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也不止一次地曾经有过用手搓一下看能不能搓下来的冲动,但我一直没有动手。动手后的两种结果都是我不愿意看到的,如果纹身是假的,他惨了;如果纹身是真的,我惨了!
这个哥们精神上好像有些不妥,一次中午吃完饭后,纹身兄弟正在站岗,今天的看上去比较兴奋,好像是路上捡了两毛钱似的那种兴奋,我路过的时候,哥们一个转身立正,接着一个敬礼,“首长好!”你瞧瞧你吧!当时弄的我挺尴尬的,没穿工服,还个礼也不大好看,拉倒吧!一直腰,一摆手,“同志们辛苦了!”
“如果我不是懦弱的我我会鼓起勇气说爱你,如果你不是高傲的你你不会……”
好像是这么一句话,后面的词我懒得给他补上了,谁能想得到这句话会出自一个高中尚未顺利毕业的保安口中,我承认他是一个有文采的兄弟。
他经常泡手机论坛,偶尔也喜欢写点儿东西,只不过偶尔的次数相对来说少了一点。虽然它笔下的那些魔幻爱情故事我是不大喜欢看,反正我敢肯定我写不出来,自叹不如啊!
这位兄台不光在文采上让我感到高深,在穿着上也让我感到了莫测。在天津,我见过大冬天里睡凉席子的兄弟,他是我见过的第一位大夏天里穿秋裤的。他跟我们解释说他有痔疮,不过这痔疮覆盖或者是蔓延的面积是不是太大了点儿?
看着他光着膀子,穿着秋裤,吹着风扇躺在床上,对面的我看着真的很好奇,脑海中突然想到了花木兰,莫非……?下床来到他的跟前,仔细地观察了一下他的胡子,确实是土生土长的;至于胸前的两朵点缀,使劲揉搓了几下,生理正常的我也没有什么异样的冲动,我逐渐的否定了这个想法。
应该是这树林子大了,啥样的鸟儿都有!
文采兄,号称金地夜猫子,一直值的是夜班,据说是主动请缨不要求倒班的,虽然我隐隐也有一种想上夜班的冲动,不过人家捷足先登了啊!天天看你大白日里蹦地欢,你说你晚上都是干啥了啊?
还有,这个兄弟手脚挺大方,发工资前,天天说没钱了,再不发工资就自杀于物业楼前;现在发了工资,还了点儿,请顿饭,买条烟,办个移动卡,一个下午不到又开始嚷着要自杀了,这就是生活。
这位小兄弟在示范区里年龄最小,个头也最矮,不过我认为他很精明,理由就在于他勾搭上了我们队长的妹妹,所以每次队长有什么指示的时候,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就成了“俺哥说了……”。
利用一个女人搭建起连接二人关系的桥梁,真乃高明之举!我真的很想向他好好学习,不过打听到队长没有一位姐姐并且妹妹也有且只有一个的时候,我明白了“先下手为强”的道理。
这位兄弟晚上喜欢吃火腿,一块钱一根,他让我吃的时候我从来不吃,并不是不给他面子,也不是不想吃,我只是有点儿害怕吃上瘾了。
人啊!如果不知道那东西是啥味儿,就不会想到吃它。一个不小心学会了抽烟,到现在一天不抽就觉得要我命似的,我是不想再沾上第二个的瘾了,再背上一个一天必须的开支我可受不了。
记得有一天,我和那个文采兄弟正在床上计算着一个月一千多点的工资得干到什么岁月才能够存到一个楼房钱呢,一看本子上的几个数字,还行,如果这辈子能活到三位数的话也差不多够了。
这位兄弟出去打电话回来,听到以前的小学同学现在年薪几十万,心情很是沮丧,弄的我们也有点儿郁闷,曾经的同学不知道现在也怎么样了?我倒是觉得现在的生活还不算太惨,郁闷的心情也就是持续个五分钟的时间,试着去安慰一下这个哥们,怎么也不见效,还是一直唉声叹气的。
算了,还一个钟头就上班了,躺床上休息一下双腿吧!刚爬上chuang,就看到刚才沮丧的哥们一拍大腿,激动地说道:“对啊!这年头说不准哪天就打仗,一个导弹飞过来,他天天做办公室肯定跑不快!……”
我瞪大了眼珠望了哥们二分钟,竖起了大拇指,真他妈的高!您的想象力真的是惊天地、泣鬼神啊!一句话附和着他,“这他妈的就是人生!”
