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过身时,手里已经拿着那件白色Chanel举到她的眼前,那泛着珠光的乳白色在幽暗的屋子里生生刺着她的眼。
心跳不由得加速,呼吸也跟着紧起来,他拿这件衣服做什么?他……会不会已经发现了……
男人看着她阴晴不定的脸,缓缓开口道,“你好像忘记了把它带走。”声音里仿佛揉进了情感,不再冰冷,不再陌生。
莫然觉得自己定是幻觉了,不然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眷恋着他的声音。
“谢谢。”迟疑着伸过手想要接过裙子,却被他扼住手腕,大力地拧过来举到眼前。
只是吃痛地“嘶”了一声,莫然也不做过多挣扎。她想,也许过了今晚,她连这种蛮横的欺辱也见不到了,不如当做最后的纪念,便由着他。
男人的神色黑得可怕,冰冷的目光像是要把她碎尸万段一样,除了恨,还是恨。
“莫然,我真没想到你是如此耐不住寂寞的女人!”他握着她的手掌力道又加大了几分,她微皱了下眉,抬眼看他。
那是怎样深情的眼,那双眼的主人又是怎样优秀的男人,曾经轻抚着她说着情话,曾经像个小孩子一样缠着她不放,曾经给过她作为女人的幸福,曾经让她一度以为这个人就是他了——
那个可以厮守一生的人。
然而一切都来得太晚,为什么要在他误解她、甚至想要抛弃她的时候才醒过来。
那模糊的梦里,都载了怎样的回忆,才会让她迟迟不肯醒来。
她甚至伤害了艾菲,做了一个让世人不齿的第三者,却直到要分开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爱上了。
她那短暂的只停留了几秒钟的爱情,就要烟消云散了,对不对。
背过身子,她眨巴着眼睛试图融掉那些几欲落下的泪,最后还是失败了。
她本想开口解释,却被他的怒气生生地打回去;她本想确定自己的心意,却被他的冰冷狠狠地退回去。
到了最后她只剩几滴泪,陪着她走完这短命爱情的最后一程。
贝齿紧紧地咬着下唇,她不能再哭了,不能,她莫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丢掉爱情了,再不可以这么狼狈。
微微向后偏了偏头,“华晟晞,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说完她轻轻勾了下唇,抬腿就走。
竟也是如此的容易。
想过无数次要远离他,笃定了自己要彻底的忘记他,却都没有胆量;如今倒是真的走了,却没有相像中的艰难。
不过是几步路的距离,就可以彻底的划清界限。
大颗的泪珠吧嗒吧嗒地掉在地板上,被她的脚步声碾碎了,揉进空气里。
手转开门把手的那一刻,她的心里有什么东西“砰”的一下轰然坍塌了。
就像现在那支离破碎的爱一样,只剩下一摊虚无,赤/裸裸地看着空间里的两个人,彼此纠结着。
怨着,爱着。
离开吧,不要转身,莫然,你不爱他。
你从来就没有爱过他。
心里想着,下一秒却被一股熟悉的味道笼罩住。
有力的双臂圈着她抱过来,她只觉脑子嗡嗡一阵响,被仰面摔下的一瞬,她才知身下是那软绵绵的熟悉的大床。
幽暗的光线里,她看着他的身子狠狠地压下来,却在近在咫尺的距离停住。
他的胸膛还是那般熟悉的温暖,心跳还是那稳定有力的节奏,悄无声息地敲打着她的灵魂。
男人皱眉,缓缓道,“你哭了。”
她别过头。
“然然。”男人轻唤道。
就是那么一瞬,一个眨眼的瞬间,却扭转了乾坤,颠倒了悲喜。
女人伸出胳膊攀住他的脖子,脑袋埋在他的胸前嘤嘤地抽泣着,长发磨蹭在他的胸膛,微痒,却盈满了眷恋。
刚刚一忍再忍的泪终于决了堤。
他的心慌了一片。
华晟晞撑在那里,伸出手揉揉她的发,“然然,哭出来吧。”
女人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泛着光,抽泣着断断续续道,“华,晟,晞……你这个,臭男人……你不是,不要我了吗……你不是,要和我,分手吗……你这个坏男人!……坏男人……呜……”
她再次搂住他的脖子,仿佛那是她绝望时的最后一缕希望,攀住了,就再也不想松手。
男人呆立在那里,他刚刚就那么像要跟她分手?
等等,这个女人说什么?分手?
