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挥退了脑海中那一丝丝可能的幻想,终于还是叹了一口气,他和她,终究是没有缘分吧。
拍摄完
了所有的场景,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子牧走过来,累的一屁股坐了下来,“苏染姐,我动不了了,你要送我回去啊。”
他冲她耍赖一样的撒娇,那股子劲头像极了封一一撒娇时候的样子。
苏染无奈的答应他:“行,待会儿吃点东西我就送你回去。”
子牧却摇摇头:“还是你做的东西好吃,苏染姐,我们回家做饭去吧。”
苏染想了想,也可以,她也急需要找点事情做,只要一闲下来她就会胡思乱想。
随着子牧回到了他的新居的时候,苏染拎着菜,子牧在面前乐颠颠的开门,她实在没有想到会看到容铭远从对面出来。
以前,她可以很高傲的转过头,轻而易举的忽略他,可是现在。。。
当所有的事情都在脑海中面目全非的时候,她真的做不到忽略,至少,现在看到容铭远,她还是心跳加速了。
容铭远走到他们身边,冷哼了一声:“现在倒是越来越有贤妻的感觉了,怎么,乔云深不要你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出这么刻薄的话,只要看到她和其他男人在一起,心中就极度不舒服。
如果是在平常,苏染肯定会争锋相对的还回去,现在,却只能灰溜溜的跟着子牧进了房间。
容铭远站在外面,被忽略的他心中的怒火更甚,到现在是连跟她说句话都不屑了吗?
强压下心中的愤怒,理智告诉他,还有事情要去处理,可是,遇到苏染,他胸腔里的怒火却在瞬间把他的理智全部烧灭。
“苏染!你给我出来!”
他砸门。
子牧要去开门,苏染却拉住了他,眼睛带着乞求的神色:“别理他,让他砸。”
子牧莫名其妙的******头,还是听了苏染的话,并没有理会。
敲门声越异常执着,最后,子牧实在忍不住了,想要去开门,苏染却阻止了他:“我跟他之间的恩怨,还是我去吧,你别出来。”
苏染去开了门,毕竟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是自己做错了,不由分说的就判了他死刑,现在就算打开了门,也是不敢看他的眼睛。
容铭远发怒的看着苏染,声音泛着森寒的气息:“这么久,你在里面干什么?”
他怒气冲冲的样子,像是吃醋又像是想要把她给吃掉。
苏染忍不住说:“子牧饿了,我只是在给他做饭而已。”
她越说声音越低,暗暗骂自己,在容铭远面前就这么不争气的软下了声音。
听完了她的话,容铭远眼睛里的阴鸷更加深,做饭?好啊。
他不由分说的拉起了苏染的胳膊,粗暴的就往对面的屋子里拖,苏染没有他力气大,挣脱不得,只得被他拖着走,连反抗都是徒劳。
容铭远将她拖进了房间里面,“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苏染气息不稳的看着他,皱眉:“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
容铭远怒气冲冲的看着她,从离婚后,他就发现,苏染眼睛里多了很多他以前都不曾看到过的东西,以前她总是唯唯诺诺的,生怕惹自己生气,像是活在自己的阴影之下,现在有血有肉,才像是一个完整的人。
猝不及防的,他粗暴的吻就这么落了下来,容铭远以她不可抵挡的姿态攫住了她的双唇,甘甜的味道在他的唇上蔓延,乔云深也曾这么吻过她吗?那那个叫子牧的小子呢?
容铭远越想越气,吻越来越重。
☆、在家偷~人
苏染嘴唇上一阵吃痛,不知道为什么容铭远会突然这么发疯。
她推着他,他的胸膛却如同一座大山一样欺压下来,她反抗不得,只能妥协。
身体的反应毕竟比理智要诚实的多,她还是爱他的,身体也是满满的接受他的。
无数的吻落在她的唇边,脖子上,容铭远抱紧了她,这么久了,看到她,自己还是如同一个少年一样,控制不住自己岛。
他的吻,带着惩罚,带着占有,她的心,带着抱歉,带着无奈。
这如同暴风雨的吻终于结束在一阵电话铃声中,容铭远放开了她,接了电话之后,整了整衣衫,拉开门出去,他什么也没说,只留下苏染一个人在那里。
苏染愣愣的,嘴唇上的疼痛感还异常明晰,提醒着她刚才的一切不是幻觉。
时间如同凝固了一样,难道他们之间就这么下去吗?
苏染沿着门缓缓的坐在了地上,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子牧在门外敲门:“苏然姐,你在里面吗?”
刚才,苏染才刚出门,他后脚打开门就看不到苏染的身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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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他有拨打苏染的电话,铃声就是从对面的屋子里传过来的。
手机铃声断断续续的从那扇门后传过来,子牧拍着门的力道加重,声音也更加急切:“苏然姐,苏染姐,你在里面吗?”
