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耐相公狂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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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耐相公狂野-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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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上,找不到!”
  “我们这里也没找到,那两人好像凭空消失了!”
  搜寻完毕,几名黑衣人快步向崖壁上的男人走来,不解的嚷嚷着。不曾回头,男人握拳,眼里闪过一丝急躁。山风吹来,吹得几人的衣袖哗啦作响,闻声徒曾烦乱!
  在崖壁上又站了好一会儿,为首的黑衣男人就那么一瞬不瞬的看着崖壁下的空地,蓦地挑眉,转头冲属下低喝一声:“你们几个下去,看看他们是不是躲在下面!”
  “是!”
  距崖壁上方不过数十米的距离,内力深厚的二人将男人的声音听在耳里,暗呼不妙。相互依靠着对方,云七夜的心一揪,不晓得今日是不是要出手了。转头,她看了看宁止,但见男子迅速扫视着周遭的地形,半晌后压低嗓音道:“先移到那边的角落。”
  数丈之外的角落处,有一块足足两米之高的大石,后面的空间勉强可以容两人藏身。率先起身,宁止一手握剑,一手握着云七夜的手,放轻脚步向前而去。
  然,对方比他们的速度更快!
  崖壁上方,只闻数声坠落所发出的呼啸声,五名黑衣人宛若魑魅般跃到了崖壁下,第一时间便发现了二人!
  “两位真是会藏,害咱们寻了半天!”咬牙低喝,几名杀手周身的杀气一瞬迸裂,挥剑直指二人,剑芒森冷。最外面,一名杀手仰天冲上方的首领报信,“主上,他们在下面!”
  “你左手有伤,待在这别动。”紧了紧云七夜的手,宁止在她耳旁轻轻道了一声,转身欲迎战。一瞬,云七夜便看见了男子的肩背,那块从她身上撕扯下来的红布包扎在男子的肩上,宛若朵开得妖艳的血莲花。眼瞳里的红光一瞬闪过,她不放手,反而紧紧握住了宁止的手,他也有伤。
  转头,宁止垂眸看着云七夜的手,心头一瞬竟有些凄然。命运和他开了一个极具讽刺的玩笑,饶是他雄心万丈,精才决绝,却没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只此一点,所有的一切尽数变成了镜中花,水中月,脆弱到一触即破。
  抬眼,他冲她宽慰一笑,“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我不会有事的,不会。
  那一日,多年后忆起,洪荒万里,圣湖之下,孤身一人的女子,蓦地绽开了笑靥。那样黑暗的幽冥,那抹笑,如同春日里灿烂的桃花。
  宁止……
  五指松开,她终是放手。
  兔起鹘落,全身备战的男子已然跃出数丈之外,手里的剑芒宛若闪电,霸绝的劈开了虚空!
  速战速决!
  持剑迎战,五名黑衣人迅速向宁止袭去,顷刻便被那迎面而来的剑气刺得脸皮生疼!心下一凛,几人不敢轻敌,快速变换了阵型,将凌空跃来的男子齐齐包围在了圈内。
  “啊!——”忽的,一声惨叫乍起,惊得众人心下那根紧绷的弦一颤,心脏跳快!一瞬,一股粘稠的血液喷溅而出,有几滴溅到了宁止雪白的袍上,点点猩红,宛若雪地里绽开的寒梅。
  顷刻间,离他最近的一名杀手轰然倒地,脖颈间的鲜血潺潺流出,空气里尽是血腥的味道,惊得其余几名杀手动作一瞬的停滞,他们甚至没有看到对方是怎样出手的,同伴已经一剑毙命!
  将六岁的孩子抱在怀里,倾城的女子笑的安婉,“阿止,等你长大了,会遇到一个,或者好多个这样的人,那人,是你想要用生命守护的人。为了守护好那人,你得立于不败之地,要不然,那人可要被别人抢走,或者伤害。那时候,你会悔恨到,恨不得自己去死。”
  握剑的手一紧,宁止眼里凛冽的杀意惊得几名杀手心下悚然,竟不由倒退了几步。谁也不想,久病之躯的男子,竟会爆发出如此的身手!
  “啊——”那一日,崖壁下惨叫声凄厉的回荡在山间,不过几柱香的时间,地上已然直挺挺躺了五具尸体,死相各异。
  满地的血腥,为首的黑衣男人眯眼,即使不曾见宁止出手,但是在崖壁上听着下方的动静,他也能知晓对方出手的速度,即狠又快,完全不留任何余地。
  眼波一转,男人抬头。不远处,宁止微微喘息着,面色略微有些苍白,显然耗了不少的体力。下一瞬,男人举起了手里的剑,虽说此等情况下出手不公平,但是重要的结果,而非过程。
  “殿下,得罪了。”说着,男人扯唇,只不过那笑意达不到眼里,那双镇静万千的瞳宛若冬风吹过,冰冷至极。长剑挥斩,带起一阵锐利的剑鸣,男人手里的剑如银光流转,呼啸着风声向宁止而去,不死不休的锐气!
