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程爱瑜就这么被拐进了教堂。
不,这不是单纯的拐进教堂,因为那教堂里,居然特别精心的布置过。程爱瑜没有在教堂里举行过婚礼,但好歹见过这阵仗,这场面,深刻了解,这就是一婚礼现场!
原本要往前走的她,忽然顿住脚步,转脸看着景煊,“你在搞什么鬼!”
“不是搞鬼,这是你想要的。咱们就当今儿预演一下,等回国在办一次!”不由分说,景煊抓着她的手,走向站在十字架前的神父。
而这时,程爱瑜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多月前,她在意大利,参观完一场婚礼后,给景煊打去的电话。她是在那个时候和他说的——“我今天在教堂参加了一场婚礼,新娘很漂亮,新郎很英俊,花童也很可爱……这让我,也有点儿想要在教堂办场婚礼的冲动!”
对,就是那句话!
她无意中的一句话,而他却记着了,并且要实践它……
“景煊……”
程爱瑜反手紧紧地握了下景煊,随即松开,但景煊,没有放开她,而是专注地凝视着她,低声说:“只是预演,别那么紧张。现在你试着想想,我会展在这里等你。而你的父亲或兄长,会在那里,牵着你的手,把你送过来,在亲手交给我,嘱咐我好好爱你!我想,在哪里,我们要放一个花环,那样比较符合你喜欢的浪漫,但不能用玫瑰花,你会过敏……”
景煊指着教堂的门前,对程爱瑜解说着他的设想,而就在他准备说花童时,目光掠过程爱瑜的面颊,却看见了一抹晶莹。
“小鱼?”
“阿煊,谢谢你!”程爱瑜张开双臂,拥抱景煊,却孩子气的顺道将脸上的泪痕蹭在了他的颈间与领口。
景煊并没有因为她的举动而成怪,反倒无奈的摇头,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道:“那么,要不要试试宣誓的感觉。”
“当然,来都来了。”程爱瑜松开手,转身看向神父。她用一口流利的英文,和神父交谈着,等商量妥当后,程爱瑜转身朝门口新娘进场的位置走去。
小思甜高举双手,要求充当花童,跟在了程爱瑜的身后进场,动作有模有样的。
程爱瑜走近教坛。
神父翻开圣经,开始诵读。
按照纯正的西式婚礼仪式进行着,等神父用他那腔优雅纯正的英式英语,问完景煊愿不愿意娶程爱瑜为妻后,又转眸,目光慈爱的看向程爱瑜,问着她同样的问题。
而没等程爱瑜回答时,却见景煊忽然单膝跪下,从口袋中摸出准备好的戒盒,打开,递向程爱瑜,开口说着一段熟悉的结婚誓词。程爱瑜记得,那时动漫《僵尸新娘》里的结婚誓词,翻译过来的大意是——
“我将用我的手,带你走出忧伤困苦。你的杯,将永不干涸,因为我将是你杯中的生命之泉。我将用这支蜡烛,在黑暗中照亮你的生命。现在我用这只戒指向你求婚,你愿做我的妻子吗?”
程爱瑜不知道景煊怎么知道自己爱惨了这段话的,但当这段话从他口中说出时,她已经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她的嘴角明明挂着笑意,但脸颊上却湿了一片。是的,她哭了,又一次的被他的这动人的言辞,彻底征服。
谁说铁汉没有柔情的时候?
至少她可以骄傲的说,她的男人,是温柔而又浪漫的铁骨铮铮的男人。
“我愿意。”她的回答,铿锵有力。
接着,在神父的祝福声中,景煊给她戴上了戒指,套在了左手的无名指上。
听说,左手的无名指,连接心脉,戒指带在这里,就意味着锁着彼此的心。
不过这时候应该是交换对戒的,程爱瑜没有戴戒指的习惯,而他们去扯证也就是几天前的事儿,压根连家长都没来及见,就更别提去订戒指的事儿了。而这时,小思甜笑眯眯的从随身的小背包里,翻出她最爱的圈圈饼干,拿出一块递给程爱瑜,“瑜姨姨,这个可以做戒指哦!”
