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间花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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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间花凉-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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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辈子来偿还。她没有选择,那么只能承受。太多的难过,太多的伤害不过像被针扎一样,初时痛入心扉,而后习惯的麻木自会放弃。

    “如果你把林卓放入回忆里我是不反对,只是希望你与我相处时不要看着我的脸,想着别的男人脸,这样我会不愉快的。”

    “你就不能正常点说话?”王裙最恨他用这副严谨的神情吐出不咸不淡类似调戏的话语。

    辰暮凉凉的看过来轻笑道:“我已经30岁,比不得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无厘头的话也不适合我这把岁数的人。无妨,你需要时间,我会给你。走吧,陪我去吃晚饭。唔,你每天至少要陪我吃一顿饭,这也是促进感情的基础。”

    “……”
自己是谁
    没文化真可怕,这句话的真理已然博大精深。

    混迹小公司的王裙对劳务合同的看法是走形式的书面保护,而保护的对象单一的指企业。相关部门要求企业必须与职工签署劳务合同,不然轻则重罚,重则,嘿嘿,企业自然吃不了兜着走的后果。

    她独自摸到人力资源部找到相关负责人表示自己想离职,hr拿出她签署的劳务合同眨巴着眼无邪的道:“你自愿与公司签订五年劳动合同期限,若是你单方面强制要求解约,需赔偿公司5万违约金。”

    她面容死灰的瞪着白纸黑字的关键数字默然一阵,最后带着绝望灰溜溜的离去。自食其果大抵就她这般模样,倘若多一些常识好好拜读拜读合同内容,她绝对不会草率的签下这个字!

    辰暮见她进来,一双眼饶有兴趣的落过来。想必他对她的去向早已了如指掌。她恼怒的瞪他一眼道:“五分钟后上楼去开会,11点半必须结束会议乘坐12点的飞机到萧山。”

    他愣了片刻未曾开口,最后带着深意的眼浅浅的瞥她一眼自去了。

    她眼望着他消失的背影,脑中忽然想起他那句话:你没觉得对我与别人有些不同么。她有些烦躁的甩甩头,一直都很讨厌去分析这种伤神的事。因为每一次分析都免不得精神受损,宁可愚笨的缩在龟壳里,做一只沉睡的大王八!

    时光荏苒,她渐渐的习惯这座公司的冷漠,她起初的自卑被张妍霓拔得一干二净。奇怪的是,脱去自卑这件外衣,反倒与公司的同事亲近不少。至少吃工作餐的时候有人愿意与她同桌聊些闲话。

    何希曼财务部的会计,毕业于xx财经大学的高材生。她们熟络的成为朋友最大的缘故来自于相似的着装。她俩算是公司一朵奇葩,全公司女性里只有她俩上班休闲服、帆布鞋。

    “哈,公司下周组织秋游,貌似地点在哪个农庄。”何希曼耐心的将盘里的芹菜一根一根挑出来。

    王裙挖着碗里的圣女果往嘴里塞着:“咦,我怎么没听说?”何希曼一不留神将一根芹菜拨到对面背着她坐的某型男身上。那根两寸长的芹菜粘在型男手肘上,一小块油渍在雪白的衣服上晕了一小圈。她做贼心虚的垂下头吐吐舌头道:“真不知你tbc上哪儿去了,公司每季度10号会组织出游活动。”

    这下轮到她做贼心虚垂下头不语。培训师的岗位截止到现在还虚位以待,辰暮那货不知抽哪门子风,但凡复试这关一定送她去试验,可想而知,能进这家公司的人哪一个不是一流的英语水平……所以,她残害了不少的才子佳人。记得她特别郁闷的向辰暮提出:需要用这么狠的手段来证明她的无知么?

    辰暮看着她啼笑皆非后又正儿八经的回答:重点不在你听不懂英文,而是这些培训师们发觉不了学生的缺陷!如果tbc是机械式的进行,那我不如将tbc的内容印成手册,每个新入职员人手一本自去领会……

    所以,公司的文化及制度被tbc的残害下,她连公司的大老板也不知姓啥。不知chensgroup公司最高领导人知道有王裙这等废材员工,会不会气的吐血。

    何希曼吃完她碗里最后一颗圣女果笑道:“好了,你可以回神了。”王裙白眼一翻:“老公永远是别人家的好,圣女果也永远是别人碗里的甜。”何希曼早笑的没个白领的样儿……

    今天轮到王裙当值,一人一碗挂面卧蛋。辰暮单手支在餐桌上,手托着侧脸抬头望着她:“一、三、五你值日,通通都是挂面卧蛋……”

    “看样子你很有意见?”王裙双手操于胸前皮笑肉不笑的模样。

    “呃,我只是觉得有点单调。”

    “你天天吃盐怎么不觉得单调?”

