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头一看,居然是白元修。
江一寒到现在也没消息,白元修真的已经急疯了,而现在他居然出现在这里,苏染赶紧摇下车窗:“白元修,你怎么在这儿呢。”
白元修对她招招手,示意她下车,她下来了,他就上了车,又叫苏染也上车:“容铭远打电话给我的,她不放心你开车,叫我过来看看,你还真的在这里,走吧,我送你回去。”
苏染上了后座,车子如离弦的箭飞出去。
原来,容铭远连这个都
考虑到了,苏染忍不住问:“一寒有消息了吗?”
白元修摇头,却比过去镇定许多:“至少臧雨诺不会伤害她的,再等等吧。”
“嗯,那周悦然呢,你们,没事儿吧。”周悦然那小兔子般纯净的眼神一直留在苏染的脑海里,她是真的爱白元修的。
结果白元修却说:“我们已经解除婚约了,她现在也另外有了喜欢的人。”
“什么?”苏染真的没想到,“这么快?”明明之前还爱的死去非君不嫁的,怎么这会儿这么快就琵琶别抱了。
白元修倒是并不介意,甚至还带着玩笑的口吻:“对方长得比我俊俏,也不缺钱,又会讨女孩子欢心,自然是容易喜欢的。”
不过平心而论,苏染说:“如果她真有了喜欢的人,那我就祝福她吧。”爱上一个心里有别的女人的男人,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即使现在如愿嫁给他,以后还会有更多的事情不断介入他们的婚姻,最后只能以惨淡收场。
她像是过尽千帆,似乎看透很多事情。
“对了,容铭远的事情,你知道吗?”苏染忍不住打听。
白元修专注着开车,但还是抽空回答了她:“知道,但无能为力。”
“为什么?难道连你都没有办法可想吗?”
“看不出来,你还ting关心他的吗?”当年合~欢的事情,白元修亦有份参与,自然知道容铭远加之在苏染身上的什么样的痛苦。
苏染闻言,面色一僵,身体往后靠在椅子上,抿着唇不说话了。
白元修自知失言,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道歉:“算我说错话,不过我也实话告诉你,这件事情乔云深在背后推波助澜,容铭远不落一个身败名裂的下场恐怕不能完。”
她全身一震,真的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将她送回了度假屋,白元修就告辞了。
那是闹事者已经被警察赶走,可容铭远被捕的消息上了今天的晚间新闻后,苏染第二天就发现这个度假屋的客人走的差不多了。
向晚过来找她,问她什么时候走。
封景墨给她的半个月其实也要到期了,这个时候走,最合适不过了。
她开始慢腾腾的收拾东西:“今天就走吧。”留下来也没什么用。
向晚嗯了一声,也无精打采的:“那我也走吧,这里似乎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两人收拾完东西下楼去退房,结果在办理退房手续的时候,苏染听到旁边有人说:“果然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啊,还没怎么着呢,就这么着急走啊。”
转头,发现原来是穿着一身白衣黑裤的郑佳人戴着墨镜出现在柜台前,她不是来办理退房手续的,而是来续房的,她推高了墨镜,看着苏染的眼神中充满鄙夷:“要走就赶紧走吧,看了就心烦。”
向晚不喜欢郑佳人的趾高气昂,更加明白她与容铭远的关系,所以忍不住出声:“郑小姐真是好修养,替人抱不平呢,也好,酒店要是多几个像你这样的客人就好了,那祝你住的愉快,我们先走了。”
☆、爸爸妈妈晚上做运动呢
“你是谁?”郑佳人漂亮的眼眸眯成了一条线,不悦的盯着向晚。
想起自己相机里的那些照片,向晚就冷笑:“一个你不会想认识的人,好了,你继续好好享受吧,我们走了,后会有期。”
步出大门,见郑佳人仍旧瞪着她们,苏染摇头:“你何必刺激她呢,她喜欢说就让她说吧。”
向晚摇头:“你就喜欢当老好人,我可不会,对了,过几天我们有个同学会,你要不要来参加?这几年我们每年都会开一次,你就没到场过,这一次,给他们个惊喜吧,顺便见见你寝室的同学啊,太长时间没见了。矾”
是啊,兜兜转转,都快六年了。还是回到最初最好,所以她应承下来:“好,那你稍后把时间地点发到我手机上吧。”
“OK,”向晚又朝她挤眉弄眼,“可以带家属哦。”
“呵呵。”苏染不辨真假的笑了笑。
向晚有车,搭载着她回了榕城。
分别的时候,她说:“那我们就此别过了,稍后电话联系。”
“嗯,”站在马路上,苏染又觉得不知何去何从了。
出门去了半个月,实际上都被困在死局里,现在局破,她却依然没有走出来。
看到马路对面一群放学的孩子正整齐划一的排队过马路,她的内心蓦然柔~软,想了想,看到马路旁边是个玩具店,就去买了玩具,打了车去了安定幼儿园。
几年不见,物是人非。就连曾经那不起眼的幼儿园,如今都变了模样。规模修葺的何止比过去大了一倍,招牌也是闪亮闪亮的。
夕阳西下,孩子们在设施齐全的院子里做游戏,看到笑着站在一边的童院长,苏染就热泪盈眶。
她提着礼物站在门口,那么惹眼,很快童院长就发现了她。
似乎不相信似的,童院长还特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一路惊讶的跑来:“染染,是你?”
