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眠刚睡醒没多久,正在书房看着顾厉省办公。
大宝跑上来,“咚咚”地敲了门。
“干妈!”诗眠朝着他笑了笑,然后男孩子看见顾厉省也在,顿时身形就一正,然后乖巧地喊道:“顾叔!”
作者有话要说:
☆、家好人相欢(一)
大宝面对顾厉省的时候,就像是学生对着老师,有一种本能的畏惧。即使十几年后,这个从大山出来已经变成了F市首屈一指的黄金单身汉的时候,面对顾厉省,还是怀着一种敬意,带着尊重叫着:“顾叔。”
这个时候,还不过是一个小孩子。看着诗眠的大肚子,大宝忍不住一直看着,诗眠拉着他的小手摸了摸自己的肚皮,然后看见孩子的嘴巴蓦然长成了一个O型,“哇,好神奇,他在动,干妈。”
诗眠笑了笑,这个时候孩子就是好动,有时候在睡梦中都能被他一脚蹬醒。“干妈,弟弟叫什么名字啊?”
王志小朋友已经在诗眠的熏陶下,下意识认为诗眠肚子里就是个弟弟。诗眠把目光转向了顾厉省,正在办公的男人忍不住想要把自己藏起来了,大名现在还没有想好,准确说是还没有得到慕小同学的首肯。
“楠楠是他的小名。”经过长久的讨论,诗眠最终还是选用了顾大少爷最初取得名字做小名。
还有一月大宝就结业了,诗眠觉得有些对不起他,“大宝,最近干妈也没有时间管你的学习,现在觉得怎么样,还跟得上吗?”
大宝裂开了一排大白牙,他现在已经是学习标兵了,怎么会不好,“挺好,干妈你就不用担心了,下个月的考试我肯定会考得好好的,不让你和顾叔失望。”
诗眠鼓励地看着他,点头说好。
一月后,王志小朋友果然不负众望,拿着进重点初中的成绩回了天澜阁。诗眠看着成绩单,也感到欣慰,虽然这个男孩子跟自己没有一点血缘关系,但是大家相处了这么一年,已经把他当做了自己的孩子了。
“想去那所学校就跟你顾叔提,别不好意思。你顾叔那个人是没什么表情,你不要害怕他。”诗眠见大宝好像跟顾厉省并不亲热,这才这样说到。
大宝点点头,其实他很敬佩顾厉省。越了解这个家的顶梁柱,就越崇拜他,甚至小孩子还暗暗发誓,以后也要成为像顾厉省这样的人。只是这些,诗眠并不知道。
九月的时候,诗眠的肚子已经大得像个热气球了,走路都看不见脚下。每天晚上腿抽筋痛的睡不着,顾厉省更不好过,整完都不敢睡,诗眠一动,他都紧张得不行,听见身边的小女人发出不舒服的□□,就马上坐起来给她按摩,最后,诗眠实在看不下去了,说:“阿省,我们还是请个人来吧,这样你受不了的。”
顾厉省坚决不同意,说现在那些人根本就不尽职尽责,他不放心,一定要亲自照顾她们母子。诗眠怀的是个男孩,他们上个月就知道了。诗眠准备给小家伙准备婴儿室,顾厉省就问了郑祖奇。
诗眠看着这几个月瘦的明显的顾厉省,心里甜蜜又难过。这男人真以为自己的是铁打的了,几个月都没怎么睡好,这身体怎么受得了?
“阿省。”诗眠看着灯光下的男人,忍不住想要哭。
顾厉省一边揉着她的小腿,一边抬头让自己清醒跟她聊天,“怎么啦宝贝儿?是不是觉得疼?马上就好了,忍一忍。”
诗眠听到这句话,眼泪当真一下子就掉在了被子上,印出一朵泪花。
顾厉省看见她落泪的小脸,心里也疼得不行,抱着她不住问:“很疼吗?不然我们去医院。”
诗眠拉住他准备离开的身影,“没。”她抽抽噎噎,“你,你别走。”
顾厉省听着她的声音就觉得自己的心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住了,回握住她的小手道:“好,我不走,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诗眠点点头,灯光下,两行泪痕特别清晰。顾厉省扶着她的腰,让她慢慢躺下去,让后给她压好了被角,这才回到自己那一边,关了灯上床。
诗眠分娩前一天,顾厉省把公司的事情拜托给了林群,齐扬也依言从波士顿飞了过来。诗眠已经住进了医院待产,看着齐扬带着一个小姑娘出现在自己面前,诗眠不得不说是很惊讶,因为几次他们的通话,齐扬都没有谈及这个问题。
“哥哥,这是?”诗眠吃着顾大少爷削好的苹果,脆脆地咬了一口。现在顾大少爷削水果的技术也是越来越好了,她表示很满意。
齐扬拉着小姑娘坐在诗眠床前,看着一年没见的妹妹,介绍到:“嗯,这是鲁雅,以后你嫂子。”
