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乔镇远喝了一口,带着好奇问道:“容夫人,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会愿意帮着外人来整垮你的儿子?”
许靖华嗤笑一声,儿子?那不过是外面的传言罢了,当时,她也需要一个有能力的儿子来帮她继承她的家业,容铭远刚好出现了,就那么简单。
她从来没有儿子,仅有的女儿到现在依旧下落不明。
许靖华虽然老了,眼睛里的光华却丝毫不减。
乔镇远审视着眼前这个年过半百却风韵犹存的女人,不管怎样,她确实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容氏的大楼里,员工们总算是长呼了一口气,这几天没日没夜的工作总算是出了成果,他们不用担心下岗,也不用担心容氏会倒了。
第二天苏染上班,就发现大家脸上不再有担忧的神色和焦急的脚步。
就连需要她送的文件也少了。
早上,容铭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离开了,餐桌上放着还冒着热气的早餐,简单的粥,油条,包子,苏染抓抓头发,这么生活化的早餐,也真是难为他了,也不知道在他是在离别墅区多远的地方买回来了的。
因为许靖华出走,王姨早上便搬到了这边,江一寒需要照顾,苏染也没有什么意见,这个妇人,对她始终是不错的。
不过,她叫她夫人,却叫她有些头疼,这么久了,她当前妻都当了这么久,怎么还会是夫人。
再次见到容铭远,他是从外面回来的,走过她身边的时候,特意敲了敲桌子:“苏秘~书,再这样发呆,可是会扣工资的。”
他“善意”的提醒她,后面跟着偷笑的宋磊。
苏染瞪了他一眼,还是回答:“知道了,容总。”
容总这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显得疏离,厚重。
怎么才过了一个晚上,大家都变了另外一幅样子呢?苏染不懂,但很快她就明白了,笔电上,摊开的页面全是容氏道歉的新闻,铺天盖地却没有一篇是贬低容氏,映入眼的都是称赞。
他还真有本事,总是擅于将事情轻易扭转乾坤。
上班时间,乔云深却来了,手上还提着一个包裹的很严实的东西。
他将东西放在苏染的办公桌上,轻快的跟她打招呼:“嗨,染染。”
苏染抬眸,撞进了那双温暖高华的眼睛里面,她有些诧异,什么时候他可以这样自由的出入容氏了?
“乔律师对我这里倒是来去自如,看来容氏的员工确实应该
tang整改一下了。”
乔云深脸颊上的笑意加深,从公文包中掏出一份文件,递给容铭远:“这是我的委托人带来的,容总要是没有意见,烦请跟我走一趟。”
检察院发来的?
容铭远皱起眉头,这个事情他始料未及,上面的内容也近乎让人mo不着头脑,孔雀村的校舍坍塌,压死了人,要在容氏讨个说法?
想了许久,容铭远才想起,那个毫不起眼的村庄,那里的人倒是忘恩负义,修建校舍的时候,他们笑脸洋溢,现在出了事,倒怪起他们来了。
看来做一件善事,也不容易啊。
容铭远感叹着,他丢给身后的宋磊:“你处理吧。”
转身,“苏秘~书,跟我出去一趟。”
苏染:“嗯?”
又要去哪里?
算了,问老板的行程不是一个秘~书该做的事情,她要做的,就是乖乖的听老板的吩咐罢了。
乔云深想要说什么,却被宋磊拦住:“乔律师,有事情,我来处理,请跟我到办公室。”
容铭远没有想到,乡野村民竟然会跑来容氏的大门前闹事,这种老套的手法,流传千年,依旧经久不衰。
他下意识的就把苏染护在了身后,保安努力的维持这外面的秩序,却抵挡不住那群人疯狂的举动,俗话说,法不责众,这样的情况,报警也很难处理。
容铭远皱了眉头,苏染也觉得奇怪,孔雀村不过只是一个方圆不到百里的小村庄,村上的村民也都很和善,怎么会一下子涌进来这么多人?
答案只有一个,有人聚众闹事。
无法避免,唯有选择面对,容铭远吩咐苏染:“你回去吧,不用跟我出去了。”
“是,容总。”
苏染转身,正要进电梯,容铭远却忽然改了主意:“回来,还是跟我出去好了。”
上面可还是有个乔云深,对他妻子虎视眈眈呢!
外面闹腾不已,容铭远护着苏染,叮嘱她:“紧紧跟在我身后,知道吗?”
苏染特别不喜欢他这种命令人的语气,偏偏站出来:“我跟他们没怨没仇,怕他们干什么?”
