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流氓!梁以沫在心里狠狠骂着,嘴上却不敢说,要是惹急了这个醉汉,难保他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对不起,张先生,我现在急着回家,请你让开一点。”
“梁小姐,你装什么矜持呀!”张印天不高兴起来,语气里也带着不耐烦,“乖乖和我走吧,反正你也不是什么贞洁烈女,陪你睡,陪我睡,还不都是一样的!”
张印天一边说,一边走上前来抓住了梁以沫的手,不由分说,一个劲拉着她离开。
“张印天!”梁以沫心里委屈,立刻涨红了脸,又羞又恼,死命地挣扎着,“你放开我!”
“妈的,给你脸不要脸,”张印天的手一扬一落,梁以沫的脸上就火辣辣的烧了起来,“别逼我在这儿就把你做了!”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梁以沫一向怕热,来的时候外面就穿了一件薄薄的真丝衬衫,他用手使劲一拉,衬衫便撕了开来,白皙的肌肤一下子裸/露在昏黄的灯光之下。她急得直跳脚,一边绝望地喊着救命,一边用手掩着自己的衣服。
“别喊,我会对你轻点的!”
张印天用手紧紧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叫,另一只则上下其手,不停地抚摸着她的身体。梁以沫厌恶地只想吐,然而全身上下却使不出一点儿劲来反抗,只能由着他胡作非为。
“放开她!”
谢司茗的声音忽然出现在耳畔,一个拳头挥了过来,张印天便被打得跌跌撞撞,腿脚一哆嗦,一个跟头栽了下去。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谢司茗的拳头就像是雨点一般落了下来,他躺在地上毫无还手之力,只得不停告饶。
梁以沫双手环上自己,害怕的蜷缩在地上,哭声压制在嗓子口,一抽一抽喘不上气。
谢司茗用脚狠狠踢了踢地上的张印天,要不是一旁的梁以沫吓得瑟瑟发抖,他今晚一定会将这个男人打到昏死过去为止。而现在,他不得不快速跑到梁以沫的身边,脱下自己的外套裹在她身上,然后想也没想,将她一把拉进了怀里,紧紧抱着不断发抖的她。
“以沫,没事了,我在这儿,没事了……”
梁以沫终于放声哭了出来,他的怀抱温热坚实,在她最需要的时候,不断地出现,给予她温暖和依赖。他用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嘴里不停说着“没事了、没事了”。梁以沫只觉得脖颈上一阵滚烫的湿气,他吸吐气息之间,夹杂着浓重的喘息声,熟悉的温暖之中还带着炽热的温度,她能感觉到他不断发颤的虚弱。
“司茗,去医院吧,你身上好烫……”
谢司茗顿了顿,加重了手臂的力度,将她抱得更紧起来,“只要你没事就好。”
梁以沫的哭声原本渐渐弱了下去,可一听到他的这句话,心底翻上的一阵阵酸涩却让泪落得更快起来。
“谢司茗,你把她放开!”
又一个男人的声音划破沉寂的天空,在他们的身边响了起来。
两个人,两颗心
邵佳杰的声音急速炸开,他用手指着谢司茗,焦急中带着满溢的气恼。苑玲珑跟在他的身后,也一同赶来了。
“啊——”梁以沫回过神来,用手推了推谢司茗,“你放开我,放开我!”
谢司茗浑身的肌肉都变得僵硬起来,手臂的力度却不减丝毫。他似乎记起什么一般,在她的耳边长长地叹了口气。
邵佳杰忽然失了耐心,走上前去,将他狠命拉开。谢司茗本就生病又加上喝醉了酒,哪里敌得过他的拉拽,踉踉跄跄走了好几步,才站定在地上。
“以沫,对不起,我来晚了。”
邵佳杰亦是抱着梁以沫,懊恼的在她耳边忏悔。梁以沫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听着,眼睛却看着一旁的谢司茗。
“谢司茗,以后我会保护以沫,不需要你插手!”
“你凭什么能保护她,要是今晚等你来,那个混蛋早就得逞了!”
邵佳杰将梁以沫裹好,打横抱起了她,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凭我是她现在的男朋友,以后的丈夫!我自然会看牢她,这种事情绝不会发生第二次!”
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之中,耳边除了张印天的呻吟声之外,就是风吹过树叶响起的沙沙声。
谢司茗越想越气,冲着地上躺着的男人大声吼了过去,“张印天,这个董事长你可以不用干了!”
张印天一边向后退着,一边苦苦哀求告饶。
苑玲珑低头思考了片刻,走到谢司茗的身边时,手轻轻扶上了他的胳膊,言语中透着嘲笑与挑衅,“你还敢说自己不是辉盛真正的老板?”
谢司茗狠狠甩开了她的手,笑容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怖人,“苑小姐,我让你由一个碌碌无为的小职员,一跃变成鸿宇科技的部门主管,那鸿宇科技是不是我的?”
