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云其余诸国使刀的好手并非没有,但这人的身手却极为了得,一柄厚重的鬼头刀在他手中仿似活物,横劈斜砍,倒挂前挑,使刀的手法已是异常jīng妙,更兼身壮力强,林朗一时间竟然奈何其不得。
林朗徒手对上一柄厚重的鬼头刀,自然一时难以取胜,两人你来我往翻翻滚滚打到一处,待得久了,那汉子显然内力不足,刀法渐渐凌乱,出手全然没了开始时的凌厉。林朗却也要分心防备剩余九人的偷袭,且右手中毒,更要分出一分内力压制毒xìng,一身本事足足打了折扣。
那汉子却是愈斗愈心惊,暗自寻思:这小娃儿忒也了得,踏云何时出了如此厉害的小娃儿?我史丰收纵横江湖数十载,一身本事寻常武林人物也难在我刀下撑个数十回合,难道是哪家隐世家族的弟子不成?
余下九人见大汉渐渐处于下风,突然一人叫道:“兄弟们,齐杆子上,替凌老报仇!”林朗分心一瞧,这人正是那rì在云间酒肆被称作老三的大汉,此时手握一柄单刀,招呼诸人一起上。心中暗呼不妙,果然那剩余九人呼啦一声冲了上来。
林朗心中忧虑,却全然不惧,仗着身法jīng妙,左拍右打,数人却沾不到他的衣衫。‘毒鞕王’王老二眼见形势不利,呼喝一声:“老五老六老七老八老九,你们退后,老九,你去寻十三!”
那几人应了一声,跃出圈子,一瘦小汉子钻到树后去找那小童。林朗瞪了眼王老二,如果这十人齐杆子上,他倒也不怕,十人围攻一人,又是个少年娃,难免磕磕碰碰,如今十人去了五人,林朗登时压力陡增。
那王老二毒鞭使的极为yīn毒,每每俱是往林朗腹部,下yīn,足踝几处招呼,更兼他身子矮小,地堂鞭施展出来,林朗大为缩手缩脚。
冷哼一声,林朗一直垂在身侧的右手暴涨,一声轻微的龙吟之声在林中响起,《擒龙功》隔空拿物的本事使了出来,这王老二眼光毒辣,一手毒鞭更是yīn狠无比,林朗心中大恨,不再顾及右手上的毒,《擒龙功》陡然使出,yù将其制服!
那毒鞕王真在全力强攻林朗下盘,半弓着身子,九节鞭在他手上如同一条毒蛇,伺机而动,陡然间,迎面一股极强的力道无形中撞了过来,大惊之下收鞭抬手护住面部,一身功力齐聚右掌,却听呛啷啷一连串声响,他手中折叠的毒鞭陡然绷得笔直,紧接着这股力道蓦然倒转,成了一股极强的吸力,鞭子却是被这股吸力给拉扯开了。
毒鞕王对其兵刃极为喜爱,此时舍不得撒手,运力后拉,但他一身内力如何比得上林朗三种内力,登时身子离地而起,像一枚羽毛,轻飘飘的shè向林朗,心中大惊之下,竟然忘了舍弃鞭子。待得惊觉之时,蓦然后颈一麻,全身无力,缓缓瘫倒在地。
“好一条毒鞭!!”林朗一挥手上毒鞭,围攻数人不敢怠慢,跃出丈许,适才林朗使出《擒龙功》,直至凌空抓回‘毒鞕王’王老二仅在瞬息之间,待得众人反应过来,毒鞕王已经软倒在地。环首四顾,众人惊怒交集,连声喝骂。
“小子,咱们和你有何仇怨?你将我二哥怎样了?”却是那‘花中蝶’秦老五。
“老二,上命难违,兄弟们会给你报仇的!”那为首大汉见王老二软绵绵的倒在地上,以为已然遭了林朗毒手,使了个眼sè,怒喝一声,提着鬼头刀复又冲了上来。林朗知道这个世界武林人士却是主修经脉,却从不研习穴道,适才他一指点中的却是王老二颈后风池穴,这数十人自然不知。
林朗眼见这些人似乎对此次任务极为重视,兄弟命丧他人之手,也不去理会。见大汉扑了上来,冷笑一声,横握毒鞭,使出《擒龙功》,大开大合,却是力拼这大汉一柄鬼头刀,这大汉似乎有意拖延时间,不和林朗正面相碰,每次林朗毒鞭飞奔而至,他总是以鬼头刀斜斜荡开,饶是如此,每一次的撞击都让他气血翻滚,好不难受。
