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刚才佣人的方法,十来分钟后,两人成功脱离。准备离开时,却赫然听到客厅里传来老太太的声音:“哎哟,我先前还担心江城那孩子新婚第一天就提出离婚,以后不会定下心来好好过日子,现在我可算放心了,这感情要不如胶似漆,哪能上厨房都手牵着手?”
岑欢哭笑不得,是要有多深的误会,才会有感情如胶似漆之说?
再看李江城,一个大男人啊,竟窘得面红耳赤。
30 三个女人一台戏
虽然是个误会,但他也懒得解释,自顾上了楼去。
岑欢却没那么好运,想跟着溜上楼却被婆婆叫过去:“打听得如何了?”
她短暂愣了几秒,立马反应过来:“妈,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呢,你得给我些时间。”
“给你时间?”梁美茹提了嗓音:“当初是谁拍着胸脯说只要三天,三天就可以把我们江城的老底给抖出来的?”
她头皮一阵发麻:“没错啦,是我说的,可那会我没想到你儿子根本不愿意与我亲近……
“你糊弄谁呢?以为刚才我跟奶奶从外面进来的时候,没看到你跟江城手牵着手进厨房吗?”
“针对这个事,我想我必须要解释一下,事情是这样的……”
她清了清喉咙,正欲解释,“奶奶,妈,我走了。”李江城拎着小包行李从楼上走了下来。
“走?怎么又要走啊?你昨天才回来……”
梁美茹急切的拦住儿子,“你现在还是新婚期知道吗?就算取缔蜜月旅行,至少也要在家里多陪陪妻子,总是让妻子一个人独守空房,她难道心里不会觉得委屈吗?”
说着,便向媳妇儿使了使眼色。
岑欢即刻会意,哽咽着扑向老太太:“奶奶,我好委屈。”
三个女人一台戏,老太太一边拍着孙媳妇的肩膀,一边语重心长的对孙子说:“看到你媳妇这样,你忍心丢下她一走了之吗?你要忍心的话,你就不是我李家的孙子!”
李江城漠然的撇一眼惺惺作态的岑欢,疾步上前,一把将她拎起,拽到一旁,“确定还要继续装?下个月的生活费不想要了是不是?”
再没有比这更有用的制约她的方法了,她石化当场,眼睁睁的看着夫君扬长而去……
“没有一次能留住他,真没用!”
婆婆气呼呼的埋怨。
老太太也是无能为力的叹息:“江城这孩子小时候就数他最乖,如今长大了反倒令人不省心了。”
“还愣着干吗?去追啊!”
岑欢还在想着钱的事,婆婆狠狠推了她一把。
她茫然瞪大眼:“怎么追啊,他开着车,我用跑得吗?”
“谁让你用跑得了?你出了这个门,会有司机在外面供你使唤!”
“哦!”
她不敢再多逗留,卯足了劲追出去,身后传来婆婆的叮嘱声,跑得太急,根本听不清楚。
“快,再快一点,一定不能跟丢了!”
坐在李家的车里,岑欢绷着心弦儿指挥司机紧跟李江城,以为他没发现她的跟踪,事实上他早已经发现,才会绕着城区跑了一圈又一圈。
自家的车子,哪有认不出的道理,更何况,还有职业的嗅觉。
终于,李江城的越野车停下来,他泰然自若的朝一条胡同走进去,岑欢也赶紧下车,一边沿途走,一边喃喃自语:“是这里吗?每次离家出走就是到这里?不会吧,这什么破地方啊,看起来破破烂烂的……”
她正走得郁闷,不知道李江城到哪去了,脖子突然被人从身后一把勒住,“再敢跟着我,把你扔到珠江湾里喂鱼!”
31 织心
一听是李江城的声音,岑欢悬着的心落了下去,她用力挣扎:“放开我,放开!”
待挣脱了他的牵制,她恼怒地揉着脖子质问:“你干嘛勒我?”
“你干嘛要跟着我?”
“谁要跟你啊?还不是你妈逼的!”
就知道是母亲的主意,真是把他当白痴了,弄个愣头青来跟踪,还不如直接让他把人带出来算了。
无奈地叹了声,转身就走。
身后岑欢立马跟上,他回头瞪她:“还跟?”
“我都说了是你妈逼我的……”
小姑娘说得不知道有多委屈,谁愿意吃饱了撑的,追着个人满大街跑,有那时间,还不如在家里睡个懒觉。
“她让你跟着我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看看你在外面都做些什么,跟什么人接触,有没有金屋藏娇啊,养个私生子什么的。”
好吧,她承认,最后一句话是她自己信口拈来的。
“别再跟着我了!”