******
这几天里,梁以沫一直想找机会问问谢司茗的情况,他的烧有没有退,他的身体到底好了没。但这些问题堆在心里,总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来解答。
这天下班,在拒绝了邵佳杰的邀约之后,她早早地拎着包去公司楼下等着。等谢司茗来接苑玲珑下班的时候,她好顺带看看他的情况。然而左等右等,就是没见谢司茗的车驶来,而苑玲珑踩着高跟鞋,正从容不迫的电梯上下来。
梁以沫小心翼翼地跟在她的身后,她却径直走向了马路一边,看样子是要等一辆出租车。
“玲珑,”梁以沫装作是不经意的邂逅,轻轻拍了她的肩膀,还和以前一样亲密,“怎么这么晚才下班,肚子不饿吗?”
、奇、苑玲珑转过头来,一见是梁以沫,笑容立刻凝结在了嘴边,她理了理刘海,说到:“晚点下班好骗点加班费么,反正回去了也没事干。”
、书、“你还在乎那点小钱?”梁以沫掩面一笑,顿时接不来下一句,迟疑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你们家那位呢,怎么没来接你?”
、网、苑玲珑一听这话,立刻将她的来意猜出个大概,她只装得糊涂,敷衍了一句,“他最近忙得不得了,哪里有空理我。”
“哦,那他身体好点了吗?”
“嗯,好多了,说是还有点头疼,过个几天就好。”
梁以沫点了点头,这心才稍微放下了一点。她也没照应一声苑玲珑,就傻傻地向后走去,一边想着心事,一边自言自语。
“哎,以沫!”苑玲珑的声音又一次响在了耳边,梁以沫游走的神思这才突然被拉了回来,“一起吃个晚饭,你看怎么样?”
“呃——好啊。”
两个人走了一会儿,在公司附近的一家餐厅坐了下来。虽然没什么胃口,但梁以沫还是点了满满一桌子的菜,而苑玲珑扫了两眼,又执意要了一瓶葡萄酒。
苑玲珑知道梁以沫对酒精过敏,接过酒瓶仅仅给自己倒了一杯,浅浅喝下两口,浑身都暖了起来。她的酒量不错,但还没到千杯不醉的地步,酒一下肚,脸便红了半边,话也多了起来。
“以沫,你知道我和司茗是怎么认识的吗?”
梁以沫摇了摇头,放下手中的筷子,静静听着她说,“怎么认识的,一见钟情还是日久生情?”
“都不是!”苑玲珑挥了挥手,笑容里带着一丝苦涩,“认识他的那一天,正好是我的生日,那时的他和现在一样,外表冷傲孤立,看上去很难接近。我喝了很多酒,在街上乱跑,看到他的时候,一下子栽到了他的怀里,我对他说,求你救救我。”
梁以沫听得一头雾水,这样奇怪的相遇,是她从来没想过的,“然后呢,他救了你?”
“他问我,怎样救。我说我失恋了,始终忘不了一个人,求他拉我走出这个阴影。他愣了愣,淡淡地说了一句,你失恋多久了?我说,两年了,整整两年了。”苑玲珑低头笑了起来,仿佛说得是什么好笑的事情,可梁以沫听来却是一阵心酸,“他什么也没多说,只是好心的把我送回了家。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我一直懊悔昨晚的失态。可下午上班,竟然接到了一个奇怪的电话,他的秘书打来的 ,问我是不是叫苑玲珑。”
梁以沫轻轻叹了口气,“然后,你说是,再然后,你们就在一起了?”
“嗯,我说我是叫苑玲珑,如假包换。再过了一会儿,司茗就亲自拨通了电话,他对我说,我愿意帮你。”苑玲珑的笑容里带着一丝自嘲,但她立刻正色,恢复了一贯的样子,“以沫,你该知道,我忘不了的那个人是谁的吧。”
梁以沫看着她,犹豫之后还是点了点头。
苑玲珑眼周红了一圈,紧紧握起了梁以沫的手,“我永远忘不了他的,也忘不了那些和他度过的岁月。以沫,你帮帮我好不好,别和他在一起,让他回到我的身边吧!”
“玲珑,你已经有司茗了!”
“那又怎样,我只是他的太太,又不是他的附属品,我有权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梁以沫一时语塞,明明知道她错的离谱,就是想不到用什么话来反驳。苑玲珑甩开她的手,端起酒杯又喝了起来。
片刻之后,她又慢条斯理说了起来,眼睛里始终带着不屑的神色,“我就知道,你根本不会放手的。我们之间说是一对好朋友,其实各怀心事,从来都没有为对方想一想。你除了有一个有钱的爸爸,你还有什么?因而你嫉妒我的一切,凡是我珍惜的,你都不顾一切地去抢走。不然,你也就不会一边去勾引司茗,一边和佳杰交往。”
梁以沫越听越急,苑玲珑太过决断的话让她感到了失望,朋友之间本该彼此信任,她却一再否定这份感情,伤己伤人。而她又做了什么好事呢,心中有鬼,她如何敢理直气壮说一句,玲珑,我从来没做过,你冤枉我。
“玲珑,你误会我了。”
“有没有误会,你自己心里清楚。”
苑玲珑举着酒杯说得浅淡,梁以沫却急得满脸通红,“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你开玩笑的对不对?”
