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找容铭远吧,他才是应该抱你的人。”
“不,云深,他从没抱过我,这么多年,你抱抱我吧。”说着,她就双开双臂抱紧了他的腰身,酒杯摔落在地,她却那么贪恋他身上的温暖。
乔云深蹙紧了眉头,莫千语的身体却不停的朝他怀里拱着,似乎真的在他身上攫取温暖,但乔云深还是掰着她的肩头,因为他不习惯让不相干的人近自己的身。
对于他的抗拒,莫千语万般苦涩,所以急于开口:“云深,你别急着推开我,抱抱我吧,抱抱我,我知道你想打败容铭远,你抱抱我,我可以帮你,我就帮你!”她急着表明立场,明显感觉到乔云深身体一怔。
莫千语是容铭远身边的女人,这对乔云深来说,太关键了。
他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莫千语仍等着他的拥抱,但他到底没有把手举起来,可也没有再抗拒她的亲近。
莫千语笑着流泪,如果非要用这样的方式才能换得一点温暖的话,那也认了。
她踮起脚尖吻乔云深,乔云深闭着眼,他从嘴角一路吻到他的脖子,用力吸吮几下,应该是留下了一枚深深的吻痕,可最后还是无法过了自己这一关,用力将她推开了,莫千语摔倒,额角磕在一边的茶几上,她捂着额头,整个人都懵了,乔云深也是一惊,看到她额头上流出的血,急忙跑去扶她,莫千语任凭他扶起,又拿了毛巾给自己,又找医药箱帮她上药,进进出出,居然笑了:“撞这么一下也值了。”
乔云深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莫千语的眼睛浸了泪,湿漉漉的,看着我见犹怜,可他的心却没有任何的感觉:“好了。”帮她贴上OK绷后,乔云深就与她保持了一丈的距离。
他的心思她怎会不懂,她重新要了一杯红酒,浅啜着:“云深,我说的是真的,我可以帮你。”
“背叛容铭远,你舍得?”
“有什么舍不得的,你可能不知道,他跟我在一起的时间,还不如我跟你在一起的时间多呢,而且他的心根本就不在我身边,留在那样
一个人身边,又有什么意思呢。”
“可你已经留了三年。”
“呵呵,所以我不想留了,只要你开口,我就帮你。”她水润的视线停在他的脸上。
乔云深却是淡淡的哦了一声:“你想帮就帮,不想帮我也不会勉强,我自己会想办法。”
莫千语一怔,大门的门铃却响了。
乔云深愣了愣,去开门。
没想到会是瞳揽去而复返,一时间怔住了。
瞳榄看着他半敞的衣领,以及上面那一枚嫣~红的吻痕,又看看里面坐着的神态自若的莫千语,眼中布满失望,可她没指责,只道:“我钱包落你车上了,所以回来拿,不过不方便就算了,明天也可以拿的。”
她说完就往外走,乔云深拉住她的胳膊:“瞳榄,给我个机会解释。”
瞳榄点点头:“明天再解释吧,今天我们都太累了,我想回去休息了,先放手,别让客人等着,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她挣脱他的钳制,身体快速的消失在电梯后。
乔云深蹙眉,在这场恩怨情仇的报复里,他最不愿意伤害的就是瞳榄。
莫千语顿觉失望,每个人都有在乎的人,每个人也都被别人在乎的,可只有她,毫无人在乎,那么卑贱的送上门,结果人家根本不稀罕:“云深,你考虑下吧,想好了给我电话,需不需要我帮忙,我随时恭候,再见。”临走前她还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下楼的时候其实瞳榄并没有走远,莫千语轻易就追上了她,并且超越了她。
瞳榄注视着她的背影,莫千语突然回过头,冲她胜利一笑。
这个笑容包含了太多的意思,不用任何言语,却可以叫人生出千万的冥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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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若初接到张云漫的电话,并不诧异。
容铭远的那支广告播出后,那些曾经给她打过电话的知名品牌重新如狂蜂浪蝶般扑上来,像张云漫作为Prada的代表,已经来到中国,想要与她亲自面谈的,也不在少数。
因为之前已经接到容铭远公司打来的电话,所以她很爽快的答应了张云漫,约在世纪皇冠酒店见一面。
容铭远的TEAM也想签封言熙和封一一,她怎么可能还继续跟容铭远去牵扯呢,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她知道他们一定不会放弃,若是在容铭远之前跟Prada签了,一则封先生不会反对,一则,也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驱车来到世纪皇冠,张云漫已经等在那里。
米色的休闲衣裤,外披一条巴宝莉的格子披肩,清雅的面庞保持着自然的疏离,但随意的举手投足间都透着慵懒迷人的精致。
她站起来请宋若初落座,宋若初朝她点了点头,向服务生要了一杯柠檬水。
第一眼见张云漫,她就觉得有些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可仔细一想,又怎么也想不起来。大约是在巴黎的秀场上吧,毕竟张云漫这个名字在时尚圈所代表的深厚内涵太强大了。
“张小姐,很高兴见到你。”宋若初面带笑容伸出手。
张云漫客气的与她轻握,其实从她一进来开始,就注意到了她手上的那条粉钻手链,又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她这张年轻的面容:“宋小姐,我也是久仰大名。”她谦逊而有礼的说着,且不说是不是真的听过,但至少,不让人反感。
跟陌生人第一次见面,其实是一件很费心力的事情,因为你完全没把握说什么话题才能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而不造成隔阂。
幸亏张云漫看着清冷,却主动拉开了话题:“宋小姐,你看起来很年轻,我能不能冒昧问下,今年多少岁了?”