    “……”

    某人不再多说,乖乖的捧起面碗埋头苦吃。

    chensgroup公司第一笔工资到账时,王裙摸出手机望着荧屏的信息提示呆望,片刻她抬起头直勾勾的盯着某处不语。辰暮沉吟一会开口:“试用期的工资的确……”

    “我滴天呐,试用期的工资都有3k,转正后岂不是3k5了?”

    辰暮眼角一抽,皱着眉慢慢的道:“转正后5k应该不成问题吧。”

    “是么!”先前的愉快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她怔怔的看着电脑里琐碎的文件,忍不住问自己一个问题: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穷人变富人,很快能适应一切。富人变穷人,很快了结自己一切。这就是差距,半点都由不得你造次。王裙自家人自然清楚自家底细,这座宫殿本无她立锥之地,她得了资格进来并不代表她有资格享用。她要抵不住诱惑去享用,那么现在的她的确会开心,然而一朝被打回原形,自此都一蹶不振。她不是圣人,做不到出淤泥而不染,她能做的便是一开始就不要陷入这池泥潭。

    “我要求将薪水调到2000块。”

    辰暮看着她,就像看一块刚出土的文物。王裙自若解释:“我的市场价就值那么多。得你庇佑升值的是我站的地盘并不是我本身的价值,所以我应该现实点。”

    他看了她好半晌淡淡的开口:“我让你很没安全感?”

    她喉间一噎,险些说不出话来:“你这话与我主题有关联吗?”

    辰暮一言不发的看着她,只是那双黑眸不知何时沉淀下来。不知过了多久,他的眸结成一张黑网将她从深渊里捞起:“既然这样,我们先订婚吧,反正婚后继续培养感情也不错。”

    “……”

    两双眼冷冷的相交,没有人再开口,良久忽然有人从座位上起身推门而出。噢,辰大人开会时间到了。

    王裙终于可以松懈的趴在桌上休息片刻,这才刚整理一点儿思绪,辰大人去而复返。他走到自己的桌旁拎起公文包道:“我要去上海几天,你按时吃饭,嗯,手机记得充电,别让我找不到你。”交代完,神色匆匆的离去。

    这还是第一次从这位淡定大神的脸上寻到些异样的匆忙,到底出何事了,他走的这般突然。王裙想了想,给他发了条信息:

    我会记得给你家鱼宝宝换水,你安心的去吧。

    发完后她又后悔莫及,正犹豫要不要关机,按键的手指却发力稍猛,都不用她动手这破手机自觉的黑屏。她试着开机,结果告诉她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下班后拖着何希曼陪她买手机,逛了两大条街,终于在一家隐蔽的位置发现她钟爱的品牌。与老板一番交涉兼讨价还价,新手机以368块人民币成交,另附送两块电板,免费贴膜。她美滋滋的拿着新手机在何希曼鄙视的眼神下安慰她:“按键的挺好的,换成触屏手机,我这张大脸一笑肯定笑断电话。呐,这手机也是名牌呀,坚固的可以用来砸核桃……”

    何希曼咬着奶茶吸管神色稍微好看些,就在这时身旁传来一道该品牌专用土铃声,她士可忍孰不可忍的咆哮:“王裙!你要不把这该死的铃声换掉,就别和我走在一起!”王裙手忙脚乱的从口袋掏出响个不停的手机,一旁的何希曼五指捂住脸颊痛苦的呢喃:“丢死人了,丢死人了……”

    “下午电话怎么打不通?”

    “噢,手机坏了!你瞧,我的新手机第一次竟然给你了。”听筒那头传来一阵轰鸣,他的声音有几分飘渺:“看到你的信息我很高兴……嘟嘟嘟……”

    王裙愕然的望着何希曼哭丧着脸:“断了,不会吧,这可是新手机……”

    何希曼脸上的鄙夷像宣读的圣旨昭告天下:“它主要功能砸核桃,辅助功能通讯。”

    “……”
故人
    人最无情的就是习惯,最可怕的也是习惯。习惯可以扼杀一切美好,也可以挽留部分幸福。

    如果说时间是一把尖刀,习惯便是侩子手。很多伤心之人用时间来疗伤,让习惯挖掉心口的毒瘤,从此无忧。

    两年多的岁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要想忘记一个人足矣,要想再记起他也不是难事。只不过这般反复伤心、伤肝、伤肺的,落下了一身的病根。现在较为严重的也就是辰暮说的,王裙极度缺乏安全感。对于任何事情,她都会准备失去的承受能力,将伤害降到最低。所以,任何事情她都不会全力以赴,更不会身先士卒。

    辰暮这次出差的时间长达一周,还是没有要回来的迹象。每晚简单一通电话必然会问她的晚餐,每每听到她郁闷的报上挂面卧蛋时,他会在电话里笑的特别‘温柔’。到了第二周,他来电表示还得待上一周左右后,子漠每天下班准时出现带她出去吃晚餐。尽管她再三婉拒到坚决不去后,子漠索性打包送到辰家来。

    “子漠带你去吃晚餐,为什么拒绝?”

