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皓,我没有告诉她那些,只是问了她一些,关于我们之间的问题。”
落得如此田地的罗皑皑,其实全是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而她也知道,依着程爱瑜的性格,绝对不可能以德报怨,所以,她见她,绝对不是向她求情,或者是利用某些事儿来牵制她,从而让自己烧受几年罪。
无奈的撇了撇嘴,她伸手抚摸罗皓皓的头发,像是丝绸一样,又黑又亮。
但罗皓皓压根没给她机会,就在她的指尖差点儿要碰上她乌亮的秀发时,一扬手,就一把将她的手打了过去,让她扑了个空。紧跟着,就急匆匆的抓着她的领口说:“姐,你倒是说话啊,你到底和她说了些什么!”
“呵呵,”罗皑皑低声笑着,笑的有些悲哀与凄然。好一会儿,他抬头,看向她,淡声道:“皓皓,你知道吗?我一直以为,上帝对我很不公平,他给了我美貌,却没给我良好的背景。我没有程爱瑜那么荣幸,可今儿,我才知道,自己有多蠢,耽误了那么多的幸福,还一个劲儿的想让别人不幸,也难怪自己回落的这般田地——”
“姐,你胡说什么呢,你——她到底和你谈了什么!”
“谈感情。”罗皑皑的回答,让罗皓皓十分意外。而这时,罗皑皑接着说:“她告诉我,衡量一个人的高低贵贱,不是血统,而是思想。她还说,如果有机会,如果我从新做人,也许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她只是在安慰你而已,说不得心里有多恨你!反正你人已经在这里头蹲着了,她说几句安慰你的话,不过也就是作作秀,骗你的——”罗皓皓停止了摇晃,只是瞪圆了眼睛,看着面前不成气候的罗皑皑,气的心里直哆嗦,真不知道这女人到底还在迷恋李暐一那男人什么!于是,开口刺激她道:“别忘了,她是你家李暐一的最爱,比你重要多了!”
“恨?皓皓,我们这种女人,在她眼里,根本就是一粒沙子,不值一提。别说恨了,若不是我一再找她麻烦,指不定她转个脸,就能把我给忘了。所以,即便是李暐一再怎么爱她,也是不可能的。”说着,罗皑皑突然抓住了罗皓皓的手,轻轻紧握,语气中带着几分激动的说:“皓皓,停手吧!别去破坏人家的家庭,不然,迟早有一天,你会变得比我还要悲惨——那个位置太高了,咱们爬不动,就算是爬上去,也翻不过去,如此,摔下来那就只剩下了粉身碎骨。皓皓,姐姐就只有你这一个亲人了,姐姐不想你,不想你……”
“好了,罗皑皑,谁是你的亲人啊!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姐姐!”甩开罗皑皑的手,罗皓皓自己站了起来,冷眼看着罗皑皑道:“你给我听清楚,我罗皓皓和你毫无瓜葛,从前是,今后也是。所以,往后你吃你的牢饭,我吃我的珍馐,只要你乖乖的不要乱说话,我兴许还能保你早点出狱。但如果,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这牢里也不差你这么一个冤魂!”
话音落,罗皓皓就踩着高跟鞋,带着她的坚持与骄傲,离开了警局……
【针锋相对】
隔天,罗皑皑的案子过了堂,最终以罗皑皑被叛八年有期徒刑而告一段落。而同一天,程爱瑜接到家里的电话,说是景家的老夫人和老爷子,因为知道舒家人来找她麻烦,都紧跟紧的飞了过去,所以家里也让她请假回家一趟。
而就在程爱瑜请假的当口,和程资炎不知道有到哪儿甜蜜的,小日子滋润的小脸儿都微微有点二圆润了的景灿,拿着两张机票过来找她。
就这样,当天办完,两人就平稳降落在了S市的机场。哦,忘了说,随行的还有王轲——一个现如今已经从保镖,朝全职保姆的方向发展的“超级保镖”!
当然,这后面半句的定义,是景灿给的。
而他们没想到的是,就在两人打机场通道出去时,居然会那么晦气的,和阴魂不散的罗皓皓撞在了一起。哦,走在罗皓皓身侧的,是不容忽略的,程爱瑜的大伯父,程谦。
“这,应该算是冤家路窄吧!”对罗皓皓的印象,早就定义成绿茶婊型号的小三的景灿,开口就是一通讥讽:“不好意思,我是ABC,对咱们老祖宗的文化,不是很了解。请问罗小姐,除了冤家路窄能形容我们,还有什么词可以?嗯,我记得,前几天阿炎教我的,叫——狭路相逢!”
说完,景灿特别自傲的扬了下小下巴,那姿态,简直就是个骄傲的小孔雀。
而相对于景灿的冷嘲热讽,程爱瑜则是玩味的朝两人打了个招呼:“大伯父好,大伯父的……干女儿,也好!”
意味深长的一笑,微妙的一声称呼,就叫两人立马变了脸色。
而对于程爱瑜不给面子的做法,程谦十分气恼,但在人堆儿里,又不好发作,只哼了声说:“越发没有教养!”
