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不能问的。
许青龙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许子诺搂过她，“不怕不怕，大哥没有生气，大哥是在教你，不过你回家之后，要亲口和爷爷道歉，知道吗？”许青龙使劲点头，“谢谢大哥。。。。”许子诺疼爱的亲了她一下。
安抚了一会儿许青龙，许子良和宋文让拿着一大包布也出来了。三人往家走，许子诺没提刚才和许青龙的对话。可看看青龙的脸，还是一副很有疑问的样子，许子诺虽然想消除她的疑问，却又担心她又说了什么。到不是害怕许青龙说话，许子诺是担心她又提了和许爷爷有关的话题，这样背后议论长辈，总归是不行的。
可他这里隐忍着，宋文让却也是注意到了许青龙的疑问神色。捏捏许青龙的小肉手，“想什么呢啊，告诉哥哥。。。。”许青龙迟疑下，还是开口，“为什么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叫搞破鞋呢？”
“。。。。。。”许子良和宋文让同时看向许子诺，你到底和糖糖说了什么啊！！！
这个问题宋文让也回答不了，他虽然早熟，却从来没关注过这种问题啊。许子良到是知道一点。
当年辫子朝的时候，八大胡同那里，那些私娼暗门子的娼妓，会在门口用裤腰带挂一双小绣花鞋，招揽客人。算是一种招牌。时间长了，绣花鞋坏了，自然就成了破鞋。被那些老爷们侮辱性的戏称，搞破鞋。
问题是，这说不出口啊。万一糖糖又问，八大胡同是什么啊，那可怎么好！！
三兄弟都开始挠头。却也有点哭笑不得，难得糖糖问一些孩子话，可怎么能是这种话呢。。。。。这些村民真是不讲究。不过许子良又想，他小时候似乎也是对这些不好的东西很好奇的，还偷偷去翻小叔叔的那些画册看，不然他也不会知道搞破鞋这三个字的来历。但是他是男孩子啊！！和糖糖不一样啊！！
最后，到底还是许子诺开的口，“以前有个叫破鞋的女子，她不自尊自爱，不贞洁，人们后来就用她来辱骂不贞洁的行为。”骗孩子好罪恶。
许青龙必然相信啊，“原来是这样啊。。。。。”不过关键是，许青龙很明显的感觉到，三个哥哥对她问了这个问题的不喜，到不是不喜她，而是不喜她问这种问题。许青龙心里摸摸记下了这件事。。。。。。
等到后来，许青龙被许仙桐和许梦桐这俩，一个唯我主义者和一个女权主义者给灌输了满脑袋的唯我主观思想和女权自由思想之后，许子诺三个才恍惚明白，是他们那时反应过度，才让糖糖不再问他们那类问题了。。。。。。那时他们三个真是哭都哭不出来。他们虽然也想糖糖一直是个天使般的孩子，可他们也从来没想过要她真的当个天使啊！！！
还好糖糖自我性格意识都很坚定，才没被许仙桐两个影响的太厉害。。。。。。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现在这四只只是一只若有所思另外三只心里七上八下的回家了。
到家之后，许爷爷等人一看，都笑了。三兄弟都是一脸菜色，这绝对是被糖糖给虐了。还虐的不清。许爷爷难得调笑一句，“路上不顺？”许子诺眼中带着怜悯的看着许爷爷，过一会儿就该您不顺了。。。。。。
许青龙抱住许爷爷的腿，直接说，“对不起爷爷，对不起，我不该说您搞破鞋~~”
“。。。。。。”全体沉默。
许爷爷砰砰耳朵，以为自己幻听了，可到底还是抱起许青龙来到了书房，隔绝了别人，只有他们祖孙俩，“糖糖，再说一遍。。。。。”许青龙语气更加诚恳的又说了一遍，许爷爷默。
他直接就想到，是不是自己出去放松，被糖糖知道了。家里人肯定不会和糖糖说的，那就是孩子自己知道的。那孩子是怎么知道的？他又该怎么问呢？许爷爷想了想，说，“你怎么知道这三个字的？”这也是一个关键。家里人是不会和孩子说这种话的。学前班也不会有，那么只能是买布的时候，在供销社里听见的。
村子里，这种事应该不少。而孩子听见了，又知道了意思，那多一半就是孙子们告诉她的。小诺他们绝对不会说的太深刻太过分，只会很谨慎的解释字面意思。这个过程，才是许爷爷想知道的。
许青龙也算是和许爷爷心有灵犀，干脆完整的，把许子诺和她的对话，都给许爷爷学了一遍。
许爷爷满头黑线，继续沉默。心里却在发愁，家里人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性格和处事之道。随着孩子越来越融入这个家，对家里人的认识，也会越来越多。许爷爷没想过为了任何人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别人估计也一样。那么除了直接表白给糖糖知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但是关键是，该怎么表白呢？
