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及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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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你及其他- 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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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我。”彭思捷把自己加了上去。
  习远看着她笑。
  “习先生,”旁边走过来一个穿西装的男士,“董事长邀请你过去一趟。”
  “好。”习远点头。
  等那人走后,习远叮嘱彭思捷:“我去看看,你站在这继续吃。”
  彭思捷:“……”
  她又不是猪!
  可她很听话,真的开始继续吃。为了不引人注目,她还变换了好几个地方,免得别人老看她站在那儿。
  吃吧吃吧,吃了很久也没见习远回来。都快一个小时了,习远怎么回事啊?
  彭思捷从食盘里抬起头,决定四处看看。
  东瞅西瞧,看见了陆成,却没看见习远,他跑哪里去了?就算中途离开也得带着她啊。
  晃来晃去,彭思捷看见一个年级偏大的男士,她见过习远跟他打招呼。
  “那个,我想问一下,您看见习远了吗?”
  耀眼的水晶灯下,那位男士转过头,斑白的双鬓显出慈祥的善意,可在看见彭思捷的一瞬间他的瞳孔蓦地放大,眼睛直直地盯着她。
  “婉华。”他念出两个字。
  怎,怎么了?彭思捷迟疑地转过头,身后没人啊,不会是见鬼了吧?温暖的宴会厅,无端地让她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算了,她还是去找陆成问。
  飞快地闪人,可找了一圈都没找到陆成,倒是听见唐正旬的声音,他应该知道习远在哪。
  “没有唐家你什么都不是!”
  “你们唐家在我心里并没有那么重要,我现在的一切与唐家无关。”
  是习远。
  彭思捷刚准备踏出去的脚步忽得收回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觉得现在不是自己出现的时候。
  “无关?”唐正旬冷笑,“你住的房子,开的车子,办的工作室,哪一样不是唐家给你的?忘恩负义!”
  忘恩负义?真是讽刺,唐家给过他什么恩?是永远见不得人的私生子的头衔,还是当年母亲那冰凉的死不瞑目的尸体?
  他要了房子,拿了股份,那是唐家欠他的、他应得的。他承认,他借用过唐家的力量,但唐正旬凭什么用这些肮脏的补偿去堂而皇之地抹灭他这么多年的努力
  “唐正旬,那你就睁大眼睛看清楚,没有你唐家我习远能干什么!”
  习远转身,过了一个转角,撞见还没来得及逃跑的彭思捷。
  “我,我……我看你不在,就,就到处找你。”彭思捷嗫嚅着说完,比被抓住的小偷还要心虚。
  习远没有生气,他拉过她的手,说:“我们走。”
  坐在车里,彭思捷几次想问都无从说起。习远为什么会跟唐正旬吵架?导火索是什么?
  回到家,彭思捷换下旗袍,去厨房煮番茄鸡蛋面。本来她的肚子已经很饿了,可现在似乎什么都吃不下。
  习远大概也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一夜未眠,彭思捷能听见习远翻来覆去的声音。
  第二天早上,他去工作室,宣布了一个震惊的消息:以后工作室所有的事情都由小五负责。
  所有的同事都目瞪口呆,包括小五。
  “习少,为什么?”小五问。
  “因为我要重头开始。”
  重头开始,这就是习远的回答。
  当初他大学毕业,口袋里只有两千块钱。按照物价膨胀的速度,那时的两千应该算是现在的……一万吧。
  有一万吗?不管有没有,习远就只留给自己一万块钱。
  他打了无数个电话,发了无数封邮件,把手里的基金、债券全部脱手,还有那些替陆成抵押给银行的不动产也做了相关的处理。
  他清楚,跟唐家闹翻的结果是他必须撇清与所有人的关系。因为以唐家的势力,要打击某个人或者某家公司,真得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习远想证明给唐正旬看,正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可是听着他电话一个接一个,看着他在书房一个一个文件地翻,彭思捷突然恐慌起来。
  在习远大学毕业的时候,她还没有出现,习远会不会以“为她好”的名义让她走?
  她站在书房里,看着习远忙进忙出,攒紧了手里的东西。
  终于,习远忙完了,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思捷……”他开口。
  “等一下!”彭思捷打断他的话,先发制人,“习远,我告诉你,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但是我们已经结婚了,”她举起早就准备好的结婚证,“这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合法证件,你不准让我走!”
