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是宋磊平静的声音,他说,“容总正在进行一场很重要的谈判,暂时不方便接电话。”
“宋磊!”苏染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那问你也是一样的,你肯定知道对不对,告诉我,苏沫在哪里。”
☆、整个人,都沸腾了!
“夫人。”宋磊平静的说,“容总正在进行一场很重要的谈判,暂时不方便接电话。”
“宋磊!”苏染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那问你也是一样的,你肯定知道对不对,告诉我,苏沫在哪里。”
宋磊摇了摇头:“对不起,夫人,我真的不知道。丕”
“你骗人!”苏染怒不可遏的怒吼,“你是容铭远最相信最得力的住手,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宋磊,就当我求你,告诉我好不好。”她的声音,脆弱而无助,听得出,快哭了婕。
可是,宋磊是真不知道。他爱莫能助:“夫人,我真的不知,等会儿容总出来我让他打给你好吗?”
容铭远是亲手办的这件事情,除了他,无人知晓苏沫到底去了哪里,包括宋磊。
容铭远肯定是早料到了现在的局面,他知道宋磊心软,禁不住眼泪攻势。
苏染真的掉泪:“宋磊,你骗我,我以前对你也不错啊,可你也不肯告诉我……”
宋磊最听不得女人哭了,尤其这还哭的肝肠寸断的,他着急的不知所措,一看到会议室的门打开,容铭远走出来立马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把手机如烫手山芋似的丢给了容铭远:“容总,电话。”
容铭远看他急的满头大汗,看了看上面的来电显示,略一抿薄实的唇,将手机放在耳边:“你好,我是容铭远。”
这动人心魄又客套久违的低沉嗓音,听得苏染心一陡,但为苏沫的担忧压倒了一切:“容铭远,你把苏沫弄到哪里去了。”
“跟你似乎没关系。”他边走边说,耳边似乎还虎虎生风。
宋磊在背后替苏染捏了把冷汗,她若看到这样疯魔的容铭远,决计是要退避三舍的吧。
“怎么没关系,她是我妹妹!”苏染情急之下脱口而出,话出口了,虽觉得不妥,可也没有避退,“你不必挖苦我伟大,这样都不计较,再怎么样她也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所以,请你告诉我她在哪里。”
“唯一的亲人?”容铭远的语调似悲伤,似喜悦,“可是,我们已经没关系,我实在想不出告诉的理由。”
他就这么无情的挂了电话,告诉宋磊:“把我保险箱里的材料悉数送到公安局去。”
“全部?”宋磊是知道里面有多少东西的,“会不会一下子太多了?”可眼中,隐隐也有些畅快的光芒。
“要下药就来剂猛地,我也不打算跟他们继续周~旋了,找人准备收购事宜。”容铭远杀伐决断,确确实实变了个人。
等了这么久,终于到了收网的时候了,宋磊摩拳擦掌,也是相当兴奋:“我这就去!”
容铭远回到办公室,就接到了天机的视讯。
天机依然坐在那间雪白透明的房间里,像处在异时空,水晶球被他拿在手心里当玩具把玩,一张妖孽的冷酷之脸带着森森笑意,像索魂的修罗:“怎么样,满意了吗,容大总裁,若是满意了,接下来就全靠你自己了。”
容铭远寒笑点了点头:“可以了。”
天机打了个响指:“good,太久没干这种缺德的事情,我整个人都好像……沸腾了一般,真是浑身舒畅啊。”,上千人的生死他根本不看在眼里,他眼中嗜血的光芒那么流光溢彩,整个人充满了摄人的妖气,“还有你记住,你只剩最后一次机会了。”
沸腾的何止是天机,他也不例外!
视讯立马切断,画面戛然而止。
容铭远望着外面湛蓝天空,开始思考,这个世界真的有命运这种东西?
天机轻轻一出手,乔家就如树倒猢狲散,各种倒霉事情接连不断,加上他凌厉手段,一个固若金汤的企业王国似乎也只是转瞬即逝的事情。
他摊开掌心,他的掌心纹路错综复杂。天机曾笑说,他这人一辈子,是注定坎坷的。但他会在逆境中一次次崛起,然而站在世界的ding~端,他这双手,也是一双帝王之手。
帝王。
高处不胜寒。
他不信命,收拢掌心,他只相信命运掌握在他自己手里。
没多久,莫千语面色清白的闯到了他的办公室。
她面色憔悴惨白的仿佛风一吹就会倒。
“铭远!”她抓着他的胳膊满脸哀求,“铭远,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一定要弄得这么不近人情?”
“不近人情?”容铭远的脸是冷的,眼是冰的,心是寒的,就连动作,都是铁的,他俯视着卑微的莫千语,“只是不近人情而已吗?这不是我想要的。”
“你想要什么?”莫千语怔愣。
“我要你们,家破人亡!”