  好快的身手!眼看男人欺近,宁止眼里浮出惊讶,甚至隐约还有一点赞赏,挥剑抵挡,两道剑芒相撞,那样的声响震荡耳边,剑刃上亦碰出了点点火花。
  虎口一震,两人死死的盯着对方,手部用力,妄图将对方压斩在剑下!
  棋逢对手,亦算是一种乐趣和挑战,一个高手最想杀的,是另外一个高手。
  额上有汗水溢出,势均力敌的两人,力量不相上下,一瞬宁止被压下,转瞬又轮到了男人。长久的对峙,谁也不肯退让认输!
  时间一长,已经激战过的宁止渐进有些吃力,胸口有股憋涨的郁气,他不动声色的压了回去,万万不能在这种情况下出岔子!
  下一瞬,男人猛的使力,宁止手臂一软,便被压了下去。立时,男人的剑渐进欺向他的面颊,森冷的剑气迎面扑来,似乎嗅到了死亡的气息,从未有过的沉重感袭身,在那道白芒更近几许的时刻,他脑海一瞬滑过的,竟是草地里的那抹安眠的红。
  为了保护一个人,应该立于不败之地。
  那一瞬,那股郁气直直冲破了他的喉咙,在血液涌出之前,男子不由低吼了一声,如同只牢笼里挣扎的兽。握剑的手一紧,他加大了腕上的力量,竟在一瞬反击了黑衣男人,将他的剑逼了回去!
  一惊,男人瞪大眼睛看着宁止,就在他以为碰上劲敌的时候,宁止蓦地收剑,身形踉跄的朝后退了几步,嘴里的血猝不及防而出,不刻便浸染了男子胸前的白衣。
  “宁止!”惊慌,云七夜迅速跑向男子,将他踉跄不稳的身子扶住。
  “咳……咳……”嘴里满是淤血,宁止咳着,握剑的手渐进不稳,废人。
  ——  你的出生,就是无可饶怒的罪孽。
  一瞬,所有负面的情绪攻占了男子的大脑,手里的剑当啷落地。重重的喘息,他额上的汗滴落到睫毛上,手上隐隐作痛,这才发现虎口已然被方才那一击震裂,有血流出。周身的剧痛,他吸气,靠在云七夜的身上不让自己倒下去,对不起,保护……不了你。是我,太过相信自己的力量……
  “宁止。”喊着他的名字,云七夜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他渐进疲累的身躯依着她,她听见他轻声说,“对不起……”
  眼里,蓦地竟是一湿,她的唇张张合合,终是轻声回道,“是我,该谢谢你。”
  谢谢这样的你,在此刻,仍不忘记保护我。
  面无表情的看着,黑衣男人眼里的光芒浮动不定。下一瞬,蓦地一声锐利的破风声乍起,刺破了汹涌的杀意,从云七夜的手上发出!见状,黑衣男人一瞬的怔愣,待到回过神来的时候,那根几近透明的银丝迫在自己的咽喉处,不过一寸!
  她当着他的面出手了!
  伸手擦去唇角的血,宁止扭头看着云七夜,终是强行将那阵咳意压制了下去,扇子出手。他和她一起,生死与共!
  脸色微微一变,黑衣男人迅速朝后退闪数步,险险的避开了云七夜的银线。下一瞬,不等他站稳身形,徒然又是一道银芒乍现,如闪电般划破长空,扇形的刀面霸道袭来!
  刹那间,男人的脸色微妙的变化,手里的剑却是片刻不迟的挥动,剑芒如同鸟翼一般张开,瞬间变化万千,将连续袭来的银线和扇子抵挡在了身前。
  “叮!——”忽的,云七夜挥手,只听一记响!
  黑衣男人的身躯猛然一震,肩头已然一片血红,一记小流星锤直直刺进了他的肩头!皱眉,他连哼都不哼一声,只是奋力将宁止和云七夜的攻击抵挡出去,而后快若闪电的转身飞跃出了崖壁!
  崖壁下,宁止和云七夜不由松了一口气,劫后余生地平复着气息。闷咳几声,宁止转头睨了一眼云七夜银色的手,以及渐进收回去的银线,心下已经了然。眼线遍布整个北齐,何等的消息他得不到手——沧澜尊主。
  自是知道她的身份不简单,却不想竟传奇到了此等的地步。盖世武功,巫蛊术法,千里驭尸…… 以及,长生不老。
  手指微微一紧,他将那股腥热压制了下去,冲女子淡淡道:“回去吧,往后……不用出来散步了。”
  一愣,云七夜抬眼看着宁止,分明看到了…疏离。他一定是知晓了她的身份,像怪物一样不容于世的沧澜教徒,呵,谁敢接近?本以为,可以和他相处。却原来,还是不可以。
  漫长的路途,一前一后,竟是一路无言。
  等两人回到军营里,天色已经不早,士兵们点着篝火在操练场上摔跤唱歌,不亦乐乎。一路躲避着众人,宁止和云七夜不曾声张遇袭一事,各自回了营帐。
  身心惧疲,方进了帐,云七夜便躺到了床上,闭眼许久,却又睡不着。
  从来北齐第一日起,失眠已然成了惯性。即使已经困到了极点,也会猛的在下一刻被惊醒,有种窒息的感觉,梦里,她会梦到师父和圣湖下面的彼岸花。
  怔怔的望着帐顶,她久久不动。眼角处,靠着窗子的烛台上的灯火忽的剧烈晃动了一下。今夜无风,烛火怎会乱动?
