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火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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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火连天- 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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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乙轩穿的是领子能敞露出一点儿锁骨的女式和服,他感觉到鸦热乎乎的手指伸进了衣襟,触碰到他颈子处冰凉的肌肤,热度的瞬间传递让他感到那只手似乎滚烫得像在灼烧他的皮肤。

  而紧接着,半边的衣领便被一下子扯下肩头,露出来的大片肌肤很快又因为接触到凉凉的空气而颤栗起来,于是更加渴望被温热的手抚摸。

  鸦的手指真的摩挲着滑过他的肩线,当两人因极度缺氧而不自主地发出沉吟,鸦才松了口,剧烈喘息着把头靠在了皇乙轩裸…露出来的肩膀上。

  他喘着气,低语:“乙轩……让我抱你……也许这个要求有点过分,但是,让我抱你吧!你也有过喜欢的人,你应该能明白这种心情,我没有办法克制住……”

  拿惯了枪械的双手,就像一个慢镜头似的,一点一点将衣料捏揉入手中,从而看起来,就像是鸦的身体在慢慢地嵌入皇乙轩的身体。

  压抑着亢奋与一丝忐忑,鸦慢慢地说:“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活过今晚,所以无论如何,请你成全我这个心愿。乙轩……乙轩……”他不能自拔地把头往那整片能清晰感觉到每一根肋骨位置的胸膛上蹭着,磨着,亢奋得不由自主颤抖起来,“我希望我的初拥是和你,我只要这一个回忆就好,再没有别的要求了,请你答应我,好吗!”

  皇乙轩仰着头,呆滞地望着车窗外,城市的夜空被霓虹的浮光染成血一般艳美却苍凉的颜色,他的瞳仁里,暗幽幽的光十分的迷惘。

  “感情的回忆只会变成心里的疮疤,我不值得你这么做……”他轻轻地释放了一口在胸腔里憋了太久的气息,从而感到整个身体都有些虚弱乏力,在往一个深渊里陷,“真的不值得,鸦。”

  【211】

  鸦站在车门外,像慎重地举行道别仪式般,弯下腰把头伸进车窗里头,轻轻地吻了下皇乙轩的侧脸。

  皇乙轩的一头银发披散在肩上,没有一丝凌乱的迹象,而脸上却浮荡着淡淡的温热,神情惆怅。

  “鸦。”等少年缩回脖子在车门外挺直背脊时,他轻轻低唤着名字,眸神一下子沉冷了许多,“这次捕猎你的行动,‘无限度’也会加入,整个行动方案是我策划的,连相柳被囚禁的那家医院,里面所有的监控设备以及陷阱也都是经由我的手调整设计的,就等着你落网。”

  他的声音实在没有多少力度,拂过耳际也只不过是一阵微微的清风,稍不留神或许就不当一回事了。

  但是让鸦从心底到血液都凝冻住的,是皇乙轩脸上的冰冷。

  “是……皇未寂的命令?”

  皇乙轩目视前方,头没有偏过一点,冷冷淡淡的:“他既是组织的人,但也是我的弟弟。目前,对我来说皇羽门的利益胜过其它一切,扞卫它是我的职责,别无其他。”

  低沉而清冷的声音,渗透在夜晚的空气里,简直是不近人情。

  在鸦还未做出反应前,皇乙轩道:“但愿……你好运。——鸿木,开车吧。”

  车窗缓缓上移,玻璃的光渐渐挡住皇乙轩没有表情的脸,第二道防护玻璃的漆黑彻底封闭了皇乙轩留在鸦瞳仁中的那道清冷轮廓。

  而后,车子很快从鸦的视野里消失。

  寂寞的空气里,鸦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对着车子离去的那条马路的尽头久久凝望,目光一沉:“从此以后,我们就是陌路吗,乙轩……”

  【212】

  5月22日的晚上,大雨,司徒空永远忘不了那个雨夜发生的事。

  在那件事发生的二十四小时前,他坐在前往国际都市大酒店的私家车上,静心浏览了一会城市街道的夜景,拿出了红离给他的那块怀表。

  时间是临近午夜12点,手机忽然响了,他接起电话,沉稳的声音对打来电话的人说道:“爸爸,您终于愿意接受儿子的宴请了吗?”

  司徒静王在电话里没有迟疑地说:“只要你还叫我一声爸爸,我没有理由拒绝。”

  司徒空笑了:“餐厅包房我已经预约好了,是爸爸您最喜欢的那家店,儿子现在要去赴个约,然后在饭店里等您。酒我也预备好了,还有您喜欢的法式甜点,今天刚刚从法国空运过来的。这种方面,是一定要孝敬您老人家的。”

  “一切由你安排,我会准时赴约。”

  司徒静王果断地挂了电话,司徒空把手机捏在掌心里,笑得是何其深邃得意。然而,他却没有想到,二十四个小时以后,他为这个笑容所付出的代价。

  与此同时,夙正按照原定计划赶往与霍碧若汇合地点的途中,也接到了一个电话。

  他的手机本来应该是关机状态,然而由于司徒空希望能时刻了解他所在的地点,他才在离开剧院时又开机了。

  电话本来启动了呼叫转移,应该是打不进来的,不过通讯公司近期推出了一个新的情侣绑定套餐,他看见打电话来的人是他的老婆司徒墨,想了想,还是接了电话。

  “喂,墨,什么事?”