莫千语半张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容铭远笑睨着她:“回去告诉莫国华,两条人命,都要用他的鲜血来祭奠。”
“铭远,你……”莫千语浑身颤抖着,真的被吓到了。
容铭远又背过身去,影在逆光里,多少黯然,多少悲伤,只有他自己知道:“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
三日后。
莫国华因故意杀人罪,肇事逃逸罪,教唆罪被检察院逮捕,等着他的,是一辈子暗无天日的牢狱之灾。
乔穆廷因多年前华为经济诈骗案出现新证据被带走。
乔云琛因挪用公款,涉毒证据确凿被刑拘。
远东集团无数股东因亏贪污受贿、商业间谍罪名被立案接受调查。
一时间,全国新闻媒体电视上出现的全部是远东集团的负面消息,股票连日下跌,一夕之间企业资产蒸发几百亿。
乔云深坐在办公室内,看着股票最后跌停板,眉头深锁。
张云飞跑了很多地方,却查不出所以然来。强大的冲击如金融海啸来的太突然,乔家的倒台更是在朝夕之间,这背后,仿佛有一双无形的佛祖手:“换做凡人,怎么可能突然之间闹出这么大动静。”张云飞这几天也是连续奔波,精疲力尽。
乔云深摇头:“除了容铭远,我想不出第二个人。”
“可是他一个人怎么可能有那么大能耐,而且我还听说他最近正在准备收购莫氏,还有这么多精力能搞到这个地步?”张云飞万万不信,“他是人,不是真的神,我觉得做不到。”
“事实摆在眼前,他做到了不是吗?”乔云深的电话线已经被摘掉,终于得以安静下来,他同样身心俱疲,这么大的事情谁也不敢告诉乔镇远,他一个人面对着这巨浪滔天,确实感到力不从心。
容铭远的反~攻,且大且快,完全超乎了他的预料。
其实张云外说的也不是没道理,容氏按说是无法与乔氏抗衡的。可,内忧外患才是最大禁忌。这几年乔穆廷乔云琛父子在集团内部作威作福,诟病杂多,被人抓住把柄根本不在笑话,之前工地又连续出了这么多意外,本就是人心惶惶,这下所有的弊端一起被揭发,想不散都难。
正当两人思索对策之际,办公室的门却被人推开了,乔云深抬头,居然是乔镇远坐着轮椅由警卫推来了。
“爷爷,你怎么来了。”乔云深赶紧起身。
“都发生这么大事了,你还打算瞒下去吗?”虽坐在轮椅上,乔镇远却是声如洪钟,脊梁骨ting得笔直。那一身凛然之气,仿佛他做的不是轮椅,而是骑着大马穿着铠甲披荆斩棘征战沙场的威风将军!
他一出现,就仿佛支撑起了整个战场的主心骨,乔云深瞬间斗志高昂起来。
乔镇远先吩咐警卫:“阿蔚,你去联系小王,说我今晚请他吃个饭。”
他口中的小王,就是现任公安厅厅长王志远。这是乔镇远一手提拔起来的老部下。恐怕也只能乔镇远能担得起这声小王。
“我这就去。”
乔镇远又目光如炬的对乔云深吩咐:“让司机带去去把章老请来。”
“章德胜老先生?”全国赫赫有名的玄学大师,可因为近年来年事已高,已不再接活儿,多由他的嫡系大弟子出面。
乔镇远拿出自己腰间的一枚铜钱:“你拿着这个去,他必会亲自跟你过来。”
☆、偷溜,决策千里!
一枚秦朝的古铜钱,上面还残留着浓重的历史气息。
乔家的风水与远东建地基时都是由章德胜亲自掌眼看过风水的,乔镇远也不是一个信命的人,可他不信不代表风水这个东西真的不存在。
当初是由乔颜廷出的面,如今,乔颜廷早已不在,这个风雨飘摇的大集团正面临着灭ding之灾,乔镇远唯有亲自出面。
乔云深得了铜钱,快步离去婕。
张云飞被留下来照顾乔镇远,乔镇远又吩咐张云飞去把所有高层集中起来召开临时大会。
张云飞深深被乔镇远指点江山的气魄所折服,这个迟暮的老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大气,是历经岁月沉淀后的睿智与从容。让人听了,心悦臣服,不自觉的追随他的脚步。
这一天,远东集团内部紧锣密鼓,气氛紧张。
这一天,容氏总裁坐在办公室内运筹帷幄,决策千里。
这一天,莫千语哭爹喊娘求爷爷告奶奶,却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
章德胜被乔云深请来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面见了耄耋的乔镇远。
一身黑色布衣,留着白须胡子的章德胜有一股仙风道骨之气,他手捻胡须,笑看着乔镇远:“乔老将军,我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见面的机会了。”
乔镇远那激扬的气势瞬间似乎褪去,唯剩下那双稍显浑浊的眼睛里依然霸气十足:“章老,别来无恙,是乔某无颜,这么一把岁数了,还要请你亲自出山。”
章德胜像是长足了面子,态度也随和不少,也可能同为上了年纪的老人,有些惺惺相惜之感:“好说,既然乔老都出面了,我章某也是要卖个面子的,我在来的路上已经占了一卦,进门前也查看了周围的风水,确实,是被人动了手脚。”
乔镇远手握着转椅,眉头紧皱:“谁人这么大本事,可以破你的风水局?”