李江城对她说的话,没有质疑,没有解释,更没有交代。
“要我不跟你行啊,你带我到你平时出没的地方转转,我转完了后,立马就闪人,绝不会给你造成一丝不便,怎么样?”
“我看你是想跟钱过不去了是不是?”
“哎哟,当然不是了,谁会跟钱过不去啊,我也是人在屋檐下,身不由已。”
“你要弄清楚一点,现在是谁在拿钱养你?再明确你的立场。”
“我知道,是你嘛。”
“既然是我,你难道不该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吗?”
“该是该,但是关键我也没拿你多少钱啊……”
李江城明白她话里有话,于是不再跟她多说废话,直接掏出皮夹,抽出一叠现金:“现在可以回去复命了吗?”
她两眼顿时大放异彩,小伙子出手真是越来越大方了,给的竟全是美元。
“可以了,可以了。”
嘴巴笑得合不拢,以前她有多爱伟大领袖毛主席,以后她就有多爱本杰明·富兰克林。
李江城见她态度转变如此之快,鄙视之:“你就那么爱钱?”
“废话,是个人都爱钱。”
“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废话,我取之无道吗?”她抬眸,君子坦荡荡:“我又没偷没抢,我管我自己男人要钱,谁敢嚼半句舌根?”
“谁是你男人?!”
李江城急欲与她撇清关系。
“你呀,难道你不是我男人吗?别忘了,我们可是领了证的。”
说起这个证,李江城就窝一肚子火,当时一门心思以为自己娶到了想要娶的人,根本没注意结婚证上写的并不是今欢的名字,总以为,爱情的最高境界并不是一纸婚书,而是心灵的交织,待发现阴差阳错时,却为时已晚……
娶到一个冒名顶替的人,他如何去与她织心?
若一段缘分的开始,必须以烟花瞬熄而结束,那他宁可,从来都没有认识,那个叫今欢的女孩。
……
32 不承认是她男人
音乐声激昂的酒吧内,岑欢有一口没一口的抿着高脚杯内红色的液体。
肩膀忽尔被人重重一拍:“死丫头,又跑来喝酒。”
她头也不回,没好气道:“姐喝得不是酒,喝得是忧愁。”
“忧愁?”黄希憋着笑:“你愁啥?”
她当然愁了,她愁的是……李江城那个臭男人,怎么也不肯承认是她的男人!
脑子里反反复复的放映着下午分别时的场景,他指着她手里握着的美钞说:“我和你,充其量就是寄生虫与被寄生虫纠缠的关系,什么才叫一个女人的男人,是跟那个女人发生了肉体关系,才叫女人的男人。我跟你没发生这样的关系吧?所以以后不要再说我是你的男人……”
当时听得明白,他是一点不想跟她扯上关系,却假装糊涂:“谁说我跟你没发生肉体关系啊?上午那会我们还手跟手的黏在一起呢。”
结果李江城丢下一句:“我懒得跟你个不觉闷说话。”她愣是半天没理解明白,不觉闷是啥意思。
直到后来用手机上网查了下,才知道不觉闷是天津骂人的话,意思是没有自知之名。
查到这样的答案,她心里能痛快吗?想说啥话儿就直说,最讨厌拐着弯儿骂人了。
“哎,可等你老半天了,倒是说句话啊?”
“说什么?”
她耸耸肩。
“你不是说你在喝忧愁嘛,我问你愁啥。”
“没啥,新学的网络词儿,一时兴起随口溜溜,对了,你上铺那丫得去调研还没回来吧,我去躺两晚行么?”
“咋啦?被你婆家赶出来了,还是跟你男人玩欲擒故纵呢?”
她哼一声,自嘲地笑,欲擒故纵,哪轮得到她。
“两者都不是,是有其它原因。”
“啥原因,你跟我说说。”
黄希看似文静一姑娘,其实忒八卦。
岑欢伸个懒腰:“这事儿非得夜深人静时才能说,走,先蹦迪去。”
两个好朋友在舞池里跳得那叫一个欢,青春年少,活力无限,岑欢在朦胧的视线里,隐隐约约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但一眨眼却又不见了,她甩甩头,只当是自己酒醉神迷,酒吧这放纵的地方,李家那些个老古板,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一清早,岑欢被自己别出心裁的手机铃声吵醒,她从被窝里伸出手,摸索着接听:“喂?”
“你在哪呢?”
是婆婆的声音,她清醒了几分,毕恭毕敬回答:“妈,我在江城这儿呢。”
“都在他那过夜了,那想必该了解都了解清楚了,说说看,江城一直以来都在做些什么。”
“他呀……跟几个朋友在合伙开发房地产呢,因为还没做出成绩,所以一直瞒着家里,想等将来干出一番成就后,再跟你们摊牌。”
“是吗?打听得倒是挺清楚,行,你回来吧。”
“回去?现在么?”
