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那就对了!”
“什么对了?”刀刀刚走过来就听到彭思捷大叫。
彭思捷放下手里的饭盒,跑到刀刀身前问:“你还你不记得,我那次跟你说在V时尚看见陆成的助理跟单宁说话?”
单宁被陆成辞退后去了苏氏旗下的某个企业。
刀刀记得,那次是陆成陪她和宝宝去V时尚签订拍摄合同,他的助理也去了。之前因为公司业务,陆成跟单宁也见过几面,但每次回来都有跟刀刀报备,刀刀也就没当回事。
“习远说这次投标失败是因为计划书泄露。陆成的助理之前跟单宁认识吗?可能是她早就跟单宁串通好了,故意在V时尚碰到,然后暗地里把陆成给卖了!”
陆成现在的助理以前就是单宁手下的!
丫的,单宁这个贱人!
刀刀扔下手里的盒饭,暴跳如雷:“走,彭彭,去找那个小贱人算账!”
习远看着两个人远去的身影,没有阻拦。也许,陆成的助理真的是背叛陆成的人。
穿着白色套装的单宁从会议室出来,刚进自己的办公室,就发现沙发上坐着的两个人。
“单宁,你们公司的安全措施不怎么样啊,随便说两句就让我们进来了。”刀刀吹了吹指甲,从沙发上站起来。
彭思捷也随着站起来。
单宁把文件放到桌上,微笑:“陆少夫人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你跟陆成助理关系挺好的,是吗?”
“是,当初她是我提拔上去的。”
“那陆成投标失败的事,我相信你也已经听说了。我今天来就是想问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办公室的窗台上摆放着一盆绿色植物,大片的叶子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一道刺眼的光亮。
单宁盯着刀刀,微笑着开口:“我只是想看看,你这个所谓的真爱,在他一无所有的时候会不会携款私逃?杜楚楚,这只是开始。”
从被陆成解聘、进苏氏工作,到抓住机会与陆成的公司合作,再到让陆成打消对她的芥蒂,她用了四年的时间下了这么大一盘棋,目的就是将刀刀一举击溃。
“你想知道会不会?”刀刀冷笑,“那我现在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你!”
彭思捷迅速地从包里拿出一个杯子,冲到单宁面前,干净利落地淋下去。杯子里装的是刚才在路上买的可乐,黑乎乎的,全染上单宁的白色套装。
“这就是你要的答案。”刀刀说,“顺便给你点教训,不要在被人甩了之后还去纠缠人家!”
强烈的碳酸气息从头到脚,滴到地板上,啪啪响着。
单宁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被刀刀一把按住:“怎么,想叫保安?我不介意把你的丑事到处宣扬一番。”
单宁抽出自己的手,拿了一张纸巾擦脸上的汽水,“杜楚楚,你很得意是吗?以为打败了我就天下无敌了?那你不妨回去问问,你的好闺蜜研究生考试的那两天,陆成是怎么包吃包住贴身伺候的。”
闺蜜?刀刀的目光转向彭思捷,彭思捷连忙对她摇头。
“单宁,我以为贱人只是嘴贱,没想到心更贱,把一件干干净净的事想的那么龌龊。彭彭,我们走!”
两人离开单宁的办公室,打车回医院。坐在车里,刀刀板着脸,一言不发。
彭思捷忍不住嘀咕:“刀刀,单宁那摆明了就是挑拨离间,你不会真被她给绕进去了吧?”
“你当我傻啊!”刀刀白了她一眼,“说清楚,你跟陆成怎么回事。”
彭思捷理清头绪,开始解释:“我考研的那两天没在W大附近订到房间,你也知道我晕车的嘛,坐校车又怕堵得晕头晕脑没法答题。
“陆成他就说可以去送我去,绕外环的那条路又快又不堵车。他把车停在考场附近,还帮我订外卖,我中午吃完后可以在车里休息一会儿。”
“不过,这些都是有条件的!”彭思捷着重强调,“他要跟你求婚,想让我帮忙。你喜欢的音乐、喜欢的颜色,还有让我把你带去求婚地点。
“他那两天帮我是想让我答应在他求婚的时候帮他,都是为了你。我发誓,我跟他真得没什么!你看你跟他都结婚两三年了,孩子都一岁了,我跟习远那么好,我们……”
“好了好了。”刀刀拦住彭思捷,“不用说了,我知道了。单宁那小贱人,我说泼硫酸你还不同意,非要泼可乐,可乐顶什么用?!”
泼硫酸那就是人身伤害,会坐牢的!
彭思捷撇了撇嘴,想起单宁刚说过的话,还有刀刀妈上午在医院的表现,她问:“那陆成现在这样,你是怎么想的?”