糖糖天真单纯，却对事物有很清晰的认识，她知识面很广也有自己的坚持和霸道。现在是认字少，不然看的书会越来越多。她本身是一张另类的白纸，世界在她眼中，就是善意可爱学术性的。更深刻复杂的认识，就完全没有了。她知道孩子是怎么来的，却不知道孩子诞生的关键和细节。她能感知到恶意，能避讳，却不能理解。
许爷爷心里翻腾了好一会儿，到底是赌了一把。如果现在把多元化的观念都灌输给了糖糖，她接受了，那以后就更用心的教导她，引导她，让她更加深刻的了解这个丰富的世界。如果她没接受，神色间有一丝的反抗，那就教给她尊重，让她明白在多元化的世界里，该怎么独善其身。
打定了主意，许爷爷就开口了，“爷爷是未婚身份。你妈妈和你爸爸的母亲，是同一个。你大爷的母亲，你小叔叔的母亲，你姑爹的母亲，都不相同。她们都曾是爷爷爱过的女人，但是却并没能和爷爷走近婚姻。这多一半，是爷爷的原因。”
许爷爷很直白的表白着自己，“我生来就随心所欲，小时候喜欢武术，就去山里拜师学艺，大了一些喜欢国学，就去学习然后当了老师，再大一点，想当音乐家，就去留学。留学之后，喜欢上了绘画，就拿起了画笔。画画花腻了之后，去当兵打仗开飞机，担心自己死掉家业无人继承，又回家继承祖业。”许芳然轻描淡写的说了自己很不平凡的一生。
许青龙瞪大眼睛听着，她其实是很想知道家里人的事的。这点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可许芳然却知道了。因为随着他的开口，许青龙的眼睛，越来越亮。。。。。宝石一般灿烂灼人。
瓦果然是个猥琐滴银。。。背题背的头昏脑涨。。。qaq
☆、五十章 芳然
许芳然心情轻松了一些，面对许青龙温暖可人的笑容，也忍不住笑了出来，“我信奉的是，人生在世，及时行乐，随心所欲，不留遗憾。糖糖，人生苦短，如果我能活二百年，我会学更多的东西，爱更多的女人，生更多的孩子。可因为我不能活那么久，所以我现在只能珍惜时间，过好每一分每一秒。这是我想要的人生和快乐。有人觉得我折腾，觉得我是错的，但是他们不是我，又怎么能知道我的乐趣呢？自己的人生，自己判断，自己掌握。”
“而我随心所欲的前提就是，一次只专心学一件东西，爱一个人，用尽心力，做到极致。”许芳然摸摸许青龙的头，“人活着，绝对不能三心两意。做任何事，都不能三心两意。专注，执着，不到尽头不罢休，做到自己能做到的最好。我爱情的极致，就表现在我孩子们的诞生上。所以他们虽然都不同母，却生来就是一家人。”
许芳然从来不认为自己天性**，玩弄女性，他对待每个女人每段感情，都是真心真意的。但是他的感情，永远不会长久，总会有枯竭的时候。这是他的性格，却不是劣根。他认为，好聚好散，好过虚伪的欺骗。他从没有在同一阶段和两个女人有关系，就算是*的。这是对女人的尊重和对自己的尊重。
其实他在女人身上花费的时间，真的很少。只有在年轻时那么几年，他在沉迷爱情这个东西，才有了这几个年纪大的孩子。后来的许仙桐和许梦桐和许维桐三个哥哥姐姐，差了十多岁，是因为他那两年又开始寻找爱情冲动。算起来，加在一起，也不过七年的时候，这七年在他五十岁的年龄来说，似乎很短，但是许芳然却觉得，已经太多太多了。
在许梦桐出生之后，他对女人，再也没有心动的感情了。只有寻求放松的安慰。对他来说，有太多的事，都是排在女人前面的，而美好的爱情，他也拥有过，这就可以了。许芳然可以很肯定的说，没有女人怨恨他。
这种人生观，许芳然尽量用一种很主观很实际的方式，来说给许青龙听。也并不是他可以美化自己，而是他生活中，确实也没有因为这种生活方式和性格，出现什么负面的东西。他就是这么活着的，也活的很好很快乐，也并没有带给任何人痛苦。让他说的负面一点，他还真是说不出来。
现在和他有*关系的女子，是一个舞蹈老师，三十多岁一直未婚。他和任何女人发生的*关系，都是在确保对方单身，并接受*关系的情况下，你情我愿的，并不掺杂金钱和物质利益的。这是*的互相慰藉和嫖*娼的本质区别。
而这些，许芳然暂时不想和许青龙说，太过成人化了。在孩子的人生观，爱情观价值观都定型之后，在告诉她这些，才是稳妥的。当然，若是孩子又提前知道了，许芳然也是打算据实以告的。