林朗已然瞧到不对之处,转头一看,却见之前一直伏身在老者身上哭泣哀嚎的妇人却已不见,但全然猜测不到对方有什么诡计。心中一急,鞭子更是神出鬼没,鞭鞭力道沉猛,仿似钢棍,那汉子勉强挡了几鞭,直觉虎口生疼,分心一瞧,却是已然迸裂,鲜血长流,这一分心,手上力道便减了二分,林朗毒鞭绕过鬼头刀,鞭梢紧随刀身而上,呛啷啷串绕几圈,毒鞭已然紧紧缠住了鬼头刀。
鞭梢最顶上一截却似枪尖一般,又尖又利,更是涂有剧毒,此时余势不减,直奔汉子门面,那大汉‘啊哟’一声,心下一横,撒手将鬼头刀掷向林朗,林朗身处险境,却也暗自赞叹一声:“杀伐果断,不愧是这群人的首领!”。
手上丝毫不慢,毒鞭往右轻挥,卸了鬼头刀的来势,脚踩八卦,右手继续往右一抡,那鞭子被舞的虎虎生风,身子随着毒鞭右转半圈,右手使劲鞭子登时回转而来,直往那大汉撺去,呛啷啷一阵脆响,鞭子已然脱了刀身,那柄鬼头刀携着万钧之势刺向大汉,却是以《点梅手》的功夫掷出鬼头刀。
此时的毒鞭,俨然是林朗手臂的延伸,那大汉心知接不住鬼头刀,双足点地,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只听头顶劲风呼啸,随后轰然一声,眼角余光扫过,只见鬼头刀劈开一株大柳树,余势不减,插入另外一株柳树数尺深,树外的刀身兀自嗡嗡作响,颤抖不已,心头大震,直觉掌心黏黏的,却是血水混合着冷汗,好不难受。
林朗不做停留,展开身法,与冲上来的几人斗作一团,毒鞭伸长有一丈有余,四人攻不破林朗毒鞭撒出的鞭网,每一下碰撞,均觉对方鞭头似有万钧之力,心中只盼十二妹速来。
就在此时,林朗耳中传来一声金铁相击的嗡鸣声,转首望去,却见适才扔出去的那杆虎头杖握在那妇人手中,此时虎头杖杖身陡然爆裂,妇人手中却多出了一柄古朴的长剑,这剑足有三尺,剑鞘灰蒙蒙全无光彩,剑身已被拔出稍许,适才金铁相击的声音真是这妇人拔尖的声音。
妇人一脸庄重,呛啷啷缓缓拔出长剑,剑身蓝汪汪仿似一眼湖水,林中阳光shè将进来,经那宝剑反shè,一时间林中光芒大作。林朗半眯双眼,担心被反shè的光芒照得眼睛,敌人乘势而上。剑身较宽,两侧薄薄的几近透明,剑尖却是圆突突的,倒不像是剑,反而像一杆打磨过的尺子。
那妇人拔出长剑的一刹那,围攻林朗的数人陡然停手暴退,林朗心中一惊,只见那剑柄上方剑身末端镶嵌着的三颗紫sè宝石光芒大盛,阳光照shè在宝石上,却似完全被其吸收一般。
那妇人娇叱一声,双手擎起长剑,猛吸一口气,身子生生向着林朗窜出一丈有余,作势劈了下来,林朗心中冷笑一声,毒鞭仿若一条毒蛇蜿蜒而出,径奔长剑,下一刻,林朗神情一滞。
只见那柔韧的毒鞭竟然被长剑轻松斩断,一截截撒向那使剑的妇人,长剑威势丝毫不减,向林朗劈将下来,林朗直觉一道火热的劲气迎面扑来,胸中豪气陡生,断鞭在左手上缠绕数周,暴喝一声,凝聚毕生之力,掼于左手之上,使出一招‘铁爪钳龙’,猛然向上顶去。那一截截断鞭虽然力道已然衰减,鞭梢锋利的部分恰恰划过那女子胸口,却还是将她的衣衫划开一条长长的口子,那妇人心中一紧,直觉一抹酥胸凉飕飕的,双手挥剑的力道稍减几分。
林朗直觉那劈下来的长剑似乎已然变成了一根通红的铁棒,携着无匹的力道和极高的温度降临。“当”一声爆响,林朗手中的注满内力的断鞭寸断,左掌剧痛,那长剑却也停住,再也攻不下来。
收回左手,只见一只手掌白骨隐现,皮开肉绽,竟然全无知觉!