“是。”
婆婆言简意赅。
真要命,还想是周末可以好好睡一觉,她不情不愿的掀开被子,穿衣,梳洗。
回到李家别墅,也才刚过了八点,正是吃早饭的黄金时刻,果然,客厅的檀木餐桌上,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正在享用着美味的早餐,她也不客气,走过去快速问声好后,拉了把椅子就要坐下,“站到一边去。”婆婆赫然命令。
岑欢诧异的瞪大眼,诺诺解释:“妈,我还没吃早饭呢。”
“说谎的人还想吃早饭?”
说谎?她倏地一下紧张了:“谁说谎啊?”
梁美茹不再言语,全家人都保持沉默,岑欢只好站到一边去,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结束早餐,佣人把剩下的食物收走。
这家人真是冷血到极致了,看着她在一旁伫着,竟也没人帮说句话,大哥是,大嫂是,小叔子是,小侄子就更不用说了。
但是这些人不同情她,她也没觉得什么,可老太太不吭声,岑欢就觉得郁闷了,做为一家之主,平时看她的眼神又那么慈爱,不应该在这种时候对她视而不见呀……
莫非,她跟李江城的协议被识破了?这可真是个严重的问题。
“我再问你一遍,江城真的跟朋友在一起合伙开发房地产吗?”
梁美茹端坐在沙发中央,色厉内荏的质问。
除老太太被佣人搀扶着到外面去溜达了外,其它人都留在了客厅,用不知是同情还是幸灾乐祸的眼神望着她。
岑欢一颗心七上八下,这婆婆的表情看起来好像什么都知道了,但开发房地产之说明明是李江城教她的,应该不会出什么纰漏啊……
“是的。”
心里笃定着,于是牙一咬便坚持了初衷。
“你还敢撒谎!”
啪得一声,婆婆便将几张昨晚在酒吧里跳舞的照片摔到了她面前:“看看这都是些什么?这就是你所谓的跟江城在一起吗?”
岑欢倒抽口冷气:“妈,这、这些你从哪弄的?”
“你别管我从哪弄的,只要它能证明你在说谎就行了,真是无法无天,竟敢欺瞒长辈,去这种声色犬马之地,上次我明明跟你说的很清楚,李家的媳妇晚上八点以前必须回家,不许去酒吧夜总会之类男人去的地方,敢情你是一句没听进去……”
她确实是没听进去,不光上一次,这一次也一样,婆婆在那头疾言厉色,她却在这头想着,是谁出卖了我呢?看来昨晚不是错觉,她是真的遇到李家人了,可这李家人怎么这么不讲义气的,都是一家人了,有必要这么陷她于不义么?
哎。
“妈,其实……”
“别想狡辩,上次念你是初犯没惩罚你,这次,不给你点教训是不行了!”
李夫人腾一声站起来:“金菊,小昭,今天你们放假一天,所有的清洁工作全部交给二少奶奶来做!”
哎哟妈,都让她干保姆的活了,还称呼什么二少奶奶呀,干脆直接叫二奴才吧。没有哪家少奶奶像她这般命苦又没地位的。
33 习惯被讨厌
傍晚时分,李夫人从楼上下来,见管家拿着个本子在记录什么,旁边站着一堆佣人,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忙问:“出什么事了?”
“夫人,二少奶奶在打扫卫生时,摔坏了几件古董和瓷品。”
“什么?”梁美茹勃然大怒,平时她与丈夫极爱收集古董,所以家里自是摆了不少,件件都是她的心肝宝贝,一听岑欢将她的珍爱之物给摔坏了好几件,那火气盖都盖不住:“罪魁祸首呢,给我叫过来!!”
岑欢诺诺的来到婆婆面前认罪:“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也确实不是逃避责任,虽没生在大富人家,但家里的条件一直都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再加上她天生又懒,家务活自然是生疏得很。
“不是故意?那就是有意的了是不是??”
婆婆的咆哮声快要震破屋顶。
“不是,不是,是无意,真的是无意!”
“摔坏一件是无意,摔坏两件三件还是无意吗?我看你就是不高兴我惩罚你,故意拿我的古董出气!!”
岑欢被骂得心惊肉跳:“妈你这样说就有点不讲理了,我在家里也是养尊处优的孩子,你让我干家务活,我真的干不好呀……”
“我不讲理?反了,反了,碧琪嫁到我们家七八年了,还从来没跟我说过如此大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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