“别装傻了,梁以沫!”苑玲珑的眼神陡然变得锐利,射出一支支寒箭直□她的心里,“虽然你这小三做得很隐蔽,但我很想告诉你,我一开始就看出来了。而且,我还想告诉你,你输了。又一次,很没悬念的输给了我。”
梁以沫用手不停拍着胸口,想将胸中压着的一口气狠狠拍下。她忽然想起了一句话,这个世界不改变的只有改变。她们俩都在改变,然而这种改变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
“要不要我试给你看看?”苑玲珑从包里拿出了手机,在她的眼前挥了一挥,“只要我发个短信,他们俩都会来找我,不管是你现在的男友,还是你一心想要得到的男人。”
******
梁以沫站在临街的商店里,透过橱窗看着熙熙攘攘的夜景。苑玲珑站在路边,偶尔转身向她挥一挥手,看上去信心十足。
一辆黑色的轿车停了下来,梁以沫只觉得心像是搭乘了电梯,顷刻间来到了嗓子眼。车门被打开的一瞬,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出来,带着一脸冷峻,环顾着四周。苑玲珑早就注意到了这些,连忙跑上去,一把搂住了他。
谢司茗推了推她,她却死命赖在他身上不走,“她人呢?”
“司茗,你抱抱我,我现在很难受。”苑玲珑将头埋在他的怀里,双手紧紧箍住了他,“难道你的心里只有她吗?我是你的妻子,你能不能顾及我的感受。”
“那为什么你和邵佳杰在一起的时候,从不顾及你妻子的身份?”他冷然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厌恶,但是没有再推开她的束缚,“她人呢?”
“司茗,我可不可以把你的不快,当成是你吃醋了?我保证,我以后都不会和邵佳杰再来往,我们好好在一起,做一对——”
谢司茗突然就失了所有的耐心,低吼了一句,“我只问你她人呢!”
苑玲珑愣了片刻,自行松开了他,一双大眼睛里含满了泪水,刚一眨眼豆大的泪水就落了下来,可怜巴巴地说到:“我只是一个人心情不好,才跑出来喝酒的,她根本没有和我一起。司茗,为什么你宁愿对她好,也不愿分一点点感情给我,我是爱你的。”
“你骗我?”谢司茗微眯着眼睛,将她从上到下都打量了一遍,“我不可能爱你的,你也不会爱我。上车吧,我不想多说什么。”
梁以沫躲在橱窗后看着两个人的互动,他们似乎在说些什么,然而她离得太远根本听不见。看着苑玲珑跟着谢司茗走上了车,一脸漠然的她这才自嘲地笑了笑,最后无力地蹲在了地上。
夜幕下,又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他在街道上来回跑着,最后停下来大口大口喘着气——邵佳杰也来了,虽然晚了一些时候。
梁以沫掏出手机,一个电话拨了过去,如果他肯说实话,她就不再追究。
“喂,佳杰吗?”
“喂,有什么事吗,以沫。”
“也没什么事情,只是想问问你下班到安全家了没?”
电话的那头安静了一会儿,然后她就看见邵佳杰用手挡着听筒,他的声音这才又一次响起,“早到家了,你到家了吗?”
“嗯。”梁以沫苦笑笑,明明知道他不会那么坦白,可是心里的失落还是一阵阵地涌来,“我也到家了。”
“好的,那我就放心了。还有什么事吗?”
“没——没事了。”
“那我就先挂了,我饭吃了一半就跑出来接你电话了,现在还要回去继续奋战!”
“好。”除了好又该说什么呢,说一句我就在你身后不远处?她做不出来,她只能陪着他,一起圆这样一个漏洞百出的谎。
他拿开手机,在即将挂机的那一瞬,梁以沫的声音又一次传来过来。
“等等!”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
梁以沫深深吸了一口气,脑子里胡乱地想着一些事。过了片刻,总算赌气般说了一句话,却荒谬的连她自己都想笑。
“佳杰,我们结婚吧!”
豪赌
七月下旬的天气已经非常炎热,道路两边的树木长得郁郁葱葱,知了有一搭没一搭地扯着嗓子乱叫,连累着人心也变得浮躁起来。
邵佳杰送梁以沫回家,刚下了车,她就不停嚷嚷着热,挥着手中的小扇子一直扇个不停。婚事前几天就被公布,喜谏也印好了,今天就能派发到所有人的手中。刚刚一同吃晚饭时,两个人再一次确认了喜宴上要请的名单,梁以沫指手画脚,说了一箩筐的建议,邵佳杰不但一个没采纳,还把她笑了一路。
“以沫,你猜我在想什么?”他一扬下巴,笑容里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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