章德胜摇头:“风水这东西,是讲究天时地利人和的,他不需要我破我的局,只要稍加改变一下布置,大好的风水局也能变成大煞。”章德胜边说边摇头,“远东这次,看来是得罪了高人啊。”他的手指飞快拨动着,可最后却只能说,“章某这辈子也算是白活了,自诩章半仙,可现在却连入局之人也算不出。此人道行在章某之上!”
乔镇远没想到神机妙算向来不服输的章德胜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瞬间,他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可有破解之法?”
章德胜摇了摇头:“乔老,这是真是来势汹汹啊,也是远东命中注定的劫数,若能ting过去,必定凤凰涅磐,ting不过去,只怕就此消声匿迹了。”
乔镇远心猛沉到底:“一点不能挽救?”
章德胜叹了口气:“我只能尽力而为,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最关键的,还是人。”
乔镇远仿佛刹那又老去好多岁,那双矍铄的眼似乎也暗淡无光:“去吧。”
不但章德胜这边失利,就连王厅长那边,也是石沉大海。
警卫员来回复,王厅长跟几位领导出国考察了,他后脚到,他们前脚走的。
但凡跟乔镇远关系亲厚一手提拔的那些领导,似乎都事先收到风声般,遁走了。
乔镇远坐在办公室内,大叹一声:“人走茶凉,人走茶凉啊。”他这张老脸,也不好用了。
*
苏染被容铭远气的直想哭,可为了肚子里的宝宝,还是硬忍着,打乔云深的电话,一直都是无人接听。
于是她擦了擦脸,跑去求庄清。
可在房门口,却听到庄清在里面打电话说:“真的这么严重?你别急,我去找关系试试看吧,嗯,苏染ting好的,你放心吧,我会看好她不让她出去的,还是你要自己多照顾自己,现在情况这么危急,你可千万不能有好歹。”
透过虚掩的门缝,苏染看到庄清穿着一身翠绿旗袍,手抱在xiong前,却是眉头深锁,一脸忧色,庄清向来优雅,处变不惊,苏染从她的表情中看得出,乔云深也遇到了大麻烦。
乔云深又交代了几句,庄清答:“我知晓,我不会告诉苏染容铭远的这些事情的,人心难测,你要多加小心。”
庄清挂了电话站在窗前思量了一
tang会儿,就拿起手机一个个拨打电话,无一不是卖笑求人,她这样风~流的人物去求人也像是一门精致的艺术,可苏染,却听不下去了。
她悄悄退了出去,趁着庄清不备时离开了镜湖山庄。
她是骑着山庄里工人的小电瓶走的。
进城的路很远,很长,可她的心,早已按耐不住的飞远。
小电瓶到山脚的时候已经快没电了,一直苦苦支撑着,到底没能逃过终结者的命运,在半路没电了。
这是新开发的郊区,这条路唯一的去处就是镜湖山庄。
可镜湖山庄还未营业,所以来往根本没有任何车辆。
日头毒辣,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苏染站在赤条条的柏油马路上,晒得头晕眼花。
她弃了车,一个人沿着树荫走。
她希冀着能有一辆车路过,可以捎带她一程。
走了好一会儿,在她以为自己快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听到了身后传来的汽车喇叭声,她瞬间精神抖擞,站在路边准备招手,可等车近了,才发现那是庄清的车子。
庄清也看到站在路边的苏染,一个猛刹车,有些气急败坏的下车来:“苏染,你怎么不说一声就出来了,知不知道我很担心!”她第一次这样疾言厉色,苏染道歉,“对不起,庄姨。”
庄清是得了下人报告,说是电瓶车不见了让人去找苏染,发现苏染也不见了,才着急忙慌追出来的,这一路,她最怕的就是苏染出个意外有个好歹,这样她真的没法对乔云深交代。
万幸的是苏染虽满头大汗,但身体到底无大碍。
见苏染低着头一脸歉意,庄清缓了口气:“先上车再说吧。”
苏染跟着她上了车,上车后,庄清递给她一块崭新干净的毛巾和一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