瞧着这枚“戒指”,再看看思甜纯真的在蛮期待的脸,程爱瑜低头吻了吻思甜的额头,很真诚的说了声谢谢,就从孩子手中接过那个很特别的“戒指”,试了试,套在了景煊的无名指上。
别说,这饼干和特别订做的似的,套在他无名指上打小宽度都刚刚好!
“不错,很特别的戒指。”
“还是一场很特别的婚礼。”神父在教坛前微笑的打量着眼前两张年轻的面孔,又低头看了眼那个可爱的孩子,伸手摸了摸孩子柔软的发顶道:“年轻人,主会祝福你们的!现在请新郎,亲吻新娘……”
☆、119:我爱你,不后悔!(爱瑜表白)
原来,当梦想变成现实的时候,真的很甜。
走出教堂,程爱瑜看着手上的戒指,不禁微笑。那笑容从心底蔓延,衍生到眼角眉梢,窝心的甜蜜,仿佛漫散周身,顺延着每一个毛孔,让每一处都温暖起来。
景煊却在这时伸手,握住她的左手,指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从她无名指上套着的指环上轻轻滑过,低声说:“我终于套住你了。”
“是啊,我被套住了,赔惨了!”如果是股票,她真的赔得很惨,毕竟自打和他纠葛在一起后,她就在不断地“亏”,亏到最后,还把自己给亏进去了。但这不是投资股票,而是投资她的后半辈子,投资牵扯一生的感情。总体算上来,她亏得也都能赚回来,毕竟她也把那人给套住了吗!
女人是一种感性的动物,在很多事情上,在理智的女人,最终都会被感性的一面打败。就像刚才,在教堂里,在那种神圣庄严且圣洁的环境之中,答应他就成了一种理所当然且非常美好的事情,不会受到理智的控制,而让感性占据了上风。
但程爱瑜想,虽然她真的有点儿不甘心被就这么套住,可这样的感觉,似乎还挺好的!
目光落在他左手的饼干戒指上,程爱瑜的眸中闪过一抹促狭。
景煊抬手,将饼干指环在她眼前晃了晃,似笑非笑的眯起了眼睛说:“媳妇儿,被套住的可不只是你一个。若真算起来,是你赚到了,只用了一块饼干,就套了支绩优股不说,还是只属于你一个的,独一无二的限量版。这比金龟婿还难得,还不好好的把我给藏起来,省的被人给惦记去了!”
“嘁,自恋狂。你独一无二,本姑娘难道还有个流落在外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姐妹不成?你这是老王卖瓜,自卖自夸——”程爱瑜伸手就去抢景煊手上的饼干指环,没抢到,就紧紧抓住景煊的手,朝自己面前一扯,然后张嘴就咬。
啵——
搁着饼干指环,两人的上唇轻轻地碰在了一起。
一瞬,程爱瑜触电似的缩了回来,一旁的小思甜却拍着巴掌喝彩:“亲亲了,亲亲了!瑜姨姨喜欢景煊叔叔。商叔叔说,他喜欢妈妈,才会亲亲妈妈,就像他喜欢思甜一样,嘻嘻……”
孩子的心,是最纯真的。
孩子的眼,是最纯粹的。
而孩子所看到的一切,都是最质朴,最真实,最明白的。
但此刻,思甜口中的这位“商叔叔”,却让程爱瑜的目光僵住了。但有些话不方便让孩子知道,程爱瑜并没有提起,反倒掀起唇角,勾着温雅恬静的笑容,弯下身,伸手抚摸着小思甜柔软的黑发,缓声说:“你说得对,瑜瑜姨姨喜欢景煊叔叔,就像姨姨和叔叔喜欢思甜那样。”
“唔……姨姨爱叔叔吗?思甜可是很爱很爱姨姨和叔叔的哦!当然,没有思甜爱妈妈那么爱啦!”小思甜嘟着小嘴,抬着小下巴,用那真诚的乌溜溜的双眼,以充满了期待的目光,望着他们,期待着他们的回答。
程爱瑜咽了口干沫,抿了抿嘴。
还没说话,倒是景煊先开了口。
“叔叔当然爱小思甜的鱼儿姨妈,但这和思甜爱妈妈是不同的,这是男女之间的感情。等小思甜长大了,找到喜欢的人了,就会明白的。”景煊蹲下身,捏了捏小女孩粉嘟嘟的小脸蛋,脑海中却浮现出程爱瑜小时候的模样,也是这么粉嫩嫩的,特别招人疼。尤其是那双灵动的乌溜溜的大眼睛,漂亮的没话说!
