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有些气馁,她的排名在七十多名,课间休息时杨柳就象脱了水的青菜,蔫蔫地坐在那儿。雨桐上前和杨柳打招呼:“嘿,嘿,嘿,怎么了,一次统测就把你打蔫了?”
“那么差,还是挺打击人的,你说,像我这样的,还能考上吗?”杨柳有气无力地说。
“就一次校统测而以,这说明不了什么!”雨桐安慰杨柳,虽然这么说着,可是谁心里不在乎这个统测排名呢。
杨柳唉声叹气地坐着,没有接话。
“离着高考还有好几个月呢,还来得及,咱们都继续努力!”雨桐说话时瞟了一眼刘静和王小晓,然后悄声说:“那刘静和王小晓还找人补课,不都没你考得好吗?所以啊,你有上升的空间,没事!”经雨桐这么一对比,杨柳顿时也觉得心情舒畅多了。
“走,出去走走!”杨柳来了精神。
“走!”雨桐笑了,说着便一把搂着杨柳。
自从中国恢复高考之后,每年的高考大军都在不断上升,千军万马勇挤独木桥,有人希望通过高考实现自己的梦想,有人希望通过高考改变自己的命运。高考对于每一个中国的高三学生来说,是一辈子的人生大事,高考不仅是考分之差,考分的高低决定了院校之别,也决定了专业之别,更是决定了你与我之间5年、10年后的差距。
四年前雨桐家就经历过一次高考,当时雨桐的姐姐周婉桐经常挑灯夜战到一两点,每天一早起床就叽里呱啦地背英语、背课文,姐姐的勤奋最终让她如愿的考上北师大,当时全家人都高兴坏了,爸爸妈妈为之欣慰,也为之自豪。
而今年姐姐即将大学毕业,雨桐即将参加高考,这一进一出都是人生大事。爸爸妈妈既要操心姐姐的就业问题,又要操心雨桐的高考。
晚上雨桐在卫生间忙着洗漱,听见父母在客厅里议论,妈妈说:“婉桐今年7月份就要毕业了,能回来继承我们的事业最好。”
“唉,你呀,就是个家乡宝,婉桐她要有本事,能留在北京也不错啊。”爸爸说。
“一个小姑娘家,背井离乡的一个人自己在北京打拼,多不容易啊!”妈妈很是心疼。
“唉,年轻人嘛,就应该在外面闯闯,不要因为怕受苦而束缚了他们的手脚。”作为一个父亲,都想把男人最坚强的一面传承给孩子。
“我觉得还是回来好,回来家里有个照应,咱们在这都有社会基础了,孩子回来就业择业上都有优势,以后也不用那么辛苦。都说宁做鸡头,不做凤尾,北京人才集聚,竞争多激烈啊,你要在那种地方立足谈何容易。”妈妈客观的分析到。
“还是看孩子的意见吧,她想回来那咱们就帮她张罗,她要是想留北京,那就看她自己的本事了。”父亲向来民主。
“眼看雨桐这边就要高考了,这孩子也不像她姐姐那么用功,我看她每天晚上11点准时睡觉。高三的学生有几个不到12点1点的?”妈妈似乎对雨桐的懈怠有些不满。
“亏你还是老师,一个人用不用功,能用时间的长短来衡量吗?”爸爸并不同意妈妈的看法,“什么叫事半功倍,什么叫效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学习方法,达到效果就行!”雨桐听到爸爸这样说,心里很是感动,原来理解也可以成为一种动力,而不是单纯的施压。
雨桐用冷水拍打着脸颊,想让自己更加清醒些,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默默给自己加油:周雨桐,加油!向姐姐学习,你一定能做得更好!
于是回到房间,雨桐又打开台灯,继续奋战。自从听了父母的谈话后,雨桐更加努力了,因为有学习的榜样,更因为有父母的信任和殷切的期盼。
☆、第十二章 考神
时间过得真快,又迎来了第二次统测,很快三天后统测成绩和排名又出来了。两个文科班的第一名还是靳勇,雨桐的排名前进到了第八名,杨柳的排名提升到了六十多名。
前进了十名,对于杨柳来说可是不小的进步。杨柳欣喜若狂,拉着雨桐就往小卖部跑,“走走走,请你吃雪糕去!”
雨桐发自内心地替杨柳高兴,“我就说,你有潜力!”
杨柳直言快语道:“我没法跟你们比,本来差距就大,想赶是赶不上了,但是和刘静、王小晓一比,我心里就平衡了,看她们一天到晚找老师补课开小灶,不也考得差吗,我们全靠自己,所以有一点进步我就很高兴!”
“那是,我们靠自己!”