惊讶中,还是带着害怕的。
当年苏染跳海的时候容铭远派人翻天覆地的找了三个月,媒体也每天跟进近况,最后容铭远撤回了所有寻找的队伍,媒体也断言,这容太太肯定是去世了。
童院长肯定也是这么认为的,如今她好端端的站在这里,童院长肯定还以为见鬼了。
苏染露出一个温婉笑意,放下礼物,主动拥抱了童院长:“是啊,童院长,好久不见。”
童院长惊喜的喜极而泣:“你这么多年没来,我还以为你早已忘了我们呢。”
“怎么会呢,”苏染避重就轻的解释,“只是我这几年去了外地,一直想回来看看的,你好吗,孩子们都好吗?”
举目望去,竟是没有几个孩子是她认得的,那几个认识的孩子也都长高了许多,只能辨认出个大概来。
“好,好。”童院长立刻招呼了几个孩子过来,“新来了好多,也有一些被领养走了,不过这几个孩子一直都在,孩子们,你们瞧瞧,还认识这是谁吗?”
小花歪着头,努力一想,就指着苏染惊喜的叫出来:“这是染姐姐。”
其余两人也拼命点头,不过自来熟的依偎上去:“染姐姐,你已经好多年没来了,差点都要忘了,是你来看我们的吗?”
“是啊,我给你们买了礼物,你们拿去给小朋友们玩吧。”
“好啊,好啊。”他们蹦蹦跳跳的拍手,欢天喜地的接了礼物去给小朋友。
童院长则挽着苏染的手到一边的葡萄架下:“陪我走走吧,跟我说说这几年都去了哪里,遇到了什么事情。”
童院长为她安排了一个房间,苏染今晚就在孤儿院住了下来,看着房间崭新的设施,苏染很好奇:“这几年孤儿院发生了好大变化,是有人资助的吗?”
“是啊,”童院长说,“我们每年都会收到两笔巨额的陌生汇款,这些年全靠这些钱过来的。这个世上还是好多人啊,我们都应该心存善念。”
苏染点头,这块土地本来容铭远都要收回去了,是乔云深出面斡旋,才保留了下来。
想起乔云深和容铭远,苏染就觉得头疼,也不知道容铭远现在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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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是她半个月之期的最后一天,她本打算第二天一早就回去的,
谁知,第二天一早,一睁眼,迎接她的就是两个孩子的笑闹声。
“妈妈,妈妈,你快醒醒,妈妈来接你回家了。”封一一趴在苏染的身上,不停的用手摇晃着苏染的胳膊。
封言熙也第一次表现出热情的兴奋来,妈妈妈妈的叫着。
苏染一下坐起来把两个孩子抱在怀里,她强忍着不去给他们打电话,现在才明白,有种感情早已融入骨髓,即使没有血缘关系,也无法割舍他们的亲情。
“宝贝,妈妈爱你们。”苏染紧紧抱着他们,又看看站在身后一身清贵的封景墨,“封先生,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封景墨的微笑就像冬日的暖阳,暖的融化了人心,莞尔:“其实昨天我们就在马路上看到你了,言熙和一一从那时候就吵着要接你回家,不过我不准,想再给你一天的时间,但是今天他们实在忍不住了,非得要过来,还说这里小朋友多,可以一起玩,所以我就带他们来了。”
“是啊,妈妈,我还带了很多礼物给他们,小朋友应该会很高兴吧,走吧,我们一起出去分礼物吧。”
这时候孤儿院的孩子们大多已经起来了,在老师的管教下洗脸准备吃饭,封言熙穿着天蓝色小西装,封一一穿着公主裙,出现在众人面前,人群瞬间就安静下来,这些孩子,哪里见过这样标致俊俏的人儿啊,都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看。
封一一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微微往苏染身后缩了缩,苏染蹲下~身说道:“你不是想跟他们一起玩吗,把礼物拿出来分给他们好不好?”