“哦,要有喜欢的人才懂哦……”这问题好深奥哦,思甜还是没想明白呢!小思甜抓了抓脑袋,转眸,养着小下巴,又是满脸期待的看向正望着景煊出神的程爱瑜,再度追问:“那姨姨呢?姨姨爱不爱叔叔啊,是男女之间的那种么!是什么感觉呢,思甜不懂呢……”
小思甜勤学好问。
程爱瑜陷入尴尬。
她回神,目光从景煊的身上收回,而这时,景煊刚好抬头,眸光与她的撞了个正着。一丝难解的精光从他眼中滑过,程爱瑜没有来及捕捉,但却清楚的看见了,那目光中暗藏的幽深。
“姨姨?姨姨……”见程爱瑜不说话,小思甜有些纳闷,伸手拽了拽程爱瑜的衣袖,示意她回答。
程爱瑜望着那双真诚的眼睛,终于开口:“我……也爱他。那种感情呢,很奇妙,说不清道不明,所以小思甜不要再问了,就把这个疑问藏在心里头吧!等将来,遇见了你喜欢的人,你就明白了!”
“可是什么时候我才能遇见自己喜欢的人呢?姨姨是什么时候遇见叔叔的!”
有人说,小孩子就是十万个为什么,一个问题出现,就有千百个问题接踵而至。而很多父母在这种时期,都会对孩子的提问,极为敷衍,并不重视。但事实上,这时候是扩展孩子想象力的最佳时期,所以不应该用局限的思维模式,来扼杀孩子的天真。读过相关医学报导的程爱瑜,对待孩子也比较有耐心,可真要让她解答这个问题,还真有点难度。
想了想,她偏头看了眼景煊说:“随缘份,缘分到了,就算你们俩分隔天涯,横跨整个太平洋,也会在那一天遇见的。小思甜,如果真的想遇见他,那就好好加油,成为出色的女人,等到最够能站在那人身边的时候,他自然会出现在你身旁,与你并肩而立。就像……就像叔叔和姨姨这样!”
思甜偏着头,凝视这两人,半晌才点了点头说:“我也要像叔叔和姨姨这样!”
“好,姨姨等着那一天。”程爱瑜伸手轻轻地刮了下萌妞儿的鼻梁,朝她伸手,微微扬眉,噙笑道:“那现在,小思甜可以陪姨姨去个地方吗?姨姨想出去逛逛!”
“嗯嗯,当然可以!”思甜提着裙角,做了个标准淑女的谢礼,接着抬头,仰着灿烂纯真的笑容,将胖乎乎软绵绵的小手,递到了程爱瑜面前,轻轻地搭在了她的手心里。而就在程爱瑜牵着她的手站起时,思甜又将另一只手伸向了景煊,并努力的踮着脚尖,抓住景煊的手指,左右摇晃着两只手说:“妈妈说,大手牵小手,是最幸福的事儿。思甜好幸福,也想要姨姨和叔叔一起幸福!”
