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地吐了口气。
累!
那是真累!
“好了,这客人也都送走了,咱们这把老骨头就不陪着你们这些孩子折腾了。楼上的房间都给你们订好了,晚上你们年轻人好好的聚一聚吧!”程老爷子和老朋友交换了个眼神,率先发话。转眸他看了眼疲倦的靠在景煊怀里的孙女,那眼神微微一晃,就开口说:“鱼儿,灿灿,你们也都累了吧!景小子,小炎,你们先带他们上去休息,至于你们这些孩子,唐枫,繁华,就交给你们招呼着了,爷爷我啊,忙了这一整天,要回去睡觉喽!”
程老爷子背过手,捶了捶腰,眼神往老伴身上一投,没等老伴儿再开口,就伸手牵住了老伴的手说:“夫人啊,你也累了,咱们回去吧!其他的事情,就交给孩子们自己处理好了。”
“这……”程老夫人瞥他,视线随即又转向了明显倦怠的孙女,和看上去极为欢脱,实际上也已经累了的孙媳妇儿,异常郑重的交代了句意味深长的话,这才跟着老头子离开。
而携着程老夫人的手,紧跟着离开的景老夫人,也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将程老夫人的“叮咛”又重复了一遍:“你们几个,晚上别闹腾的太过了,这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什么叫晚上闹腾,这事儿不用挑明了说吧!
大家都懂的,懂得!
不过,相比景老夫人,景老先生则是一本正经的有交代了景煊几句,这才离开。至于双方父母,也没和孩子寒暄上几句,就都各自回家去了。
“得,两位大少爷,你们还不赶紧带着小娘子上楼亲热亲热去?别怪哥们没提醒你们啊,这晚上闹洞房的项目,你们可是跑不掉的。所以啊,哥们给你们个好建议,现在赶紧回去亲热亲热,还能顺道养精蓄锐的小歇片刻,不然晚上,哼哼哼……”
唐枫邪笑着,调侃着眼前新人。
身边众人,则跟着起哄。
而景灿侧大吼一嗓子:“唐炮筒子,不带你这么不厚道的!你和繁华姐姐结婚那会儿,咱们可没给你添过乱子!”
“那是咱们跑得快。景家妹妹——哦不,咱们现在该叫嫂子了!”唐枫斜睨着景灿,眯了眯眼睛:“嫂子啊,你们订的机票,是明儿才走,今晚上的洞房花烛夜,那可不就是留给咱们闹腾的吗!哈哈,大家说是不是啊!”
众人随声附和,不遗余力的调侃着。但程大小姐,如今的景少夫人,是实在没精神和他们闹腾了,打了个哈欠,在景灿还十分有力的争辩中,轻飘飘的说了句:“其实,这闹洞房研究的不就是怎么生孩子吗!咱们孩子都有了,你们还研究个毛线啊——都散了吧,各回各房,养精蓄锐,冲完电了晚上再陪你们闹腾!”
话音落,倚着景煊怀里的程大小姐,朝前方伸了伸手,就要往前走。
而这时,景煊忽然弯下身,将程爱瑜蹬掉的鞋子拿起。抬手的时候,手臂轻轻地蹭过她的裙摆,在她腿弯处直接捞过,另一只手拖着她的后背,将她抱了起来,抬步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周围人群忽然回过神,一个个的都学着程景两家老夫人的口吻,戏谑的说——
“悠着点儿……”
“别太折腾……”
“日子还长呢!”
直到电梯门合上时,才将那起哄的调侃声,与笑声隔绝门外。
大厅里,拿了房卡的程资炎,转手将房卡塞给了景灿。正要带她离开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件事儿,朝四周有看了圈儿,问道:“Ken,你看见唯一没?”