诗眠“咳咳”了两声,苹果卡在了喉咙了,脸都涨红了,顾厉省拍了拍她的后背,这丫头还真是不让人省心,都已经切得这样小了,还能卡住。
“你,我,我嫂子?”诗眠不敢相信,拿着一双杏眼目光不住来回看着站在眼前的两人。
鲁雅被诗眠看得不好意思,微微退了一步,站在了齐扬的身后。
“鲁雅跟你一年的,诗眠。”齐扬拉着站在自己身后的小姑娘的手对着诗眠说。
慕小同学花了大半天的时间来消化这个事实,大宝晚上就来了医院。现在越来越接近预产期,家里上上下下都关心地不得了。
九月就快过去,天气慢慢转凉,国人就要迎来一个长假,国庆节。
诗眠是在凌晨的时候被痛醒的,顾厉省开灯就看见诗眠出了一额头的冷汗,男人抖着手按响了铃。
诗眠是痛的脸色已经发白,顾厉省已经手脚无措,还是杨嫂在一边说:“快扶着夫人站起来走走,这样有利于子宫收缩,等生孩子的时候也会轻松一些。”
顾厉省这才依言扶起诗眠,但是诗眠手心已经疼得出了一层密密的汗,顾厉省眉头皱在了一起,有些不忍心了。杨嫂看着他的犹豫,不由开口道:“这样等会夫人会能不好受。”
顾厉省咬了牙,狠心抱起诗眠把她放在了地上,扶着她慢慢走。
医生赶过来的时候,看见的正是顾厉省扶着诗眠在地上慢慢走着。“对,就是这样。”
“子宫收缩的频率及强度会越来越增加,也就是越来越密、越来越痛,大约3至5分钟收缩一次,每次持续30至40秒;在接近子宫口全开的时候,子宫收缩可密集到1至2分钟收缩一次,每次持续45至60秒。这个时候我们只有等。”医生说了这话,就离开了。
顾厉省看着诗眠已经疼得说不出话的样子,一只垂放在大腿外侧的手握紧了拳头,突兀的筋骨显现在衬衣上,她疼,他也跟着疼。
诗眠被推进产房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因为怀孕的时候,诗眠就做了适量的运动,虽然骨骼较小,但是依旧能顺产,这也是诗眠之前就跟顾厉省商量好了的。
顾厉省想要跟进产房,他真的是一刻都不敢离开诗眠的身边。但是最后却没有进去成,诗眠在最后一刻,拉住了他的手,抖着雪白的唇道:“阿省,你别进来,你别看。”
顾厉省就被这样一句虚弱的话挡在了门外,诗眠说的,她想要的,他说过,自己会尽力满足她。
齐扬他们都来了,顾厉省焦急地在走廊上走来走去,郑祖奇若是在从前,肯定又要开口讽刺他顾大少爷,但是今天,却选择了沉默,他知道,这一刻,顾厉省心里是复杂的。
门开了。
顾厉省上前,护士早就认识了顾厉省,这个英俊的男人每天都亲自照顾自己妻子已经在整个医院传开了,“恭喜你,顾先生,顾夫人生了一个大胖小子,足足八斤六两,母子平安。”
顾厉省只听到母子平安四个字,就冲进了产房。
诗眠现在很狼狈,但是顾厉省觉得她简直美呆了,捧着她汗湿了脑门,轻轻地吻住了她的额头。
“小眠。”顾厉省深情的唤她的名字,然后说:“我爱你。”
诗眠对着他虚弱一笑,问道:“孩子呢?”
顾厉省这才注意到孩子,眼里闪过一丝惊喜,然后小心翼翼地抱起,放在诗眠眼前,“小家伙在这里呢。”
诗眠伸手轻轻触碰了孩子的脸蛋,然后,笑了笑,就睡着了,她实在是太累了。
齐扬他们见到诗眠已经是晚上了,诗眠这才醒过来。顾厉省一直在身边守着她,见她醒来,赶紧扶她坐起,“怎么样,还好吗?”
诗眠点点头,其实她还是觉得有点痛,但是,心里总挂着事儿,看了周围一眼,诗眠急切的问道:“楠楠呢?”
顾厉省这才知道她是在找孩子,大掌拍了拍她的脑袋,带着让人信服的语气道:“他很好,还隔壁,要我抱来看看吗?”
诗眠点点头,眼里闪过一丝忐忑和期待。
顾小少爷被顾大少爷抱了过来,顾厉省抱小孩的手势很好,就连值班医生也这样说,还说他肯定是一个称职的好爸爸。
诗眠接过那一团小小的肉团,粉粉的,诗眠只看了一眼,心就化了。
孩子现在睡着了,舌头有一点点在外面,可爱极了。诗眠抱着他,顾厉省看着她们娘俩齐扬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嫂子。”现在诗眠看见鲁雅,就大方地叫了一声嫂子,小姑娘一下子就羞红了脸,站在齐扬身边不知道说什么了。
齐扬拉着她的手,看着诗眠,这才说:“诗眠,我侄儿的大名叫什么啊?”
又再次绕回了大名这件事儿上。
顾厉省觉得自己这个时候遁走是一件极不错的事儿。正想着要不要往门口移一移,耳边就听见诗眠带着质问的口气,“阿省?”
