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讲理?反了,反了,碧琪嫁到我们家七八年了,还从来没跟我说过如此大不敬的话,你这样的媳妇我们李家要不起!”
李夫人说着,就到电话机旁拨打儿子的电话,岑欢想过去阻止,却被婆婆狠力一推,整个人失去重心跌倒在茶几旁,地上还残留着先前她打破的花瓶的瓷片,瓷片不偏不倚扎中她手心,一股钻心的痛,她便再不敢动,无可奈何地伫在婆婆身后。
电话一接通,李夫人炮语连珠的吼:“江城,我命令你马上回来给我离婚!”
话筒没有拿,对方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
“只要你们没意见,我无所谓。”
岑欢黯然的垂下头,盯着自己的伤口,是的,他无所谓,他求之不得。
没有人会在乎她的,也没有人会觉得她珍贵,即使她对人从来没有太大的要求,可不代表别人对她同样没有要求,有时候自己也觉得很累,为什么要装得世俗,装得一无是处,似乎越是别人反感的事就越想去做,包括打破古董这件事,就像婆婆说的一样,打破一件是无意,两件三件就一定是故意,是的,她承认,最后两件确实是故意的,因为不服气婆婆的惩罚,所以她想着打破一件也是打,不如多打几件吧,反正婆婆也不会宽容的因为她只打破了一件就不骂她。这是明显的叛逆心理,虽然她已经过了叛逆的年龄。
也许,只是习惯了被讨厌。
这是不争的事实,岑欢却很少去想,因为想起来,会让她一种淡淡的可悲。
李江城当天晚上便回到家中,李夫人的气还没有消,李老爷听闻自己年前好不容易竞拍到的景德镇薄胎瓷被砸,气得差点吐干老血,当即与妻子统一战线,支持儿子离婚。
34 蓦然心软
本来这桩婚姻对李江城来说,就是迟早要解散的,如今得到了父母的许可,便更坚定了离婚的念头。
但是他们却忽略了一个人,那就是李家老太太,李家虽家大业大,大权却都握在老太太手中,因此,老太太在家中说话,向来是一言九鼎。
“胡闹,婚姻是儿戏吗?孩子不懂事,大人也糊涂了?”
邵莲秀不怒而威,目光犀利的瞪着儿子媳妇。
“妈,先前我们是不清楚罗家女儿的本性,若是清楚的话,我们也不会由着江城了。”
“是呀妈,这丫头是什么样子,你也是看得清楚的,又叛逆又不懂事,还没句真话,这样的人怎么配做我们李家的媳妇嘛。”
夫妻俩一唱一和。
“那你就配了?”
只这一句话,就堵住了梁美茹的口,她的脸色一阵难堪,老太太的眼神则更复杂,岑欢疑惑的瞅着她们俩,总觉得这婆媳之间,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为人父母要做好宽容的榜样,不要因为打破了几样东西,就不依不饶的逼小俩口离婚,如此狭隘心肠,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妈,我们没有逼,江城他本来就想离婚……”
李夫人诺诺的辨明一点。
“那是刚开始,现在他还想离吗?”
想着那天小俩口手牵手进厨房,老太太便笃定了孙子不会想离婚。
岂料,“是的,奶奶。”
李江城清晰明确的回答,使得母亲好不得意。
“都胡闹!一会好一会恼,好了就结婚,恼了就离婚,这家里还有一点规矩没有?从现在开始,谁再敢在我面前提及半句离婚的话,就收拾包袱给我滚出这个家!”
撂下狠话后,老太太气呼呼的让贴身佣人搀扶着离开了客厅。
一屋的凝重,李夫人目的没达到,把所有的怨气都归结到了岑欢身上,她走到她面前,什么话也没说,只恶狠狠看她一眼,便转身拂袖离去。
大家不欢而散。
先后从岑欢身边经过。
李溯幸灾乐祸的扮了个鬼脸。
李江安摇头叹息。
谢碧琪若无其事。
李江泰倒是说了句话,却是要她自求多福。
岑欢感受着这些人的漠然,心一点点的冷却,原来这个家,并不是她想要的。
李江城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许久后,才向她走过去,“跟我来。”
她面无表情的跟着他上了楼,到了卧室,李江城关了房门,她做好了挨骂的准备。
他看她时,她正低眉垂目,静怡的轮廓美得刚好。
双手绞在一起,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原本想要骂出口的话,蓦然间因为心软,而被咽了回去,“手怎么了?”见她手心沾着干涸的血迹,他尽量以平淡的口气询问。
“打破的瓷器没扫净,不小心割到了手心。”
“所以打扫卫生的时候为什么要这么马虎?知道什么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知道,我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岑欢郁闷的把头垂得更低。
李江城沉吟了一下:“我们还是悄悄的去把婚离了吧,你……”
“为什么要离婚?你奶奶不是不同意!”