  身子一紧,云七夜迅速起身,低喝一声,“谁?”
  “是我。”低声回应,一身士兵打扮的男子悄然进账,凤起。
  微微一怔,云七夜目不转睛的看着男子,一瞬有些惊诧,他的武功尽出她手,她居然没听出他的步法。帐内,烛火映照着男子的面,形成两道风景。露在面具外的一侧脸颊被烛火映照得明亮温和,而另一侧,则被黑暗掩盖,浑然有股冷然淡漠之感。
  静默了半晌,云七夜道,“不是叫你在乾阳保护我爹么,你何时来北齐的?”
  缓步走向女子,凤起淡淡道:“伯父不放心你,是他叫我来的。快马加鞭,我也是刚到。”
  闻言,云七夜抿唇,静默了半晌后道:“我们认识多久了?”
  微微一愣,不想她竟会问如此的问题,凤起旋即回道:“十二年零四个月。”
  一声笑,云七夜呼了一口气,意味深长,“真是久啊。”久到,她已经有些模糊了,记忆里,只剩下那日的相逢。
  第一次下山,孩子坐在马车里,挑帘兴奋的望着街边的行人商铺,那些嬉笑怒骂,有表情有动作的人,可比教里的人有趣多了!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马车辘轳行过,却在一刻停了下来。蹙眉,男人略带着不悦的声音响起,“怎么停了?”
  “主子,前面有好些人把路堵住了,只能走人,车过不去。”
  闻言,孩子将身子朝车外探了探,但见好些人围成了一个圈,大声说着话,热闹非常。
  “他们在做什么?”稚嫩的声音好奇的出口。
  “小姐,他们在卖人。”看得清楚,驱车的男人恭谨的回了一声。
  “卖人?”何曾听过如此的事,孩子转头乞求的看着男人,“可不可以……去看看?”
  笑,男人摸了摸孩子的头,心情似乎很好,旋即答应,“那就去看看吧。 ”
  下车,孩子一路小跑在前,小小的身躯轻易的挤进了人群的最前方,但见好些衣衫褴褛的人或坐或站在人群围成的圈子里,头上齐齐插着一根稻草。
  “各位,看上的就买啊,别看他们穿的不好,可洗干净了,那全是上等的货色啊,没病没灾的,什么活都能干,买回去,那是保管您满意啊!”中央,尖嘴猴腮的人贩子不停的游说着围观的众人,偶尔会有人买走几名奴隶,但大多数则抱着看戏的心情。手里拿着一串糖葫声,一身红衣的孩子好奇的看着那些奴隶,很快发现了一抹异样,不同于其他的大人,那是一个和她年记相仿的小孩子。
  同她一起,一名买主亦是发现了那名衣衫破损的孩子,他伸手将孩子的下颚挑起,想要看清楚他的长相——孩子略有些肮脏的小脸上,居然生着一双墨色的瞳。更为惊诧的是他的左脸,竟有一只栩栩如生,展翅欲飞的凤!
  不是刺上去的,也不是画上去的,而是天生长在肌肤里!
  “奇葩!”不由一声喟叹,买主啧啧称奇。
  见状,人贩子忙不迭讨好道:“客官,您瞧瞧,这孩子生的多奇特啊!
  三十两银子,人您领走!”
  不为所动,买主自言自语,“要是把这孩子买回去做小倌,也不知道那些男人喜不喜欢?”
  小倌?
  墨色的眼瞳瞪大,自幼混迹大街,怎会不知那是什么!孩子恶狠狠的瞪着眼前的买主,眼里的光芒一瞬刺眼,连带着他脸颊上的凤凰也好似要怒飞而出!
  见状,买主一愣,突然生出一股不舒服,悻悻的放开了手,他冲人贩子摇头,“算了算了,这孩子还是你自己留着吧,我回去再考虑考虑。”
  以为对方不满意价钱,人贩子一急,忙道:“要不二十两?”这孩子已经在他这里待了一个月了,可就是没人买!吃他的,用他的,再这么下去,他找谁要本钱去?
  有些心动,买主忍不住又看了看那孩子,但见那双带着怨气的墨瞳,不由一个哆嗦道,慌忙摇手,“不……不要。”
  “丫头,那孩子很奇特,是不是?”不知何时站到了女孩身后,男人意味深长的笑了一声,“教里也没个和你差不多年纪的小孩玩耍,你想不想和他玩?”
  抬头,孩子望着男人,旋即点头,“想!”
  笑意愈发浓,男人转头看了看那奴隶孩子眼里的倔强,俯身冲女孩轻道,“想的话,就自己去办。”语毕,他将二十两银子放到了孩子的手里。
  不曾买过东西,小小的孩子有些胆怯,但是一想到可以买个玩伴回去陪她玩,终是鼓起勇气向圈子里走去,稚嫩的声音响起,“我……我要买!”
  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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