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媛………”
呼吸间都是熟悉的味道,不知怎么了,曾经毫不在乎的亲密碰触,却将她压抑许久的委屈都带了出来。。
除了委屈,还有深深的悔恨和愧疚。。。。
她埋在他的胸前,紧紧地抱着他,静静地流泪。。
视线里是布满青茬的下颌,手底是他温暖宽厚的胸膛,心口猛地一疼。。。
烈哥哥。。
这是她的烈哥哥啊。。。
她都做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啊。。。
泪水透过军装烫在那片毫无起伏的胸膛上,“阿烈。。。。我错了。。。。阿烈。。。原谅我。。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此刻的冯媛媛是真心忏悔,真心想要挽回她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
可是爱一旦失去,一旦出现无法逾越的鸿沟时,却是怎么找寻怎么填补都无济于事的。。
如果之前高烈还对自己的感情不能确定的话,现在,当他面对着痛悔哭泣的妻子冯媛媛,却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属于他和媛媛的爱情,早已经钻出时光的缝隙,溜走了。。
是他爱的太浅,还是媛媛爱的太盲目,谁也无法说得清楚。但是在媛媛痛哭的那一刻,他知道,他们的爱情已经死了,哪怕是他最无力承受的泪水,也丝毫激不起心中的涟漪了。。
看着媛媛,高烈感觉像是看着一个亲人,一个关系特殊的亲人,一个需要他去关心去呵护的亲人。。。却再也不是相濡以沫的爱人。。
高烈的沉默让痛哭之后的冯媛媛感到浓浓的失望,她都。。。都做到这样了,还不行吗?
第二百三十五章 意外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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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兵愣了愣,显然被他们的大队长给弄迷糊了。他眨着眼,盯着灰头土脸的队长看了又看,“认得啊!!因为全大队只有您是这么高的个儿啊!”187cm,在全团不算最高的,可是在相对闲散的教导大队,队长的身高绝对是no。1。
等高烈走了,卫兵才想起来,有件重要的不能再重要的事儿,忘了告诉队长了。
高烈的宿舍在二楼,二楼除了办公室,只住了他一人儿。没等走到门口,他已经察觉到一丝异样。这异样来自他的单人宿舍,走了两步,他看到宿舍透出的光亮,虽然还是下午,走廊的光线也很强,但是原本该封闭的宿舍门,却洞开着。
谁?
是哪位不速之客趁他不在的时候潜伏进去了。
以为是谁搞的恶作剧欢迎他回队,可是大脚一迈进去,脸上的笑容却在瞬间凝结。。
“烈哥哥…”那个从床上挣扎而起,还带着氧气包冲过来的女人。。。竟是媛媛。。。。他数月未见的妻子,冯媛媛。。
腰间一紧,媛媛柔软馨香的女性身体已经扑进他的怀里,紧紧抱着他的腰,“烈哥哥,你可算回来了。。烈哥哥。。。我好难受。。。”
高烈的手伸在半空,想去安抚她的肩膀,可是动了动,却有丝丝粒粒的灰土从手背,衣袖上掉下来。。。
“媛媛。。我身上脏,你先起来。。”高烈无奈地说。
“不要。。不起来。。。再脏我也要你。。”蹭了一会儿,可能高烈身上的味儿实在是呛鼻,冯媛媛这才不情不愿地起来,泪眼汪汪地看着他:“你怎么变成这样儿了。。”
其实她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从北京到川西高原,至少要坐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和说不清多长时间的汽车。说不清是因为这条道儿的意外情况太多,指不定就把车堵在半道儿上,耗上个十几个小时。
不用说,冯媛媛这一路也遭了不少罪。她平常多注意形象的人儿啊,可是现在呢。头发蓬乱,妆容惨淡,昂贵的裙装皱褶不堪,如果不是因为太过熟悉一眼就认出来了,换做北京其他的朋友,见到这样狼狈的冯媛媛,恐怕都会惊掉大牙吧。。
“去山里封闭训练了,我不是给你说过了吗?”高烈关上门,脱掉如木板一样坚硬的作训服,很快,他便脱的只剩一条军用裤衩了。高烈的外形和时下崇尚精致为美的男人有很大的不同,他的身上拥有着男人和军人混合的粗犷气质。硬朗的棱角,英俊的面孔,外加肌肉线条匀称的完美身材,常常会让看惯了帅哥俊男的冯媛媛感到脸热心跳。
而她迷恋的,恰恰是高烈的与众不同。高烈的优势,就在于旁人学也学不来的纯粹的阳刚,哪怕是她心动的对象,苏可,也做不到让她交付身体以外的任何东西。。。。
她的心跳得很快,一多半是心动,一少半是她的高原反应。
“阿烈,我。。。。难受。。”来了两天,输了两天的氧,不动还好,一动就觉得呼吸急促,心跳头疼。
高烈把氧气管重新给她插上,不赞成地说:“来之前怎么不问问我,你难道不知道川西高原地貌复杂海拔高,危险吗?”