“谭总在刚刚敬酒的时候,说有点儿事情,先离开了。具体的,他说确定后,晚上回来,再向您汇报。”Ken不疾不徐的回答着,却明显感觉到,程资炎的目光中闪过了一丝什么。
“嗯。”应了声,程资炎却总感觉不妙,眸光在现场的众人之间有转了圈,这才发现了另一件事儿。“乔疏狂和Alva呢?”
难怪他总觉得少了什么,原来是这两个人不见了!
和乔疏狂一样是景煊的伴郎的齐默勋,转眼在人堆儿里扫了圈,这也发现了,那两人不再这里。不禁皱眉,凝神回想着刚才的事儿,似乎一抹记忆从脑海中闪过,他这才恍然的低叫了声。
“哦,”齐默勋抬头,在众人的注视中开口:“我想起来了,Alva说是要去给爱瑜布置洞房来着。至于乔疏狂,好像是宴会结束的时候离开的,应该失去洗手间了!”
……
彼端,早在半个钟头前,拎着一盒巧克力的乔疏狂,其实是跟着Alva一前一后的离开的。他知道Alva是去给两对新人布置婚房,所以才一路尾随,等Alva把程爱瑜和景煊的房间布置得差不多了的时候,这才敲门。
Alva听见了声音,还挺惊讶,以为那对新人这个时候就上来了。但转念一想不对劲儿啊,他们应该有房卡才对,怎么会需要敲门?!
心怀戒备,胆子本来就不怎么大Alva,那个花瓶,走进门口,从猫眼里看了下,瞧见是乔疏狂,这不光就不由自主的颤了。他有点儿弄不明白,这乔狐狸不再会场好好当他的伴郎,陪着新郎新娘送客,怎么就来这儿了呢?
难不成,他还想来客串一把新郎官的角色!
Alva狗血的想着,同时拉开了门。
“喂,我说……”
还没等他开口说出话来,乔疏狂就先开了口:“把这个,放在屋里。”
乔疏狂不动声色的将手中的一篮子巧克力,塞给了Alva,转身就想走。而这时,Alva却伸手拽住了他。
“哎哎哎,你别慌走!”Alva低头看了眼小篮子中造型别致的巧克力,一看就知道是特别订做的,而他也知道,程爱瑜喜欢吃巧克力。不落痕迹的敛去眼底的意味深长,他抬眼,看向被自己抓住了衣摆的乔疏狂,望着他那双半眯着的眼睛,暗中打量着他,好一会儿才开口:“乔疏狂,你不会以为,两块巧克力,就能把程爱瑜的心给拧回来吧?如果是那样,我奉劝你赶紧拿走,这招对她没用!你不知道,我认识这小妮子的年头虽不长,但却比你更熟悉她的脾气,只要是她认定的事儿,谁都拉不回来她。所以,你啊,还是就此忘了她吧,免得——”
Alva说不下去了,声音戛然而止的缘故,却是因为乔疏狂斜睨着他的眼神。
又深,又沉!
“Alva,从今以后,我和小鱼儿只是朋友。难道朋友送给朋友一份特别点儿的新婚贺礼,都不行吗!”乔疏狂似笑非笑的凝视着Alva,刚才那眼神,早就收敛在他略带几分痞子味儿的优雅与从容之中。
Alva惊了下,赶紧把巧克力收下。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刚才分明看见了乔疏狂眼中的锋芒,可就那么眨个眼儿的功夫,那种骇人的锋芒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如往日的痞笑。
“我去放下,你要不要进来?”犹豫间,Alva还是打开了门。
不知为什么,乔疏狂并没有离开,也没有下楼陪着送客,而是在Alva打开门时,跟他走了进去。
站在套间的卧房门口,乔疏狂慵懒的斜倚着门框,安静的看着Alva在床头忙活,布置着婚房。而整个过程中,乔疏狂没有开口,一个字都没有说过。直到Alva弄完了房间的装饰,这才开口,说了句:“走吧,楼下应该也忙得差不多了!”