  “七戒,你现在在哪?!”

  电话里,JESEN的声音显得十分焦虑,话语中夹杂着急促的喘气,嗓子也有点浑浊沙哑。

  夙皱了下眉头,用温和的声音说:“我正在外面办一件事——”

  “七戒,你能不能现在过来一下,到录音棚来!”JESEN带着一点强制命令的意味,声音越发的焦急。

  可是她再显得焦急,夙现在也无法答应她。

  “不行,我手上有一件很紧急的事,现在没办法过去你那。怎么了?”

  “我知道,七戒,其实我什么都知道。”JESEN的语速突然快了许多,好像她正竭力克制着某种情绪,而使得声音不自主地露出了烦躁,“今天晚上你不会回家,对吗?你们在计划着什么行动吧?不,七戒,我不是来和你吵架的……”

  电话里,JESEN做了个深呼吸,喃喃自语着:“你等一下,让我冷静一下……”

  “墨……”夙的心里泛起了一丝不安,但是被他狠狠地压下去了,“要不,我一会看情况,再打给你吧?”

  “不!别挂!你一定要听我说完!”JESEN忽然焦急地尖叫起来,接着又低声嘀咕了几句,大致是让自己平静下来。

  “七戒,”她的声音里依然夹杂着急促的,像是一种压抑恐惧的喘息,“我们是夫妻,不管怎样,也结婚快一年了。我想——我想我们或许可以一起过结婚纪念日……”

  话到此处,夙忽然听见了电话里隐隐约约传来的啜泣声,是拼命被克制住的,却抵抗不了强烈的情绪冲击,而漏出一点激动的颤抖的哽咽。

  他的心里凉了大半截,坐在车子里,感到车窗外刮进来的风猛烈刺骨。

  JESEN在喘了大半天后,才又断断续续地开口:“七戒,你会好好照顾小沙吧?”

  夙怔了一怔:“墨?”

  “七戒……有一件事我现在一定要告诉你,没时间了,你一定要听我说完!”

  “……你说,我听着。”夙放慢了车速,定了定心神,尽量保持平心静气地倾听。

  JESEN便开始说:“三年前,7月28号你打电话问我借钱那天,我不知道我那时候跟你说的话,你还记得多少。那天我跟你通电话的时候,哥哥和我在一起。那个电话,是假的,包括之前所有的电话,都是假的。你明白吗?那时候的事是爸爸的阴谋,哥哥是被逼的,他有去找过你,差点死在路上。七戒,你不是普通人,我们那时候做的事,都是为了保住你的命,对我们来说,你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死的。”

  JESEN的声音颤抖得越来越厉害,但她却也一直勉力地吐出清楚的字音,夙感觉到,她像是在止不住地流泪。

  “但是那时候是那时候,现在是现在。这次哥哥回来,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我不想去胡思乱想太多东西,可现在已经不行了……七戒,你在外面行动吧?马上取消你们的行动!不管是什么,马上停止!这是阴谋,你相信我!哥哥已经和一年前不一样了,虽然我说不出到底哪里不一样,但他肯定是变了,他已经不是我所熟悉的哥哥了……”

  “七戒,我求你,保住小沙,千万保住这个孩子!”

  “墨……”

  夙想要开口说什么,却被电话里一声用力的喘息而阻断。

  JESEN在剧烈的颤抖中,最后说:“我爱你,七戒。就这样吧,我挂电话了。……再见。”

  夙隐约听见了,JESEN挂电话前逸出的哭声,他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但是那一刻他心里空荡荡的,脑子里也是空白一片,没有办法去思考点实质性的东西。

  三年的磨练,他也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一样是靠在那个人的怀里,一样在贴近胸膛的时候清晰地听见那个人的心跳,一样被那个人抚摸着头发,亲吻着脸颊。

  但他,不是三年前的他了。

  百炼成钢,这三年所从事的职业让他从身体到心灵都炼成了普通人没有的技巧,相拥在一起的时候,心里最清楚不过。

  和自己拥吻交融的人是否全心全意,感情是真是假,透过肌肤摩挲的力道,每一个动作的细枝末节,每一次眼神交汇的瞬间,从事特殊职业的夙对于掌握这些细节以及如何去试探的技巧也已慢慢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司徒空城府太深,对他的感情纵然是真的,但非全部真心。