说完,她率先走了出去,门口的保安围成了一堵人墙,苏染刚想走过去,外面的叫骂声连成一片,她还来不及反应,一团黑影就朝着她飞速而来。
“小心!”
容铭远飞速过去,一把将她抱在了怀中,苏染来不及反应,就感觉到有粘稠的液体从容铭远的头上滴在她的手背上。
一抹艳丽的鲜红色,在她手背上绽开一朵妖娆艳丽的花,苏染惊慌失措的抬头,容铭远口气责备:“叫你躲在身后偏偏不听,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虽是责备,脸上却看不出来一点责怪的表情,相反,倒是带着一丝庆幸。
他其实不是非要走正门的,只是事情总要解决,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有这样的三头六臂,敢到他容氏集团的大楼前耀武扬威。
容铭远被一块鹅蛋大小的石头砸中了头部,血流不止,苏染手忙脚乱的捂着他的伤口,急切:“走吧!快去医院!”
说完,不由分说就要拉着容铭远离开。
外面却传来一浪高过一浪的声音:“堂堂容氏集团,出了事情,竟都没有人敢出来面对么?原来容氏竟是这样的缩头乌龟!”
谩骂声不断地飘进容铭远和苏染的耳朵,伴随而来的还有各种砸进来的小东西。苏染一手捂着容铭远额头上的伤口,一手忙乱的掏手机:“容总,我们还是报警吧。”
手机还没掏出,容铭远就摁下了苏染的手,他摇摇头,容氏好不容易才平息了面料问题惹出来的事情,绝对不适合再出现不好的报道。
虽然这次都有人上门闹事,但他相信容氏的员工,这个消息绝对是封锁的,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他们干脆不要在这里混了。
容铭远思索片刻,推开了苏染:“你在这里等着,哪也别去。”
“那你呢?”
“事情出来了,总要解决的,不是么?”
/
容铭远神情莫测,一手摁住头上伤口,示意保安给他让出来一条路。
苏染想要阻止已经是来不及,他是疯了么?现在这种情况出去,是想要送死?
几乎想也没想,苏染也随着容铭远的脚步而出,保安却拦下了她,语气客气恭敬:“苏小姐,现在这个情况,您还是在这里安心呆着吧,外面乱,别让那些人误伤了您。”
“放我出去,出了事,我自己负责,你让开。”
苏染心里焦急,语气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保安却依旧拦得她死死的,苏染怒了:“你给我让开,这里是你家开的啊?”
“容总吩咐了,说一定要把您给看好了,不让出去。”
保安脸色也是颇为为难。
苏染一愣,这么一会儿功夫,那人连这个都安排好了?心脏处,忽然有一股异样的感觉,虽然她很不想承认,她感动了。
好说歹说,就差动手,保安还是没让她出去,苏染妥协:“那让我在窗子这儿看看总行吧?”
保安看看外面乱成一片的大门,又看看被砸了几个洞出来的钢化玻璃,左右看看,递给她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锅盖,谈条件:“那您拿着这个吧。”
保安说的一脸认真,苏染却忍不住笑了,容氏当真是一个让人大开眼界的公司,连锅盖这种东西都能信手拈来。
苏染急于知道外面的事情,也不再与他过多纠缠,拿了锅盖趴到了窗子边上。
外面的暴动还在继续,容铭远被保安们保护着,他声音不大却自带了一股威严在里面,当初容氏选择在孔雀村建校舍,也是本着回报社会才做的一件善举,出了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他们所乐见的,但是,那校舍果真是塌了么?
按照工程的进度,和孔雀村岩石的厚实程度,到现在最多也就打好了地基而已,又怎么会有坍塌事故。
容铭远扫视一周,闹事的人群里,所有人的眼睛里并没有过多的难过,他在他们身上甚至都看不到愤怒,喊出来的内容也是如机械一般的重复。
人群中,一个穿着黑色衬衫的年轻人从左边悄无声息的往外挤,脸上带着阴谋得逞的笑意,容铭远回头对身边的人耳语几句,绽开了笑容。
苏染可没工夫注意这些,这人还真是厉害啊,头上ding着血窟窿,说起话来都镇定自若。
不过一句话,那些人忽然就安静了,容铭远凌厉的眼光扫向他们,喧闹的群众瞬间寂静如死。
“真出了这样的事情,容氏愿意承担,而且必须承担这个责任,伤亡家属在这里吗?请跟我来,另外,村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想村长一定是来了吧?咱们一起去商量一下解决的事宜。”
没有人出声,也没有人动。
容铭远眯了眼睛,孔雀村村领导他都见过,因为去山上找苏染,大多村民他也都见过,别说这些来闹事的人,数量远远超过了那个小村庄,打眼看过去,就是眼熟的都没有一个。
“如果大家不想惹官司上身,我可以给大家一个机会,三分钟,从这里消失。”
容铭远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人群中有一阵不小的***动,三分钟不到,容氏集团的大门前,已一片宁静。
苏染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将手里的锅盖还给了保安小哥,瞪眼看他:“现在我可以出去了吧?”