  习远听着她微微激动的颤音,甚至是她拿结婚证的手都在轻微地发抖。
  他看着她,他的妻子。从来没有像此刻,他觉得结婚是一件比他想象的还要美好的事。
  “其实,我是想说,我不愿意连累任何人,除了你。”
  习远走近彭思捷,连着结婚证和她一起抱进怀里。他现在一无所有,只有她。
  他们搬家的时候,王二在一旁嘀咕:“你们搬,我也搬。”
  彭思捷拍了他一巴掌:“你搬什么搬,搬去哪啊?在这好好住着,每个月按时交房租,那几百块钱对我可不是小数目。”
  这三套房子习远早已转到彭思捷名下,彭思捷说了,他们不住但也不还给唐家,气死唐正旬。
  年末的最后几天,彭思捷和习远在W大附近租到一个不大不小的门面,还有一个一室一厅的小房子。
  门面用来做小吃,右边做早餐,左边做麻辣烫。主意是彭思捷想的,置办家当的钱是从陆成那儿借的。                        
作者有话要说:  

☆、生活

  阳历2月5日,农历大年三十,两人吃完番茄鸡蛋面之后,拿出从刀刀家搬来的一摞报纸开始糊墙。习远订的家当过几天就会送来。
  右边放两米长的木板,用来和面做包子;然后是蒸笼,用来蒸包子馒头,最外面是节能油炸机,专门用来炸油条。
  左边摆冷藏柜,用来放麻辣烫的菜品;柜子旁边是小桌子,放夹子和盘子;最外面放着麻辣烫锅,自然是烫菜的。
  这一趟小吃街的桌椅都摆在外面,他们也不例外。
  二月中旬,小吃店正式开业。
  早上主做早餐,麻辣烫下午才会有人来吃。
  包子馒头油条,这些都不难,彭思捷做得麻溜溜的。倒是习远,一本正经地坐在油炸机面前,穿着白色罩衣带着一次性手套,有模有样却差点把油条炸糊了。
  做早餐需要早起,每天早上四点两人就起床了,和面、煮稀饭……
  清晨的第一笼包子,必然有一个最大的给习远,小一号的给她自己。然后大概九点过后,两人才能真正吃早餐。
  不知道习远为什么会放弃一切重新开始,可大家似乎都成了盲目的支持者,绕着路过来吃早餐,寻着空来烫一碗麻辣烫。
  王二骑着自行车带黄梅雨一起来,两个包子一个馒头加一根油条,然后再抢走黄梅雨手里的最后一口馒头。
  胖哥推着孩子过来吃麻辣烫,只挑素菜不加荤菜。趁小五向习远报告工作室的进度时,用筷子蘸点汤水放进孩子口中,宝贝辣的挤鼻子弄眼,他在一旁哈哈大笑。
  许畅过年前回来过,在家休息了半个月,吃了一碗麻辣烫,然后又去了美国。
  W大的学生也经常光顾,多半是冲着“炸油条的帅哥”。彭思捷还见过guitar女神,依旧是孤身一人。
  半个月的时间,他们的生意就走上了正轨。
  她和习远一起开店,一起吃饭,一起回家,渐渐的成为小吃街上的“恩爱夫妻”。
  这个称号起源于某次某个学生问麻辣烫可不可以送外卖,习远说不送,那个学生就问为什么,习远回答:“我如果去送外卖,那店里只剩下我老婆一个人了,我不放心。”
  不送外卖让他们丧失了很多生意,但习远觉得没关系。
  偶尔彭思捷也会觉得累,弯着腰洗碗,再直起来就跟把骨头折断了似的。可抬起头,看见不远处忙碌的习远,心里的幸福就像是锅里的麻辣烫,咕噜噜地沸腾。
  刀刀来,想帮忙,挽起袖子左看右看不知从何下手。倒是黄梅雨,熟练地帮她洗碗,速度比她快多少倍。
  “行了,你帮我看着客人吧。”彭思捷对刀刀说,“上次有两个小屁孩吃完麻辣烫没给钱就跑了。”
  沈希研和张俊辉也来了,带来一块招牌“小吃店”。彭思捷和习远一直在想给小店取个什么名字,这下不用愁了。
  习远把招牌收起来,准备明天挂上去,然后给他们二人煮了一碗麻辣烫。
  “沈希研前两天还在抱怨说老板特别不对劲,好像在刻意回避她。”黄梅雨一边洗碗一边说。
  “为什么要刻意回避她?”
  “我不知道,沈希研自己好像也不知道。但我们餐厅的人都看得出来,他们是互相喜欢的。他们还打赌,将来沈希研一定会成为餐厅的老板娘。”
  老板娘,也不是不可能,彭思捷暗笑,她自己现在就是老板娘啊。
  晚上九点钟以后,顾客就慢慢少了。习远去找别家借梯子明天挂招牌,彭思捷收拾东西准备关门。
  “小姑娘,”有人喊,“还煮麻辣烫吗?”
  “还煮。”彭思捷说,“您自己选菜,夹子和盘子都在这儿呢。”
  是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人,彭思捷觉得很眼熟。
  麻辣烫做好后,老人坐着慢慢吃。彭思捷特地没有放辣椒,所以应该不辣。
  “小姑娘,”老人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彭思捷。”反正这时候也闲着,彭思捷坐在一边陪老人聊天。
  “你家乡是哪里?”