“彭彭,我跟陆成领了结婚证,那就是夫妻。孩子出生之后,我们就是亲人。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单宁她想做什么,我都会跟陆成一起奉陪到底。”
回到医院后,刀刀忙前忙后。陆爸爸说什么都不肯住院,刀刀又跑去办出院手续,和陆成一起把爸爸送回去。
回家后,去王阿婆家把两个孩子接回来,给他们喂奶粉洗澡,让彭思捷陪着他们玩。然后让陆成洗澡,自己去厨房做饭。
彭思捷教两个孩子看儿童绘本,偶尔抬头,可以看见刀刀忙碌的身影。
陆成洗完澡换好衣服,和习远一起分析目前的情况。刀刀已经把今天单宁说过的话转告给陆成了,两人都猜测单宁是找了一个靠山,不知道会不会是苏家。
晚上,彭思捷和习远在刀刀那里吃完饭就回家了。
路上,接到小五的电话。
“思捷,今天你跟习少是去找刀刀了吗?他们怎么样?”
“你都知道了?”
“嗯,胖哥告诉我的。有两家债务公司胖哥很熟,他已经跟他们说了,再去找陆成就跟他们翻脸。”
“替我谢谢胖哥。刀刀和陆成他们一切都好,我跟习远可能明天还要请一天假。”
“没事就好,你们放心吧,公司有我呢。”
“嗯,那有什么事再联系,再见。”
“再见。”
“是小五。”彭思捷对习远说。
习远点头,他已经猜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结婚
两人回家,洗完澡,然后直接躺倒在床上。跑了一天,还真累。
彭思捷看着天花板,脑子里想着白天刀刀说过的话。
我跟陆成领了结婚证,那就是夫妻。孩子出生之后,我们就是亲人。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单宁她想做什么,我都会陪着陆成一起。
“习远。”她喊。
“嗯。”
“我们结婚吧。”
习远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身上盖着的毯子全落到床上。
彭思捷撑起头,问:“怎么,想色诱我?”
习远没有理会关于“色诱”的问题,问:“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彭思捷爬起来,跪坐在习远对面,很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我们结婚吧。”
结,婚?思捷怎么突然想通了?
见习远半天不说话,彭思捷本来很笃实的心忽得就忐忑起来:“你什么意思呀?之前说我想结婚就随时去拿结婚证,难道是说着骗我的?”
“不,不是。”习远觉得自己的思维都连不上片儿了,“你怎么突然想结婚了?”
“我算过了,下个月一过,我欠你的债就可以全部还清。我们提前一个月结婚,好不好?”
自从彭思捷说她可能考虑一转还是不想结婚不想生孩子之后,习远对结婚生子的事就没抱什么希望了。
习远再度卡壳,彭思捷拿枕头砸他:“你到底什么意思?你到底想不想结婚?”
想!他当然想结婚!做梦都在想!
“可是思捷,现在我手上的钱都借给陆成了,那些不动产也全替他抵押给了银行,我差不多是一个穷光蛋。”
“是,我就是喜欢你的钱才跟你在一起的!现在你没钱了,我才不会跟你结婚!”
彭思捷吼完,扯过被单,把自己从头蒙到脚。
“思捷。”习远喊。
彭思捷翻了个身,没理他。
“思捷,你再不理我,我就挠你痒痒了。”
“你敢!”
彭思捷揭开被单,鼓着眼睛瞪他。
习远把她拉起来,笑:“我不是怕你后悔吗。你想好了,我们结婚?”
“反正机会只有一次。”彭思捷别过头,依然在生气,“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你自己想吧。”
“还有什么好想的?明天拿了户口簿,我们去登记。”
习远抱住彭思捷,搂着她躺下。
“习远,那三套房子你也抵押给银行了吗?”
“没有,房产证上不是你的名字吗。”
“那行,那以后我养你,你就当个小白脸。”
“好,我就安安心心地当个小白脸。”
第二天早晨,彭思捷按点醒来,却发现习远已经不在身边了。奇怪,习远怎么起这么早?她穿着睡衣去书房。
习远果然在,正准备什么文件。
“你在干吗?”彭思捷打着哈欠问。
“根据单宁所说,如果现在只是开始那肯定会有下一步的动作。单宁能找靠山,我也能给陆成找帮手,把他们下一步的计划扼杀在摇篮里。”
“你要去找唐正旬?”
聪明,习远赞赏地点头。
“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
习远问:“你想去?”
“嗯。”彭思捷点头。
“那我们先去拿结婚证,然后一起去找唐正旬?”