不提这个还好,提起来冯媛媛就是一肚子委屈。
来时凭的是一股子孤勇,其实走到半道上她就后悔了,若不是害怕高烈和她离婚,打死她也不到这个鸟不拉屎的高寒无人区受罪来。
她扁扁嘴,委屈地问:“林姨说你要和我离婚,是不是真的?”
高烈怔忡了一会儿,才想起五月份他从南疆回到北京之后发生的事情。
林姨竟然知道他的婚姻出了问题,她把自己单独叫到书房,把冯媛媛和本系男教授有染的事,告诉了高烈。
其实,这件事高烈已经知道了。不仅高烈知道,连已经牺牲的弟弟高原也是知情人。
但是令高烈没想到的是,林姨居然查出冯媛媛最近还和那个男人有亲密的接触,就在高原牺牲后的这段时间,她还和那个男人在酒店幽会了两次。
林姨说她拍了一些照片,但是顾及着高烈的感受,就不把它们拿出来了。林姨问高烈打算怎么办,是现在就办离婚,还是等等再说。
高烈深思熟虑之后选择了后者。
虽然他已经对现实的婚姻绝望透顶,可他还是想为冯媛媛留一条后路。尽管冯媛媛一而再再而三犯错,可是追根究底,他也是有责任的。如果不是他当初的怜悯,他和冯媛媛不会走到今天无法挽回的境地,而媛媛也不会因为他一次又一次的远离饱尝婚姻寂寞的苦楚,经不起诱惑,频频走上错误的道路。
双方都有错,但是解决矛盾和错误的时机,却还没到。
一方面是因为高如山从南疆回京后就病倒了,林姨和他都不敢轻易去搅乱高家的平静。另一方面,他想等媛媛想通后主动解除婚姻关系,因为自始至终他都认为,媛媛绝不是个坏女人,她只是太单纯了,单纯到连犯了什么错都搞不清楚就急着向他坦白向小叔子坦白的女人,你能说她有多坏呢?
高烈摸摸冯媛媛被泪水浸湿的脸庞,语气放得轻缓柔和,“你是怎么想的呢?媛媛,你觉得我们的婚姻,还有存续下去的必要吗?”
冯媛媛双目一眨,一串泪水咕噜噜地落下来,“烈。。。哥哥。。。。。你真的。。。不要我了。。。是不是?”说罢,竟不管不顾地哭了起来。。
怕她因为缺氧昏倒,高烈只能把话题转开,“不说了,先不说了,媛媛。。你静一静,在这儿睡会儿,我先去洗个澡。”安抚了半天,冯媛媛才昏睡过去。
宿舍瞬间安静下来。
有一缕阳光透过窗玻璃照在媛媛的脸上,苍白的皮肤失却了平时的晶莹,黑浓的睫毛无力地垂下眼睑,和眼底下方的青痕混在一处,显得边缘模糊,她的发质一向很好,黑亮浓郁,像一片寂静的深海,可是现在却凌乱地绞缠在一起,碎发黏黏地贴在额头上,看起来竟是那样的疲倦。。
高烈似乎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很沉,很重地回荡在房间里。。
静默了一会儿,他扯开被子盖住她,穿上干净衣服去了营部的澡堂。
第二百三十四章 人死了会把灵魂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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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上午,全连把几千发子弹都打在了李玉玲举起的靶牌上。
最后,李玉玲是被两名战友从靶壕里搀扶出来的。而他手里的靶牌,仅仅剩下一根被打烂的木棍。
苏利川摇摇头,叹气说:“没救了。。。没救了。。”这样稀松的士兵,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但是高烈却不这么认为,他觉得李玉玲能从头坚持到尾,就是一种胜利。而经过特殊环境的考验,李玉玲一定能彻底根除对射击训练的恐惧。
接下来几天的训练,高烈都命令李玉玲举靶牌,而李玉龙也从初期的恐惧演变到逐步适应,当他自己也能正视靶牌,打出理想的环数时,高烈知道,这个看似无用的孬兵,终于显露出了战士的血性。
近万发子弹的洗礼,让李玉玲有了脱胎换骨般的变化。他发誓,要成为连队最优秀的士兵。
解决了射击问题,体能训练成了李玉玲下一步征服的目标。高烈针对李玉玲的身体情况,为他制定了一套行之有效的训练方法。
在川西高原正午毒辣的太阳下,经常能够看到高烈领着李玉玲训练的场景。李玉玲身材瘦小,翻越障碍时总会跌倒,高烈就用漂亮的示范动作和耐心的讲解,为李玉玲重新找回自信。为了锻炼他的耐力和适应高原气候的能力,每天的越野训练结束,高烈都会带着李玉玲再登一次山头。