“二十八。”宋若初不好意思的抚了抚鬓角的碎发,“张小姐你可真会恭维我,你看着才是风华绝对,比我还年轻的样子呢。”
“我,都三十二了,哪还能跟你比啊,你这么年轻就有了一对双胞胎子女,真是让人羡慕。”
一说起封言熙和封一一,宋若初就来劲,那种掩饰不住的喜悦是从骨子里迸发出来的,一打开
话匣子,就停不下来。
等侍者端了水上来,她才抱歉一笑:“对不起,张小姐,我可能话太多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不要紧,我很喜欢听孩子们的事情,也很喜欢他们,你多说一些,可以让我对他们有更深~入的了解,也可以让我对他们为品牌做更精准的定位。”张云漫好像变了个人,与初见面时的冷漠疏离大不相同。
宋若初也没多想,纯粹认为她是真的很喜欢孩子而已。
一旦有了聊天的契机与桥梁,两个人的距离就能瞬间被拉近,后面的谈话也就顺利很多。
张云漫代表Prada开出了很优渥的条件,宋若初很想一口答应,不过还是觉得应该与封先生再商量下,毕竟孩子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情,所以道:“张小姐,我会回去仔细考虑的,得了我的决定就给你答复可以吗?”
“好的,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慎重考虑,毕竟prada的实力是有目共睹的,作为全球知名奢侈品牌,我们真的没有如此费力签童星的先例,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
“我明白。”
两人又站起来握手,张云漫的披肩斜洒到一边,露出肩膀上一个小巧雅致的心形纹身,与她本身的气质,相得益彰。宋若初不吝赞美,她却挑高了眉:“宋小姐很喜欢这个纹身吗?有接触过类似的图案吗?”
宋若初摇了摇头:“第一次见,很适合张小姐。”
是第一次吗?张云漫望着宋若初,定定出了神。
宋若初叫来服务员买单,张云漫阻止了她:“我来吧,我请客。下次签约的时候宋小姐再请吧。”
“好的。”宋若初也很爽快的答应了,“那我去下洗手间,告辞。”
转身之际,却打翻了侍者刚刚送给邻桌的托盘,巨~大的动静惊动了周围用餐的客人,那些回望过来的脸中,有一张是宋若初熟识的。
江一寒。
坐在她对面的男人俊逸非凡,沉稳自若,只淡淡扫了宋若初一眼,便起身离开,留给她一个宽阔的背影。
江一寒走过来了,虽然极力掩饰,可仍掩饰不住眼底的通红,应该是刚刚哭过的痕迹。
张云漫看到江一寒和臧雨诺,眼眸平静,传闻永远都不可能是空穴来风。
江一寒看到张云漫后明显一顿,不过张云漫只是客气的点了点头,就转身离开了。
宋若初递给江一寒一张纸巾,江一寒呵呵笑了笑,问她:“结束了?有没有时间,陪我走一走吧。”
“好的。”宋若初先陪她去洗手间洗了把脸,两个人才步出酒店。
“会不会喝酒?”一出酒店,江一寒就笑着问。
宋若初呲牙:“酒量一般般,不过你要喝的话,我可以舍命陪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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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到头,想起很多事
江一寒拍拍她的肩膀:”够意思,你等着,我去去就来。”她跑向不远处的24小时便利商店,买了好扎啤酒回来。
每扎六瓶,递给宋若初一扎。然后朝远处的江边走去。
秋季的江边海风瑟瑟,凉意逼人,说不出的冷伧。
两人衣衫单薄,有些抵挡不了这样的寒意。抖了抖肩膀,找了个僻静遮风但视野开阔的角落问宋若初:“坐这里可不可以。”
“OK。”宋若初也不挑,跟着她席地而坐袋。
江一寒很喜欢宋若初的豪气与义气,一口气开了六罐啤酒排成对放在地上,自己拿了一罐又递给宋若初一罐,用力一碰,冒着气泡的酒液不断喷涌出来,却看的江一寒哈哈大笑,一口气灌下去大半瓶。
明明是在笑的,可宋若初却从她的笑声中强颜欢笑。
看着她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下来,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能在旁边不停的递纸巾。