值得一提的是洗手间内的两条横幅挺有点儿意思的,大的那里是“来也匆匆,去请冲冲”,“匆匆”这俩字用的好啊!小的那边是:“贴近文明,靠近方便”。虽然“文明”和“方便”两个词语感觉不咋地对应,不过贴在那里小便的时候倒也颇具思索意味。
示范区的时候,除了第一天,我一直是下午三点到晚十一点的班。下班之后,洗脚躺在床上第二天十一点钟起床吃饭,饭后躺在床上写点儿东西直到三点钟上班,这好像已经隐隐成了我的生活习惯。不过,这种生活习惯仅仅是维持了十五天的时间。
第二章 金地打个工(8)
话说到了十五号的时候,挺郁闷的,刚接了大门岗不到半个钟头,张队就过来找我,说刚才冯总过去的时候怎么没有敬礼,冯总把张队叼了一顿,所以张队赶紧过来把我叼了一顿,告诉我记住他的车牌号,“257,本田商务。”本田,本你老母啊?你二哥本拉deng和小布什如果站我跟前不开口说话,我都分辨不出谁是谁来!
因为这事,第二天,张队不让我去大门口站岗了,吃饭的时候也是他去接大门岗,他当然没有直接告诉我,是让另一个人转告我的。虽然在大厅里面站着是比门口的那台子上面舒服多了,但遭受到这种待遇,心里仍然感觉很不是滋味。
这让我一个下午上班的时间一直抬不起头来,脑海中一直在思索着一个严峻的问题,“我真的有那么丑吗?”虽然说我往门口一站,经常是吓得小孩子不敢进门,但也没有遇到把一位阿姨怀中的孩子吓哭过啊?
困惑之际,忐忑不安地拨通了旺财的电话,希望他不要顾及昔日同窗的情面,就我的长相发表一个公平的看法。真他妈的,回答竟然是:“你赶快回火星去吧!地球是很危险地!”小样的,你我最好别再有见面的时候,相逢的话我肯定会让你当场分不清楚自己究竟身处火星还是地球。
十六号的时候,张队把我从示范区调到了二分队,也不问问我的意见,你是不是也太不把我当成回事了?虽然在哪个地方我无所谓,你也给个理由嘛!你就说别让我有太多想法,靠,当我植物人啊?分队里的人都以为我犯了啥政治错误或者是作风上出现了啥问题,风言风语地经常说的我抬不起头来。
调队的理由看起来很光明,见到领导的时候没有敬礼,对大厅环境不熟悉,但我琢磨来琢磨去,事情肯定不是那么简单,我新来的你他妈的到了十五天之后才发现啊?
为啥呢?这个问题让我想了好几天,当我看到顶替我的哥们和张队称兄道弟的时候,我也不用再去想为啥了。我知道在这种工作环境中是要靠讲关系的,但当这种事情发生在我身上的时候,我还是很气愤,曾经想过辞职,不过想到辞职之后别人也不会有什么损失的时候,我决定还是留下来伺机报复吧!
不过,一直到辞职,也没逮着报复的机会,没办法,骂两句消消气吧!这一段时间,方总给我留下的印象不错,我琢磨着以后见了当官的凑合着把他们当成个人看呢!你个混蛋小队长,老是惹我生气!脑袋上长了个包就算是巨头了啊?胳膊扭伤了装大腕还是咋地啊?虽然你曾经是我的队长,我在这里挑明了,我懒的多骂你,我觉得那是浪费脑细胞。
调队的时候休息了一天,除了中午吃饭、晚上吃饭、浑身痒痒地冲了个澡之外,24个钟头里躺在床上估计得有20个,屁股都压成平的了。第二天早上四点上班,定了三点半的闹钟,晚上怎么睡也是睡不着了,翻来覆去的闹腾到了一两点。
集合的时候,看着二分队的个头,我是忧喜参半啊!忧的是列队走在路上,一个不小心踩脚底下两个,这应该算不了公伤吧?幸亏领导有先见之明,让大个当排头啊!喜的是这么样的一队人马,队长应该不好意思经常拉出来军训了吧?首先,咱介绍一下二分队的各位同志。
孙队,挺好的一个人,当过兵,高中毕业的人在保安队里也算是一个知识分子了,他算是安全部里文武全才的人物。说实话,我有点儿怕他,并不是挨揍的那钟怕,我也不敢开他的玩笑,我也他妈的不知道为什么,让我害怕的人真他妈的不多!
我在安全部的四个多月里,整四个月是在二分队,如果没有孙队的照顾,我相信自己不会持续这么长的时间。
在此向孙队表示一下衷心的感谢。
小卫,不抽烟但是黄牙,但我一直不敢拿这个话题来取笑他。我认为小帅和我一个类型的,同属于贱人,就是一天不叼你两句心里就痒痒的那种贱,所以我有事没事的就会叼他两句,这种人我一般都是把他们划到了哥们的名下。只有你关系够近,我才会拿你找乐;关系普通的,我会随口应付你;至于你看到我一句话也不说的时候,你最好给我滚!
“以后大家说话都注意着点儿啊!小卫怎么说也是小队长,给人家留个面子啊!这狗急了还跳墙呢!”看着小卫翻箱倒柜的,“你这是想干啥啊?”
“找绳子!”
“跳墙啊还是咋地?”
“我是上吊啊!”
“别瞎折腾了!用卫生纸吧!”
