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小妖的眼神很蠢蠢欲动,很想暴走……
不过既然是专业人士,就应该专业到底,所以他的双眼还是像覆盖了一层冰霜,唇边的微笑还是符合着舞台需要的妖媚邪气。
S小姐会表扬他的敬业的,虽然这一天有点糟糕,不过能顺利完成演唱会的任务,不让S小姐丢了饭碗,他就不用心里愧疚了。
啊……就当作是迟到的补偿吧,可惜了他的初吻就这样没有了。
“啧啧,哎呀,我们的小鸦同学终于把他的初吻送出去了,为什么我有种望子成龙的心酸感呢。”看台上的梅杜卡忍不住吹口哨,“不容易啊,第一次就吻那么长,看来是卯足了劲,对个男人还那么认真。”
“他什么时候不认真过?”林威不以为然地道,“对他来说,杀一个人和吻一个人没什么区别。”
“嗯,一样很刺激。”梅杜卡欢快地咧嘴而笑,“就是可惜,对象是一男人。”
“这种方面,没有人运气会比他更差,不过反正他的性别意识很薄弱。”林威用和三棱刺一样冷的目光注视着舞台。
“你说他这会心情如何?”梅杜卡摸摸下巴,和同伴探讨。
林威的冷笑有点欠抽的样子:“给他一把M617;他会立刻暴了司徒空的头。”
“吻完了就杀?至于么?守寡是很辛苦的呀。”幸灾乐祸的男人把望远镜锁定在舞台上浓妆艳抹的“妖精”,“再说,M617是他非常钟爱的左轮手|枪之一啊,他从来不喜欢用钟爱的枪对付讨厌的人。”梅杜卡不亦乐乎地说笑道,“他给很多男人做过人工呼吸嘛,不差这一次。”
“哦,原来你帮女人交合时,都是在做人工呼吸?”
梅杜卡立即黑线一万条:“闭上你那很黄很暴力的嘴巴!”
注意到司徒空那几不可查的得意,像是在说:“我偷了你得不到的东西。”,连相柳的脸色再也温和不起来了。
“哼……”就连自己也听不到喉间发出的一丝不屑与气愤,吞咽了这个低闷的声音,他起身离开座位。
“连先生!”林安目视着主子果断而坚决地离场的背影,正要起身,却被主子一手按回座位,“你留下,等演唱会结束,小妖安全离开后再收队。”
林安迟了一步应声:“是。”这一声,连相柳没有听见,他已经快步从通道离开了充斥着尖叫的竞技场,长发飘扬。
【023】
精彩的表演让人情绪高涨,而梅杜卡和林威也正慢慢情绪高涨起来,一种和快感差不多的感觉,林威每次都把这种情绪称为“最美妙的快感”。
当然,梅杜卡讨厌他那被牛郎熏陶出来的脑袋。
“喂,鸦到底准备怎么给我们暗示?”他举着望远镜慢慢觉得有些无聊了,“他在台上一分钟换几百个动作,盯得我眼都花了。”
“素质太差。”林威硬梆梆地说了四个字,梅杜卡还他一个白眼:“你居然说世界上最好的狙击手素质太差?小心我在你跟男人上床时用子|弹打穿你的菊花——”
他的话没有说完,被林威手中三棱刺刀的刃芒闪得两眼发直。
林威眼睛一抬,冷厉得很:“找不到目标的狙击手,也算世界一流?”
“你……”
林威有一种本事,就是让梅杜卡一分钟能背诵唐诗三百首的啰嗦嘴巴彻底闭上。
凑效之后,林威轻笑:“不过你跟了我,就不用担心找不到目标。”
“这话听得我起鸡皮疙瘩……”梅杜卡撇撇嘴。
大概是从小受到牛郎父亲的教育,林威的言辞也总是参杂着暧昧不清的成分,说什么都像是在慵懒地打情骂俏。
这时候,林威把一根食指竖在他面前,而掌心中就用拇指扣着三棱刺刀,“‘死亡之吻’后的三十分钟以内,就是我们的行动时机。”
“死亡之吻?”梅杜卡被三棱刺刀刃的光芒刺得眼睛晕眩,用手指轻轻地推了推林威拿刀的手。
林威灵巧地用手指又把三棱刺刀转向自己,只有他敢把专门用来放血的锋利刀刃若无其事地放进怀里,要知道那玩意削铁如泥,刺入人体内8cm,立即就可以将之毙命。
“黑桃不是代表‘死亡’吗?”
“啊?”梅杜卡有点惊讶,“原来鸦是故意的吗?”
“他说,司徒空会在那之后三十分钟以内离场,”林威道,一双鹰眼锐利地盯着舞台,“等他离开,就行动!”