“唉,人比人气死人,你说2班那个靳勇咋就那么厉害呢,两次统测两次都是第一,人家拿个第一怎么那么轻松呢!”杨柳一边舔着雪糕,一边感慨。
是啊,当雨桐听到老师宣布排名时,雨桐对这个靳勇就更加好奇,甚至带一点点仰慕,雨桐开始觉得这个靳勇确实有点本事。
俩人吃着雪糕,高兴地往回走,迎面碰上了方宇。方宇笑嘻嘻地看着她俩;“嘿,有啥好事,那么高兴!”
杨柳爽快地回答:“统测考得好,高兴呗!”
“怎么,考第一名了?”方宇故作不知。
“嗨,我说方宇,你能不这么损人吗?”杨柳生气地瞪着眼睛。
“哈哈哈——”雨桐在一旁被逗乐了。
“那下次统测,连我一块儿请呗?”方宇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
“好,托你吉言,下次统测一定更好,到时请你吃雪糕!”杨柳愉快地回应。
夜晚的星空,璀璨透明,雨桐仰望着最亮的那颗星星,思想随之渐行渐远,脑子里有那么一刻出现真空状态,做两个深呼吸,这是一种极好的放松方式。
雨桐差点忘了这是在校园里,回过神来,突然发现方宇就站在身旁,着实吓了一跳。方宇关切道:“听说这次统测,你进前十名了?”
“对,第八名!”雨桐简单地回答。
“再接再厉!”方宇就四个字。
“谢谢!”雨桐客气道。
“不早了,该回家了!”方宇督促雨桐。
“嗯,好!”月色中,雨桐清秀的脸庞看上去有一种朦胧的美。
平常忙于紧张的复习,学校、家,两点一线,匆匆忙忙的来,匆匆忙忙的去,好像方宇和雨桐很少碰面,即使见面也很少有机会说话,今晚的对话寥寥几句,然而已经心照不宣。方宇的鼓励,给雨桐打了不少气,“再接再厉”,是啊,这两次的统测成绩说明不了什么,关键是最后的高考。
雨桐调整好状态,继续投入到奋战中。
一个月后的第三次统测,第一名仍旧是2班的靳勇,雨桐跃居第三名。靳勇连续三次统测都是第一名,所有老师都在课上提靳勇,靳勇这样,靳勇那样,大家对于靳勇这个名字已经如雷贯耳,所有人都在议论,所有人都说靳勇就是个考神。
雨桐对靳勇的崇拜也是与日俱增,雨桐越来越好奇,这个靳勇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居然能够做到“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台”,这需要多大的定力和韧性,更需要多扎实的功底和智慧。这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做到的,而这世间也没几个这样的人。于是,“靳勇”开始成为雨桐追逐的对象和奋斗目标,“靳勇”这个名字开始渐渐刻在了雨桐的心上。
有了奋斗目标,雨桐前进的动力越来越足了,晚上经常奋战到12点1点,虽然疲惫,但是看得到希望。
又过了一个月,第四次统测,第一名仍旧还是2班的靳勇,功夫不负有心人,雨桐和靳勇并列第一。这是校内最后一次统测,等到五月份还要进行一次省统测,完了就等7月的全国统一高考。
谁都没有想到雨桐的进步如此神速,她在统测排名中的变化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不仅得到了老师的表扬,而且也得到了父母的肯定。爸爸满心欢喜地和雨桐探讨以后选择什么样的专业和院校。
“雨桐,这几次统测考得都不错,一次比一次有进步,保持这样的状态,高考应该不会有问题。”爸爸即认真又和蔼地说。
“确实,最近状态挺好的,虽然累,但是没有什么思想包袱。”雨桐回答。
“那有没有想过读什么专业?”爸爸关切的问。
“还没认真想过,要么新闻,要么法律,或者经济类的都行。”雨桐确实还没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
“你不想学师范类的吗?”爸爸试探性地问。
“不想,我可不想当老师,老师多辛苦啊,像你们一样,教得了别人的孩子,教不了自己的孩子,你们在学生身上投入的精力比在我们身上的还多。”雨桐如实说着自己的想法。
爸爸并没有反驳,因为事实的确如此,爸爸也一直觉得有些愧对自己的孩子,这两个孩子,自己确实没好好管过。
“他们都说中国人大的新闻专业不错,读法律的话去中政大。”这是去年雨桐无意间听学长们议论的。
“人大、中政大?你是不是把目标定得太高了?”爸爸切入实际地问。
雨桐被问得一时无语,是啊,谁能保证7月份的高考万无一失呢。
爸爸看穿了雨桐的心思,安慰道:“别对自己要求太高,别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尽力而为,不管你选择什么样的专业和院校,我们都支持你。”
爸爸给雨桐吃了颗定心丸,雨桐发自内心的感激爸爸,这样理解和关爱让雨桐感到无比幸福。
第一名是个荣誉,可伴随而来也是一种压力和包袱。
这天,年级组长把靳勇和雨桐叫到了办公室,年级组长看看靳勇,又看看雨桐,开口说道:“周雨桐,你的进步是最大的,你的成绩一直直线上升,像你这种情况的并不多见啊,特别是女生,所以希望你能继续努力,稳定发挥。这次统测你们俩是并列第一,希望省统测你们俩也能并列第一,高考也能并列第一,然后我们一中能同时出两个文科状元,给一中创造一个新的历史。”
说实话,雨桐从来没想过当什么文科状元,倒是靳勇连续四次统测第一,他应该有这种把握。而雨桐也是拿靳勇作为奋斗目标的,她的目标就是向靳勇看齐。
雨桐用眼角偷偷看了靳勇一眼,两道浓黑有型的眉毛下面,那双眼睛依旧那么深邃,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一脸的平静。
四次第一,雨桐不得不更加佩服,而眼前的靳勇,竟然能够做到荣辱不惊,这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境界,这个靳勇在雨桐心目中的形象越来越高大。
雨桐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世界中,以至于年级组长后来说些什么,雨桐全然没有在意。
等出了办公室,靳勇看了雨桐一眼,“周雨桐,你很有潜力!”