望着宋若初,江一寒的眼泪越擦越凶,越掉越狠,自从苏染离开后,她就从没在人前哭过,因为不知道哪个地方是安全的,哪个人是安全的,不知道狗~仔到底会在哪里躲着,更不知道自己如果失态是不是明天就会上了头条。
“谢谢,这样会不会吓到你。”
宋若初摇头,江一寒的样子,让她觉得心疼:“我感觉我们上辈子就认识似的,你这样,我很难过,如果我可以帮你,我愿意做一切事情。”
江一寒的眼泪越掉越凶:“谢谢你,你知道吗,我以前有个朋友,叫苏染,跟你长得一模一样,她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自从她没了后,我就不敢在人前这么放肆的哭了。”
宋若初的xiong腔像是被抽光了空气似的,看着她痛苦,简直难受的不能自己:“一寒,你别这样。”
“你看到刚才那个男人了吗?”倾诉的口子一旦被打开,欲~望就会随之而来,不说个三天三夜誓不罢休。
江一寒这些年从未对人说过的话,在这一~夜,全都爆发了。
宋若初也没想到,这样光鲜亮丽的一个美人,会有这样沉重而放不开的感情。
只可惜那个男人站的太高太远,无论她怎么追赶,都始终追赶不上他的脚步。而且他从来都是站在高处俯视她,哪怕卑微的走下神台,耀眼的光辉还是永远笼罩着他,他们之间的差距何止千万。
她爱了他这么多年,默默无闻的追随了他这么多年,到底是累了。
女人一生说追求的,其实归根到底就一个家,一个爱人,一个孩子这么简单的幸福而已。
可是这对那个男人来说,全部都是奢望。他有家,有爱人,也即将有孩子,所以她注定是见不得光的。一旦她想要的更多,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就意味着彻底结束了。
江一寒说:“我们刚才就说在说分手的事情,其实我早就有了这个念头,只是一直放不下,但是昨天,我看到了他陪着他的妻子一起逛育婴店的画面,我觉得,我再不离开,就真的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傻瓜了。”
说完,又一口气喝掉一瓶啤酒,这才虚脱般的靠在宋若初身上,整个人就像被抽干似的,宋若初劝她:“还是少喝点吧,你值得更好的人。”
原来当初江一寒说也许自己爱上了一个有妇之夫呢,这句话并不是玩笑话,只是当时自己没办法体会。
女人如果爱了,就是不撞得头破血流是不会死心的。而今,她在爱人这条路已经伤痕累累,是再也走不下去了。
地上的啤酒全部都是江一寒喝下去的,絮絮叨叨的说了一晚上,风吹乱了他们的头发,宋若初已经冻的瑟瑟发抖。
江一寒递给她一罐啤酒:“喝点吧,这样会冻死的,喝了就会热了。”
宋若初稍稍犹豫,还是喝了一罐下去,起初没什么作用,后来稍微有些有点暖和。
而那一边的江一寒,已经穿着高跟鞋,精准麻利的爬上了丈高的栏杆,站在栏杆上面,张开双臂,迎着寒风哈哈大笑。
风很大,吹的她的身体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会翻下去。宋若初触目惊心,在下面劝她:“一寒,你赶快下来吧,这样太危险了。”
“不危险啊,要不你也上来坐坐吧,这里真的很好,视野开阔,距离天空也这么近,啊,我突然有些明白当初染染的心情了——”她低头,看着
tang底下波涛汹涌,暗沉色的江面像怪兽的嘴,透着诡异的光,却又奇迹的让人不那么害怕。
要是跳下去真的可以一了百了,那就好了。
她将披肩迎风展开,她站在栏杆上跳舞,舞姿优美,还呵呵笑个不停,宋若初害怕极了,担心极了,想伸出手去拉她,但又怕刺激她,只能不停劝说。
然而劝说能起多少作用呢,江一寒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也不看脚下,就专注的看着江面。
宋若初却不敢掉以轻心,江一寒又回头要拉她一起上去,为了保护她,宋若初只好答应了。
可是当她一站上那高台,巨~大的惊恐就如黑暗般彻底席卷了她,她站在那里呆若木鸡,完全无法挪动分毫。
其实栏杆上面的平台很宽阔,可听着底下传来的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