程爱瑜失神一笑,就随了孩子的一丝,走出来教堂的院子。
“我们去哪儿?”
景煊打了个电话,很快有人送了车来。那人恭敬地将钥匙交到景煊的手上,用英文飞快的说:“景先生,您要的车来了,如果在您的消费过程中,有任何不满意,都随时可以联系我。我们还可以为您及夫人提供代驾司机……”
那人离开后,景煊先打开了后车座,将思甜放了上去,并嘱咐她自己系上安全带,这才安心的将门关上,随后又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让程爱瑜上车。
程爱瑜坐进去时,低声问了句,“你叫的车?”
“没有车不方便。虽然我很想和你一起漫步街头,但思甜没那个力气陪我们走。”解释了句,景煊突然凑近。程爱瑜还以为他要亲过来,下意识的朝后缩了下,而景煊却低笑了声,伸手掠过她耳边的碎发,随即关门,从车前绕过,登上驾驶座。
程爱瑜脸红了,瞧着身边男人促狭的眼神,深深地意识到,自己被耍了一把。她嘟了嘟嘴,随后瞪了他一眼,就移开了目光,而就在她的视线从他搭在方向盘上的左手手指上划过时,程爱瑜的视线不觉停住了。她凝视着他的手,好一会儿,她抬头看向景煊,这才开口问道:“你……你总算把那饼干给丢了!”
她在笑,眼神却有点儿不为人知的落寞。
景煊清楚的看见了她眼中一划而过的,一种很不是滋味的酸意,不禁心中暖了。
他掀起唇瓣,似笑非笑的瞧着她说:“没有丢,我把它吃了!在你说,你爱我的时候。”勾着那诱人的刃薄的唇,舌尖从唇间划过,落在唇角,轻轻一勾,留下一抹润泽的晶莹。这明明轻佻的动作,但在他做来,却异常勾魂摄心,紧紧地抓住了程爱瑜的视线。而这时,景煊的手攀上了她的下颌,轻轻挑起,与她的目光直直地相撞,闯入他的眼中,将那笑容也留在了她的眼底、心底,刻画到了脑海深处。接着,他再度启唇,一字一顿的说:“你没有办法收回它了,程爱瑜,请为你说过的话负责,你已经没有说后悔的机会了!记住,你亲手套住了我的戒指,在这儿……”
手指划过她的脖颈,肩头,顺延着臂膀一落滑下,最后落在了手腕上。轻抚,牵起,景煊执着她的手指,打开她的手掌,一根根地掰过她的手指,与他的左手紧紧扣住,在朝着他心口的方向收去。
带向他的胸口,聆听他的心跳。
他的声音,在这时从头顶传来:“媳妇儿,我订了机票,两天后,跟我回家吧!”
……
彼端。
B市闹出了条大新闻,一早,接受访谈的程谦,在访谈中有意无意的透露了程家不日将传出喜讯。隐约透露了自己的两个儿子将要结婚,并暗示记者,苏家有意与程家联姻。这一条暗示,成为众多报纸杂志纷纷猜想的内容,而程谦因此成功的提高了曝光率,好爸爸好伯父的形象,也为他的人气多天了一份赢面。
但程谦这边刚结束采访回到办公室,就接到了军里的电话。
“我说老程,你搞什么啊!你家侄女都结婚了,怎么还和苏家联姻?这要是被记者翻出来了,你就坐等着看热闹吧,也别想再往上升一级了!不过好在你没说具体的,有人胡乱猜疑,那也是他们的事儿,你嘴风严点儿就成了,眼看着政选就要近了,别给自己找麻烦……”
老友的话还没说完,成千急忙打断,赶紧问他:“你刚刚说什么!我家侄女怎么……我家侄女怎么了?!”如果他没听错,老友刚刚说的应该是——结婚。
她什么时候结的婚,和谁结的婚,怎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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