………【第十七章 “胸”险夺剑】………
暗道一声好险,林朗心知若不是毒鞭鞭梢划开那美妇的衣衫,令那美妇稍稍分心,这一剑的威势……怕是自己左手定难存在。饶是如此,此时全身兀自颤抖,那是负重或竭尽全力之后的症状。直觉经脉中空荡荡的,自是内力运用到极致,以至经脉中枯竭的现象。左手已然全无知觉,心中担忧,悄悄运气。
抬首却见那美妇脸现茫然之sè,数丈外一众高手亦是一脸极不自信,似乎这一剑没能斩杀林朗,实出众人意料之外,随后你望望我瞧瞧,尽皆骇然。但这群人自非庸手,顷刻间便已反应过来,均知这少年娃虽然不死,必然已是油尽灯枯,此时不杀,更待何时。
心有灵犀一般,数人齐刷刷奔向林朗,力求将其斩为肉泥。陡然间,林朗抬起头来,双目jīng光乍现,数人同时止住身形,却是被林朗适才雄风所震,摸不透底细,不敢贸然冲上。
林朗见敌人停下,知道这缓兵之计是暂时成功了,借此机会回复内力,回复一丝是一丝,果然,相生相息的《控鹤功》《擒龙功》在他隐秘的呼吸吐纳之下,很快便已聚集起来。“尚且不够!”林朗心中一叹,‘缓兵之计’之后,再来‘故布疑兵’。缓缓开口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盘龙古剑吧!”
“阁下既然知道,何必再问!你身属哪门哪派?知晓些什么?”为首汉子此时早已拿回鬼头刀,刀指林朗,不敢贸然强攻,厉声问道。
“夫人,你的胸口开了!好艳丽的亵衣儿!”林朗却不答话,望了一眼依旧举着盘龙古剑的妇人,低笑一声道。
那妇人果然一惊,低头望去,却见自己衣衫胸口至肋骨之间一道常常的口子,知道是适才鞭梢所划,此时一抹雪白暴露在外,自己深红sè的亵衣也被割破,更是露出一层峰峦来,忙将古剑交予左手,右手去拉衣衫。
林朗心中暴喝一声:就是此刻!凝聚半晌的内力已然足够支撑自己夺剑,身子一跃而起,擒龙手悍然出击,往那妇人手中长剑抓去,身后传来一声厉喝:“十二,护剑!”
那妇人陡然一惊,双手复又握紧盘龙古剑,抬眼一看,林朗爪势已至,微微抬手,狠狠刺将出去。只是这一用力,左胸衣衫尽数落下,一团雪白迸shè而出,傲然挺立在无边chūnsè中,顶端一颗樱桃颤巍巍的好不娇美。
林朗陡然见到这成熟美妇的**地带,两世为人,何曾亲眼见过这等情景,不禁眼角一跳,身形一滞,右手龙爪已然迟了片刻,那妇人携着古剑,横刺而来,力道极猛,林朗本就强弩之末,这一下失了先手,当下不做停留,身形一错,登时后退,眼角复又窥了一眼那处高耸,随即哈哈长笑一声:“盈盈一握!”