“我的教养,是留给有教养,有德行的人的。如果是大伯父你这样的,或者是您干女儿这种,我想,就算我给你们教养,你们也要不起吧!”冷笑,程爱瑜勾起嘴角,转眼深深地看了眼程谦,却也不和他正面对峙,而是缓声开腔,健美个字都说的恰到好处的清晰着:“大伯父,我记得你教我的,人在做,天在看——我劝你,违背道德的事儿,还是少做点儿吧,不为别的,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为自己的儿孙积点德吧!”
说完,程爱瑜拉着景灿就要走。
而这时,气的面色铁青的程谦,忽然高声呵斥。
——“站住,谁准你们走了!”
“腿长在我什么,我为什么不能走啊,大伯父!”因为从程资炎那儿,隐隐约约得知自己哥哥突然被调离嫂子那么远,全是这家伙的功劳的景灿,见了他也就没好气儿。而若非因为她不想生事,又想着这家伙是程资炎和程爱瑜的大伯父的话,早就脱鞋子那高跟鞋跟往他屁股后头的那朵老菊花里戳了。没好气儿的冷嗤,景灿斜眼看着程谦,嘴角一斜,讥讽道:“你不会听不懂人话吧,还是说,如果我惹了你,你也打算把我给弄得远远地,让我和阿炎分开?呵呵,真不好意思啊,我不是你手底下的人,你动不了!”
“你这说的叫什么话啊!”不等盛怒中的程谦开口,面上露出淡淡焦急与不忿的罗皓皓就站了出来,原本扬起手来就想要教训景灿,但却好似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赶紧收住了手,转身满面紧张温柔的,目光关切的聚焦到了程谦的身上,并且伸手按住他的胸口,轻轻地抚着,“谦,你犯不着为了两个不懂事儿的小孩子生气,小心伤了身子。”顿了下,她转眸横了景灿和程爱瑜一眼,打着眼色,用那娇柔的听上去有些嗲,却很中听受用的急促的口吻道:“还不快和你们的大伯父道歉!”
“我没错,不需要道歉!”
“这是我们的家事,你管不着。”
景灿和程爱瑜几乎同一时间开口,话音落,就转身离开,丝毫不给程谦面子,着实把程谦气得够呛,差点儿没直接倒在地上。好在身边有罗皓皓扶着,这才让他稳住了脚步。
柔软的,总是撩拨得心绪不宁的小手,此刻正在他胸口乱搔着,但他现在完全没那兴致,自然也不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感觉和想法。他只是气哼哼的等着那两道背影,咬牙切齿的低咒了他们几句,怒道:“看来,是时候让他们知道,什么是规矩了!”
闻声,原本没有神表情的罗皓皓,似乎突然对他的话来了兴趣,扑闪着眼睛,小心的问他,“谦,你不会是想……”
“总要给他们点苦头吃吃,他们才会知道,这个世界是谁说了算!”又粗重的喘了口气,程谦伸手拍了下罗皓皓的手,低声吩咐:“晚上给那本去个电话,就说,我要见他们,关于程丫头!”
心下了然的罗皓皓乖巧的点了点头,转眸间,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她看似温柔如水的双眸中,闪过一抹深不见底的阴鸷,阴沉的骇人。
彼端,S市唐氏企业总部的会议厅里,发生了一件对唐家来说算得上是巨变的事儿了——唐氏企业,彻底被Phoenix—Lu给吞并了。
因为唐家人的经营不善,惹来众股东的不满,不少股东在Phoenix—Lu的利诱下,在这次的唐家老爷子没有突然晕倒的董事会上,都站了出来,支持Phoenix—Lu,并将自己的股权交给Phoenix—Lu代为执掌。如此一来,Phoenix—Lu以百分之二的股权险胜唐董事长,成为唐家百年企业中,第一个让唐氏企业改了姓的董事。哦不,打从这一刻起之后,Phoenix—Lu就该成为陆董事长了!至于所谓的唐氏企业,大概从今晚后,也换了个姓,叫陆氏了。
而原本在这场会议中,可以救唐家的,手中握有百分之三的股权的唐枫,到最后也没出现,就被视为弃权。才让唐家少了百分之三的股权,只得将这明明稳握手中的家业,白白地交给了一个“外人”。
但就在Phoenix—Lu接受众人恭贺的时候,唐枫出现了。
见她进来,唐建邺几乎是颤抖着站了起来,怒瞪着儿子,张口就骂:“你他妈的现在还来干什么?给老子滚出去,看见你这个整天和顾家那个小贱人鬼混在一起的东西,老子就一头一脑的都是火——滚,既然滚出了唐家,就不要再回来,你不是我儿子,我儿子不会胳膊肘朝外拐,把唐家拱手让人!滚——”
一顿痛骂,心情不佳的唐建邺甚至夹枪带棒的连着顾繁华一起骂,这更加勾起了唐枫心底的寒意。他站在门口,不觉冷笑,语调嘲弄的开腔,眼神更是极为鄙夷的落在唐建邺身上,接着他开口取笑的质问道:“你现在说我是你儿子了?那么,当年,你霸占我母亲家家业,病害的外祖父一家家破人亡的时候,你怎么就没有想过,她是你的女人呢?!如今,又凭什么让我去想,我是你的儿子,我该做什么!告诉你,现在,唐家不是易主,而是物归原主!”