“哈哈,司徒空都被他算计了吗?好家伙,一年的最后一天和男人接吻,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啊?”梅杜卡带着兴味的笑意感叹。
林威道:“工作需要,所以说,他吻一个人和杀一个人没有区别。”
“他这样真的会找不到老婆的。”梅杜卡摇头叹息,嘴角是跃跃欲试的兴奋笑容。
他感觉到,座位下的狙击步枪正在呼唤他。
两人沉默地观看着台上舞姿风|骚的鸦,过了没多久,梅杜卡忽然道:“说起来,碎呢?好像很长时间没听到她的动静了。”
“她关闭了通讯,暂时无法和我们联络。”林威道。
梅杜卡侧头看着神情冷漠的林威,那种对于同伴的处境漠不关心的从容态度,让他无奈地皱了下眉头。
他从林威的神色里大致猜到了答案:“总是喜欢独立行动的暴力女,也很难找到对象啊,要不,把他俩凑一对?”
“呵呵,碎只会和机械谈恋爱,除非鸦被她活剥了皮,做成|人机合体的生化金刚,才可能在一起吧。”林威一边说,一边蹙眉表露期待的样子,就像个躲在黑暗里操纵一切的幕后黑手。
“金刚啊……”梅杜卡对自己脑中浮现的画面黑线无数道。
【024】
由于曾经在骑士时代是用来供贵族游戏,进行奴隶竞技赌|博而建造的女神竞技场,为了关押作为赌注和戏玩的禁脔,其内部结构极为复杂。对应十二条通道,整个竞技场分为十二座,并且用黄道十二宫命名,而所谓的“女神”自然指的就是奥林匹斯十二主神之一,执掌智慧与正义的处|女神雅典娜。
出自本国三位雕塑名家之手的雅典娜雕像被竖立在牧羊座的入口,幽绿的夜灯装点着女神端庄威严的仪容。她的底座是一个巨大的石碑,碑上的字迹是前任总统亲笔题写的,就单单五个大字,在拍卖行的价值可达300万币(注解:本国货币单位,以前写过,请查看。
不过,这是在它还完好无损的时候,此刻,这几个大字已经被某暴力女全数分解成了几百块石砖,每一块石砖里都挖了个空心小孔,放上定量的黄|色粉末以及一根导线,用橡胶塞堵上。
这项工作大约花去了5、6分钟,完工后,碎将之全部装入一只大大的麻袋中,扛在肩上大摇大摆地朝通道走去。
精瘦的女性身材被宽大的风衣遮盖,戴着一顶无边的绒线帽,露出帽檐的棕色长发并不是她原本的发色,从外表看,谁也不会认出她是个女人,而当通道口的守卫拦下她盘问时,她刻意压沉的嗓音带着男性化的口吻,毫无破绽地让对方以为她是个男人。
“对不起,我是里面的工作人员,快让我进去吧!”她掏出化妆师的工作证,上面不但有妖之凰的专属标记,还有名字。
“哦,你是小妖的化妆师啊!哎呀,我一直很好奇,小妖他本人即使素颜应该也很好看吧,为什么每次一定要化那么浓的妆呢?!”守卫看见吊牌上小妖的标记,就显得格外热情,一边瞎扯,一边还护送碎进入通道。
“有些人,保持一点距离看,才会完美,知道吗。”碎拦下太过热情的守卫,用高傲的语气回答着。
对方一脸困惑,而碎没有给他发问的机会,立刻转身快步走向后台休息区。
“等等,”守卫忽然叫住她,在宽阔的通道内停止的脚步声让气氛变得有些紧张。
碎回头冷冷看了眼:“怎么了?”
守卫摸摸脑袋,笑嘻嘻地说:“哎呀,不好意思,能检查下袋子里的东西吗?领队交待,一定要严格检查每一个入场的人,我也是没有办法,麻烦你配合一下吧。”
“哦……好。”碎把沉沉的袋子往地上丢,砖块砸在大理石地面上,响声骇人。守卫一下子愣住了;“你这里面是……”
“你自己过来看嘛。”碎把麻袋口扯开了一点,里面的东西必须凑到眼前才能看见,于是,守卫走了过去。
“啊!”短促的惊叫后,原本凑在麻袋前几乎把头伸进去的身材彪悍的男人立刻直挺挺地横倒在地,碎的手里拿着经过改良的十万福特防狼器,普通的只能把人电晕,而她手里的则直接让人毙命。
横卧在她脚边的男人已经死了。
“切,笨蛋。”她用脚背垫起男人的脸,向着灯光处确认男人已经断气后,朝四周张望了一下,看中了边上的储物柜,于是顺利地把男人的尸体藏在里面。
“唉,我本来确实是不想杀你的嘛。”使用着和梅杜卡他们同声同气的男性口吻,大步走回麻袋那里,就在她准备下一步行动时,通道口忽然亮起了刺目的光。
“哎呀,比鸦预计的早呢。”碎看着手表,轻描淡写地嘀咕。
【025】
竞技场的十二条通道并不是等距的,主道白羊座的入口最为宽广,供大型的货车出入,碎所在的宝瓶座的通道则最为窄长,过去,它是通向关押所的唯一途径,如今经过重新修建后,直接通往贵宾休息区。
以碎目前的位置,正好是在整条通道的三分之一处,她估算了距离到达建造在地下的贵宾休息区至少需要6到7分钟,而通道入口到她所在的位置只需要2分钟,笔直的通道内唯一可以隐蔽的方法,只有爬上天顶,两侧是排风管道的凹槽。碎目测了一下,自己要躲在里面完全隐蔽很容易,但是装满了几百块砖头的麻袋却会成为最大的败笔。
她在原地思考了4、5秒钟,朝充满了光芒的入口看了一眼:“鸦,你为什么每次都算得那么准呢?偶尔会犯错,才比较可爱嘛!”