雨桐完全没想到靳勇会这样肯定自己,心中竟有一丝甜蜜,可是嘴巴却像贴着封条,笨拙地不知道如何开口回答。
靳勇说完转身走了,没有任何表情。
短短一句话,对雨桐来说无比振奋人心,靳勇的这句话说到雨桐心里去了。
☆、第十三章 神奇的纸条
晚自习时,雨桐正专心做题,突然有人给她丢了个纸团,纸团在桌面上跳了几下,停了下来。雨桐拿起纸团,慢慢展开,两行娟秀的字体似曾相识,“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雨桐一阵心跳,脸刷的一下红了,连忙抬起头寻找丢纸团的人,可是那人动作太快,还没等雨桐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消失了。雨桐巡视了一圈,没发现谁有可疑的行为,大家都在埋头看书、做题。
雨桐感到疑惑,这到底是谁写的,是写给我的吗?这个字怎么越看越觉得似曾相识,可是雨桐就是无法回忆起在哪儿见过。
雨桐胡乱猜测了一阵,又静下心来,也许是谁闹着玩的,也可能是扔错了,算了,不管它。
第三天早自习,雨桐往桌空里放书包,发现里面放着一张纸条,雨桐拿出来一看,又是那个娟秀的字体,“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雨桐看了之后又一阵心跳,前天如果是扔错的话,那今天呢?纸条明明白白就放在自己的桌空里,什么意思?“见之不忘”、“思之如狂”,雨桐看着那些字眼,心跳越发加速。
整个上午雨桐都神思恍惚,心里反复回味着那两句“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中午放学时,杨柳叽里呱啦地和雨桐说东说西,可雨桐一句都没听进去。
看着雨桐心不在焉的样子,杨柳生气了:“嘿,雨桐,我在跟你说话呢!听见没?”
“嗯?你说什么?”雨桐回过神来,连忙看着杨柳。
“你在想啥?心不在焉的!”杨柳问。
“没想啥!”雨桐并不想告诉杨柳,因为就两张纸条而已,似乎说明不了什么。虽然说明不了什么,但还是扰乱了雨桐的心思,她不想杨柳笑话。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杨柳虽然生气,但还是很关心雨桐。
“没事,真没事!”雨桐回答。
对于杨柳的质疑,就这样过去了。
又过了三天,又一张纸条放在雨桐的桌空里,还是那个人的笔迹,“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雨桐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被搅乱了。
晚上坐在书桌前,看了一会书,雨桐觉得有些累,抬头活动了一下脖颈,一眼看到晴朗的星空和皎洁的月光,雨桐突然想起了那句“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这一想,不打紧,可是雨桐再也无法静下心来,书本上的那些字全都变成了“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不想了,不想了,不想了!雨桐使劲甩着脑袋,想把这些扰乱她心思的字句统统抛出她的脑海。
就这样以后差不多每过一个星期,雨桐就会收到一张纸条,每张纸条上都会写着一些让雨桐心情难以平静的词句,而那些词句好像都在表达着某个人的感情,某个人对雨桐特有的一种感情,而这种感情有时若“犹抱琵琶半遮面”,有时又热烈奔放直戳人心底。雨桐就在这样的被表白中,煎熬着。这个“愿我如星君如月”中的“我”到底是谁?雨桐一直不停在问,但有一点雨桐可以确定,这个“我”不是方宇,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