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弹。
晓冉初次施展,唤出的火焰如同点燃一根火柴的效果,不过这已经很不错了,资质不好的人往往要反复练习数月甚至数年才能召唤出火苗。
练习了几个小时已经可以幻化出一束火把那么大的火焰,颜色也由黄色转变为深红色,可见温度更高。
……
第二天早上,还不到九点邮轮就在魔都港口靠岸了,林常、林利那边一点消息也没有。蒋绍峰和邮轮方面交涉过,要等所有乘客全部下船以后,他和林晓冉才最后下船。如此又拖延了一些时间,等全部乘客都疏散完了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林常、和林利还是没有半点消息,他们也没有下船,手机也联系不上。
晓冉从邮轮舱房的窗户看出去,港口上停着几辆警车警灯闪烁,十几个刑警如临大敌。黄飞的父母、兄弟姐妹和一干亲戚在一旁哭哭涕涕,还有媒体记者扛着长枪短炮在外围蹲守,想要获得第一手咨询报道。
就为了抓她,也不用这么夸张吧,可能是这些刑警已经提前看过邮轮方面传过去的监控录像,也觉得录像上的女人天生神力,很是诡异,所以才搞出这么大阵仗。那些新闻媒体可能是邮轮上的乘客通过互联网散布未经核实的消息引来的。
保全人员已经在外面敲门,事到临头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晓冉略微有些心慌。蒋绍峰给她准备好了鸭舌帽和墨镜,一只手紧紧牵着她,一只手去开门。
下船的途中,蒋绍峰的手也没有松开,一直紧紧拉着晓冉的手。晓冉倒不是很怕,就是担心事情有变两个师兄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也就没有注意这个细节,一直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
下铉梯的时候,蒋绍峰凑近晓冉小声说:“我已经安排好了,等下我护着你,我们远走高飞。”
这时,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港口上人群中挤进来三个人,林常和林利一左一右架着中间的一个人,挤出人群之后他们松开了手。
黄飞的尸体居然没有倒下去,反而缓慢的走动了起来。他行走的动作略微有些僵硬,不过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头发湿漉漉的好像还在往下滴水。
第一百四十二章 琢玉大师
黄飞蹒跚地挪动到父母亲和一干亲戚面前,戚戚惨惨地叫了一声:“妈—爸—”,眼中似乎饱含热泪。
所有人都看傻了眼,黄母和黄父搂着儿子细细地端详起来,果然是黄飞没错,一群亲戚哗啦围住黄飞问长问短,长吁短叹。
在旁边如临大敌,正准备逮捕嫌疑犯的一干警察拿出失踪被害人的照片对比了一下,是被害人没错,貌似没他们什么事了。
“你就是黄飞吗?既然你本人出现了,那我们警方就作消案处理了,真是浪费警力。”一名警察打断了黄飞和众亲友劫后重逢的感人场面说道。
此时,黄母一抬头刚好看见从邮轮上走下来的晓冉,刚才见到儿子的那股高兴劲忽然转变为愤恨,指着晓冉对警察激动地说:“不行!警官,害我儿子的那个恶毒女人应该要绳之于法,就算没有杀人,那也是杀人未遂,应该把她抓起来关进监狱。”
前半句话说得头头是道,专业名词还用得挺溜刷,最后一句她以为自己是谁啊,还敢命令起警察来了。警察皱了皱眉头,正在犹豫这个案子要不要再深入调查一下,不过看黄飞好好地,既没有缺胳膊少腿也没有一点外伤。
“几位警官不好意思,林晓冉和这件事情没有一点关系,拖我走的那个女人根本不是她,全是一场误会。此事我也不想再追究了,你们结案吧。”黄飞按照林常和林利的交待清清楚楚将息事宁人的话说了出来。
警察一听他这话放心了,当事人都要求结案了,他们也就不必再费功夫去查监控录像上的那个诡异女人了。他们让黄飞在结案单上签了字,闪着警灯一溜烟开车走了。
黄母和黄家一干亲戚还不肯善罢甘休,欲过去围住晓冉泄愤。蒋绍峰那四个高大的保镖凌厉的眼锋扫过,黄家人自觉退后。终于看清了形势,林晓冉现在是他们所惹不起的,果断各自上车走人。
黄飞回家后两日。即在自家卧室床上心脏病突发没了气息,死亡原因是曾经受过极度惊吓。加之平日长期不规律不健康的生活方式导致多种慢性疾病,魂魄完成任务幽幽去阴司地府报道了。
那些新闻媒体记者见着再没有什么可供挖掘的新闻线索,也果断收拾家伙儿奔赴下一处事发地点,毕竟时间就是金钱。
一切混乱终于了结,晓冉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一直被蒋绍峰拉着。林常一把将晓冉拉了过来,林利乘保镖不注意。绕到蒋绍峰身后,手背在后面取出一张黄符,轻轻一抖,一道细微的白光瞬间没入蒋绍峰的后脑勺。
蒋绍峰感到了一阵眩晕。这种感觉只是一晃而过,他摇了摇头,觉得没什么异常,但在他脑海中关于修真界的一切记忆都已经被抹除了。关于在邮轮上那晚大战僵尸的事情,他的记忆自动修改为是他和保镖五个人枪战了另一伙夜请来的黑帮打手。从而解救了林晓冉和林常、林利三人。
蒋绍峰看着晓冉和林常、林利三个人正转身要走,叫住了她,“林晓冉你去哪儿?”