“不,我先去刷牙洗脸。”彭思捷被自己逗笑了,出了书房去卫生间。
等搞好一切出来,习远的早餐已经快做好了,白粥、馒头和水煮蛋。
彭思捷一边啃包子,一边感叹。她要跟习远去领结婚证了?她居然要结婚了?这要是放在几年前,她想都不敢想啊。
“思捷,再过两个小时我就可以把你喊老婆了。”
“想得美你!”彭思捷往习远嘴里塞了一片馒头。
因为习远之前有预约,所以到了唐氏企业就直接在办公室见到了唐正旬。
“陆成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唐正旬说,“你可知道这次背后的推手是谁?”
“是苏家吗?”
“是。”唐正旬停了一下,合上手里的文件,“我们唐家和其他三家一直只是在暗地里较劲,你现在要我帮陆成,就等于让我直接跟苏家撕破脸皮。”
唐正旬不肯,这是习远早就料到的。他把一个牛皮袋放到办公桌上,那里面装着他早上收的文件。
“唐正旬,之前我给你们唐家做的事,我留下一些备份。”
唐正旬看着习远,眼神深不可测。他的眼睛和习远很像,深邃不见底。
“所以说,你今天来不是请我帮忙,而是跟我做交易的?”
习远没有否定:“是。”
唐正旬一下接一下地敲打着自己的食指,半晌才开口:“成交。”
坐在车里,彭思捷欲言又止。习远问她:“你是不是想问我那袋子里装的文件是什么?”
“可以说吗?”彭思捷小心翼翼地问。
习远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回答:“当初唐正旬会答应他爹给百分之十五的股份给我,不仅仅是害怕私生子的丑闻。还因为他那时刚刚接手唐氏企业没多久,需要一个人替他做事。那些大企业赚的钱,可不是干干净净的。”
“那你现在还在帮他做事吗?”
“认识你之后就没有了,他也培养了他自己的心腹。”
彭思捷“哦”了一声,低下头盘弄自己的手指。
习远侧过头看了她一眼,轻微地叹了一口气:“思捷,这就是我为什么要把去民政局的时间放到见完唐正旬之后。”
他知道彭思捷会问这些事情,他也不打算瞒着她。如果彭思捷知道这些之后不再想跟他结婚,他也无话可说。
“思捷,我不是一个真正的好人。”
“我也做过坏事呀,你知道的。”
这世上,恐怕没有一件坏事都没有做过的好人吧。
“可是我想问你,你有没有去做,做那些,那些杀人灭口之类的事?”
“怎么会?”习远啼笑皆非。
彭思捷放心地拍大腿:“那就行了,那我们以后就多做好事,把我们做的坏事都弥补起来。”
习远点头,又问:“那我们现在去哪?”
“民政局啊,傻!”
唐氏介入之后,苏氏企业就没了动静,毕竟苏家还没有与公然跟唐氏抗衡的实力。
陆成重振旗鼓,对公司进行了一次大的人事调整。
刀刀自觉担负起“贤内助”的角色,不再有事没事就跑去逛街买包包衣服和鞋子,但对两个孩子的花费一点没少。
她发挥了她自己超常的人际交往能力,和一群妈妈交换育儿经的时候都能帮陆成拉到一票客户。
彭思捷也终于放下心了。
“思捷,饭好了,快出来。”习远在外面喊。
今天习远毛遂自荐说要做一顿晚餐,彭思捷就安心进书房看书了。她放下手里的书,刚拉开门,就呆住了。
蜡烛,从墙角到客厅,从柜子到茶几,全部摆满了蜡烛。莹莹摇曳的烛光照着黑暗的空间,如梦如幻。
她好像走在星空里的鹊桥上,习远正站在另一头,对着她微笑。
彭思捷穿过每一束光亮,感觉它们散发出的微小的热量全收进了自己的心里。
习远拉过她的手,把她带到餐桌旁坐下。桌上是两人都爱吃的菜:烤鸡腿、番茄炒蛋、水煮鱼片和青菜。
“拿了结婚证,我们还没庆祝过。”
习远往玻璃杯中倒红酒。
“思捷,”他拿起杯子,对她说,“喜欢吗?”
彭思捷也端起酒杯,和他的杯子轻轻碰了一下,“鸡腿配红酒,这么合我胃口的完美搭配,也只有你才想得出来。”
“喜欢就多吃点。”习远笑着说。
自从喝过红酒之后,彭思捷就觉得它跟鸡腿是绝配。只是怕被别人嘲笑,所以正常情况下她都做不出来。
“思捷,菜可以多吃,”习远提醒,“但酒不能多喝。”
彭思捷不以为意:“怕什么?我在自己家里哎。”
就算在你自己家里,也是有狼的。
到最后,彭思捷吃饱喝足,头有点晕。
习远打开电视里的音乐播放器,放了一首古典音乐。缓慢的乐符环绕在每一朵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