“嗯,也该下去了!”抬腕看了看表,Alva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情绪。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今儿的乔疏狂,特别危险!
推开门,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房间。
Alva转身关门的,但这门刚刚合上,Alva就觉得肩膀一紧,就被人给紧紧地桎梏住了。接着,他只觉得眼前一花,人就被转了过来,而后是乔疏狂的脸——
蓦地靠近!
柔软的唇就那么突允的贴了上来,毫无预兆。
Alva大惊,惊得眼珠子都快被他给瞪出来了。
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乔疏狂,他,他——他居然吻了他!
啊啊啊啊——这少爷今天到底是哪根筋儿搭错了啊!
而就在Alva近似乎崩溃的边缘时,咬着他嘴唇的乔疏狂的目光越发阴沉,紧紧捏着Alva肩膀的手指,则渐渐扣紧。
他们身后,一抹酒红色的身影,款款走过。
乔疏狂听着高跟鞋踩踏地毯,发出的有点儿闷的“嗒嗒”声。
那声音好似伴随着他心脏的跳动,一下又一下的,踩在了他心口的鼓点上,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滴——”的电子锁开门声中。
乔狐狸这才松了口气,可他刚准备放开显然已经被他给吓懵了的Alva,却听电梯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电梯门打开。
伴随着一声惊讶的,倒抽冷气的低呼:“嘶,乔……疏狂?Alva!你们,你们俩——难不成,你们俩这是出柜了?!”
☆、男欢女爱 005:骚狐狸,激吻(一更)
程爱瑜打死都没想到,自个儿一下电梯,会看见这么重口味的一幕,半晌都没反应过来。而抱着她的景煊,显然也被这样一出戏给弄懵了,深邃的眸光,暗含着几分探究的凝视着眼前的两人。
而就在程爱瑜话音刚落的刹那,只听Alva发出一声凄厉尖锐的惨叫。
“啊——流氓——”
Alva活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儿,伸手就是重重地一把,狠狠地将乔疏狂那骚狐狸给推开了。
乔疏狂没有防备,不禁一个趔趄朝后扬去。
好在他及时回神,伸手撑着墙面,这才稳住了自己。不过Alva的确是被他给吓恨了,连着倒退三步,末了一脑袋撞在了身后的墙上,这才算回过神来。不过,就在Alva回神的刹那,他就仿佛一只受了惊吓后求保护的小兽,刺溜一下,冲到了程爱瑜那边,抓着程爱瑜的礼服裙摆,躲在了景煊的身后,那裙摆遮着脸蒙羞,时不时地还伸出点儿脑袋,朝乔疏狂的方向看去。
如今的乔疏狂,是就算长了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小鱼,”轻唤了声,整理好情绪的乔疏狂,抬起了头。他妩媚的微圆的狐狸眼儿,张开再微阖,眼底犹如纪录片中森林里的小狐狸一样,狡黠中带着几分妖魅,妖魅中带着几分戏谑,戏谑的略带几分奸邪,而这奸邪中却绵延着层层说不出的纯粹的邪恶,但并无恶意,不会让人胆战心惊。“小鱼,如果你觉得,我真的出柜了,你会很高兴的话,那就是真的!”
他声音轻缓,语调不疾不徐,只是这声线中夹杂着一丝沉重,隐隐覆盖着她听不出,也听不懂的复杂。
话音落,他微抿唇瓣,眼神幽深,从程爱瑜面上划过,犹如惊鸿掠过景煊的目光,就自径朝两人走去。
这没把程爱瑜和景煊吓着,到把Alva下的不成样子。
“啊啊啊——”
Alva在景煊背后拖长了音调的叫着,那叫声还挺有节奏感的,时不时的惊叫中,偶尔参杂着几次间歇,并伴随短暂的倒抽气声,是他因为乔疏狂的渐渐靠近,而把程爱瑜的裙摆当了手帕,堵在了嘴边儿的缘故。
而就在乔疏狂在他们面前站定时,Alva看着他那眼神,这心里比被猫抓了还要难受,一个不忍最终还是吼了出来——
“你,你不要过来,我有喜欢的人!”