“让我把话说完。”
他有些不高兴话被打断:“我奶奶是不同意,但你应该也感觉出来了,现在我爸妈已经对你产生了极大的不满,我爸还好一点,我妈要是不喜欢谁,那谁的小日子就别想好过,我是为你好才提醒你,现在你要是不走,被折磨的遍体鳞伤再走,那就得不偿失了。”
“就算是被折磨死,我也甘做李家的鬼!”
35 强吻
他怎么会知道,离开了李家,她又能去哪儿,当初风风光光的走,如今又怎能落魄而归,她也不是,真的一点自尊心没有。
“都已经这么狼狈了,却还没有离婚的打算,你天生就没自尊心的吗?”
岑欢心里酸酸的,咬着牙说:“是,我没有,天生就没有,所以不要跟我谈那么高贵的字眼,对我来说,它半毛钱都不值!”
“你……”
李江城气得怒目切齿,先前滋生的一点同情心也荡然无存:“真是名副其实的寄生虫!”
“对,我就是寄生虫,在你眼里我不过如此,但是在我眼里你又是什么呢?你不过是一张长期饭票而已,仅此而已!”
岑欢大声的,努力的,想要表示出同样的不在乎,吼完之后,她夺门而出。
一分钟后,却又突然折回来,对还没来得及收起脸上愤怒之色的李江城说:“忘了跟你说件事,我姐交男朋友了,听说是省里一位高官的儿子,如果发展的好的话,年底就会结婚,你等着祝福她吧!”
不管她的话是真是假,她的目的都已经达到了,看着李江城的眸光渐渐暗沉,她受伤的心灵,才算有种报复后的快感。
*****
夜已深,岑欢盯着放在书房角落边的手提包,渐渐有些不安起来。
这么晚了,李江城怎么还没回来?如果是已经走了的话,他的包是不会放在家里的,从他前几次离家的经验来看,他的这只手提包,是走到哪带到哪。
若是今天她没编出那些话,或许也不会担心他的去向,正是因为说了不该说的,良心上才会有一点点过不去,已经破坏了别人的幸福,又怎能再往别人伤口上撒盐?
思前想后,犹豫再三,她决定主动给李江城打个电话,如果他真想不开出了什么意外,那自己岂不从守活寡变成名副其实的寡妇了……
电话响了好几遍才接通,却是个陌生又不耐烦的声音:“喂,谁啊?”
她迟疑了一下,狐疑的问:“你又是谁?这不是我丈夫的电话吗?”
“哦,原来你是这个醉鬼的老婆啊,你丈夫喝醉了,你快点过来把他弄回去!”
岑欢问清楚地址,挂了电话,长吁一口气,真是活得久了什么事都能遇上,李江城那么理智的人,竟也会有喝醉酒的时候?她迅速穿了件外套,奔出家门。
DJ声震天的酒吧内,岑欢轻车熟路的找到了李江城所处的位置,这里对她来说熟门熟路,找个人易如反掌。
李江城趴在吧台上,意识混淆不清,她走到他身旁,用力拍拍他的肩膀,贴在他耳边吼一声:“喂,起来,回家了!”
他缓缓抬起头,深邃的双眸悠悠的望着她,岑欢被他望的有些不好意思,别扭的捂住他的眼:“看什么看,不认识啊。”
李江城有几秒钟没有动,片刻后,忽尔握住她的手,冰凉的唇印在她手背上,闷闷的喊了声,“今欢……”
声音虽小,岑欢却还是听见了,她用力抽回手,懊恼的瞪他:“还真是醉得不轻!”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拖出酒吧,外面星光闪耀,车织如流,岑欢将李江城安置在一处花坛旁,自己便要去拦出租车,可就在她转身之迹,手臂突然被禁锢,然后整个人便莫名其秒的被压在了花台上。
36 舌间纠缠
“你、你干什么?”
见李江城一点点向她靠近,她霎时惊惶失色。
“今欢,如果站在你的面前,不能让你记起我,那这样呢——”
没等岑欢反应,他已经掰过她的脸,没头没脑地吻了下去……
一片静默,鸦雀无声。
这突如其来的吻像暴风雨般的让人措手不及,心脏几乎要从胸腔破壳而出!她紧张到大脑完全放空,内心想挣扎,却不想后脑勺被另只手掌牢牢压住,竟完全无法动弹。
她瞪大了眼,望进一双幽深到不见底的眼里,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它们……闭上。唇上湿热的触感,这种陌生又夹杂着一丝熟悉的体验比异形入侵还恐怖,让她几乎叫出声,“唔——”
他赶紧用长驱直入的舌尖堵住她已在唇边的惊叫,仿佛被电击到,岑欢奋力将他推开:“李江城,你看清楚了,我是谁?!”