直升机距离地面还有约五六十米,除了超人以外,没有人会在这样的距离下直接跳下去,而这个距离也早过了跳伞的缓冲高度。
乔约·提亚德正想让直升机更接近地面一些,但是杨帆却把绳索挂上腰,单手绕了两圈,二话不说就跳了下去。
乔约古板严肃的脸出现了一丝惊讶,晃到舱门口的张亮挡住了他的视线,低头俯瞰,嘴边挂着邪气的微笑:“有时候我真的在纳闷,和这个疯子怎么就能合作了那么多年呢?”
不苟言笑的乔约当然难以回答他的幽默,他也并不在意是否有人理解了他的心声,和杨帆一样在腰间挂上绳索后,回头给了乔约一个潇洒的挥手:“伙计,准备好GIN,回来我一定要和疯子杀个你死我活。”
说完这句,他也跳了下去,姿势比杨帆的优美,在风中飘扬的金发犹如金光熠熠的柳絮。
他们都能听见,会场内沸腾的欢呼,以及微笑女郎狂风骤雨似的歌喉,从这样远的距离,都能感受到那种压倒一切的气势,从一个娇小的女孩身体里爆发出来,是不可思议的。
“长官,我和张目前在A座入口,准备‘清理’作业。”
带着电磁的杂音,高亢的男人声音却怎么也不及隐约可闻的歌声。散发着悲怆的激烈感情在吉他与贝斯的合奏中,震撼着灵魂的哭泣。
好像会从内心迸发出想哭的冲动,却一颗眼泪也没有。散漫地倒在座位上的少年扶着耳麦,干净利落地说道:“争取在10分钟内结束。”
“了解!”
洪亮的回答依旧不如JESEN的歌声深入人心,少年缓缓睁开眼,昏暗中,闪烁着诡异色彩的紫眸衬着苍白如雪的脸色,就像是两颗深埋在雪中的紫色宝石,透出寒冰似的温度,对于没有一丝温暖的冷漠表情来说,这双眼绝对是残酷的。
少年微微直起腰板,不知所谓地叹了一口气,看着卫星传送的演唱会现场,直愣的双眸更像是没有距离感的深深凝视。
就好像屏幕中的微笑女郎其实就在他眼前。
“那家伙也在现场嘛……”从口袋里掏出一支有些折皱的劣质香烟,牌子都是伪造的。少年若无其事地将烟衔入嘴,摸了半天的打火机。
驾驶直升机的机师递给他ZIPPO的打火机:“你指谁?”
别人的打火机总是有些用不惯,他连拨了三次才点燃烟,把打火机还给对方后,却继续在口袋里摸索,直到掏出随便哪家便利店都可以买到的塑料壳打火机。
蓝色的打火机被他紧紧攥在手中:“不,没什么。”
把打火机放入外套左胸处的口袋里,也就是接近心脏的位置,他用手按住后,才仿佛安心地又闭上了眼:“糟糕,我有点困……麻烦把狙击枪给我,谢谢。”
机师一边把装了拆散的狙击枪的提箱递过去,一边纳闷:“你不放心他们?‘张扬组合’从来没失手过。”
“没有什么是绝对的,不是吗?”少年打开提箱,扫了一眼四十多个漆黑的部件,闭着眼就能把它们安装起来,“成梵既然让我们小心那四个人,总有道理。”
15秒内组装完一支远程狙击枪,这足以显示一个人对枪械的熟悉程度。而少年把它抱在怀里,就像是抱着亲人一样,让人觉得枪和他是不可分离的。
“夙……”机师忍不住低唤了一声,少年却自顾自地闭上眼:“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出手,但是我必须确保张、杨能安全撤回,这不是总统的命令吗?”
就像只是在自言自语,沉入静默中的少年除了精致漂亮的脸蛋容易让人混淆性别与其职业外,浑身的气息都已和枪融为了一体。
就好像在说,枪是他唯一的朋友。
第七章 魔术师
是当魔术师,还是当被魔术师分尸的人。
【026】
大约是四天前,鸦和碎、林威、梅杜卡四人所组成的行动小组“潘”,接到了他们的领袖闪下达的任务。
闪下达指令的方式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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