“当然是买机票回春城,后会无期啊。”晓冉归心似箭,回答得自然。
“过两天在魔都有个玉器雕刻鉴赏交流活动。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听说著名的华裔雕刻大师廖从文也会来,他可是现在全球唯一一位会双面镂空雕刻技艺的琢玉大师,我和他还有几分交情,到时候可以帮你引荐。”蒋绍峰不慌不忙地抛出诱饵。
晓冉当然是百分百感兴趣,她早就听说过这位琢玉大师的传奇经历,对他出神入化的奇妙雕刻技艺更是慕名已久。当下就十分愿意,而且林轩也还没回来,公司呢有段佳明看着自己也放心,经营销售啥的都步上了正轨。
“师妹,我觉得这个蒋邵峰有点不安好心,懂得投你所好,他必有所图。”
“管它娘的,只要吃喝玩乐他全包,我们多玩几天又不少块肉。”
“也是,就凭他那小身板要收拾他易如反掌,不怕他捣鬼。”
“师妹,想玩就玩呗,师傅说了你的本事比我们强,师傅派我们来也就是给你做个伴儿,陪你玩呢。”
林常和林利在晓冉耳边呱噪。
……
在魔都举办的这次玉器雕刻鉴赏交流活动很不同寻常,举办地点在浦东区一处弄堂尽头的一栋石质老房子内,是典型的民国时期的旧式民居建筑。环境破败沧桑,似乎在无言的诉说着百十年来的人事变迁,物换星移。
蒋邵峰和晓冉他们乘坐的车辆在狭窄的弄堂巷口停下,几个人步行走入小巷。有提着小菜、杵着拐杖的老人和奔跑嬉戏的小孩和他们擦身而过;头上方有家庭主妇在晾晒衣物被单,不时有几滴水珠滴落在身上;也有穿着一丝不苟,弓腰虾背、鸡皮鹤发的老太太坐在阳台躺椅上哼着吴侬软语的小调回忆往昔……,晓冉他们在这样充斥着生活气息的小巷中艰难前行。
玉器雕刻鉴赏交流活动由琢玉大师廖从文的三个弟子共同组织举办,这三个人都是玉器雕刻界赫赫有名的大师级人物,年纪最小的也有50几岁了。参加人数控制在50个以内,全是琢玉界的知名人士,并无名流政要、富商权贵。蒋邵峰他们是个例外。
面积不足300平方的四套几居室打通后,形成了一个临时的展览大厅,顺墙一溜条桌上放了几十件玉器雕刻作品,件件精美绝伦,巧夺天工,全是廖大师和他的三个弟子呕心沥血的得意之作。
首先印入晓冉眼帘的作品是廖大师的双面透雕杰作,冬日枯荷,材质是冰种三彩翡翠,高100厘米,宽160厘米。尺寸巨大,用料浪费至极,不过却淋漓尽致的展现出双面透雕工艺之大成境界。
细看叶脉茎梗卷曲的波浪弧度,纤如密网的叶片,叶上的小金龟,色彩与动静的相呼应,极单纯又极细致,在最少的空无中,我们读出了岁月洗礼后生命的淬炼,体悟到繁华落尽现真醇的禅意,彷佛倏然涤尽尘嚣,呈现出生命最美的空明,朗朗清清。
荷叶梗部的淡淡黄色,以及停在荷叶上之小金龟的翠绿色,皆是翡翠的天然色彩,质地上好的翡翠,加上匠心独运,完成了这件表现出冬日枯荷情境的杰作。
作品取撷一颗冰种三彩翡翠,历经三年精雕细琢,往复修改十数回,原本五六十公斤的原石,作品完成时仅剩不到两公斤。不惜耗费珍贵的矿材,只为完成一件充满禅境的一叶枯荷,作品高妙之处,不仅在于叶片色泽与细致纹理上,别出心裁,栩然逼真。更将观察大自然的灵感与体悟,透过艺术的转化,赋予美丽坚硬的翡翠一份禅意。
琢玉大师廖从文年逾古稀,头发胡须都已经雪白,但却精神矍铄,给人以仙风道骨的感觉。老人家坐在堂屋正中,时而环顾四周,满意的欣赏自己的得意之作,时而闭目养神,陷入沉思,却并不与人交谈。
如有人想上前与老爷子寒暄交流,老人家只是含笑点头微笑,并不理会。很快就会有他的徒弟和徒子徒孙上前来劝阻,说是大师年事已高、脾气有些古怪。
廖从文的大弟子俞强生是本地人,年纪快奔70了,是个中等身材,红光满面的老人,看来很懂得养生之道。有人问他:“翡翠的雕工值多少钱?”