  “XX市XX镇的。”
  “哦,好,好。”
  老人问完问题,就专心吃麻辣烫,不过只吃了一点,剩下大半碗。
  他走的时候,习远正好回来,“那个人是来吃麻辣烫的吗?”
  “嗯,怎么了?”
  “没什么,好像是苏凝然的父亲苏振兴。”
  苏凝然的父亲?
  彭思捷终于想起来,那个很眼熟的老人,就是唐家新年晚宴上对着她喊“婉华”的那个人。
  真奇怪。
  “找到梯子了吗?”
  “没有,明天专门请人过来安吧,估计有梯子我们也弄不好。”
  “行,我把这个碗洗了我们就关门。”
  “好。”
  小店到他们住的地方,大约要走二十多分钟的路。地方很偏,环境也不怎么好,但房租便宜。
  开门,打灯,居然没亮。
  “怎么了,停电了吗?”彭思捷摸黑进了屋,可对面门里的灯还亮着啊。
  “别怕。”习远握住彭思捷的手,有准备似的从口袋里拿出两只蜡烛,他刚刚找梯子的路上买的。
  彭思捷买了两个饭盒,每天晚上在小店把饭做好,然后带回家吃。习远点了蜡烛,她把饭盒和筷子放好。
  “烛光晚餐,喜欢吗?”习远问。
  彭思捷笑呵呵地点头。
  两人吃完饭,洗漱完毕,上床睡觉。
  “习远,”彭思捷趴在他的耳边,悄悄地问,“你老实交代,是不是我们没钱交房租了?”
  “烛光不浪漫吗?”
  彭思捷侧过头,看着小木桌上的燃着的两只蜡烛。温暖的淡黄色铺泄在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让初春的夜晚不再那么寒冷。
  缩进习远的怀里,彭思捷点头:“很浪漫。”
  习远亲吻她的额头,褪去她的内衣。察觉到她眼角带着淡淡的疲惫,可她却没有拒绝。
  “是不是累了?”他问。
  “有一点。”
  习远停下动作,给她捂紧被子:“那我们早点睡觉。”
  彭思捷搂住他的脖子,亲了一口:“过两天再补偿你。”
  彭思捷说的“补偿”通常会在某个周六,每半个月他们会休息一天,习远在店门上挂上“老婆累了,休息一天”或者“老婆要去游乐园,暂停营业一天”之类的纸牌。
  而在休息之后的那一天,她就会收到来自四面八方的问候,“休息好了没?”“游乐园好不好玩?”……
  彭思捷笑着一一回应,笑容里满载着幸福。
  “习少,昨天来了一趟,你这关门了。”是庄子扬,大大咧咧地坐下,带着一个娇媚的女人和一群兄弟。
  彭思捷瞥了他们一眼,在心里暗暗鄙视,是来耀武扬威、落井下石的吗?
  “给我们兄弟一人来碗麻辣烫,菜肉什么的你看着随便放,别加辣啊。”
  依旧是嘻嘻哈哈、吊儿郎当,一副“我们是好兄弟”的模样,可完全是指挥下人的口吻,他明摆着是来炫优越感的。
  习远煮好麻辣烫,正要端过去。彭思捷拦住他,接过他手里的碗,她才不要习远去伺候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
  “麻辣烫来啦!”彭思捷喊,把碗放到庄子扬跟前。
  庄子扬吃了一口,“哇”地吐出来:“不是不让放辣吗,快拿水来。”
  彭思捷偷笑,小跑着端了一杯水过去:“水来咯。”
  庄子扬仰头喝干,“哗”的全吐出来:“热水!你是要辣死我,还是烫死我啊?”
  “扬哥,我可没给你放辣椒,那是最不辣的了。还有,吃辣不能喝冷水,不然会影响那方面的能力的。”彭思捷说着,挤眉弄眼。
  庄子扬被彭思捷说得一愣一愣的,他身边的女人满脸厌弃:“扬哥,我都说去吃牛排了,你偏偏要来这种地方。”
  哼,庄子扬气急败坏地扔下一张红钞票,“我们走。”
  虽然现在习远虎落平阳,但往日的那些兄弟都还照应着他,庄子扬也不敢做的太过分。
  彭思捷拿起钞票,对着他的背影吐口水。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敢来这撒野,活该被辣死烫死。
  “很开心?”习远笑着问,他看见彭思捷偷偷地往庄子扬的碗里放辣椒,也看见她故意接热水。
  “当然,他活该。”彭思捷把钞票放进钱盒子里。
  啦啦啦啦啦……彭思捷哼着小调收拾桌子,却看见一直站在路边的那个女生,她已经在那里站了很久了,是想吃东西还是怎么的?
  彭思捷收好桌子,仔细看了两眼,想起她是那个跳楼昏迷了三年的小薇,习远的前女友之一。
  “习远,你看。”她撞了撞习远的胳膊,示意他去看。
  习远看了一眼,没有很在意。
  过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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