他们从始至终都没有确定关系,那她的意思是……
眉角都跟着染上笑,大手伸过去摩挲着她的背,“乖,不哭了,不生气。”
她推开他,他再一次愣住。
雨点般的拳头突然落在他的胸膛,一下一下充满了力道,在他看来却似猫爪子般挠着他的心。
带着浓浓的鼻音,她破碎地嗔怪道,“我被人,欺负了,你却要来,怀疑我……你怀疑我……”
猛地抓住她作乱的两只小拳头,目光蓦地凛的可怕,“你被谁欺负了。”
女人怔了一下,“被谁欺负,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怀疑我……你……唔……”
温柔的唇覆上来,是她熟悉的味道。
润滑的舌探进她的嘴,她张了口迎合,翻覆着唇齿的,是她贪恋的温软。
重新燃起的爱火被迅速地点燃,她慢慢闭上眼,贪心地索取着他嘴里的爱。
他压在她的身上,大手所过之处无一不开遍她娇颤的花朵。
她的手抓在他厚实的肩膀,燥热,心慌,一股脑地朝她袭过来。
“哼嗯……”她终于忍不住的闷哼,却像是强力胶,瞬间修补凝固了爱情里的裂痕。
再也看不出缝隙。
她的小手摸索到他T恤的下摆,他的大手探到她内衣的扣子,迷情中,女人哼着鼻音道,“你先……”说着便揪着衣襟抬起手。
男人勾唇,眼里扫过一丝不可名状的笑,精壮的身子顿时□在空气里,混合着股股爱的香,一起刺激着她的视觉和嗅觉。
女人搂住他的腰,起身欲吻他壁垒分明的胸膛,却顺势被他一带——
他安然地躺在床上,她则慌乱地坐在他的身子上稳着自己。
她颦着小脸,嘟着嘴看他。
男人笑,“乖,听话,换个姿势。”
她羞赧地别过头,他的一只手却迅速地搂上她的腰,随即那娇柔的身子便紧紧地贴过来。
那点点火热的碰触,像是毒药般啃咬着他的欲望。
她趴在他的身上,四目相对。
那凝视的片刻里,有什么东西已经悄悄融化了,瘫软如泥;又有什么东西正在熊熊燃起,一发不可收。
莞尔一笑,雨点般的吻轻盈地落在他的额,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嘴,他诱人的喉结,他结实的肩膀……
身下的男人忍不住的低喘,多日未曾出海的他哪里受得住如此热辣的挑/逗。
小腹已经肿到难忍,遂伸了手探到她的身下,摸索片刻,再湿着手退出来。
两只大手抚上她的臀,已然沙哑的嗓子低沉地诱惑道,“乖,坐上来。”
女人的脑袋毛茸茸地蹭在他的胸前,口齿不清道,“不要。”说罢嫩唇继续在他的身上点着火。
“嗯……”他的身子被她吻得发紧,强忍着开口,“然然听话……”
她微微坐直身子,抓起他的两手按在自己的胸前,眼睛弯得如月牙,长发慵懒地滑下来,散到腰际,迷离地炫耀着她的妖娆。
好似两团火被他生生裹在了手里,松不得,又握不得。
她吃吃地笑,挂着鼻音哼哼着,“晞……你还要不要我?”
他顿时明白,她是在报复他。
二话不说,他抬起她的臀,然后按下来。
只听女人惊呼,“你!啊……啊……”
他按着她的身子一点点下沉,直到全部没入。女人皱眉,刚要开口责怪,却变成一声声放浪的叫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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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华丽雍容的卧室之内,一次又一次弥漫着爱情的味道,香甜,诱惑。
大床上的两个人紧紧地交缠在一起,仿佛彼此之间容不得一丝缝隙,狠狠地包容,尽情地交合。
他带给她的,是一次次的速度与激情,是那冲上云端的极致享受;
她带给他的,是一次次的接受与包含,是那紧紧相拥的战栗,密不可分的颤抖。
爱与被爱,不过如此。
既然爱了,就是爱,无所谓谁先谁后,无所谓输赢。
看那相依而眠的,不是如胶似漆的深情,是什么?作者有话要说:呼呼~大半夜的爬上来奉上肉沫……嗯,我承认介个素肉沫……那啥,偶说不准抽个疯下章就补点铁回来……若是木有补,亲们就脑补吧~捂脸……巴过,伦家都说了偶素亲妈,所以介章不看的亲只能怪乃太不相信偶鸟……话说,偶素真滴不敢标题剧透,介个河蟹猖狂滴年头啊……脑补更有爱了是吧~咳咳,偶现在素彻底滴明白了,偶素个虐无能的孩纸,一虐偶就先乃们崩溃啊……总之,再霸王就素乃们滴不对了!嗯,再霸,莫然就XXOO滴中途来大姨妈……霸王们,出来吧!!!