子牧的声音提醒着她现在的狼狈,苏染整了整自己有些凌乱的衣服,才打开了门。
门外,子牧一脸焦急的看着她,急切的问:“苏然姐,他把你怎么了?”
子牧说完就要往里冲,一副要找人拼命的样子,苏染好不容易才拉住了他,声音急切的安抚他:“我没事儿,他已经走了,你不是饿了吗?快回去吃东西,听话。”
苏染像在跟一个小孩子说话一样,劝诫着子牧。
子牧看了看那个房间确实没有人了,才作罢。
房间里,饭香味浓郁,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的吃着饭,过了很久,子牧才犹犹豫豫的开口:“苏然姐,你能不能过来给我看几天房子啊?”
看房子?苏染诧异的抬起头:“你这里安全措施应该很高吧?”
这里连门卫都是退伍的军人,安全程度高的可以媲美中情局,有什么需要看的?
子牧******头,不好意思的看着苏染:“不是这个,苏染姐,你看这个房子还没有完全装修好,我也不知道怎么装修好看,用什么东西,这几天我要去外地演出,装修工人会在这几天上门,没有人在家不行的。”
原来是让她帮着装修屋子啊。
苏染了然的点头,随即问:“那你外出演出,我不用跟着去吗?”
“公司给我安排了其他的助理,苏然姐,你最近身体好像也不是很少,外出很累,休息也不好,你就当帮我的忙了,好吗?家具什么的,你随便挑,钱都刷这个卡就行。”
子牧推了一张信用卡到苏染跟前,顺便说了一句:“苏染姐,工资我会照付给你的。”
他说的诚恳,眼睛里也是一片真诚。
真是太可爱的孩子,苏染想了想,虽然对面住着的是容铭远,但他在榕城的住处那么多,不一定就会天天住在这里,而且,江一寒的房子乔镇远已经知道了,这几天,如果他要是再去找自己继承乔家的产业怎么办呢?她实在无法面对那个老人,略一思索,苏染答应了下来。
见苏染点头,子牧的高兴之色溢于言表,他欲言又止,拿着筷子的手也是放下又拿起来好几遍。
苏染奇怪的看着他,不禁笑了一下,“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有事就尽管跟我说,不要吞吞吐吐的,跟我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苏染笑他。
子牧忸怩了半天,才不好意思的张口:“那个,我想把这里的房子作为婚房,苏然姐,你布置的时候,能不能,能不能布置的温馨一点。。。”
一个大男孩说这些,是比较难为情,子牧说着说着,脸颊上竟然飘起了一抹红晕。
苏染笑着摇头,真是小孩子啊,年纪小真好,最少还能保持心动,还能保有对爱情
tang的憧憬,不是吗?
“那有什么不行的,不过,我很好奇啊,你看上哪家的小姑娘了?跟苏然姐说说?”
苏染一脸八卦的看着子牧,她也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姑娘可以驯服子牧这匹看似温顺,其实骨子里很脱缰的野马。
子牧更加的不好意思,他夹了一筷子菜放到自己碗中,头都要埋进碗里面:“哎呀,苏染姐,你就不要问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呵呵,好。”
说干就干,吃过饭,子牧拉着苏染,直嚷嚷着要把她的东西全部都弄到这边来。
苏染讶异,她只是来这边看几天房子,顺道看一下师傅们装修,不需要把家都搬来吧?
子牧却倔强的拉着她:“不行,苏染姐,这边的装修好好久,你要是不住过来,天天跑多麻烦啊,咱们这就去搬东西。”
苏染犟不过他,只得由着他把自己塞到了副驾驶的位子上。
车子开的很快,不多时就到了。
电梯门一开,乔镇远的身影又映入了眼帘,真是不出自己的所料啊,他还真是执着,子牧狐疑的看着那个站在苏染家门口的老人,问她:“苏染姐,那个老头是谁?你认识?”
苏染摇摇头,“不用在意他,我们先走吧。”
乔镇远在门口,她肯定是不能进去拿东西了,而且,现在只要一看到乔镇远,她就觉得莫名的不舒服,好像曾经跟母亲一起经历的那些辛苦如同旧电影一样,来来回回的在脑海中一遍遍的放映。
电梯门还没关上,乔镇远却先看到了他们,他毕竟老了,疾走了几步之后就跌倒在了走廊上面,他眼神浑浊的看着苏染,没有说话。
看着他跌倒,苏染终究还是不忍心,撇开她是自己的父亲不说,毕竟,他还是云深的爷爷。
她还是走了过去,扶起了乔镇远,打开门,子牧和苏染一起将他扶进了屋子,苏染开口:“子牧,你去药店买些药过来。”
子牧答应着,出去了。
苏染给他拧了一条冷毛巾,覆在了他的脚脖子上,乔镇远动情的叫了她一声:“染染。”
做完这一切,苏染抬起头,看着他:“乔老爷,我做这些不是已经承认你是我的父亲,而是为了云深,我不会回去乔家的,请您也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好吗?”