哈哈!记得有一天晚上,小卫不知道咋地啦,应该是睡觉梦着驴踢精神上出现了问题,一个劲儿的跟我扯一些国家大事,弄的我感觉好像是遇到了安南同志。这不,骑着个自行车就让我上去,说是要“驮着我收复台湾”!大半夜的,我也迷迷糊糊的,被他的慷慨激昂所感染,差点儿就从旁边的夏利上卸下俩轮胎来,所幸没找着工具,手指甲抠楞是没抠下来,要不估计今儿个我还在征途中。
我说小卫啊!宿舍里的两个哥们又在比赛谁的脚丫子更臭了,你过去当个裁判呗!啥?你不会当?这个简单,你挨个闻一下就行了!
这位兄弟,青海人,一个大专生,或许是因为两个人比较接近知识分子的缘故,两人走在一起的时间比较多,他告诉我他是生物系毕业的。
刚开始的时候,我总觉得一个大专生做一名保安有点儿屈才,一直在尝试着探索生物与保安两者之间的内在联系,也算是略有小成,窥到了其中的一丝曙光,那就是纳玉堂选择了生物界中最高级的人类,而且从人类的最底层开始进行了实地研究。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对纳玉堂这种为了科学而亲身实践的下贱精神,我是深深地表示崇拜,于是在和他相处的时间里,我一直在全力地配合着他的工作,毫无保留地向他展示了我人性之中最肮脏的一面。
两人交谈的话题从日常的一些琐事,逐渐地延伸到了吃喝嫖赌,当发现这四大项目距离我们过于奢侈的时候,我们将话题转为了粗俗,成人笑话、黄色小说、坑蒙拐骗、先奸后杀等等诸如偷别人家东西不能先敲门或者是电话勒索别人要保持镇静不能按错了号码这样一些有违社会公德的事情,啥恶心我们说啥,啥无耻我们做啥,别人支持我们反对,别人反对我们提倡,基本上除了不抨击政治支持法轮gong以外,除了好事我们啥事都做,不敢做的也要想着去做。突然发现了两个人之间存在着很多的共同点,惺惺相惜的同时夹杂着相逢恨晚,缘分啊!大哥!
大专生比我走的早,他干了三个月就辞职了,他说三个月的保安把他闲的一辈子的事情都想完了,他要去做生意,说白了就是摆地摊卖点儿青海带来的特产,生意怎么样咱是不清楚了。不过,我觉得不管盈亏,他都比我强。
第二章 金地打个工(9)
这个兄弟,个头不高,体型不胖,两只胳膊上贴着两个酷似纹身的龙虎粘画,只不过龙头左侧少了一个尖角,虎口之中少了两颗门牙。也许仅仅是为了和身上的纹身相呼应,他好像挺喜欢惹事,
记得一次值班期间,他与一装修工人吵架,就近的我赶到现场,见工人怒气冲冲正准备手头教育小子一顿,我赶紧上前拉住,小子藏在后面毫不示弱,扬言:“我现在上班呢!有种的话晚上十二点这地方见!”
这句话我得跟着学习学习,既有充足的理由表明自己公务在身,没空跟你一般见识;又撑足了面子,你有没有种吧?十二点你敢不敢来?
工人一听,这可不行!大半夜的,我找着找不着人来帮忙都是未知,即便我有单枪匹马赴约的勇气,大半夜的这小子睡哪儿啊?不行!看他是个小矮子,我得当场欺负他,“你有种的话现在就把那衣服脱了,单练!”
俩人一个要赴约,一个要单练的,吵了大半天,谁也不肯让步,都他妈的等台阶下呢,只要把其中一个人支走,接着就屁事没有了。
突然想起了狗哥《留学垃圾》中的一句歌词,“要死在街上,不死在床上,这难道就是你们人生的格言吗?”21世纪文明社会了,怎么愤怒的表达方式还是这么原始呢?
毛阳,“蛋毛”的“毛”,“阳痿”的“阳”,哈哈!他说话有点儿口吃,每次报岗的时候都是在他那里打住,“0……0……032岗,一……一……一切正常,报……报……报告完毕!”一个人,在生理方面存在一点缺陷的话,经常会在别的方面得到弥补,他就是一个这样的人,他很勤快,他是我见到的做公区卫生次数最多的人。
这位兄弟,看到他,我就会想起星爷主演《千王之王》中的聋五,造物弄人的地方就在于他正好姓熊,厚重的面孔,前凸的下颚,再加上那一排外露的牙齿,真的是将一头熊演绎得惟妙惟肖。每当听到别人取笑他“熊样儿”的时候,我就会忍不住地想喷。
记得有一次,我、大专生和大熊走在路上,一位业主经过的时候,指着大熊夸其潇洒,我和大专生目瞪口呆之际,赶紧帽子捂面,直奔超市,手提两把水果刀就到柜台前付账,无奈钱未带足,只好作罢,继续苟活于世。
这位胖兄弟脾气挺好的,并不是所有的胖子都是好脾气啊!他哥也挺胖,比他矮小了点儿,不过脾气不咋地,所以我得出了一个结论“脾气好的胖子一定是大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