如果他不是把她当成今欢,她或许会觉得这一切都理所当然,可他偏偏就把她当成了别人的替身。
好不容易把醉鬼拖回家,谁知到了家里,他又耍起流氓,把她圈在怀里,一遍遍呼唤:“今欢,今欢……”
岑欢是真的忍无可忍了,伸手掐住李江城的脖子:“你再叫我今欢,我干脆掐死你算了,省得被你气死!”
罗今欢那个臭丫头,要是知道有个男人这么心心念念着她,又不知道要得意成什么样了,一想到她每次志得意满的笑容,岑欢就恨得牙痒痒。
李江城终于不再耍酒疯,而是昏昏的睡去,岑欢将他搀扶到床上,体重的相差,使得他躺下去时,自己也被拖下去,整个人跌落在他胸前,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她的心脏又开始不规律的跳起来,其实这个男人……长得是真好看,有棱有角的脸庞,高挺的鼻梁,性格的唇角,还有又长又密的睫毛,一个男人长得如此好看,到底要让女人怎么活?
她的视线停留在他厚薄适中的唇上,刚才,他就是用这个来吻她的吗?废话,不是用这个,还能用哪个?自我嘲弄得笑笑,她的手指不受控制的移到了他的唇上。
柔软的触感,温热的呼吸,罗岑欢,你在干什么?发春了吗?罗岑欢,你快点停下来……
她在心里约束自己,可身体却不听使唤的向李江城靠近,唇贴上他唇的那一刹那间,她有点鄙视自己,竟然在美色面前如此没有抗力,而李江城呢?做为一个男人,他有着正常的本能反应,尤其是在醉酒的时候,舌间疯狂纠缠摩挲,她脑中一片空白,忘了思考,也不想思考,只是莫名的想抱住他,紧些,再紧些。
李江城的欲望完全被唤醒,却不知怀里的女人是谁,他开始扯她的衣服,闭着眼睛,岑欢很紧张,非常紧张,一边笨拙的回应,一边提醒:“李江城,你看清楚了哦,我是岑欢哦,岑欢哦……”
是的,她提醒他了,她不是没有提醒,所以如果他不小心失身了,也不是她的错。
37 宝贵初夜
岑欢的舌头被李江城激烈的搅动着,他发了狠的将舌头探入她的口中,牙齿相互碰撞。他的唇舌游走,绕在她的耳根缠绵,气息润着她的发、耳、脖。温热的向下,埋在了她的胸前,狠狠的吸气,脑袋来回蹭着,就像是嗷嗷待哺的幼儿,大手下拉她粉色蕾丝的胸衣,一口咬住她的胸前。
他们是紧紧相抵的,她能够感觉到他的生理变化,炙热的欲|望抵着她的大腿,他那坚硬却不失弹性的肌肉像可口佳肴般在薄薄衣料下散发着热气,于是她可耻地脸红了。
李江城以拇指摩弄她细致的粉唇,灼热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胸前,感受着她的寸寸颤抖。他的手顺着她身体的侧线从胸滑至腰间,剥离下她的底裤,手覆在上面,有着草样的触感,他以食指的指腹摩擦她顶端的柔软,引得她的腰微微抬起,拱着背向上,像是在索取的模样。
这一次,没了恶语相加,没了对峙冷漠。他像是一把火,点燃了她,身体内部像是放着烟花,在脑海,在心怀放射出美丽的图案。
不行,我得留下证据。
岑欢摸索着找出自己的手机,按下了录像键,彼时,已经做好了失身的准备,但却还清醒着人生中的第一次不能就这么白白失去,如果失了身还要被赶出门,那她才是真的得不偿失。
“今欢……”
一声温柔的呼唤,像盆冷水劈头盖脸的向她泼来,一点点浇灭了她的热情,从身到心,都这个时候了,他心里想的仍是今欢,岑欢突然觉得很悲哀,难道从小到大生活在姐姐的阴影下不够,现在连宝贵的初夜,都要以姐姐的名义,才能顺利进行吗?
心中的酸楚,让她对着李江城的锁骨狠狠的咬了下去,即使成不了他的女人,她也要在他的身上,留下属于她的印记。
黎明的曙光照耀大地,李江城缓缓睁开眼睛,视线最先扫到的,不是睡在身旁的女人,而是一地的落衣,怎么回事?他的床边怎么会有女人的衣服?脑子短暂的懵了懵,忽尔反弹似的坐起来,震惊的转过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许久后,才粗鲁地将身旁酣睡的人儿拽醒:“罗岑欢,你怎么会在我床上???!”
岑欢被他的吼声吓一跳,揉了揉眼睛,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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