可其实呢，许青龙小盆友都懂。。。。。。她脑子转的飞快，啊，原来爷爷和殿下是一样的啊。。。。。殿下也学过很多东西，也有很多女人，但是殿下没孩子，也没有爷爷这么随心所欲。。。。。。而重点是，许青龙真的记住了许爷爷说的，不要三心二意的活着。而对于许爷爷担心的，许青龙不能接受的，他的人生观，完全因为殿下的缘故，被无意义的接受了。。。。。
这在许青龙来说，是很正常的事。。。。。更别说殿下所在的国家，允许一夫多妻。。。。。。所以许爷爷这点事，在许青龙来说，真的不叫事。。。。。。再说，那个族谱上，妈妈爸爸大爷他们的名字后面，都是母不详三个字啊。。。。。和许子诺他们记载详细完全不同。这才是许青龙发现他们不同母的根源。她很聪明啊！！
许爷爷看许青龙还是笑的眼睛发亮的样子，心里还是高高的提着，“爷爷这么活着，糖糖你能接受吗？”这才是关键。
许青龙有点被问蒙了，为什么不能接受？“爷爷的人生，爷爷自己过得高兴就好了啊~~~”这不是刚说完吗？
许爷爷有点郁闷，这不白问吗。。。。“那，糖糖对爷爷的人生，有什么想法吗？”
许青龙摇头，“大哥说，长辈的事情，我们不能评论。”
“。。。。。。”怎么一直所答非所问啊！！许爷爷都急的冒汗了，干脆直接说，“那你觉得，爷爷出去。。。。。那什么。。。。。放松。。。。。是不好的吗？是搞破鞋吗？”他这辈子没这么丢脸过！！！！
许青龙使劲摇头，“爷爷未婚啊，和大哥说的不相符合~~~”更别说，“爷爷这么好，怎么会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呢~~~”说完很愧疚的低下头，“对不起，爷爷，对不起，糖糖不是在骂爷爷，就是。。。。刚学会一个词，乱用，对不起。。。。。。”她当时真是很随意就说出来的。
许爷爷摸摸许青龙的头，虽然对这个教条的回答还是不太满意，但是糖糖什么心性，他也是清楚的。就跟那阵子学坡下那些人说脏话似的，好奇玩闹占了大部分，“爷爷没生气，但是呢，通过今天的事，你要学会的，就是慎重。说话做事，都要慎重，对待亲近的人，更是要慎重。”
许青龙也意识到了这点，站起来乖乖给许爷爷磕了一个头，“我记住了。”
许爷爷伸手把她抱了过来，“你现在也开始上学了，也该给你准备一个书房了，明天咱们郊游回来，就去书店好不好？你去找书，找摆在你书房里，你自己要看的书。。。。。”许青龙对书房什么的，没什么感觉，不过爷爷给的，都是好的，可是，“爷爷，我还有好多字不认识怎么办呢？”
“认字呢，看的多了，自然就认识了。这是靠积累而来的，不用着急。”许爷爷不在意这个，正常六岁孩子，能认识几个字啊，自家宝贝已经很强大了，现在关键是，“你要好好拿笔，开始写字了哦，在懒惰下去可不行了。。。。。字要看，要念，更要写，你写出来了，写的好了，这个字就是属于你的了。。。。。”
依照孩子的霸道性格，一听到这个，自然就会想写字了吧。。。。。。
果然，许青龙眼睛一亮，赶紧摇着许爷爷撒娇，“我要写字我要写字！！”许爷爷连声应了，心里打算着，还是先从毛笔字开始吧，糖糖力气大，先写硬笔对她的小手不好，软笔也能让她好好控制下自己的力气，顺便磨磨性子。。。。。。
之后许青龙一直以为毛笔字是写字的入门程度，被许爷爷哄得滴流转，直到小学有了书法比赛这种东西之后，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那时她那一笔软硬书法，完虐老师都没问题，她也就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其实想想，许家人和许青龙之间，完全是互坑啊。。。。。
因为供销社事件，许青龙在学前班的事，就被掩盖过去了。一家人开始欢欢喜喜的折腾明天去郊游的事。殊不知等待他们的，将是周一许青龙的退学谈话。。。。。。。
晚饭过后，许维桐几个儿女就算心里在怎么存了话，可谁都不敢跟许青龙问一个字。许爷爷让许维桐找卫叔，在后院给许青龙专门盖个暖房做书房之后，这就表示今天的事，翻篇啦。。。。。。
许子诺三个还有点战战兢兢的，但是许爷爷神色如常，许子诺又看看抱着花花跑来跑去的许青龙，就知道爷爷没有责备他们的意思，自己松口气的同时，也让两个哥哥松了口气。主要是，今天青龙听见那样的话，还是他们的失误。
时隔一年多，第一次正式出门，许青龙看起来又期待的很，许老太太都说孩子不紧张不害怕了，一家人就开始亲手准备东西，包括便当。许家人都是没下过厨房的，能做的东西也有限，大部分还是交给厨师做，他们就是坐一起，叠叠东西，削削水果，打打果汁而已。
许维桐军刀用的上下翻飞，看的人眼花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