他们训练的山峰不算是山峰,只能叫土坡,可是由于海拔高,空气中含氧量少,所以攀登二百米高的山头,基本上和攀登内地一千米的山峰消耗的体能差不多。这是李玉玲最弱的项目,他足足跑了两个月,才勉强跟上高烈的脚步,坚持到一半的高度。
李玉玲曾问高烈,累不累。因为高烈不止负责他一个人的训练,而是要照顾全面,每天高强度的训练科目,他都坚持始终,战士们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从来不搞特殊,他的训练强度远远超出连里的军事技能尖子,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高烈还要为他加练,陪着他重新跑山头。。
李玉玲觉得高烈已经不是他的队长,而是神一样的存在了。。
高烈并不是神,只是曾经淬火浴血的环境造就了他钢铁一般的意志。生理和毅力不断互换挑战他的极限,但是高烈没有放弃,因为他深深知道,对于一名刚刚入伍不久的新兵,要想完成普通士兵向高原战士的转变,需要付出多少艰辛,作为一名领导者,他也更加清楚,自己的鼓励和引领,或许是重压之下的李玉玲继续前行的唯一动力。。
站在二百米高的峰顶,目光炯炯的他对李玉玲说:“累,但是我能坚持,你能吗?”
李玉玲重重点头,能!他也能坚持!!
日复一日,月复一月的训练,基础薄弱的李玉玲终于能够跟上高烈的脚步了。。
当二百米的山头被他踩在脚底之后,高烈又把他带到三百米高的山峰。
就这样一个一个的山峰征服下来,李玉玲终于战胜自我,站上一座海拔五百米高的峰顶。。
浓墨重彩的川西草原被他踩在脚下,万丈豪情油然而生,可是随之而来的,却是压抑不住的酸楚。
李玉玲哭了。。。
当他冲上峰顶的那一刹那,往事一幕幕过电影似的在脑海中重现,从一个不被认可的“豆芽菜”到全连训练标兵,一路走来的艰辛,只有他和高烈最清楚。。
李玉玲哭了。。
一时间百味杂陈,心绪激荡,只能借着泪水宣泄胸中累积日久的情绪。。
他赢了。
他终于赢了。。
李玉玲要感激一个人,那就是陪伴他一路走来的高烈队长,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李玉玲,而发生在自己身上有关拼搏、成长和坚韧的故事,终于在登顶的那一刻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高烈是他心目中的神人。
可是神人也有哀伤,也有痛苦,也会有世俗人间的七情六欲。
当那些不安的揣测都变成现实之后,李玉玲在那张古铜色的脸庞上看到了深深的痛楚。。
“对不起,队长。。我不该提的。”李玉玲感到内疚。
高烈微微摇头,语气却有些忧伤:“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还活着,还有很多的话要跟我说。”自从高原牺牲后,几乎每晚的梦里都会见到他,眉目俊朗的高原在云雾中静静地凝望着他,似有万语千言,却始终没有开口说话。。
高烈的描述让李玉玲愣了愣,他蹙眉回忆着什么,而后神情凝重地说:“队长,我老家有个传说,说人死后会把灵魂留下,去完成生前没得完成的事。说不定你弟弟就是有未了的心愿,想托梦给你,让你去帮他完成啥子心愿哟。”
心愿?
高原的心愿?
高烈的脑海中忽然蹦出一个人的名字。。。
会是她吗?
怎么可能。。
高烈摇摇头,甩掉自己不切实际的想法,把目光投向远处的草原。。
李玉玲还想举些家乡有关灵魂附体的实例,却被高烈用缓慢低沉却异常清晰的声音打断:“别整天瞎想,人死了就是死了,哪还有灵魂这一说。”
李玉玲抿住唇,没有再多说什么。
夕阳西下,晚霞洒满了不知名的山峰,沐浴在霞光中的两个人,静坐了许久,才起身下山。。
炮兵连提前十天从无人区回到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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