乔镇远眼神暗了一暗,当初他们母女离开,他也曾经撕心裂肺的痛过,然而,毕竟是到了现在这一步,苏染这样他也能够理解。
原本叱咤风云的人物如今坐在这里,也只不过是一个渴求被原谅的平凡老人而已。
苏染不忍心看他这样,起身,给庄清打了一个电话。
“庄姨,你在哪里?”
“我在封先生这边呢,怎么了?染染?”
接到苏染的电话,庄清也是有些意外,苏染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乔老爷在我这里,庄姨,你要是方便的话,能过来把他接走吗?他刚才摔了一跤,脚脖子好像有些严重。”
庄清答应了一声,想了想,还是说:“染染,他毕竟是你的亲生父亲,你。。。”
苏染明白,庄清的意思是,让自己最好是可以接受了他,可是,她不是自己,如何能理解自己心里的痛?又如何能理解母亲曾经遭遇过的伤痛呢?
挂了电话,苏染拿了一条小毛毯,盖在了乔镇远身上,正好子牧从外面回来,拎着药包,苏染仔细认真的给他敷了,才站起身,“乔老爷,一会儿庄姨会过来接你,我先走了。”
她没有再看乔镇远,拉着子牧离开,乔镇远在身后叫她的名字,苏染也没有理会。
子牧依旧一脸狐疑:“苏染姐,那个老头到底是谁啊?怎么看起来好像很受伤啊?”
苏染瞥他:“这件事情比较复杂,小孩子,不要什么都问。”
从这里离开,苏染的情绪明显的十分低落,子牧还有工作,苏染让他把自己送到了一个山脚之后,执意让他离开。
苏染一步步的往上走,走到半路,隐约可以听到袅袅的诵经的声音,走出来了,她才想起来,今天是苏沫的忌日,刚才路过花店的时候,苏染心中一动,买了大捧的白玫瑰,苏沫最钟爱的花。
花香浓郁,苏染跟小师傅施了一礼,走进了殿堂里面,苏沫的牌位许是经久不曾有人来看过了,落了一层浅浅的灰,苏染将白玫瑰放在了一边,拿出了丝帕,轻轻的擦拭着她的牌位:“苏沫,姐姐来看你了。”
逝者已矣,好像昨天苏沫还在趾高气昂的跟自己抢容铭远,今天就变成了这里的一截灰。
苏染心中一痛,眼泪漫上了眼眶。
小师傅走过来,施了一礼:“施主,节哀。”
苏染擦擦眼泪,自知失礼,冲那小师傅微笑了一下,她忽然想起来什么一样,问他:“小师傅,我想把我妹妹的骨灰带走,可以吗?”
小师傅却摇头:“这份骨灰是容先生放在这里的,没有他的话,这个是不能妄动的。”
小师傅抱歉的冲苏染施了一礼,走开了。
真是太有意思,自己妹妹的骨灰,她倒没有权利了,母亲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在墓园,从那天开始,她就想要把妹妹的骨灰葬到母亲身边了。
想到容铭远,苏染心中又是一沉,他和她之间,隔了太多的误会,如今,她明白是自己的错,是自己误会了,她想回去,可是,她还回得去吗?
容铭远坐在办公室里面,郑志远暂时的没有撤资给了他时间周转资金,容氏总算是可以维持正常运作,郑佳人搭在宋磊的肩膀上,不满的看着容铭远:“哪有你这么剥削员工的老板啊,都把我们宋磊累坏了。”
女人真是善变啊,以前还一门心思追自己的人,现在倒是一门心思的维护宋磊了。
容铭远笑意不明的看着宋磊,没有说话。
宋磊不好意思的将郑佳人搁在自己肩头的手拿下去,急忙表决心:“容总,我不累。”
容铭远也知道,这次能从谢明权那里拿过来大半身家,多亏了郑佳人的帮忙,他便也好心情的给他们放假:“宋磊,看在郑小姐的面子上,给你放一天假,你现在就可以下班了。”
宋磊摆手:“容总,不用。”
郑佳人在一旁冲他翻白眼:“什么不用啊,那个鬼屋我早就想去玩了,你今天必须陪我去!”
大小姐不由分说的就将宋磊往外拖,容铭远嘴角笑意深深,他居然产生了一丝羡慕?
其实跟郑佳人这样的女孩在一起也没有什么不好吧?直来直去,最少不会像他和苏染那样,纠结到死。
宋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