他微微一笑,回答:“1元到1000万元,也可能是无价或者一文不值。”
问他的那个朋友笑骂:“怎么会这么高大的价格差?”
俞强生大声说:“好,你不相信吧,那我给你讲个事听听。”中气十足。
“一个内地的年轻人,在翡翠生意刚热的时候到瑞丽淘金,希望能有所成就。他虽然没有资金做翡翠生意,但有很好的手艺………他是个玉石雕刻师。
那时的瑞丽,基本没有好的玉匠,很多玻璃种的上好翡翠料,都是用简单的工具,随便刻出个佛型就可以上架卖了。到瑞丽后,他的才能得到了充分的施展,很快,有很多当地的翡翠商人就知道了瑞丽有这样一个年轻人。
一天,他在瑞丽的翡翠毛料市场里看中了一块毛料,毛料已经被切开,严格的来说已经没有赌性,直接就可以做翡翠雕件了。讲了价之后,年轻人用几百块钱买下了料子。之后就是构思、创作、雕刻成型、抛光。
看了年轻人用那块毛料做的工艺品后,很多人惊叹于其工艺的精湛,构思的巧妙,面对问价欲购的人,年轻人很舍不得卖,直到有一天一个人出价到2万多元。卖了那件雕件后,年轻人没有多想,继续投入到别的创作中。
两年后,年轻人成了瑞丽当地有名的翡翠雕刻大师之一,很多内地的翡翠商人也慕名而来。一天,几个内地的商人找到年轻人,请他帮看毛料,选雕刻题材。在谈话中,一个内地商人说起了一年前在内地拍卖的一件翡翠雕件,他们在交谈中发现了那件拍卖的翡翠就是年轻人两年前卖的那件作品。
内地商人们立即用奇怪的表情看着年轻人说:你知道吗?那个买你雕件的人发了,那件雕件卖出了120万的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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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回到家了,北京这几天热得实在受不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古怪大师
众人听了俞强生的这个故事,都纷纷猜测故事中的雕刻大师就是面前的这个年逾古稀的老人琢玉大师廖从文。此时,廖从文半开半合的眼睛忽然睁得贼亮,投射出一抹狂热的精光,声如洪钟开口说话了。
“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三字经》中通过玉之雕琢与人的学习的对比,指出璞玉无琢与人的不学无知一样不可取。《诗经。淇奥》中说: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切、磋、琢、磨概括了古代加工骨牙、玉石的基本方法。
切,即解料,要用无齿的锯加解玉砂把玉料分开;磋,是用圆砣蘸砂浆修治;琢,是用钻、锥等工具雕琢花纹、钻孔;磨,是用精细的木片、葫芦皮、牛皮蘸珍珠砂浆加以抛光。这套治玉技术在商代已经被工匠们掌握。现今的玉雕技法,大体还是采用这几种方法。所以古代称治玉为琢玉、碾玉,而不是雕玉、刻玉。”
他一口气说完这些话,又半眯了眼睛陷入了沉思。众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白他到底什么意思,他说的这些无非就是每个雕刻师傅在学艺之初入门第一课师傅必说的淳淳教诲。晓冉心思灵透却是猜到了几分。
果然,俞强生的小徒弟虎龙清了清嗓子,慢条斯理地解释道:“诸位,我师傅的意思是他晚年有意收一位关门弟子,资历、经验什么的都没有太大要求,只要从事的行业和玉有关都行,唯一的要求是要找和玉有缘之人。”
此话一出,在座众人哗然,简直是群情激昂,要知道廖大师可是有二十几年不曾收过徒弟了。据说他收徒弟的要求极为严苛,目前门下只有俞强生、毛荣云和虎龙这三个徒弟。
俞强生和毛荣云是他自小便收养在身边的孤儿,这两个人一门心思只扑在照顾、伺候廖大师生活起居和玉器雕琢上面,平日甚少出来抛头露面,雕琢技艺也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不过廖大师总嫌他们资质不够出色,并没有倾囊相授,他们大概只学到廖大师不足五成的本事。
说起小徒弟虎龙,这却是个在玉器古玩行当里头呼风唤雨的人物,年纪五十出头,长得一表人才,十分儒雅、飘逸。专门从事玉器古玩和典当行生意,他经营的龙虎典当行那可是行业翘首,在全国各地都有连锁分号,诚信经营、童叟无欺。资产不下几十个亿。
他自小心灵手巧、资质过人。但却天性顽劣。廖大师一见之下甚是满意,据说是天天追着求他拜自己为师,后来凭着一手点石成翠的本领收服了这个顽童,手把手的教他琢玉。
虎龙天资甚好。不过长大成人后却不能静下心来一心一意扑在研究琢玉上面,头脑里自有一番生意经,占去了他一部分时间和精力,廖大师的本事他只学了六七成。
廖大师自觉年事已高,时日无多,膝下无后,现下一门心思想要收一个合心合意的关门弟子以继承他的衣钵。他虽是不热衷功名利禄,但这么些年下来也积攒了一份丰厚的产业,想在自己百年成立一个基金。也就必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