“好。”封言熙和封一一于是又在孤儿院分发了一次礼物,可把这些孩子高兴坏了。
童院长看到封景墨和那两个粉雕玉琢的孩子,真心说:“染染,看到你过得好,我替你感到高兴,珍惜眼前,切莫错过了。”
说的苏染心头沉甸甸的,唯有应下。
童院长执意留下他们吃了早饭在走,吃过早饭后,封景墨带着苏染离开。
苏染坐在车上朝他们挥手,依依不舍。
童院长回了自己办公室,发现桌上竟然放着一张巨额支票,虽然没有落款人,但已然猜到是何人。
良久,她眼眶有些湿~润,默默帮孩子们把支票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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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言熙和封一一就像两块牛皮糖,黏在苏染身上怎么拉都拉不下,苏染也任由他们胡闹。
他们坐在后座,封景墨在前面开车,幸好有孩子们的吵闹并不觉得尴尬,可苏染总觉得该说点什么,她还在酝酿的时候,封景墨倒是主动开口问了:“外面好玩吗?跟我们说说都去了哪些地方。”
“也没去哪里,就找了个度假屋,泡泡温泉,放松了一下。”
“泡温泉啊,我也很想泡啊,不如我带你去日本吧。我们去小樽,怎么样?”
苏染惊讶:“你不是刚从日本回来吗?又要去吗?”
“想我们一家人一起去旅游,或者我们回法国去找几个国家旅游一下也可以,你身体没好的时候不是一直想去滑雪吗?反正我这里的事情也处理的差不多了,我们一起走吧。”
“……好。”许久,她才应承下来。
“妈妈,今晚你跟我睡,给我讲故事好不好?”封一一又开始撒娇。
不过这一次,封言熙居然开口:“我也要一起睡。”他说话的神情酷酷的,眼里流露的依赖却让苏染感觉心疼。
“好,我们一起睡。”她一手搂一个,无限chong溺道。
封一一却人小鬼大又来了一句:“爸爸也要一起睡,我们一起睡。”
苏染心里咯噔一下,一时不知如何接话,封景墨却神色坦然道:“好,我们一起睡。”
一起睡,真的要一起睡吗?
为什么现在她会这么别扭呢。
再次回到庄园,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封景墨帮她把行李提到房间,封言熙和封一一拉着苏染到外面玩了一会儿,日头大起来的时候,两人满头大汗,终于决定放了苏染,回自己房间玩游戏去了。
苏染也出了一身汗,准备进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却发现房门没关紧,封景墨正在里面打电话,他的声音断断续续从里面传出来,听得不怎么真切,不过靠近一些,就清楚很多。
他说:“乔律师,现在事情进展的如何了。”
乔律师?苏染的脑海里首先蹦出来的就是乔云深。
封景墨是在跟乔云深打电话吗?
“还不错,我答应你的事情等我回了巴黎后自然会兑现承诺,但是容铭远,在我离开之前是绝对不能出来的,不论你用什么法子。”最后那句话,他加重了语气。
苏染紧贴着墙壁,突然感觉不寒而栗。
容铭远的事情,除了乔云深,还有封景墨在背后推波助澜吗?
封景墨已经结束通话,正要出门来,苏染赶紧站直了身体,坐着推门刚进来的姿势,封景墨一愣,苏染倒是面色如常,似乎惊讶道:“封先生,你要出去吗?”
封景墨没有瞧出苏染的异样来,稍稍放了心,换上一张柔和的笑脸:“我想出去找你的,正好你回来了,那就不出去了。”
他将苏染抱了过来,抱到自己的怀里,下巴抵着她的额头,带着无限亲昵:“染染,我好想你。”说着就低头去吻她。
“哎,别。”苏染伸手,将手抵在他xiong前,摇头,“我身上太脏了,我先去洗个澡,免得弄脏你。”
“没有脏,ting干净的啊。”他笑逗着她,连连攻击,她却频频闪躲,最后封景墨只好放开她,她逃一般的拿了自己的衣物去洗手间。
看着洗手间的门被关上,封景墨的嘴角露出怅然若失的苦笑,不过很快,又被隐忍所取代,恢复了一贯的清冷。
躲得了一时,却躲不了一世。
最害怕的晚上还是要来临的。
封言熙和封一一换好睡衣,就直奔着苏染他们的卧室来了,苏染被强拉着到chuang上给他们讲故事做游戏。
封景墨一直在旁边的沙发上翻阅报纸,偶尔瞥他们一眼,最后封一一不干了,跳下chuang去拉封景墨的手:“爸爸,你也到chuang上来陪我们玩吧,别看报纸了,我们来石头剪刀布好不好。”
封景墨也洗了澡,换了一身丝绸的睡衣,跟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