“你丫不是我的菜,我也不是你的珍珠翡翠白玉汤,咱两凑一对不会幸福的……”
“哎!那啥,那啥——骚狐狸,我警告你不要坏我清誉,我还要……还要找男人呢!”
程爱瑜承认,她很不吼道,再听见缩进电梯里的Alva,如同小兽般的受伤的嘶吼时,尤其是末了那句,她差点一个没忍住的笑了出来。虽说她现在还没搞清楚乔疏狂和Alva到底是唱了那出戏,但她还有那个自知之明,知道不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婚礼,而让乔疏狂受了刺激,从此喜欢了男人。
这不是她的自信,而是出于对乔疏狂这个男人的了解,如果因为这点儿小事,他就干脆改了个性子,拿着男人也就不是那个有抱负,有追求的乔疏狂了。
至于刚才的事儿,她估计,也是有什么不得以的原因,乔疏狂才要这样做的。至少,从他给她的那个模棱两可的答案里,她听到了调侃与玩笑的意味。
Alva求保护的继续拉扯程爱瑜的裙摆,以此来阻挡乔疏狂投来的视线。
但那锐不可当的视线,可不是用一块衣料当上了就作罢的。
要知道,那种气场是不容忽视的,即便不用看,也会因为此刻的气氛,而倍感压力。
Alva悄悄地从衣摆低下探头,目光不经意间就和乔疏狂直勾勾的衍生转了个正着,他怔了下,不知为什么,他莫名的有种被那目光所感染的错觉,原本慌乱而又紧张的心,好似在这一刻被紧紧地揪了起来,难受的他无法言喻。
指尖微微一颤,他松开了程爱瑜的裙摆。
而这时,耳边刚巧传来程爱瑜的声音:“只要你觉得幸福,我就会祝福你。哎,别忘了,晚上咱们还要抛花束呢,我记得,我还欠了你一束!”
程爱瑜朝他颔首,笑容真诚而又甜美。
“好。如果我运气好的话,你们俩的我也许都能接到——”乔疏狂偏过头,深深地看了眼程爱瑜。那一瞬,他深深压抑在心底的复杂情绪,浮上眼眸。四目相触,只一瞬他勾着优雅的略带几分痞气的招牌笑容,朝程爱瑜一点头,戏谑的调侃道:“啊,不过不知道,接两次花束,会不会意味着,我要结两次婚呢?”
“哧,那回头试试!”
程爱瑜微扬眉梢,与乔疏狂玩笑,紧紧勾着景煊脖子的手,则不落痕迹的轻轻地拍了下景煊的背,像是一种默契的安抚与解释。稍顿,她的手略略朝后伸去,按住六神无主的Alva,随即轻轻地拍了下,就很快的缩了回来。
“鱼儿,又胡说,这种事儿你怎么能蹿腾这人家去试呢!”并不想当“月老”的景煊,垂眸看了眼怀中的娇妻,轻责了声,就转向了乔疏狂:“乔少,若没什么事,我和鱼儿就不打扰了。晚上见!”
乔疏狂勾唇一笑,又眯起了那双邪性十足的狐狸眼儿,也没说话,点了下头就抬脚迈步,走入电梯。
景煊抱着程爱瑜,与他擦肩而过。
原本紧随在他们身后的Alva,却被乔疏狂毫不客气的,直接伸手勾住了脖颈,狠狠地一带,拐入了电梯之中。
“走吧,Alva!”乔疏狂似笑非笑的说了句,一手拽着Alva的衣领,另一只手则在按下了电梯数字键后,随意的抄回了口袋里。
“啊啊啊啊——骚狐狸,别碰我!鱼鱼宝贝儿……快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