保安小哥搔搔头发,不好意思的点点头,他也是奉命行事,也是无可奈何啊。
苏染推门出去,刚想过去问问他怎么样了,容铭远忽然就直tingting的倒了下去。
“铭远!”
苏染一声惊呼,飞奔到他身边,伤口淋漓,鲜血汩汩而出,苏染抓着他的手,眼泪瞬间就下来了,“喂,你给我醒醒啊,不准死,听到没有?喂!”
容铭远却再也没睁开眼睛,苏染在他身边哭的惊天动地的,最后保安都看不下去了,走过去提醒:“呃,苏秘~书,我们现在最先要做的,是不是应该送容总去医院?”
苏染这才反应过来,果然,关心则乱,她竟然慌神到忘了最先要做的应该是送他去医院。
不远处,一抹黑色的衣角从大楼的阴影处隐
去,他眉头深锁,转身,掏出了手机:“喂?郑总,晚上有空么?”
寂寞是空气,你呼吸着它而感觉到自己的存在,杨清歌独自守在偌大豪华却空荡荡的家里,百无聊赖。因为容铭远的那次威胁,她已经有些日子没有去找过阿火了。
容铭远能调查的到她的证据,那么郑老头呢?她再去找阿火会不会出什么事?
杨清歌思索着,掂量着她去找阿火而不被任何人发现的可能性。
二楼楼梯口,传来一阵清晰的脚步声,郑佳人打了个哈欠,从二楼慵懒的走下来,见杨清歌坐在客厅里,打趣:“小妈,这些日子怎么都在家里啊?没出去玩玩?”
“你知道了什么?”
杨清歌如惊gong之鸟,下意识的说出了这句话,话音落下她就知道坏了,郑佳人心眼那么多,肯定听出了她话中的问题。
杨清歌如临大敌,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准备应对郑佳人接下来的话。
“哎呀呀,小妈,你不用这么紧张,你现在正是精力旺盛,欲求不满的年纪嘛,我爸那么老了,你出去寻~欢作乐也是可以理解的嘛,你放心啦,就算有什么,我也不会告诉他的。”
郑佳人一脸笃定,眼睛晶亮的看着她。
杨清歌一时猜不透她想要干什么,还是防备的说:“本来也没有什么,你能说什么?”
郑佳人上前挽住她的胳膊,笑着说:“小妈,好几天没出门,在家呆着都快发霉了,我们出去逛逛街,买买衣服好不好啊?我都没有衣服穿了。”
杨清歌虽然并不喜欢郑佳人,表面功夫却得做足,她勉强笑着回答:“你想去哪里?”
郑佳人埋头思索一阵,仰头回答:“呀,随便逛嘛,先出去再说。”
“今天正好有时间,咱们顺道去一趟容氏吧。”
提起容铭远,郑佳人就有些生气,上次约他看电影,不光放了自己的鸽子,还差点她自己给吓死,要不是宋磊。。。
总之,她一定要找容铭远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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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闻起来很不舒服,苏染坐在容铭远的病chuang边,虽然医生说了,他没有什么大碍,最多也就有点脑震荡,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当时苏染就有些不淡定,什么叫也就有点脑震荡啊,这事还小么?
到了晚上,容铭远才睁开了眼睛,苏染担心的看着他,“你感觉怎么样啊?晕吗?疼吗?想不想吐?”
那么快,她都没有察觉到自己语气里的担心。
容铭远神情莫测,突然来了一句:“你哭的那么撕心裂肺的,是怕我死了么?”
她什么时候哭的撕心裂肺了?
“谁哭的撕心裂肺了,我只是怕你死了,警察会找上我,要不是你替我挡下那颗石头,我才懒得管你。”
没错,就是这样,对于他的保护,她才不要领情。
容铭远不置可否,说了一句:“我后背痒,给我抓一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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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不住了——
苏染几乎都没有考虑,“你有手,自己不会抓么?”
容铭远干脆闭上了眼睛,越发有气无力:“我可真没看出来,苏秘~书是这样对待老板的,也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连帮一个这样的小忙都不肯,算了,我有手,还是自己抓好了。”
他手上扎着吊瓶,说着就要自顾自的扯掉漪。
苏染忍不住翻白眼:“你那只手不是空着的么?不会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