Chapter 36【王八】
日上三竿,莫然缓缓地睁开眼,复又倏地闭上。
阳光直剌剌地射进来,因为少了厚重窗帘的阻挡而变得愈发明亮。
抬手揉着眼,终于一点点适应了周身明媚的光,侧过头,看清枕边人的脸。
男人仰面躺,一只胳膊垫在她的脖颈下,薄被子只遮到小腹,精壮的胸膛坦露着。
慢慢回想,昨晚的一幕幕又浮现在眼前,被他不知疲倦地操练了几次之后,她已是浑身乏力,骨头像是散了架,无奈体力颇好的他根本不懂得怜香惜玉。
想到这里,女人的脸上便扯着怒,转头一想,蹑手蹑脚地下床。
从他的衣柜里随便揪件衣服套上,待她重新返回床上时,男人仍睡得酣。
墨黑的眼线膏拿在左手,持着刷笔的右手狠狠蘸了蘸,然后瞄着他精瘦的腰上去就是一笔。
又一笔。
再一笔……
莫然看着他腹肌上活灵活现的乌龟,弯着眼睛笑,笑容还没停下来,右手又换上了嫣红的唇膏。
N久之前齐乐乐发工资时送给她的啼血般的MAC,莫然一直放在包里没敢用,只因颜色太销魂。
现如今倒是派上了用场。
涂鸦一般,女人持着口红攀上男人壁垒分明的胸膛,从锁骨下方开始认认真真地画起来。
女人画得上了瘾,连他什么时候睁开眼的都不知道。
男人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忙着作画的某人,唇角勾起漂亮的弧度,脾气好得出奇,就连她不小心弄痒了他都狠狠地忍着。
夏日的阳光照在她粉嫩的脸上,皮肤细致得看不到一丝毛孔,大大的眼睛水灵灵地扑闪着,时不时月牙般弯起来,看着男人身上的两只动物抿着嘴偷笑。
“宝贝儿,要不要我翻个身?”终于他开口。
莫然瞪大了眼睛,“你什么时候醒的!”说罢慌忙地收起作案工具藏到身后。
男人扯着嘴角,伸手搂过她的腰,稍用力一带,女人便乖乖地趴在他的身边。
“乖,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搂着她,摩挲着她纤细的手臂。
“嗯?”莫然愣,什么怎么回事。
朝她红肿的双眼努努嘴,“你别说你忘了昨晚怎么跟我哭鼻子的。”
女人恍然,“没什么,就是,被一个混蛋……亲了几下。”她的声音渐渐变小,眼神也缓缓暗了下去。
“是徐诺?”男人的眸子冷了下来,他几次看到这个人来电,会不会是他。
莫然抻起头对着他,义正言辞道,“不是,徐诺是好人。”
他噗的一声笑出来,没想到,她莫大小姐的聪明大脑如今竟会简单到用好人坏人来评判一个人。
难道恋爱中的女人低智商的传说都是真的?
华晟晞点点她的鼻尖,“那我呢?好人坏人?”
想了想,安闲地躺回去,负气般吐出两个字,“坏人。”声音里却透着娇。
大手探到她的腰间挠着痒痒,声音魅惑,“嗯?我是好人坏人,再说一次?”
莫然抓住他作乱的手,顿了顿,“他是我的初恋,你去武汉那天,正好是他的婚礼。”女人的声音慢慢变了色。
他一只胳膊撑着直起身子,眼睛正对着她的眼,墨黑的瞳仁里尽是伤感。
“我本想和你一起去武汉,你却不肯,我只好去参加婚礼,当做对过去的了结。没想到……”莫然别过脸,不敢去看他的表情。
“后来呢。”华晟晞忍着心里的怒火。
莫然直起身子正对着他,诺诺道,“晞,他真的没有对我怎么样,我……我的身子……真的……只是你一个人的……”她的小脸已经红透,却又补道,“还有心……”
华晟晞想,他是应该相信她的,他也是该觉得幸福的。
漠然如她,能够从她的嘴里听到如此赤/裸的表白实属罕见,那该是如何笃定的心,才能让她脱掉自己坚硬的外壳,把真心打开给他看。
只是,她的那个初恋是谁,若是她不说,他也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他是吃了狼心豹子胆,竟然敢碰他华晟晞的女人!
见他的脸色不怎么好看,女人的心里开始发慌,他会不会……还是怀疑自己……
姣美的小脸贴过来,大眼睛可怜兮兮地对着他的眸子,“你……还在生气?”
他不做声。
女人真慌了,干脆趴到他的身上,小手覆在他壁垒分明的胸膛上慢慢磨蹭,嘴里含糊道,“就说你是坏人,你都不相信我……”
男人还是不做声。
莫然急了,又向上移了移身子,贴在他的唇边呵气,“你……你要怎样才肯相信我……唔……”
被他拥吻着翻过身,男人撑在她的面前,她则仰面倒在他身下。
妖孽般的俊脸上盈着邪气的笑。
终于明白过来自己又被耍了,莫然怒,嗔怪道,“坏男人!”
又在她的唇上狠狠啄了一口,舌紧接着探入,口齿不清道,“嗯,我得对得起这个‘坏’字。”
直到她的唇微微红肿,直到她快要窒息,他才意犹未尽地退出来。
低头,脸色一点点变得难看。
女人还在他的身下轻喘着,慢慢恢复着正常的呼吸。
“你……这都画了什么?”男人指着自己胸前的血红色问道。
“乌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