这本来,就不该是他们唐家所有的,原本就不是……
【媳妇儿,是用来疼的】
彼端,程家。
刚进家门的程爱瑜和景灿,还没来及喘口气儿,就被几个家长轮番轰炸了一遍。尤其是景家的那位老太太,简直把程爱瑜当作卧龙的大熊猫了,是捧在手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大概对自己家的孙女都没那么小心过。
嘘寒问暖,问长问短,说到动情之处,还掉掉眼泪,抽抽噎噎的,哭的跟丢了洋娃娃的小女孩似的,特别伤心,抱着她一句“心肝肉”,一句“宝宝乖”的疼着,弄得早就脱离了在奶奶怀里撒娇的年纪的程姑娘,脸都红了。
到是景灿,大概是瞧出程爱瑜的不适应,随即开口,半玩笑半认真的说:“奶奶,你这是偏心!也不怪哥哥说,你已有了孙媳妇儿,我们这些个亲孙子孙女,就都得退居二线了。得,现在别说什么退居二线,我这整个是从前线,被您给直接打到游击队的行列里去了。你根本当我是空气,正眼都不敲一下,就更别说什么地位下降了。我啊,连个过程都没感觉到,是直摔——直摔啊!”
景灿砸吧砸吧嘴,按中朝程爱瑜使了个眼色,面上却依旧撅个小嘴儿,表示自己醋劲儿大着呢,酸的胃都疼了。
见状,程老太太赶紧搂住孙媳妇儿,安抚道:“好了好了,咱不吃醋昂!乖灿灿,这要是直摔啊,还有奶奶接着呢,奶奶疼你!”
景灿孩子气的朝景家老太太一扬脖子,随后扬起了嘴角,笑的还挺得瑟。程爱瑜看在眼中,倒也缓解了刚才有些不适应的亲热的尴尬,冷不丁的笑出声来。
“就爱撒娇耍宝!”太了解她的景老太太,伸手点了点孙女的脑袋,随后道:“你啊,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以前疼你宠你,什么事儿都把你当作中心,那是为了让你的丈夫知道,你是我们家的宝贝,有多重要。而如今,你有了你丈夫的疼爱,婆家的宠爱,怎么掉过头来,还和你嫂子争宠?”
“哦——”景灿意味深长的笑着,拖了个常音,伸手捧着脸颊,看着程爱瑜说:“瑜瑜,听见没,我奶奶说了,媳妇儿啊,是用来疼的!”
说了会儿话,就到了吃饭的时间。
饭桌上,程家二老和景家二老,虽然是亲家,但却并不生疏,反倒像是一家人一样亲厚。再加上有程爱瑜和景煊作陪,一个能说会道,舌灿莲花,一个善于耍宝,卖萌犯二,到让这顿饭将两家关系变得更为热络。
而席间闲聊中,景家二老也提起了舒家和往事,多多少少的透露出一些,对与当年往事的抱歉。但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程家要追究早就追究了,何必等到现在,打了个晃儿,也就被程家二老,给话题晃了过去。
接着,景家老太太一高兴,就提起了景煊。而说起景煊,就不得不说起,他离开的时日。但估计到程爱瑜的情绪,原先想要抹眼泪的老太太,愣是忍住了说:“瑜儿,奶奶谢谢你的理解。煊子能娶到你这么通情达理的媳妇儿,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奶奶知道你心里憋屈,如果换做是奶奶,新婚没多久就要和丈夫分开,是很难受,但奶奶相信,你是个有后福的孩子,等景煊回来,你们俩一定会拨开云雾见晴天的!”
对此,程爱瑜倒也没多说什么,也许,她除了表示自己理解外,实在想不到什么可以说的话了。而之后,老太太又和她聊了些什么,她断断续续的听的,既不全面,但也可能是刚下飞机没多久的缘故,她总觉得特别类,想休息,于是再聊了会儿,就推说累,先回房休息了。
景灿倒是没跟着,她看着程爱瑜离去的背影,知道那身影消失在楼梯口,这才转脸,对自家奶奶道:“奶奶,你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瑜瑜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对大哥可是牵挂的很呢!前几天,她打碎了个碗,都觉得不吉利,你现在又说什么新婚分开,什么后福前福的,提这些,不就是给她添堵吗!”
景家老太太哪知道这些,听的是一愣一愣的,却也从景灿的言语中,感觉到了她对这个嫂子的维护,以及程爱瑜对景煊的那份浓的化不开的情意。看来,这两对孩子的感情,以及不需要她在掺合了,只是舒家——
“对了灿灿,那个舒少琼带儿子去找你瑜瑜嫂子的麻烦,你知道详细的情况吗?”
景老太太这问题,还真是问对人了,天生就是个八卦的好材料的景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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