  他一只手握着方向盘,点了支烟叼在嘴边,而后想起了分别前,司徒空给他的烟。

  那支烟意味不明,暧昧不清,他从司徒空微笑的眼眸里看到了点什么,又从那支用嘴滤过后给他的烟里明白了点什么。

  那人的意思是说——我有权决定你该做什么,除了我这里,你哪儿也别想去。即便是死了,尸体也要由我处置。

  【213】

  “路西法”是一家世界级医院,其知名度相当于顶级的服装品牌,由当今世界最顶尖的三家科研机构投资建造,拥有雄厚的资历不说,最先进的医疗技术和设备是无可厚非的。除此之外,它的建造规模十分另类,医院的一部分在莲生海湾,而另一部分则是一艘巨型游轮。

  相当于航空母舰规模的游轮停泊在距离海湾三海里左右的海面上,夜幕之下,它犹如远方一座灯火通明的小岛,从海湾码头遥遥望去,虽不能体会到它实际的庞大,却能从那些斑斓炫目的灯光中领略它的豪华。

  月色朦胧,海面上浮着少许薄雾,延伸到海中长达三百米的码头尽头伫立着一个年轻人,没有任何银扣或腰带修饰的白色风衣在猎猎海风中飘扬,紧身的长裤和高筒皮靴则几乎看不出活动的痕迹,黑色的高领毛衣严严实实地遮掩住脖子,长发在风中飘逸而不见凌乱。

  码头的灯辉把他的脸照得青白灰冷,精细温润的五官像是用一把工艺极好,锋利却有着足够韧度的美工刀一刀一刀雕琢出来的,线条完美无瑕。

  柔和的眼廓中眸光则有一些冷淡,任脚下汹涌翻腾的浪花溅起几乎高过他整个人的水花,他沉静地望着远处的海面以及那个色彩绚丽的庞然大物,眉宇亦没有丝毫动容。

  他这样一道凝结于混沌大海前的白色身影,如同只是视野中残留的虚影,随着时间的流逝不经意间可能就消失了,然而却又长时间地停留在黑色的画布上,无法抹去。

  隐约之中,透出唯美却又苍凉的感觉。

  就是这样一幅连海浪声都能忽略的静谧画卷,被一阵聒噪的引擎声所破坏,从海岸而来的机车灯照亮了青年的背影,强光模糊着那种给人以清冷孤傲之感的轮廓。

  他笔直挺立的身姿依旧没有任何动作,从机车上下来的男人站到他肩旁。尽管他已然看起来修长挺拔,可男人还是高出了整整大半个脑袋,体格精壮魁梧,更像是一具遁甲挡在他边上。

  “你又在一个人看海啊!”男人的声音浑实厚重,就如他的体格一样给人霸道不羁的感觉,能够一下子就留下气场强大得令人血气升腾的印象。于是,他的话便仿佛具有着粒子炮那样惊人的摧毁力量,冲破呼啸的海风,“我实在很想请教一下,晚上的大海有什么魅力这么吸引你?黑乎乎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啊!”

  男人翻弄了一下脑袋上的圆筒军帽,露出几丝火红的发,粗壮的手指从外套内侧袋里夹出一支与其手指对比显得细长的黑色香烟,在指缝间玩转了几下才咬在嘴边,跟着满身寻找打火机。

  边上的青年无声无息地将银色打火机凑到了男人的烟下,“啪嗒”一声弹起盖子,火苗窜出燃着了香烟,又“啪嗒”一声,纤长的手指扣住盖子,收回原处。

  整个过程流畅且迅速,期间他的脑袋没有偏过一分一毫,眉目神情也没有变化,就是眨眼的功夫,好像他不曾动过,也没有发生过任何事,只不过男人的烟头莫名其妙点燃了而已。

  “就是因为看不清楚,才能留下无限遐想的空间。”

  清冷的目光对着远方的灯火,却没有在瞳仁中留下光斑,这使他的一双眼睛尽管瞳色浅淡透明,却仍像一个无底的洞穴。

  他闭上眼,双手插在风衣两边的侧带里,只在袖口处露出一截黑色手套,与袖口相接因而看不到半寸皮肤。

  迎风傲立的身姿就像是经过了精密的计算,与刚才没有任何误差,保持着原本的精悍与雅致,他看起来像只是披着人类皮囊而内在却是金属骨骼的机器,没有生命的迹象。

  红发的男人对着海面吹吐烟雾,不过在猛烈的海风中,烟雾顷刻就被吹散了。

  “想的太多没什么好处,不管你怎么去遐想,它实际上的大小并不会改变啊。”男人咧开嘴角,笑容带着浓重的崩坏气息,就好像他随时随地都想让视野之内的事物灰飞烟灭。

  “每个人的生存方式不同,我习惯给自己留下足够的空间去思考,而你喜欢把一切都看得很透彻。”长发的青年低声沉吟,亦像是旁若无人地思索着深奥的哲学,却因身边那股不能忽略的强大气息,而略有不悦地微微蹙眉。

  两人默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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