Shut up!”
“Ok,Ok。我不说了。”
习远一步一步向彭思捷走去,就像是去迎接他美丽的新娘。
彭思捷很不适应,拘谨的面部表情让她的笑都异常僵硬,她偷偷问:“怎么样,还行吧?”
习远点头,却没有说话。
他取下彭思捷脖子上带的项链,从口袋里掏出另外一条给她戴上。是一条很细的满天星链子,吊坠是一颗六角星,刚好落在她的锁骨下方。
习远给她戴项链,他的手指轻微地划过她颈后的肌肤,彭思捷闻到他身上有一种淡淡的味道,很好闻。
后背露了一点,但他还可以接受。习远拉过彭思捷的手,说:“走吧。”
坐在车里,彭思捷有点紧张,她从来没去过什么大场合,也不懂宴会礼仪,要是出糗了怎么办?
“习远,我们去干什么?”
“晚宴上有几个跟陆成合作的老板我认识,所以陆成偷偷地多拿了一张请柬,让我去帮他多说些好话。”
看习远一脸戏谑的模样,彭思捷表示严重的怀疑,要真有他说的那么轻松就好了。
“思捷,”习远的声音变得认真,“不用担心,也用不着害怕。你就当我们是去凑场子喝两杯酒,然后再吃个饭就回来。”
彭思捷被习远的话逗笑了:“那要是到时候我出了错,害你丢脸怎么办?”
“那我们就跑,反正他们也不认识我们。”
这倒是个好主意,溜之大吉在任何场合都管用。
“到了。”习远在一个停车场里停下。
彭思捷不明所以:“啊?我们在这里停车,那宴会在什么地方。”
“跟着我不会错的。”
习远下车,然后帮彭思捷打开车门。
停车场的灯很亮,他们一路走出去看见好多车子,还时不时地有车子停进来。
“哎,习远,这些车子是不是都是名牌豪车?”
“你不认识吗?”
“我只认识宝马的标志是BMW。哎,那就有,咦,这边也有,好多。”
“那个是奔驰,那个是宾利,还有那边的劳斯莱斯、兰博基尼……”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瞎猜的。”
……
作者有话要说:
☆、敌人
一座白色的欧式建筑,门前不时地有车停下,走出宾客。
习远弯起手臂,用眼神示意彭思捷。
彭思捷发笑:“要这样吗?”
“当然。”习远说,“不然,你是我的女伴。”
那好吧,彭思捷挽上习远的胳膊,小心翼翼地向里走去。她的心里直打鼓,侧过头看习远,却见他面色如常,淡定从容。他难道都不紧张吗?
宽敞的大厅,舒缓的音乐,已经有不少人了。
习远一进去,陆成就过来打招呼:“等你好半天了,就怕你不来。”
目光转向彭思捷,眼睛亮了一瞬。
陆成身边的女伴,不是刀刀,是一个陌生的女人。
“你们好,我是单宁。”她说。
彭思捷对陆成可没客气,直接问:“刀刀呢?”
陆成清咳一声,神色有点不自然:“她不舒服,在家休息。”
不舒服?这么赶巧?彭思捷怀疑地打量着陆成,又多看了他身边的那个女人几眼,美丽优雅,不是陆成随便就会选出来的女伴。
“大哥在那边,你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陆成问习远。
习远看上去颇为无奈,他对彭思捷说:“等我一下,我马上就过来。”
彭思捷点头,看着单宁跟在陆成身边一起向里边走去。手机放在习远的车里,也没法给刀刀打电话。但她可以肯定,刀刀没有不舒服,多半是跟陆成又吵架了。
唉,这段时间他们两个吵架的次数可比过去几年的都多。
一个男侍者过来,彭思捷拿了一杯红酒,放在嘴边抿了一口。嗯,味道还不错,她又多喝了几口。反正她在这里也是闲着,正考虑要不要过去拿点吃的,就看见单宁向她走来。
“彭小姐,习先生让我转告你,他那边还需要一点时间。”
嗯,彭思捷点头,表示收到。
单宁似乎并没有马上就走的意思,站在彭思捷旁边和她聊天:“彭小姐认识陆少夫人?”
陆少夫人?应该是刀刀。原来他们都这么叫刀刀的?
“好朋友。”
“那彭小姐跟少夫人的关系应该很好吧。”
彭思捷笑了笑,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真是莫名其妙地可笑。
“单小姐,我跟刀刀的关系的确很好,不过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呢?或者说,你想利用我做些什么呢?”
大约是没料到彭思捷会如此直白地说出来,单宁的脸色变了几变,勉强笑道:“彭小姐可真会开玩笑。”
开玩笑?她可没有开玩笑。虽然涉世不深,但尚且能分清楚好坏,也知道人心善恶,各有不同。
单宁若对陆成没意思,自然不会巴巴地跑来问她关于刀刀的事。不过这同时也说明,单宁目前还是对陆成没法。
“如果一个人想要破坏别人的感情,就一定会先向自己喜欢的那个人下手。如果不成功,才会转向他喜欢的那个人喜欢的人。我说的对吗,单小姐?”
彭思捷的话就等于是把事情挑明了。既然都说开了,单宁再掩饰也没有意义。欲盖弥彰,只会弄巧成拙。
“我倒小看了彭小姐。”
彭思捷冷笑,小看不小看与她没有任何关系。她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只是某些方面的性格在特定的地点,对特定的人才会表现出来。
无心在与单宁纠缠,彭思捷提脚准备走人。
“彭小姐。”单宁再次开口,“陆少夫人生来就受万千宠爱,而你却没爹没娘受人欺负,你不觉得很不公平吗?”
她这是把陆成身边的人都调查了个遍吗?!
“你用不着挑拨离间。刀刀性格好,心地好,所以身边的人都喜欢她宠爱她,这一点都不奇怪。倒是单小姐你,处心积虑地去算计别人,还指望别人会爱上你吗?
“人各有命,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永远都不是你的。我也告诉你,陆成和刀刀的感情不是随便就能破坏得了的。劝你还是省点心,别贪恋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是吗?”单宁的红唇露出一丝嘲讽,“那不如彭小姐回去向少夫人解释一下,为什么今天陆成的女伴会是我。”
真是个可恶的女人!
“我不喜欢吃苹果,可没有草莓酱的时候,我会用苹果酱代替。我最爱的始终都是草莓酱,苹果酱只是一种可有可无的替代品。而对陆成来说,你应该连替代品都算不上吧。”
彭思捷不顾单宁铁青的脸,向自助餐区走去。晚上没吃饭,又站在那儿跟那个女人说了半天,肚子都饿瘪了。
都是一些餐前的水果糕点,这怎么饱肚子?彭思捷无奈地放下盘子,还是等待会正式开饭后再吃吧。
“你怎么走到这儿来了?”身后传来习远的声音。
彭思捷回过身,见习远正向她走来,“看见单宁那个女人就烦,所以准备过来找点吃的。”
习远笑:“单宁怎么了?”
彭思捷在心里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