作者有话要说:
☆、家好人相欢(二)
诗眠那一声与顾厉省而言就好像是唐僧对着自己的大弟子念紧箍咒一样,顾厉省顿住了脚步。
“想是想好了,不过还没有告诉你,不知道你喜欢不。”顾厉省不过片刻就马上恢复了平常的模样,让人看不出任何端倪。
诗眠抱着大胖小子,眼里尽是柔软的目光,“不会因为楠楠是在国庆出生就叫顾国庆吧?”
顾厉省:“……”就算他之前去的名字再不好听,都比慕诗眠的这个强,齐扬几个听见诗眠去的名字也忍不住笑出了声,还纷纷揶揄道,这是好名字。
顾厉省白了他一眼,在心里说:你觉得是好名字,以后你儿子就叫齐国庆好了,他们家的宝贝才不要叫这个名字。
“顾难。”顾厉省突然说了两个字,诗眠没听清,问道:“阿省,你刚才说什么?”
“顾难。”顾厉省重复了一遍。
诗眠咀嚼着这两个字,顾厉省在一旁解说:“孩子的生辰是你的受难日,我想让他永远记住这一点。”
诗眠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产没多久的缘故让她这样容易感动,顾厉省的一句话快要逼出她的眼泪。
顿时,房间里的人都沉默了。
“顾难。”最先发声的是齐扬,他站在诗眠两人面前,朝着顾厉省竖起了大拇指,“好名字。”
诗眠浅浅地笑了,对着怀里的孩子,也对着始终如一站在她身边的男人顾厉省。
齐扬有工作,请了一个多月的假期已经够长了,鲁雅也还是学生,还要回学校,两人在诗眠回了天澜阁后不久,就告别他们回了波士顿。
顾厉省现在是越来越不想上班了,孩子真的是一天一个样,看着感觉昨天还小小的小家伙,今天又长大了一点,他想片刻不离地走在小家伙身边,不想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诗眠来到摇篮前,中午她们在吃饭的时候闹腾的不得了的臭小子刚过一点钟的时候就呼呼大睡了,现在已经是五点过了,诗眠不放心过来看看。
刚走进摇篮前,就看见小家伙睁着一双乌黑发亮的大眼睛瞅着天花板,看见诗眠的时候,就手舞足蹈“咯咯咯咯”地笑了出来。
诗眠把他从里面抱出来,小家伙壮实的很,肉肉地手伸着抓住诗眠的衣服,两只藕节似的小腿在空中乱蹬。
稳稳地落入诗眠的怀抱后,那熟悉的味道让他满意地把自己的脑袋向这诗眠拱了拱,就像是要寻求安慰一样。
嘴巴“叭叭”地伴着,又什么都不会说,那小模样逗笑了诗眠。
换了纸尿裤后,小家伙就要吃饭了。睁着两只大眼睛,就直直地看着诗眠。
本来就是自己的宝宝,顾难小朋友这一眼,简直把诗眠的心都萌化了。在家里,她只穿了一件睡裙,外面罩着一件棉质的外套。
诗眠撩起衣服的下摆,小家伙对自己的“伙食”的味道还是很熟悉的,咂着小嘴就吸。
顾厉省上楼的时候就看见的是这一幕,妻子正坐在育儿室给孩子安静地喂奶,夕阳斜斜地照了进来,整个房间被映成了橘黄色,要多温暖就有多温暖。
推门走了进去,顾厉省环住一大一小,然后在诗眠太阳穴的位置落下一个轻吻。
诗眠却觉得不好意思了,虽然跟顾厉省已经夫妻了好几年,但是当着他的面儿,还是很不好意思。轻轻地抵触他,小声说:“你先去卧室,我把楠楠喂饱了来找你。”
顾厉省知道她脸皮薄,不怀好意地握住了她的另一侧,耳语道:“宝贝儿,你又大了啊。”
诗眠顿时羞红了脸,现在她又不好动,顾难小朋友最讨厌的事就是在他吃饭的时候有人打扰,不然那哭声,简直叫做惊天动地都不为过。
诗眠现在只好任由顾厉省“欺凌”。
男人也不再逗她,转身就出去了。
再说顾难小朋友,吃饱了整个人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疯得很。诗眠罩不住他,把他交到杨嫂手上,就上楼去看看那个才从外地回来的男人。
顾厉省上周去了香港,他们已经一周没见了。诗眠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滋味。
刚推开门,就被一个人影压在了墙上。顾厉省刚从浴室出来,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擦干身上的水珠,就把诗眠抵在了墙上。
“啊——”诗眠一声惊呼,就被顾厉省吻住了双唇,辗转缠绵。顾厉省捕捉着她每一寸甜蜜,诗眠只觉得呼吸全被眼前这个霸道的男人尽数夺了去。
顾厉省已经很久没有碰过她了,伏在她耳边,声音xing 感撩人:“宝贝儿,医生说一个月后就可以了,你说,现在给我好不好?”
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