    “噢,最近地沟油的新闻太猖獗了,我委屈下自己没事,可不能残害你的部下。”

    “……”

    第二天坚持不懈的子漠不见踪影,王裙总算松了一口气。子漠这个人也不是不好,只是客气的过分些,一顿饭吃下来,她手都不知往哪儿放的忸怩不安,还不如在家天天挂面卧蛋来的痛快。

    秋游火热报名中,听说不愿参加的员工当天放假还可以领取200块现金补助。何希曼从21楼特地跑到23楼将这个消息带给王裙。于是,她们一起坐在辰暮的办公室商量这项事宜。

    何希曼表示不愿参加,并极力怂恿她也不要参加。说是公司这次活动游地‘久地农庄’,纯粹是为了给这群自小被捧在手心呵护的骄子们长长见识,以后不要闹出鸡没毛的笑话。王裙对她的看法显得颇为吃惊,何希曼独生子女,生长的地方乃昌盛的一线城市,对比她这号山野村姑,何希曼绝对货真价实的大家闺秀!这倒是让人出乎意料,这番见解从大家闺秀的嘴里的讲出,的确令人讶然。

    王裙对她的好感度直接‘爆款’,最后俩人决定拿200块的补助去疯狂一把,势必要重新燃烧一次青春!

    hr将200大钞放到她桌前时说了这番话:“全公司只有你和何希曼没有参加秋游,我们感到遗憾,但更多的是伤心。团队是公司的灵魂,也是公司存在的力量,我们真不愿看到这张补助金里出现签名。”

    王裙伸出颤巍的手在补助金表里歪歪扭扭签上大名,眼看着hr的离去,还别说她心里真有些内疚……午餐时,她把这事告诉何希曼却不料惹来这丫头一阵大笑。她一边笑一边还不忘了伸勺子挖着王裙碗里的圣女果往自己的嘴里塞:“公司里最不能信任的就是人力资源部,这你都不知道?”得到王裙的摇头,何希曼翻了个大白眼:“驭人之术嘛,任何时候她们都是一副真诚、懂你的模样,一旦被她们骗去内心,她们就有一套控制你的办法!打个比方,她们参你一本,你还会感激涕零。”

    她恍然大悟。

    ……

    6辆大巴将公司男男女女载往神圣之地,车子尚在路途奔波,王裙与何希曼却一人口袋揣了200块站在一家‘嗔涩之旅’的酒吧门前举步不定。

    “作为白领连酒吧都没泡过,像话吗?”

    王裙不紧不慢的抬起头,望着一脸强作镇定还死鸭子嘴硬的何希曼笑道:“我当白领才两月有余。”

    何希曼一脸震惊的看着她,忽然眼睛一眨道:“我当白领一年才等到现在泡吧,不行,你才两个月,我要找一个和我年份相同的人一块泡吧,这才公平。”说着便理直气壮的打退堂鼓。

    酒吧计划泡汤,俩人信步走在幽深的人行道上。遮天蔽日的木棉树将外界的阳光挡的滴水不漏,晌午的天丝毫不觉得炎热,反倒走在树底下,一股幽幽的凉意卷着凋谢的木棉花,徒添几抹优雅的情怀。

    这处地方似曾相识,依稀记得辰暮的车带她途径过。她拾起一朵碗口大木棉花,举目仰望高巍的木棉树,这朵大花砸到头上该有多疼?忽然,一言不发的何希曼伸手拉住她,花容失色的怔怔望着前方。王裙顺着她目光,不远处两抹颀长的身影搂在一起。光天化日下的同志?她露出可惜的神色,虽未看到他们的容貌,可那副身板长得倒挺养眼。俩人面面相觑一番,决定绕道而行。

    何希曼情绪低落,大概还在为没泡成酒吧的事耿耿于怀。王裙有心逗她,待俩人绕到旁边的马路时,她笑道:“你猜他们在干嘛?”

    “接吻?”果然,顺利的将她的注意力引导过来。王裙笑的有几分邪恶:“真相待我揭露。”说着悄然的走近观景树,熟料搂抱一起的同志这时恰巧分开,一张俊秀黑框眼镜的脸闯进视线里,王裙瞬间呆若木鸡……

    “陈……云朴?”这张俊秀的面容里,宿醉的眼连那副大框眼镜也遮挡不住。站在他身旁手还搂着他肩的青年小伙,同样一副呆若木鸡的模样。只听耳旁的何希曼一声尖叫道:“小偷,他是小偷!”青年小伙一慌,撇开陈云朴撒腿就跑……

    王裙与何希曼合力将酒气冲天的陈云朴扶到就近的一家咖啡厅,所幸这家伙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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