身形闪过,右手抓起地上昏迷的‘毒鞕王’王老二,几个纵跃,窜入柳林中消失不见,诸人大声呼喊,却已然追之不上。
“罢了,老二死后却无全尸,好狠的手段!”为首大汉长叹一声,转过头来,那美妇人已然着好了衣衫,只是满脸通红,想来林朗临去那句“盈盈一握”此刻仍在她脑中盘旋,那句话定然不是说自己的腰身,而是……
“十二,没事吧!”大汉见美妇神sè不对,忙问道。之前林朗飞身夺剑,却是挡住了诸人目光,并未见到那幕chūnsè。
那妇人摇了摇头,咬牙切齿望了眼林朗逃走的方向,心下想着如何凄惨的法儿折磨林朗,或者恶毒话儿咒骂林朗,就不为人所知了。
一路疾行,林朗大战之后身子虚脱以极,奔出里许,见敌人不再追来,寻了个隐秘之处,停了下来,此时rì已西斜,柳林中余晖点点,树影斑驳,血红残阳给这柳林凭添了几分孤寂与落寞。
斜倚在一株大柳树上,林朗颓然坐倒在地,毒鞕王已然醒转,穴道却为林朗所制,眼中惊疑不定,之前发生了何事却全然不知,心中只有一个念想:“盘龙古剑和其他人呢?”
喘了口气,林朗左手全无知觉,右手毒xìng已然蔓延开来,全身上下更是被汗水浸透,心中忧虑,想起从那小童怀中翻出的瓷瓶,举在手中却又不敢妄自服用。转眼却见毒鞕王已然醒转,微微一笑:“你是在你奇怪为何在这里?”说罢右手缓缓伸出,连点毒鞕王身上数处大穴,又怕自己受伤后功力不足,点穴点的不深,又在他身上檀中穴狠狠补上一指。
毒鞕王功夫虽jīng,却全然不懂穴位一说,见林朗在自己身上这里戳戳那儿点点,内息登时不畅,运转不了,心中既惊且惧,颤声问道:“他们……他们呢?那把剑呢?”
“他们,哦,你是说另外那些人啊,给我弄死了一半,其余几人逃了!那柄剑么,当然是为我所得了!”林朗心中烦躁,胸中更有一股烦恶感,冷笑道。
毒鞕王眼角一转,却瞥见林朗黑黢黢的左手,轻笑一声道:“瞧你的左手,必是为盘龙古剑所伤吧!如此看来,他们已然离去!”这人倒是极为聪明。
“不错,他们确然已经离去了,只是抛却了你罢了!”林朗惊讶的望了一眼毒鞕王,心道:单从我左手伤势便能看出是为盘龙古剑所伤,想必盘龙古剑在他们手中已经不是第一次使用了!这么说,这盘龙古剑在他们手中已有不短的时rì了,这些人的手段,抢夺宝剑自是不及,想来必是他们的主人或者……某一个势力!
“我且问你,那小童身上涂得是什么毒药?”林朗猛然俯下身子,一张脸几乎贴在了毒鞕王的脸上,在其耳畔yīn声问道。
毒鞕王蓦然心中一颤,直觉对方声音中似乎藏着万年玄冰般的冰冷,冷入心房,沁入骨髓,不禁脱口而出:“是醉人香的毒!”
林朗继续冷冷问道:“解药何在?”毒鞕王仿似痴了一般,双目无神,喃喃开口道:“在十三身上,随身携带着,我们一群人都有,十三使毒手段了得,这醉人香涂在身上,我们如果不带有解药,难免也会中毒!”
林朗大喜,翻身而起,探手在毒鞕王怀中摸索,半晌,果然拿出一个淡蓝sè的瓷瓶来,与那小童怀中的一模一样,倒出几粒,相互对比一番,颜sè大小均一模一样,心想这必然是解药了,当下吞下几枚,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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